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維爾穿透墻壁進入到了克萊恩的房間里,他看到偉大的愚者先生正坐在窗前發(fā)呆。
“發(fā)生什么事了?”埃維爾突然開口道。
“嗯?”克萊恩嚇了一跳,他拍著自己的胸口,不滿道,“嚇死我了,你為什么不敲門?”
埃維爾走到他身邊,笑道:“抱歉,習慣穿墻了,你好像很悲傷的樣子?!?p> 克萊恩嘆了口氣,說道:“我在東區(qū)認識的幾個人死在了大霧霾里,他們,他們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那么死了,就像地里的秸稈,被風一吹就倒下?!?p> 埃維爾看了眼仍舊朦朧的窗外,幽幽地說道:“這個世界瘋狂而混亂,還有一絲荒謬?!?p> “是的,仿佛不管人們怎么掙扎,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悲劇?!笨巳R恩咬牙道,“但我不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我不接受,我們努力奮斗,不就是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嗎?”
埃維爾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我繼承了這具身體前任主人的記憶,在南大陸,存在著永恒的痛苦、饑餓和恐懼,人們對死后的世界充滿了向往?!?p> “我和哥哥為了能夠吃飽飯、不被欺負,加入了玫瑰學派,而哥哥是個善良的人,他很克制自己,即使擁有了力量,也沒有去濫殺無辜,反而盡自己所能地去幫助別人,因為有很多人像我們一樣,吃不飽飯,還要被欺負?!?p> “后來哥哥死在了放縱派的追殺之中,呵,他是放縱派的眼中釘、肉中刺,在戰(zhàn)斗中永遠是對方的集火對象,除了他以外,還有很多節(jié)制派的成員也死掉了?!?p> “可即使是這樣,生活一再變得不幸,我們也沒有放棄,前人雖然身死,但后人繼承了他們的意志,希望的火種遲早會再次燃燒起來的。”
“嗯,我說這么多,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想為死去的朋友做些什么,那就帶著他們的意志好好活下去,再將這種意志傳達給他人,遲早有一天,人們會聯(lián)合起來改變這個世界的?!?p> 克萊恩安靜地聽完,然后輕笑道:“有些時候我真不敢相信你是異種、惡魔,你這么正能量的人應該成為永恒烈陽的信徒?!?p> 埃維爾搖了搖頭,笑道:“南大陸的太陽已經(jīng)夠毒了,不需要第二個太陽。”
是的,需要太陽的地方是神棄之地……克萊恩說道:“我準備過完新年就出海,去尋找美人魚,嗯,我已經(jīng)晉升為無面人了,可以去海上尋求消化魔藥和晉升秘偶大師的機會?!?p> 埃維爾點頭道:“可以,帶上蠕動的饑餓,它在我手里沒什么用處,我利用犧牲十字降低了它的負面效果,十天喂一個人就可以。當然,如果你頻繁使用,也許三天就要喂一個人。”
克萊恩跟他一點也不客氣,欣然接受道:“好的。對了,我打算把格爾曼·斯帕羅這個身份和世界綁定在一起,呵呵,以后我更多地會用這個身份行動,一個瘋狂的賞金獵人?!?p> 他和埃維爾不同,他有家人,一個哥哥,一個妹妹,為了家人的安全,他必須使用偽造的身份。事實上,在貝克蘭德的幾個月,克萊恩都是用格爾曼·斯帕羅這個身份行動的。
“可以,這樣一來愚者的眷者就多了一個人,恩,也許我可以身兼數(shù)人?!卑>S爾輕笑道,“異種、惡魔、不眠者、黑皇帝、秘祈人,呵呵,你這個愚者的派頭起來了?!?p> “我怕累死你。”克萊恩苦笑了一聲,說道,“埃維爾,你不打算建立自己的勢力嗎?”
“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只是感覺你太龍傲天了,爽文男主不都擁有自己的勢力嗎?”
“一個套路而已?!闭f到自己的“本職工作”,埃維爾來勁兒了,他想了想,說道,“不過我確實應該走這種套路,因為我要打回南大陸,那么一場戰(zhàn)爭在所難免,所以我需要一支軍隊,也許我還需要紅祭司途徑的外掛,畢竟他們本身就代表著戰(zhàn)爭。”
他的意思是下一件狩邪武裝可以考慮和紅祭司途徑相關。
……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埃維爾研究起那個被銀色鎖鏈束縛著的布偶,他問羽毛筆道:“朋友,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羽毛筆寫道:“我覺得是被縛者途徑的唯一性,你從哪里得到的?”
“從天上掉下來的?!卑>S爾實話實說道。
羽毛筆緩慢寫道:“那你的運氣可真不錯?!?p> 埃維爾喝了口涼掉的咖啡,說道:“它幫了我大忙,我感覺體內(nèi)的污染消失了,頭腦清醒了很多,你不覺得今天的我很有溫度嗎?”
“確實,但我更好奇你是怎么讓唯一性掉到自己頭上的。”羽毛筆寫道,“算了,這不重要,是時候教你點新知識了,我的朋友,你知道唯一性代表著什么嗎?”
“什么?”
“權(quán)柄!”
“權(quán)柄……”埃維爾嘟囔了一聲這個單詞,目光投向坐在書桌上的那個和他模樣相差無幾的布偶。
……
次日,埃維爾吃完早餐,穿上黑風衣,把紅手套塞進兜里,準備出門。
他瞥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布偶,皺了下眉頭,這布偶昨晚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到了角落里,坐了一晚,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自閉的氣息。
它是活的,只是不愛活動。
怎么辦?把它放在家里不安全,但我一個成年男子抱著布偶出門會被笑話的……埃維爾把布偶拿起來,這布偶比籃球還大,十分惹眼。
要是能變小點就好了……埃維爾頭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布偶就快速縮小,變得不足巴掌大。
“呵,真是善解人意的小家伙?!卑>S爾把變小的布偶系在左腰上,拿起湮滅所化的黑色木制手杖,走出了房門。
他下了樓,看到莎倫和蕾拉還在吃早餐,便跟她們打了聲招呼:“我去教堂了,晚上見?!?p> 等他出了門,蕾拉表情疑惑地問莎倫道:“他這是怎么了?”
莎倫閉著眼睛、姿態(tài)優(yōu)雅地抿了口紅茶,輕聲道:“孩子的媽媽是你,不是我。”
蕾拉皺眉道:“我只是幫他排出非凡特性而已,和他又不熟悉,他做任何事情從來都不會告訴我,在家里也是躲著我走。還有你知道我當時的處境有多危險嗎?如果我不同意,他真的會殺了我的,我甚至一度懷疑他排出非凡特性后就會立刻殺了我。”
莎倫用餐巾擦了擦嘴巴,說道:“你多慮了,我記得這叫產(chǎn)前焦慮癥?!?p> “……我肚子還沒大起來呢?!崩倮瓱o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