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擲窗后續(xù)
待人群散去，朱利亞諾走向了艾吉奧，兩人交換了已知的信息。艾吉奧決定去市政廳走一趟，看看雅各布·德·帕齊在那兒有沒有留下有用的信息。朱利亞諾則告訴艾吉奧，他對刺客墓穴的推論，而格羅薩塔樓，也就是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可能會有一些發(fā)現(xiàn)，值得去查看。
艾吉奧已經(jīng)動身，留在原地的朱利亞諾還在想著等會兒該去哪兒時。突然，在腦海中留有印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你，還有你，等會兒再叫上幾個人把這里清理一下，不要讓外人覺得我們這座城市是野蠻的！”
說完，那人也不管其他，徑直離開了。朱利亞諾見狀悄悄跟了上去，因為這個人的聲音就和帶頭喊口號的那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個人不知道是出于本能，還是什么，在城中七拐八拐的繞了一大圈，最終在一家銀行消失了蹤影。在后面跟蹤的朱利亞諾非常確定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他，出于謹慎，他還是在銀行外面觀察了一會兒，可進去的人沒有再出來。而就在朱利亞諾想要離開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家銀行的圖標里有著美第奇家族的標志。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的朱利亞諾，走進了這家銀行。而和大多數(shù)的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筑一樣，古典的柱形和內(nèi)部裝飾的華麗，都有個時期的特色，顯得非常有生氣。
“先生，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wù)的嗎？”
示威游行剛沒結(jié)束多久，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必定不是什么需要為生活奔波的人。前臺的銀行職員就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的笑容拉滿，眼睛里綻放著光芒。
“??！謝謝，不過我是來找你們行長的，有事相商?！?p> “那好吧，我去問問，請您稍等！”對于不是來辦理業(yè)務(wù)的來訪者，職員的熱情有著明顯的下降。
朱利亞諾找了個顯眼的地坐了下來，特意露出戴在右手中指上的鳶尾花戒指。
不一會兒，那個職員就從樓上下來了，熱情又重新拉滿，聲音中更顯恭敬。
“客人，請您樓上坐！我們行長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與您見面?！?p> 說完，他便領(lǐng)著朱利亞諾上了二樓，打開了一到隔間的門，然后轉(zhuǎn)身離去時，順手關(guān)了門。獨留在房間里的朱利亞諾，找了一個舒適的椅子，雙手搭在扶手上安穩(wěn)的坐下。
等待的時間里，他觀察起了這個房間，幾幅不錯的畫作，精致典雅的家具，一張名貴的羊毛毯，都被透過彩色玻璃的光照射著，無不顯示這個隔間的奢華。
過了一會兒，靜謐的房間里響起了‘吱呀’聲，隨后便是門上鎖的聲音。
“怎么？對我的身份還有疑問？”朱利亞諾收起了觀賞房間的那份隨意，聲音刻意壓低以顯得嚴肅。
“閣下，不敢……”
回答之人沒有遲疑，但之后卻是長足的靜默。
“很好！那就坐下吧，我還有些問題需要問你。”
一個樣貌平凡、清瘦的中年男人坐在了朱利亞諾的面前，帶有鏈子的金絲眼鏡別在了他寬大的衣服上，額角的汗?jié)n顯示出他有些緊張。
朱利亞諾聊了一會兒家長里短后，見對方不再緊張，他開始了一系列提問。例如，你有沒有兄弟姐妹，這家銀行的狀況，現(xiàn)有的政治成份，對這座城市的了解和帕齊家族的態(tài)度等諸多問題，對方都一一回答，有條不紊。
眾多問題之后，他緩了一下，然后盯著對方的眼睛，問出了最后一個直奔核心的問題。
“在我來之前，是否有過一個微胖的人來過？！”
對方的眼神閃爍，話語間有些遲疑。
“沒…沒有，我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男人?！?p> “呵！我還沒說是男人還是女人呢！看來有人想認貪墨之罪啊！”朱利亞諾威嚇道。
“閣下……此話怎講？”
“哈！執(zhí)迷不悟！我看蒙特里久尼百廢待興，正好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會向佛羅倫薩如實稟告的！”
“閣下，我…我承認，那個人…就是我！請不要把我調(diào)配到蒙特里久尼。”聽到要發(fā)配邊緣地區(qū)，這個中年男人終于是堅持不住了。
“哈！果然是你！為什么之前不說出真相？你在想些什么？我這要是幫別人請功，總不能靠自己的猜測憑空捏造吧！”
“我以為您是來銀行視察的，而我的偽裝行為會讓您認為是不務(wù)正業(yè)……還有，閣下，您是怎么認出我來的？”
“這其實挺簡單的，一個人再怎么偽裝，聲音和一些習慣永遠是最好辨識的！而且之前，我也沒有看過你的正面，也只是在示威游行中和之后聽過你的聲音。”朱利亞諾平靜的說出了他的觀察。
“之前的問題中，你說沒有兄弟姐妹，而那個人進入銀行后，沒有再出來，這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提高了；你清瘦的樣子和微胖這個描述不符，但是你這件不合身的寬大衣服輕易能做到；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在‘帕齊’、‘反對’、‘統(tǒng)治’、‘處理’以及‘你’上，和我在市政廳前聽到的聲線高度一致，我想這不會是個巧合！”
“閣下真乃神人也！”
會夸你就多夸點。但不見中年男人接下來沒有其它什么動作，只是恭敬的等候著命令，感到無趣的朱利亞諾收起了得意的神情，叫他拿紙筆過來。
朱利亞諾需要寫一封信給佛羅倫薩了，畢竟離開那座繁華的城市已經(jīng)有幾日了，再不報個平安，可能又會有人遭殃了！
他寫好信，裝進信封，在封泥上印上戒指的鳶尾花，交給了恭候在一邊的銀行行長，但沒有要求急著送達。
離開銀行前，朱利亞諾告誡利維烏·卡爾尼，也就是這家銀行的行長，得到肯定也不要得意忘形，堅守好自己的的崗位，或許將來可以在佛羅倫薩有次碰面。
“行長，那個人是誰呀！”職員望著出門而去的背影問道。
“噓！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
……
朱利亞諾來到了格羅薩塔樓前，仰望起這座塔樓，再一次讓他確幸沒有和艾吉奧一起攀爬探索，這樣的高度如果摔下來，那還沒有回到原來的世界前，他肯定是無了。
他找了一個靠近草垛車的墻邊坐下。沒坐多久，旁邊的草垛車就傳來有東西落入的聲音。雖然有了心理預期，但是親眼目睹了信仰之躍后，他還是直呼不科學！牛頓？牛頓離出生還早著呢？管不了！伽利略代管一下？好像伽利略也管不了，因為后者是1564年才出生的。
“艾吉奧，有任何發(fā)現(xiàn)嗎？”
“回蒙特里久尼在說！”
艾吉奧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草垛里翻了出來。隨后他們一起離開了圣吉米尼亞諾。當他們離開這座城市時，它又煥發(fā)了往日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