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啊,把褲子提上吧?!崩铨斈暾f道。
顧三才趕忙提上褲子,答應道:“好嘞,爺爺?!?p> “先給你辦理入學手續(xù),爺爺需要準備一下,等過兩天再說治病的事兒。”李龜年慈祥對顧三才說道。
“一切都聽爺爺?shù)?。?p> 顧三才乖巧的說道。
李龜年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發(fā)了一條語言。
大致內(nèi)容是,讓對方幫顧三才辦理入學手續(xù)。
顧三才見一副仙風道骨,鶴發(fā)童顏的李龜年用手機發(fā)語音短信,心里感覺很怪異。
修道者難道不應該用“飛鶴傳音”這種仙家手段嗎。
“別在意這些小細節(jié),”李龜年拿著手機晃了晃,然后繼續(xù)說道:“如今科技發(fā)達,我們也要與時俱進。”
顧三才點點頭,說道:“爺爺咱倆加一下飛信,以后好聊天?!?p> 兩人加了微信,就聊起了家常。
一會兒后,一位身穿道士常服大褂,腳踩圓口鞋,頭戴五岳冠的道士來到門前。
“院長,褚大秀求見。”
來人聲音傳入小樓內(nèi),李龜年皺眉,復又笑呵呵的喊道:“大秀來啦,進來吧?!?p> 門外,褚大秀作揖道:“謝院長?!?,這才推門而入。
褚大秀進門后,轉身關上門,上到堂前,又對李龜年作揖。
李龜年笑呵呵的擺手道:“沒有這么大的禮,坐吧?!?p> 此時顧三才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一副靦腆的神色。
褚大秀并沒有坐下,他轉頭看了顧三才一眼,復又對李龜年作揖,說道:“院長,這就是您說的入院學生?”
“對,叫顧三才,昨晚經(jīng)歷了一些鬼怪之事,覺醒了氣感,舒佩就帶他上山了?!?p> 褚大秀抬頭,看著李龜年,說道:“院長,還請讓我測一下他的資質?!?p> 李龜年臉色隨和,“那是當然,你測吧?!?p> 褚大秀對李龜年又作了一揖,然后走到顧三才身前。
“把手給我?!?p> 顧三才把手抬起,褚大秀從袖口拿出一個刻度圓盤和一根銀針。
褚大秀捉起顧三才的手,用銀針扎了一滴鮮血,滴在了圓盤中央的玉石之上。
鮮血融入玉石中,圓盤上的刻度針來回的抖動。
在顧三才的期待中,最后指針倔強的從零走上了一。
褚大秀雙手端著圓盤,呈給李龜年道:“院長,他資質不符合入院標準?!?p> 李龜年沒有接,他笑瞇瞇地對顧三才擺手,顧三才趕忙起身,走到李龜年的身前。
李龜年握著顧三才的手,說道:“他是舒佩的男朋友,算是我們李家的半個人了?!?p> 褚大秀卻不茍言笑,抬頭看著李龜年,說道:“院長大人,道院有道院的規(guī)矩。”
“那要是我想留呢?”李龜年雙眼直視褚大秀,依舊笑呵呵的說道。
褚大秀不慌不忙,將圓盤收入袖口,作揖道:“院長大人,道院曾與道盟有過協(xié)議,我身為道盟駐道院理事,有監(jiān)察職權在身?!?p> “呵,你要告我的狀?”
李龜年身前一道風起,陣陣松濤忽入小樓。
“院長大人息怒,我職責在身?!?p> 褚大秀站起身,眼睛也直視李龜年,同時右手食指彈了一下腰間懸著的玉佩。
玉佩白如羊脂,鏤空雕刻著一條白虎,白虎栩栩如生,做仰天大吼狀,眼神暴虐。
從古至今,白虎就是天之四靈之一,長立乾坤,為西方金神,天地之主。
又叫監(jiān)兵神君,主監(jiān)察殺伐之道。
玉佩叮鈴一響,空氣中傳來一陣血腥,虎嘯之聲隱隱入山林,似乎壓下了松濤之聲。
顧三才站在李龜年身側,感覺身前如同萬丈深淵,他雙腿打顫,要不是李龜年拉著自己的手,他可能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嗆喨”,小樓堂后響起一聲劍響,一道龍吟從后堂沖出,經(jīng)過李龜年和顧三才之間,直搗褚大秀。
嘭!
一聲輕響,褚大秀登登登后退三步,腰間白玉上雕著的虎居然轉了一個頭,將虎頭縮入了身子后,變成了小貓咪。
這時,李龜年的手機突然響了。
李龜年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笑呵呵的接聽道:“道友,別來無恙啊?!?p> 電話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恭喜道友,舒佩竟然已經(jīng)能操控呂祖飛劍,這么大的事情,道友瞞得我好苦啊?!?p> 李龜年哈哈大笑,“道友謬贊了,舒佩還年幼,哪里能有這么大的本事,是呂祖飛劍顯靈而已?!?p> 那邊的人聽了,陷入沉寂。
無聲的話語,仿佛在說,你特么蒙老子呢!
“道友,舒佩已經(jīng)有婚約了。”
電話那頭,蒼老的聲音說道。
李龜年聽了,回答道:“現(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小年輕們都講究自由戀愛,老道想管也有心無力,一切隨緣吧?!?p>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沉寂。
片刻,那頭傳來一聲嘆息,“李龜年,他不能入道。”
李龜年聽了,回答道:“道友多心了。小顧資質很差,我本來就是想讓他跟著明鶴練練身子,活上個百二十歲,也不枉二十多歲覺醒氣感這一遭罷了。”
“他不可再踏入道院一步?!?,蒼老的聲音又提要求道。
“入了守山人一脈,當然不能再進入山門半步,這你放心?!崩铨斈昊卮鸬?。
蒼老的聲音又暫停了一陣,最后堅決的說道:“不可行床事!”
“道友放寬心,我老頭子也不敢讓舒佩未婚先行那糟粕之事?!保铨斈昕隙ǖ恼f道。
嘟嘟嘟。
電話掛了。
李龜年將手機揣進兜里,先是給顧三才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轉頭看向褚大秀。
“這下滿意了?”
褚大秀趕忙作揖,畢恭畢敬的說道:“院長嚴重了,既然事情已了,大秀就告退了?!?p> 說完,褚大秀彎腰后退到小樓門前,轉身開門,走出小樓,復又關上。
他在小樓前又作揖一次,這才撫平身上被松濤和龍吟吹皺的衣衫,向遠處走去。
小樓內(nèi),李舒佩也抱劍從堂后走了出來。
顧三才站在兩人不遠處,看著兩人,希望他們能給自己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