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翎走后蕭炎若有所思般的看向了大敞的窗子,而后竟是在納蘭嫣然不解的目光下徑直翻了出去,“嗯地勢平坦,距離府邸的院墻較勁,守衛(wèi)也很薄弱,確實是偷偷摸進來的不二之選?!?p> “藥巖!你在嫣然房間做什么呢!。”
聞言蕭炎立刻回到了屋內(nèi)說道:“我就是好奇,畢竟...”
“畢竟什么,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走門走門,宗門的窗沿都換了多少次了,日后我若是開個天窗,你難不成還想從天而降!”云韻“氣憤”的說道。
“嗯,韻兒你這提議非常有挑戰(zhàn)性,我認為可以一試!”蕭炎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蕭火火!”
眼見蕭炎無半分“悔改”之意,云韻竟是直接施展了風絮,霎時間房間中各處皆是云韻的身影。
“韻兒,這招你都用了多少次了,我可不會在乖乖束手就擒...”然而蕭炎話音未落便是被云韻一個反手別住了右臂。
擒住了蕭炎后云韻本欲執(zhí)行家法,剛準備動手時余光卻看到了一臉茫然的納蘭嫣然,便無奈的放開了蕭炎說道:“嫣然你別愣著,飯菜趁熱吃才好吃,吃完之后讓蕭炎檢查一下你體內(nèi)殘留的靈魂印記。”
云韻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蕭炎,那目光中的威嚴讓蕭炎較弱的身形不禁又向墻角緊縮了幾分。
見到這一幕的納蘭嫣然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片刻后才如夢初醒般的說道:“哦,知道了老師?!?p> 當房間重新歸于寂靜之后,云韻才發(fā)現(xiàn)心中一直感覺的那股別扭究竟是什么,以往在宗門的時候,嫣然吃飯總是聲音很大,絲毫不顧這般的影響,總是云韻說許多次也未有改觀。
“也許是今日小家伙在這里,嫣然拘謹了起來,畢竟他們之間...”只是云韻沒想到,在她和蕭炎到來之前,納蘭嫣然和柳翎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是大快朵頤的存在。
納蘭嫣然說完后,三人便是陷入了一陣奇妙的三角尷尬之中,納蘭嫣然因為蕭炎就在一旁,許多平日里常談的話題都無法開口,而蕭炎則是因為納蘭嫣然在旁,也只得克制和收斂,而云韻也是同樣的情況,一時間找不到三人都能暢談的話題。
“老師嫣然吃飽了,可以開始診治了,這兔肉是老師您做的嘛,味道真是好極了,徒兒以前還攔著你不讓您煲湯,是徒兒淺薄了...”
聞言云韻正準備告訴納蘭嫣然這兔肉是出自蕭炎之手時,卻被蕭炎輕輕按住了肩膀,迎著云韻不解的目光,蕭炎緩緩搖了搖頭,見狀云韻也理解了蕭炎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轉(zhuǎn)而搬了一個凳子放在了床前。
“藥巖,嫣然就拜托你了...”云韻說著拉著蕭炎示意他坐在凳子上。
云韻之所以這般,是因為以往同蕭炎在一起時,這家伙出入閨房就跟回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云韻擔心蕭炎由著習(xí)慣,一會徑直坐在了嫣然的床上,這若是傳了出去,在辯解可就于事無補了。
見狀蕭炎白了一眼云韻,旋即坐在了的凳子上,一抹靈魂自納蘭嫣然的手腕進入其體內(nèi),
一番細微的感知之后果不其然的發(fā)現(xiàn)了云破天的靈魂殘印,不過殘印的狀態(tài)十分穩(wěn)定,想來是此前在沙漠救治的及時。
“殘印已經(jīng)被老師壓制住了,但是納蘭嫣然,最近一段時間切記不可在動用云破天前輩的靈魂力量,待到清魂煉制完成便可藥到病除,日后隨著你境界的不斷提升,在借助靈魂力量便也不會留在印記了?!痹\治完蕭炎起身對著納蘭嫣然說道。
“哦...謝謝你...蕭...蕭炎。”聽著納蘭嫣然吞吞吐吐的一句話,蕭炎風輕云淡的笑了一下。
而這善意的微笑卻讓納蘭嫣然更加忐忑,直至此時她才意識到,上一次說出蕭炎這兩個字,竟是在四年多前退婚的時候。
“你不必擔心,這靈魂殘印不會對你日后的修煉造成任何影響,你天賦卓越日后加瑪?shù)蹏脱酌诉€需你多方協(xié)助。”蕭炎微笑著說道。
“嗯?蕭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
“噓...”
眼見納蘭嫣然就要猜到那個結(jié)果,云韻急忙捂住了對方的嘴,待到確認周圍無人可以聽到屋內(nèi)的動靜后,云韻緩緩說道:“嫣然,為師不久之后就會和蕭炎成婚,成婚后藥巖為了幫他的師尊煉制身軀,可能要離開加瑪?shù)蹏瑢脮r我會與他同行,我們離開后炎盟和云嵐宗就要靠你了呀?!?p> “這...老師這件事情師祖知道嗎?”
“我還未告知老師,這件事情暫時只有我們?nèi)齻€人知道,嫣然答應(yīng)為師不要告訴別人,如今帝國內(nèi)部還未評定,蛇人族和皇室之間的矛盾也尚未解決,短期內(nèi)我和藥巖是不會離開的,說不定嫣然你突破斗皇時,我們也還未動身呢?!?p> “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住老師。”納蘭嫣然開心的說道。
說完便親熱的挽住了云韻的手臂,開心的訴說著這段時間修煉所獲得的心得感悟,看著兩人聊得如此開心,蕭炎便默默退出了房間。
來到庭院蕭炎不禁說道:“雖然她實力的成長大部分是依靠當初生死門的傳承,但她的心智卻是十分堅定,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沖昏了頭腦。”
“是啊,你方才探查靈魂殘印之際,為師也探查了一番,她并未將那些能量據(jù)為己有,而是一點點的煉化,這樣雖然要花上很多時間,但得來的斗氣卻是與自身修煉所得,別無二致,小炎子,她那要強的性子到和你有著些許的相似?!?p> “或許當年的我們都不夠成熟吧,不過此時此刻我也覺得,她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p> “自己一個人站在這里自言自語些什么呢?”
聞言蕭炎回頭看去,云韻攙著納蘭嫣然從屋中走了出來,“嫣然已經(jīng)在屋中休養(yǎng)了數(shù)日,一直臥床不起只會拖垮身子,我便想帶她在院落中走動一番?!?p> “嗯這樣也好?!?p> 旋即三人一同在小小的院落中漫步,在不知不覺間,蕭炎和納蘭嫣然之間也開始嘗試著交流,而云韻也樂于為兩人“牽線搭橋”。
那之后蕭炎和納蘭嫣然在云韻的幫助下,似乎開始重新認識了一番,兩人就自己修煉的問題也交換了意見,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一兩個時辰,等到三人反映過來時,時間已經(jīng)臨近了正午。
當云韻和蕭炎準備告別離開時,納蘭府中卻開始嘈雜了起來,三人相視一眼旋即離開后院,只見新的傷員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入腹府中。
“嫣然,我料想宗門也會收治新的傷員,我同藥巖就先返回宗門了,過些日子在來看你?!?p> “嗯,好的老師?!?p> 說完云韻和蕭炎便離開了納蘭府直奔云嵐山而去,剛到山口便見云嬌云舒兩人和一眾云嵐宗弟子正在接收新的傷者,見蕭炎和云韻歸來,云嬌立刻湊上前去說道:“宗主,姑爺你們終于回來了?”
“云嬌不要慌亂,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說?”云韻耐心的說道。
“宗主,此次傷員數(shù)量較多,宗門儲備的丹藥已經(jīng)快要見底了,方才云舒姐已經(jīng)親自前往煉藥師工會了,但想要湊齊恐怕也需要數(shù)個時辰,我知道姑爺剛剛恢復(fù)不久...”
“云嬌,目前急缺的藥材都有哪些?”蕭炎直接問道。
“主要是基礎(chǔ)的止血散和生肌粉,傷員多是外傷居多,這兩種丹藥主要用以急救,主要制住了血,就救回了一半?!?p> “好,我這就煉制...”
片刻后,云嵐宗宗主寢殿,云韻端著一壺茶水回到了屋中,看到還在全神貫注煉制丹藥的蕭炎不禁說道:“藥巖,你這數(shù)量煉制的似乎多出了許多?!?p> “止血散和生肌粉只能算是一品丹藥,并且還無需凝丹,云舒姐去煉藥師工會本不應(yīng)需如此多時間,我猜犯砝碼大師那邊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沒有儲存了,我反正都是要煉制,煉制一鼎和半鼎,無外乎半炷香的差別罷了?!?p> 蕭炎說完雙手翻轉(zhuǎn),旋即藥鼎中的火力開始緩緩減弱,與丹藥不同的是,這般粉末狀的藥品,在剛剛煉制完成時,必須要將藥鼎的溫度逐步降低,待到其完全定型才可取出,不然一旦空氣中的水汽接觸,藥效就會大打折扣。
伴隨著火力的持續(xù)減弱,蕭炎的雙手也開始顫抖,云韻見狀并未出聲,因此此時絕不可干擾到蕭炎。
最終當藥鼎內(nèi)的火焰完熄滅后,云韻右手輕輕一揮,一道柔和的勁力便是將鼎蓋掀開,緊接著云韻將藥鼎中的藥粉分別裝入事先準備好的玉瓶之中。
“云嬌!”云韻說完早已等候在屋外自認為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云嬌便立刻從窗子飛了進來。
“韻姐,你喊我?”
“云嬌這些是止血散和生肌粉,你送去山下的軍營,急救完成之后將剩余部分一分為二,一半留在營地以備不時之需,另一半送到煉藥師工會?!?p> “知道了韻姐?!痹茓烧f完接過納戒,立刻離開了寢殿。
云嬌走后云韻緩緩說道:“藥巖方才你煉藥師,伯父差人來找你,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在去?”
“韻兒不必擔心,我并無大礙,我只是在想老爸口中十分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該不會又是蕭炎藥找不到了吧?”
“這個我也不清楚,來傳信的人并未透露太多,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見了伯父自然就有答案了,走吧我們這就出發(fā),莫要讓伯父久等了。”說完云韻便是牽著蕭炎的手,蕭炎還未反映過來,便已經(jīng)置身云間。
片刻之后帝都醫(yī)館,云韻和蕭炎一同緩緩降落,相較于云韻的優(yōu)雅身姿,蕭炎落地后直覺的頭暈轉(zhuǎn)向,還是云韻及時施以援手,才避免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倒在地的結(jié)局。
“我還沒盡全力呢,你就受不住了?”云韻下小聲的說道。
聞言蕭炎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后有氣無力地說道:“姑奶奶,你這飛行速度任何斗王恐怕都無福消受呀,況且云嵐山到醫(yī)館這距離如此之近,也用不上....”話說道一半,蕭炎直覺胃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而云韻見蕭炎這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便輕輕的拍著蕭炎的后背,心中為自己剛剛的任性感到意思后悔,旋即云韻急忙走進醫(yī)館討了一杯茶水幫襯這蕭炎服下,蕭炎這才好轉(zhuǎn)過來。
看著云韻委屈的面容,蕭炎強裝著說道:“好了好了,沒什么大礙了,我可能是最近屬于修煉,一時不濟,韻兒你不要往心里去。”
“真的嗎?”
“是真的,我啥時候騙過你,先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先去見父親要緊?!?p> 旋即兩人走進醫(yī)館,在看護人員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蕭戰(zhàn)的病房,云韻和蕭炎推門而入,然而蕭戰(zhàn)并沒有如兩人所想的那般在病床上修養(yǎng),反而是站在床前,眺望著遠方的明月。
“炎兒你來了呀?!?p> “爹,你可是哪里感覺不舒服的?”
蕭炎說著就要給蕭戰(zhàn)把脈診治,但蕭戰(zhàn)只卻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大礙,并說道:“你老爹我身子骨硬朗著呢,不過臭小子你倒是真的長大了,短短幾年的時間,當年那個還需要我擔心在家族邊緣產(chǎn)業(yè)如何過火的孩子,如今已經(jīng)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了?!?p> 蕭戰(zhàn)這突如其來的夸贊讓蕭炎一時間反倒不知該如何自處,而感受到蕭炎窘?jīng)r的蕭戰(zhàn)看到蕭炎這幅模樣哈哈笑道:“你們倆無需拘束,都是一家人了,今天我喊你們前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云宗主此事對炎兒來說非同小可,還請務(wù)必保密?!?p> “伯父您這是哪里的話,就像您剛剛說的我們已是一家人,蕭炎已是我未婚的夫婿,我自會關(guān)注他的一切,還有伯父,往后請您不要在稱呼我為云宗主了,叫我韻兒便可?!?p> “是啊老爸,人家都是您的準兒媳婦了,還叫的這么見外...”然而蕭炎還沒說完,便是挨了蕭戰(zhàn)一記充滿父愛的大巴掌。
“臭小子你,你還想教你老爸做事不成,告訴你你早著呢?!?p> 挨了一巴掌的蕭炎委屈巴巴的靠在椅背上,云韻見狀雖是輕笑著,但當蕭戰(zhàn)坐到床邊后,還是悄悄的摸了摸蕭炎被打的地方。
“炎兒,今天為父要說的話你可能會讓你趕到不舒服,但為父并非有意隱瞞。”
“父親,您有何時直說便可,我們父子只見無需這些客套的門面話?!?p> 聞言蕭戰(zhàn)點了點頭說道:“那好,那為父便也不繞彎子了,炎兒你的大哥二哥與你并非親生兄弟?!?p> 聽到這話蕭炎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見狀蕭戰(zhàn)繼續(xù)說道:“這件事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p> 聞言云韻走到蕭炎的身旁,站在其身邊將他摟在懷中,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帶給蕭炎幾分慰藉,因為云韻知道不論蕭戰(zhàn)接下來要說的究竟是什么,都會給蕭炎造成不小的打擊。
“炎兒,其實只有你是我的親生骨肉,你大哥二哥都是我在烏坦城外偶然遇到的棄嬰。”
“這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們哥三,為父今日告訴你這些,其實是因為事關(guān)你的母親,這件事情,炎兒答應(yīng)為父,不要告訴你的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母親!...父親您不是說母親...”聽完蕭戰(zhàn)的話,蕭炎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先問哪一件事情!。
因為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天起蕭炎便從未見到過娘親,小時候一直都是族中的大娘在阜陽,在蕭炎的記憶中,大哥和二哥也曾多次向蕭戰(zhàn)詢問過有關(guān)母親的消息,可最卻都和自己一樣,一無所獲。
“我那么說是為了你們好,炎兒你可知為父為何要為你取名單字一個炎嘛?”
蕭戰(zhàn)說的很慢眼神一直緊緊著蕭炎,這讓云韻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么簡單,因為蕭戰(zhàn)此刻似乎并不像在坦白,而更像是在確定著什么。
“炎兒,振作起來,你若是這個樣子我如何放心的將你娘留下的信息告訴你!”
“這...我確實不知。”蕭炎搖了搖頭說道。
“你大哥是在數(shù)年前冬天,我在山脈中遇到的,我救下他時他已奄奄一息,那時為父不過斗師實力,若是等我走出山脈,你大哥斷無生還的可能。”
“最后幸得山中獵戶相助,在火爐的映照下你大哥竟是奇跡般的轉(zhuǎn)好,那之后我將他帶回了小家,在知曉了他體內(nèi)有著煉藥師所需的木屬性斗氣后,我便是為其取名為蕭鼎,希望他日后可以成為一名煉藥師。”
“而你二哥,是我準備會見熏兒的族人時,半路上所遇到的一個嬰孩,他的情況比你大哥要好的多,但我實在不知道這些父母都是怎么想的,都將孩子放在深山老林之中,若非你二哥周身有著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雷屬性斗氣,讓附近的野獸不敢靠近其半分,恐怕也等不到我。”
“我當時見厲兒的先天斗氣竟達到了溢體的程度,匪夷所思了許久,而這也是后來我為其取名為蕭厲的緣故。”
“至于你炎兒,為父為你取名蕭炎的原因便是因為你母親,你和韻兒在迦南學(xué)院修行期間,曾有一伙神秘的黑衣人夜闖蕭家,好在炎盟的諸位前輩及時趕到,才沒有惹出大亂子?!?p> “父親,這些和我的母親的失蹤之間,難不成有所關(guān)聯(lián)?”蕭炎不解的問道。
聞言蕭戰(zhàn)嘆了一口氣說道:“炎兒,那是很久以前的時候,我們蕭氏一族的實力同樣處在大陸巔峰,那時候人們都稱呼我們?yōu)槭捵?,而熏兒的家族則被稱為古族...”
“父親,難不成母親也是遠古八族之一?”
“這,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聽到蕭炎的話蕭戰(zhàn)十分震驚,因為遠古八族的事情,蕭戰(zhàn)還是從家族中,只有族長可以查閱的古籍之中方才得知。
“伯父在迦南學(xué)院的時候,熏兒已經(jīng)向我和藥巖坦白了一切,包括古族之人擅自夜闖蕭家之事?!表崈壕従徴f道。
聞言蕭戰(zhàn)思索了一陣說道:“不錯炎兒,你的母親的確也是遠古八族,乃是炎族中人,名赤輕靈,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信,她離開的時候曾囑咐我,若有一天你達到了斗皇的實力,便將這信交給你,雖然你如今還未至斗皇,但我還是決定現(xiàn)在交給你?!?p> 說完蕭戰(zhàn)從納戒指中取出信件交給蕭炎,看著手中熟悉的信件,蕭戰(zhàn)的記憶仿佛又回到了輕靈被帶走的那一天,霎時間竟是老淚縱橫,而這一幕也是為何蕭戰(zhàn)曾經(jīng)告誡蕭炎對熏兒不要有非分之想的原因,因為他自己已經(jīng)品嘗過那種痛苦了。
將信件交給蕭炎后,蕭戰(zhàn)起身走到墻邊,在那里有著一副蕭戰(zhàn)依靠自己記憶所畫出的赤輕靈的畫像。
云韻見狀則緩緩扶起了還沒有緩過神的蕭炎,靜悄悄的離開了病房,因為她深知這對父子現(xiàn)在都需要安靜。
蕭戰(zhàn)失神的看著面前這幅因為歲月流逝而顯得有些粗糙的畫,他的手輕輕的在畫卷上撫過,仿佛回到了當時候初偶遇赤輕靈的那天。
而蕭炎的這一路幾乎是被云韻扶回去的,一路上幾次因為腳步邁不開道,要么就是勾住了門檻,要不就是下臺階的時候踩空了腳,雙眼中一片茫然,仿佛思緒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等到蕭炎在有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茶館的靜怡間,云韻坐在蕭炎旁邊,舉起右手在蕭炎的眼前搖晃了兩下,旋即蕭炎眨了一下眼睛轉(zhuǎn)身看去,二人四目相對云韻說道:“打開看看吧,這里面應(yīng)該有著伯母十分想要對你說的話?!?p> “嗯。”
蕭炎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十分精致的絲絹,上面寫著:“炎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為娘相信你已經(jīng)成為一方強者,很抱歉在你那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你,我知道哪怕在多的歉意和苦衷都不足以彌補我對你的虧欠,但是炎兒,娘還是希望你能夠原諒,生在這片天地,娘有太多的身不由己?!?p> “娘這一輩子最幸福和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見了你爹和有了你,這絲絹的背面有著提升實力的秘法,我想此時你已經(jīng)知道了娘的來歷,但是切記,不入斗尊斷不要來尋我,切記,無需擔心娘的安危,娘會一直等待著我們一家重聚的那一天。”
“火火,看來伯母確實為遠古八族炎族之人,之前我們參加外院試煉,進入迦南藏書閣,在那里我遇到了迦南學(xué)院的院長,這件事情你還有印象嗎?”韻兒輕輕的說道。
“恩,這件事情韻兒你告訴過我?!?p> “那時候迦南學(xué)院的院長便已經(jīng)透露了身份,他亦是遠古八族之一,雷族之人,那時候他告訴我,遠古八族的祖上都曾經(jīng)誕生過斗帝強者,經(jīng)年累月后,這些強者所遺傳下的斗帝血脈便成為了一種十分珍貴的存在,相比較于旁人,八族子弟先天便是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優(yōu)勢。”
“但是韻兒,這些和我娘離開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嘛?”
“你不要著急聽我說完,藥巖若你是一族之長,族中子弟修煉的優(yōu)勢是血脈的話,從家族角度出發(fā)你會如何考慮?”
“那自然是最大限度的保持住本族血脈的純凈,將血脈延續(xù)下去,立于不敗之地。”
“那你要如何保持?”韻兒反問道。
“這有何難,只要不與外族通婚便可...”
說道這里蕭炎停了下來,看著蕭炎茅塞頓開的眼神韻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猜想伯母在炎族中出亦是類拔萃的存在,雖不知因何在烏坦城遇到了伯父,兩人一見鐘情,但那時炎族定是已經(jīng)為伯母安排了婚事,而伯母為了防止回族奉命成婚,便是用了這般的方法。”
“那母親豈不是很危險!”蕭炎激動的說道。
“蕭炎!你能不能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一下,伯母留下這封信便已表明她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且你反過來想,遠古八族是一個籠統(tǒng)的概念,同樣從遠古延續(xù)至今的斗帝家族還有七個,誰能保證他們之間沒有矛盾和利益競爭呢?伯母既然是炎族肱骨,那我想炎族絕不對因此事做出自斷臂膀之事。”
聞言蕭炎漲紅的臉色漸漸恢復(fù)了正常,低下頭小聲的說道:“韻兒,對不起是我沖動了?!?p> 見狀云韻霸氣的坐在蕭炎身邊,示意蕭炎靠在自己的肩頭,蕭炎照辦后云韻緩緩說道:“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靜,要先思考在去做事?!?p> 蕭炎靠在韻兒肩頭,聆聽著教誨的同時想起韻兒是孤兒,從小便是沒有見過自己的爹娘,從記事的時候起便是由云山教導(dǎo),在回想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股內(nèi)疚感由心而生。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保證只有這一次?!?p> “嗯?怎么突然...火火我沒有在怪你,我只是...”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我只是慚愧,本應(yīng)該為你遮風擋雨的我竟然在這里像個小孩一般的讓你但心,韻兒不論未來發(fā)生什么,我都會陪伴在你左右,陪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情,一起做好吃的食物,一起有個家。”說完蕭炎便抱緊了云韻,生怕對方溜走。
感受著蕭炎那直入肺腑的話語,云韻內(nèi)心無比的沉醉,一直以來讓自己擔心的小家伙真的長大了,成為了自己的依靠,“傻瓜,說出來的話可一定要做到的,不然我可不會輕饒了你?!?p> “韻兒我們回去吧,你的身子也還需要靜養(yǎng),這幾日天氣陰寒,還是減少外出的好?!睖卮媪似淌捬茁氏日f道。
“不要,本宗主飛累了?!?p> “這好辦?!?p> 蕭炎說完取出一枚金幣放在桌角,旋即橫抱著云韻從茶館二樓的直沖云霄,雖然雨勢已經(jīng)變大,但是有著異火的保護,二人身上滴水未沾的返回到了云嵐宗,但當蕭炎降落到宗主寢殿時,才發(fā)現(xiàn)云韻已經(jīng)甜甜睡去。
因為云韻的身子也還沒有恢復(fù),需時間靜養(yǎng),今天哪怕只是簡單的拜訪了一下納蘭家、去了一趟醫(yī)館,便已經(jīng)讓云韻感覺到了疲憊。
安頓好云韻之后蕭炎看著母親留下的絲絹,想了想沒有在打開,回頭看向云韻,對方卻已經(jīng)把自己的枕頭抱在了懷里面,睡得十分的安靜,見狀蕭炎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將絲絹收到了納戒之中,準備等韻兒醒來之后在打開。
窗外大雨還在不斷的下,伴隨著沙漠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帝國和炎盟的強者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返回帝都,不過其中大部分人甚至沒有來得及好好休息一晚,便在度趕赴了帝國的大江南北,誓要將只會在暗地里搞小動作的出云帝國毒師揪出處以極刑。
同樣傷員也連續(xù)不斷的從沙漠被護送回來,每天晚上從山下歸來的弟子們的潔白服飾各處都會沾染上血漬,弟子們一臉的倦怠,回房之后甚至來不及洗漱,腦袋剛剛挨著枕頭便立刻沉沉睡去。
對于帝國和普通民眾們而言,最大的危機已經(jīng)度過,太平的盛世似乎已經(jīng)觸手可及,但是對于蕭炎來說,這次的戰(zhàn)斗仿佛只是一個開始,只有通過了他才有資格去知道更多他將要面對的挑戰(zhàn)。
“藥巖,你不多睡一會嘛,下午說不定帝都的醫(yī)館還要找你幫忙呢?!痹祈嵼p輕的說道。
聞聲蕭炎回頭看去,只見云韻依舊保持著剛剛安睡的樣子,只不過懷中的枕頭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端正的放在了床頭。
見狀蕭炎回到:“睡。”
片刻后云韻美滋滋的抱著蕭炎的腰身,依靠在蕭炎的身邊,嘴角帶著一絲幸福的微笑深沉的睡去,而蕭炎則是一臉的無奈,因為未成婚前云韻不許他進被窩,但是韻兒自己卻經(jīng)常手腳越界的抱住蕭炎,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七日后,云嵐宗后山演武場,蕭炎盤膝而坐三種異火盤旋在其周身,云韻則是坐在一旁看著蕭炎,時刻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就連臉上最微弱的神情變化都未曾放過。
蕭炎保持這個樣子已經(jīng)整整三日,自那天從帝都醫(yī)館返回云嵐宗之后,蕭炎和云韻在忙碌了幾天后,兩人一起打開了赤輕靈留下的秘法,但打開之后,這秘法卻突然化作一道紅光直接從額頭進入到了蕭炎的腦海之中。
“炎兒,炎兒...”
蕭炎置身在一個虛幻的空間之中,睜開眼睛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竟是隨著剛剛的紅光進入到了識海之中,而那道紅光則在蕭炎的面前緩緩幻化成了一個女子,此刻她正在親切的呼喚著蕭炎。
蕭炎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對方的每一句話之中都包含著思念和深情,蕭炎的腳步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朝著那女子走去。
“炎兒,你長大了?!?p> 女子看著和自己一般高的蕭炎,撫了撫蕭炎額頭前的頭發(fā),似乎像是將蕭炎現(xiàn)在的樣子牢牢記住。
“您就是我娘嗎?”
聞言女子先是一臉驚訝,而后無奈的緩緩說道:“炎兒我自然是你的娘親,這是為娘留在這秘法之中的一道靈魂,一旦你打開這秘法...”
“火火!”
一道青芒閃過而后化作了韻兒的模樣,在蕭炎的識海內(nèi)聲聲呼喚,原來原因見蕭炎的意識被暫時封閉在了識海內(nèi),便憑借著兩人間的青蓮地心火跟隨了進來。
“這位是...?”赤輕靈略顯詫異的看著云韻問道。
“娘親,這位是我的未婚妻,也就是您未來的兒媳婦,名為云韻?!?p> 蕭炎大大方方的拉著云韻的手走到赤輕靈的身邊,這一出變故反而是讓云韻局促了起來,突然之間就稀里糊涂的見了未來的準婆婆。
聞言赤輕靈上下打量了云韻一番后笑著說道:“你這點到是挺隨你父親的,不過云姑娘竟可以穿過我設(shè)置的障壁,想來定是人中龍鳳的存在,只是如今我這道殘影不能久持,難以與您們詳談,炎兒你要記清楚此法名為天火三玄變!”
那天之后,蕭炎便進入冥想狀態(tài),而云韻也明白蕭炎想要借此機會一舉突破。
待到持續(xù)到了今日,蕭炎丹田的氣旋運轉(zhuǎn)速度突然加快,像是一個漩渦一般,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源源不斷的將周圍的天地靈氣吸納進體內(nèi)。
見此情形云韻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蝎畢嚴呀蝎畢嚴,若是你知道火火依靠著你的毒魔斑邁入了斗皇境界,不知你的胡子能夠氣歪幾根呢?”云韻說完雙手如同靈蝶般舞動,旋即一道屏障便是將二人籠罩在了其中。
這道屏障可以減緩天地能量涌入蕭炎體內(nèi)的速度,蝎畢嚴的斗氣畢竟是外來斗氣,突破之時減少天地能量的流入,便可以為蕭炎爭取一定的時間,去同步煉化蝎畢嚴留下的斗氣,否則身體會自動去煉化相對來說容易煉化的天地能量。
“加油呀火火?!痹祈嵖粗嫔粩嘧兓氖捬?,心中不斷的為他打氣。
此次蕭炎閉關(guān)沖擊斗皇境界僅是次要,主要是為了徹底的解決毒魔斑,前些日子藥老已經(jīng)將骨靈冷火傳給了蕭炎,如今三種異火傍身的蕭炎已經(jīng)有了解決毒魔斑的能力。
云韻一邊控制著屏障釋放天地能量的流速,一方面時刻注意著蕭炎身體的變化情況,畢竟三火祛毒這個方法,藥老也從來沒有實踐過也從未見到過,一切都需要蕭炎自己摸索和嘗試。
此時蕭炎臉頰滑落的汗滴已經(jīng)將他面前的青石板全部打濕,就在云韻開始擔心蕭炎安危是,蕭炎的后背突然一陣黑煙冒出,且伴隨著類似野獸的悲鳴。
見狀云韻試探著問道:“成功了?”聞言蕭炎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點了點頭。
“藥巖那你...”云韻本想追問蕭炎是否要繼續(xù),但轉(zhuǎn)念一想蕭炎的身體,后半句話便沒有說出口。
“韻兒打開屏障吧,我感覺我已經(jīng)快要接觸到那層瓶頸了?!笔捬渍f道。
“嗯?!?p> 云韻撤去屏障,隨即一直被阻攔的天地能量便一股腦的涌入了蕭炎的體內(nèi),感受到能量的涌入蕭炎以三種異火之力全力催動焚訣,面對突然涌入的海量天地能量亦能運轉(zhuǎn)自如。
見此情形云韻終于是放下心來,來到自己以前修煉最喜歡的一個位置,坐下來等待蕭炎成功突破,閉關(guān)突破斗皇境界,少則一兩個月,多則時候一年半載都有可能。
四日后,云韻如同前幾日一般將云嬌送來的飯菜拿了進來,看著還在閉關(guān)的火火,心中不禁想到:“原來給閉關(guān)的人護法這么無聊的呀,我當年突破斗皇足足花了兩個月,也不知道師父是怎么熬過來的?!?p> 就在云韻愣神之時突然一陣斗氣漣漪散溢開來,將剛剛擺好的飯菜徑直掀到了山峰之外。
此時蕭炎正仔細的感知著身體的變化,身后的雙翼似乎變的更加的有力,體內(nèi)的斗氣似乎...“哎哎哎,疼?。?!”
“好你個火火,你故意的是吧?!痹祈崙C怒的說道。
“韻兒我成功出關(guān)了,你看我已經(jīng)是一星斗皇了呀,你不是應(yīng)該為我感到高興嗎?”蕭炎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云韻為什么生氣,
“你還裝誰還不是個斗皇了,我怎么不知道成功突破斗皇的時候會有那么大的氣浪,你把午飯都給掀飛了,我少吃一頓也沒什么,可是這碗具從山巔掉下去砸到人怎么辦?你說我能開心的起來嘛?”
“嗯,我錯了?!笔捬赘纱嗬涞恼f道。
眼見蕭炎如此痛快的承認錯誤,云韻一時間反倒不知所措,因為按照往小家伙的性子,定是要狡辯一番才肯罷休,但是為何這次卻...
“韻兒,這幾天辛苦你了?!笔捬仔÷暤恼f道。
聽到這話云韻緩緩收回了舉起的右手,轉(zhuǎn)而給了蕭炎一個擁抱說道:“火火,恭喜你成功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