“這鞋底的紋路是有講究的。
通常來說,青樓女子分三種。
第一種是拋頭露臉,每個夜晚無時無刻都在忙著的。
第二種則身具才藝,輕易不露面不接客,偶爾出來演奏一曲,價高者得。
第三種更為罕見,她們從來不露面,甚至沒人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有幸一睹芳容一夜春宵的人,都說好……”
九叔看著劉曜手里的繡花鞋解釋道。
劉曜好像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道理我都懂,可是您給我講這個是什么意思?”
劉曜懵了呀!
他實在是不明白九叔為什么要給他講這種東西。
這繡花鞋跟著三種人有什么關系嗎?
“你看這上面的紋路,是不是很復雜?”九叔道。
“是啊……”劉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種繡花鞋,一般會出現(xiàn)在剛才所說的第一種人當中。
她們見過接觸過的人是最多的,可以作為容器!”
“什么容器?”劉曜面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從她們進入這一行起,也許最初是抗拒,但大部分都在后來慢慢沉淪,沉浸于其中,成為一個從思想到身體上全部崩塌的人,由內到外皆為敗絮!
但這樣的人恰恰是那些修習邪術的人所最需要的。
鬼、煞,又或者是罕見的山野精怪,在最初時都可以放在這些容器內滋養(yǎng)。
這樣養(yǎng)出來的奴比一般正?;筐B(yǎng)的要強大幾十倍!”
九叔說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劉曜則皺起了眉頭,“那這跟鞋底的花紋有什么關系?”
“容器也不是說直接拿過來就可以當做容器的,需要進行一定的處理,比如用邪法陣來處理,以確保容器的穩(wěn)定?!?p> “所以,這鞋底的花紋,等同于某種陣法,或者說是符文?”
“沒錯?!本攀鍑烂C地點點頭。
“那為什么不紋刻在身上?”
“容器穩(wěn)定以后,符文就會失效,如果繼續(xù)留在容器身上,反而會影響奴的成長,所以一般都是畫在衣服或者鞋上……
當然,你懂得,大部分邪法師都是男的,他們偶爾需要發(fā)泄。
這樣的人不會有耐心,辦完事后再給這些人穿上衣服,所以只會刻印在鞋底?!?p> 劉曜明白了,“如果這雙繡花鞋屬于剛才的那個女人,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解釋她不是人也不是鬼了?”
“嗯。容器更像是一種介于活死人之間的存在,現(xiàn)在看來,她就是容器了,只不過好像還沒有穩(wěn)定?!?p> “等一下,那現(xiàn)在她把鞋子脫了,豈不是說她擺脫了容器的身份,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聞言,九叔一愣。
劉曜也是神色一滯,和九叔對視一眼,然后迅速起身,朝著剛才過來的方向跑了過去,追尋那女人的下落!
“早知道剛才就把她給攔下了!”九叔道。
“不能怪我們大意,情況不明的前提下,不對未知做任何反應是最好的選擇!”
九叔詫異地看了劉曜一眼,“好小子,說的真有道理!這要是在古代,你也肯定得是個文人!”
“不至于!書這種東西,我不怎么喜歡讀!”
兩人一前一后,跑過了一節(jié)節(jié)車廂,但并沒有找到女人的下落。
劉曜在上車時的車門處停了下來,把腦袋伸了出去,看向常來,問道:“你們剛才有看到一個女人嗎?”
守在車下的保安團連連點頭,“看到了看到了,就往那邊跑了!”
劉曜一看,自己的方向沒錯,便又跟上九叔的步伐,繼續(xù)向前追。
“我們得趕緊找到那個女人!”九叔說道:“她的符文雖然卸掉了,但身體已經(jīng)是死人了,意識殘留的時間不會太久,必須趕緊找到她問清楚情況!”
“知道了!”劉曜道:“話說回來,現(xiàn)在車上除了我們要找的布娃娃意外,是不是還有一個邪法師?”
“應該是!”九叔神色愈發(fā)凝重,“不管如何,小心為上!”
“明白!”
很快,兩人來到了最后一節(jié)車廂,一路上并沒有找到女人的下落。
再想往下找的話,就得翻出去,從車頂跳到后面的車廂上。
但仔細想想,那個女人應該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火車車窗也沒有打開的痕跡。
劉曜心頭一沉。
如果女人沒到下一節(jié)車廂的話,那就應該藏在剛才這幾節(jié)車廂里的某一位置。
而這個位置,被他和九叔完全給忽略了!
劉曜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站在九叔身后,展開了鬼霧。
濃郁的鬼霧漸漸散開,彌漫到整個車廂內,充斥了所有車廂。
火車上的一幕幕全都清楚地呈現(xiàn)在劉曜的視線當中。
“在哪里在哪里……”
劉曜不斷尋找著女人的下落。
“等一下……這個是……”
劉曜的注意力停在了兩節(jié)車廂外的一個座位上,上面擺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箱口敞開了一部分,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有一只眼睛在往外看。
找到了!
“九叔,跟我來!”
劉曜撂下一句,直接沖了出去。
九叔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怎么了?”
“跟我來就對了!”
很快,劉曜來到箱子所在的位置,看到了藏著女人的大竹編行李箱。
果然,剛才兩人忽略了這里。
這行李箱是整個車廂內唯一一件沒有被冰裹住的東西。
要么,這些冰繞開了行李箱。
要么就是有人動過這行李箱。
“剛才竟然沒注意到!”九叔一副懊惱的神色,眼底卻又有一抹慶幸……還好劉曜注意到了箱子的問題!
“九叔,你先后退……”
“好……”九叔點頭,然后一愣,“不對啊,應該你后腿我上去才對!”
“都什么時候了,還跟我爭這個!”
劉曜一擺手,直接將行李箱拉了下來,往地上一摔!
砰!
行李箱落地直接彈開,光腳的女人從行李箱里爬了出來,看了劉曜和九叔一眼后,撒腿就跑!
九叔剛要追,卻被劉曜一把攔下。
正納悶呢,就看見劉曜一把拽住旁邊一個被冰封的人。
“這樣不好……”九叔道:“死人是需要被尊重的……”
“我知道!”劉曜回了一句,便直接將這冰封的人扔了出去,直接命中正在逃走的女人。
砰!
女人被撞倒在地。
被扔出來的冰封人也掉在地上,砸碎了身上的冰塊,整個人突然彈跳起來,轉身冷眼看向劉曜,
“你……是怎么識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