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新生
『可敬的洛倫佐大公:
在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離開了這座美麗的花之都。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一封信,我會在下面的文字中一一道來。
自從刺殺日開始,到帕齊家族的被驅(qū)逐,我們這些參與了刺殺的小人物,對于封城而不能出城惶惶不可終日。直到有一天,安東尼奧·馬費伊在我們?nèi)硕潭碳瘯校艔埖母嬖V我們他好像看見朱利亞諾·德·美第奇身影出現(xiàn)的消息,我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在醫(yī)生快速出診回到家后,商人的直覺更是告訴我,這其中可能有什么故事,經(jīng)過好長時間的查探,大家的醫(yī)生朋友,被我堵到了,金錢開路,聰明的朋友告訴了我想知道的。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就臨時決定了,來個將計就計,出逃的計劃就這樣成了!
所以我發(fā)出了消息,今天晚飯過后要馬費伊和斯特凡諾·達·巴尼奧內(nèi)過來開一個小短會,研究出逃計劃。而在晚飯前收到的喪禮請柬,確定了我的猜測,更加堅定了我的單獨行動。
而我答應(yīng)我們共同朋友醫(yī)生的賠償金,我相信大公不會吝嗇。斯特凡諾是想當一個狡詐的人,集會的地方是由他安排的,就在出老橋附近,相信大公您不會讓他跑了!
哦!最后還附贈一個消息,第一次集會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弗朗切斯科·薩爾·維亞蒂,沒有參加,我想他應(yīng)該早就偷偷溜到了他城外的某個別墅了。
以上
卑微的行商者
貝爾納多·巴龍切利』
......
“艾吉奧,我想你也應(yīng)該讀一讀這封信,這里面的信息可能會有你需要的!”讀完這封信后,特別是看到貝爾納多·巴龍切利這個名字后,他的這副身體出現(xiàn)了不被控制的顫抖。洛倫佐和艾吉奧并沒有注意到朱利亞諾的異常。
待艾吉奧讀過信件以后,洛倫佐開口道:“艾吉奧,請你去把那些陰謀者抓起來,可以嗎?”
“沒問題,我也有一些問題需要問那些家伙!”
洛倫佐轉(zhuǎn)向他的弟弟。“朱利亞諾,你也要去嗎?”
“為什么不去?”朱利亞諾努力克制因那個名字帶來的顫抖,不讓他自己的聲音顯現(xiàn)出異常。
“那好吧!我就在這里等你們的好消息…或許,可以以此慶祝一下!”
朱利亞諾和艾吉奧出了門,順便叫上了衛(wèi)隊長,領(lǐng)著一隊人出了城門,走過老橋,就在橋頭附近無聲的搜查起來。
等搜查到第二圈建筑時,一道墻壁上的反光引起了朱利亞諾的注意。他抬手示意著隊伍停止前進,提起手中的油燈靠近那堵墻,越是靠近,他越是驚訝,越是感嘆選址之人的狡詐。第二圈建筑被第一圈建筑遮掩,而第二圈建筑向老橋方向的視野卻沒有阻礙。
朱利亞諾示意艾吉奧上前來確認他所看到的東西,見其點了點頭。那是個光暗交錯的十字標志,確實是達·芬奇所說的圣殿騎士標志,而這里應(yīng)該就是他們秘密集會的地點。
“衛(wèi)隊長,開始行動吧!”朱利亞諾壓低了聲音,“就是這里,盡量抓活的!”
“是!”隨后,衛(wèi)隊長指揮著隊伍圍堵了面前建筑可能出逃的線路,留了兩個人身邊,其余人進屋行動。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過去。突然,隔壁的一棟房子傳來了破窗的聲音,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后,艾吉奧像是看見了什么,循著聲音追了上去,與此同時,樓上也傳來了咆哮聲。
朱利亞諾沉思了一會兒。“衛(wèi)隊長,保險起見,你帶人跟上艾吉奧吧,不要讓那個人走脫了!而我上去看看情況!”
“是!”衛(wèi)隊長吩咐了身邊的兩人繼續(xù)跟著他的副領(lǐng)主,然后帶領(lǐng)著剩余圍堵的人追了出去。見其他人都開始行動之后,朱利亞諾也向樓上走去。
一個教士模樣的人頹然的癱坐在墻角,旁邊散落著一把匕首,口里念念有詞,全然不見謀劃陰謀時的神采。也許是被上樓梯的聲音所驚擾,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緩緩抬起頭,聲音的來源剛剛爬完了樓梯。那一瞬間,他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要確認眼前之人是否真實。
見到角落里的人這副摸樣,朱利亞諾忍不住開口道:“Sorpresa!(驚喜)馬費伊!”
“朱利亞諾?!這、這...這不可能!”馬費伊神色變得恐慌,“不、不!你不是,你不是朱利亞諾!惡魔,你是個惡魔,是上帝派來懲罰我的惡魔!”
馬費伊已經(jīng)嚇得舉止失措,朱利亞諾則踱步走到近前,聽著教士吟誦著混亂的經(jīng)文。
“說吧!其他人在哪?”朱利亞諾踢開了一旁的匕首,緩慢蹲下了身子,“說出來,要不然你會死的很痛苦!”
“惡魔,放過我?!苯淌坷^續(xù)往墻里縮著,口中混亂的經(jīng)文不停。
“在之前,你們其中一個同伙,在隔壁跳窗逃了,但我相信他是逃不掉的,所以,你現(xiàn)在不說的話,等會兒其他人說了出來,你不會好受的!”
朱利亞諾左右踱步著,等待著回答,而他身前之人依舊麻木的吟誦著。
“好吧!貝爾納多·巴龍切利,是叫這么個名字吧!”說出這個名字后,朱利亞諾這具身體突然失去了控制,優(yōu)雅、從容被摒棄,野蠻重鑄了他的心智。
“他!在!哪!”他重復(fù)的咆哮聲從低沉變得響亮,而掐住馬費伊脖子的那雙手,也越來越使勁,越來越收緊,直至馬費伊口中雜亂的經(jīng)文斷斷續(xù)續(xù),細不可聞。最后沒了生息。
似乎是察覺到手中的人沒了動靜,他松開了手,任由其從手中滑落。眼睛恢復(fù)了清明,而朱利亞諾終于重新掌控了身體,待他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后,張口想要問問樓下的衛(wèi)兵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就在這時,他戴在右手食指的戒指突然收緊,箍出了一圈血,伴著無聲的痛苦呻吟,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衛(wèi)兵!衛(wèi)…兵!”一個教士服的人帶著傷,跑的氣喘吁吁,而似乎是從城門方向來的一對衛(wèi)兵讓他升起了一絲希望?!熬让∮写炭?!”
領(lǐng)頭的隊長帶隊迅速跑了過來,將呼救之人圍住,迅速保護了起來。這時,一個白色兜帽也從角落跳了出來,徑直往人群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