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雲(yún)版本開頭2
第一章當湖小鎮(zhèn)
“想著你廢寢忘餐,香消玉減,花開花謝,猶自覺爭些;便枕冷衾寒,鳳只鸞孤,月圓云遮,尋思來有甚傷嗟。”
李凌雲(yún)站在庭院里,拈起蘭花指,對著桂樹唱起了西廂記的名段。
他來自二十一世紀,魂穿到了如今與古代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都沾不上半毛錢關系的朝代。
養(yǎng)父母早亡,留下一座小小的庭院給他。
讀過幾本圣賢書,曾經(jīng)也想過高中舉人探花,可惜空有一腔報國熱血,卻苦于“無門無路”,只得了個秀才的功名,便心灰意冷,在鎮(zhèn)子上唯一的學塾里尋了個助教的差事,討個溫飽。
李凌雲(yún)所在的小鎮(zhèn)叫做“當湖小鎮(zhèn)”,千年前此地還不叫當湖小鎮(zhèn),而是“平湖小鎮(zhèn)”。
小鎮(zhèn)地處江南,臨靠平湖。
湖邊有座當湖亭,古老相傳,文教圣人與始皇在當湖亭對弈十局,曾揮劍橫掃半數(shù)春秋戰(zhàn)國,始皇有感圣人教誨,在此立下三座石碑,記載盛世之治。
或許是因為曾經(jīng)出過一位文教圣人的緣故,此地時常能看見前來瞻仰石碑和游覽平湖的書生游學,倒也算的上“人文古鎮(zhèn)”,不過許多人也說,恰恰因此,千年已降,小鎮(zhèn)僅出過一名舉人。
這位舉人,不僅是李凌雲(yún)當年的老師,也是他如今單位的領導,學塾的校長,外加唯一的夫子范希評,除此之外便是擁有秀才功名的助教李凌雲(yún)。
前段時間,李凌雲(yún)就聽街角某個擺攤算命的瞎子說過,小鎮(zhèn)的風水到他李凌雲(yún)這已盡,不可能再出讀書種子了。
李凌雲(yún)當時就狠狠的呸了那位身材豐滿,臉蛋漂亮,但卻眼瞎的算命女人一臉口水。
“欺負誰呢?罵誰是讀書種子呢?一個秀才而已,在前世古代,撐死了就是個童生,起點的諸位穿越前輩,哪個不是金榜題名,隨便抄兩首詩就讓花魁倒貼的風流才子?你特么見過考了七年考不上舉人的讀書種子?”
擱前世,連個村官都當不上,頂天了就是個普通高校的本科生。
這年代里,想要當個村官,起碼得是舉人,就像老夫子范希評那種,可惜人家老夫子和整天想著在古代禍害鄉(xiāng)里的李凌雲(yún)不同,一心想著教書育人,瞧不上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村官,覺得掉價,身上帶著讀書人的清高。
想起范希評老夫子,李凌雲(yún)連唱戲的心思都沒了,本來還打算練會了西廂記,拿去憐月坊會會那位“聲名”遠播的優(yōu)憐吳憐月呢……
前世沒機會沒資本,來到古代,李凌雲(yún)本來想,怎么著也得做個左擁右抱的富家翁吧?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性感。
充滿了誘惑力,卻又叫你無可奈何……
這年頭,優(yōu)憐戲女雖然不比青樓里的姑娘,但也看人看臉,想李凌雲(yún)這樣的,要錢沒錢,要功名沒功名的窮酸秀才,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想當年,他李凌雲(yún)也是被老夫子范希評寄予厚望的才子,可是去了一趟州城回來,就被別的才子比的體無完膚,年年考年年落榜。
今年十七歲,當年的小鎮(zhèn)神童,十歲的秀才李凌雲(yún),早已沒了心氣。
范希評無奈,只得給了這位不上不下,學問尷尬的學生一個助教差事,聊以糊口。
私底下,卻任然不曾放棄,隔三差五的就要考校李凌雲(yún)的學問。
二月二,龍?zhí)ь^。
人間講究挑燈打墻,蛇蟲鼠蟻無處藏。
李凌雲(yún)也覺得,他就像無處可藏的蛇蟲鼠蟻魑魅魍魎……因為今天,是范希評老夫子考校他學問的日子,也是他十七歲的生辰。
哪來的生辰?
李凌雲(yún)聽養(yǎng)父母說,十七年前的這天,在平湖邊撿到他,所以便將這天當做他的生辰。
“文章一個字沒寫啊……頭疼?!崩盍桦?yún)無奈的望著烏云密布的天空。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李凌雲(yún)隨意收拾了一篇舊日的棄稿,打算蒙混過關,出門時遇見了隔壁種田回來的二狗子。
“回來了……”李凌雲(yún)熟稔的打起了招呼。
三句話打不出個屁來的二狗子,憨厚的很,扛著鋤頭,撓頭笑了起來。
“又去范先生家做學問吶?”
李凌雲(yún)打趣道:“不是我要去做學問,是學問要做了我……哈哈。”
二狗子跟著傻笑,經(jīng)常面朝黃體背朝天,整個人曬得有點黝黑。
住在李凌雲(yún)家隔壁的王寡婦出門收衣服,一張罵遍小鎮(zhèn)無敵手的紅桃小嘴嬌俏可人:“死老天,入春來雨水就沒停過,平湖都快被你蓄滿了,淹死老娘算了,日子還過不過了……今早剛洗的衣服?!?p> 李凌雲(yún)一雙賊眼盯著身材豐滿,臉蛋嬌俏的王寡婦看得滋滋有味。
都說女人三十才是最美的時候,王寡婦正是這個年齡段,像只熟透了的桃子,快要滴出水來。
“那么大一坨,可真夠累的……這年頭的女人真慘,太大了也是煩惱,小小的一塊布,托不住啊!”
李凌雲(yún)看得入迷,這女人曾是年少時,他的春閨夢里人。
嫁到隔壁老劉家,不出兩年,就死了丈夫。
命苦,無后。
身材好到爆炸,小鎮(zhèn)里的男人閑漢,沒少欺負她,當然……只是口頭上的欺負。
因此,她平日里沒少被小鎮(zhèn)的七大姑八大姨戳脊梁骨,但也磨礪出了一嘴的本事。
一張櫻桃似的嬌俏小嘴,罵遍小鎮(zhèn)無敵手。
轟隆!
王寡婦嚇得一個踉蹌,趕緊雙手合十:“老天爺勿怪,小女子知錯了……”
李凌雲(yún)作別二狗子,趕緊往范老夫子家跑,免得待會兒淋成個落湯雞。
古時候的人對待學問,別的不說,態(tài)度得虔誠,別說下雨,就是下冰雹下刀子,也得義無反顧,曾經(jīng)李凌雲(yún)就吃過這樣的虧,因為下雨就懶得去,結果被老夫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時李凌雲(yún)就想,老夫子的嘴上功夫,比之罵遍小鎮(zhèn)無敵手,噴的七大姑八大姨毫無還嘴之力的王寡婦猶有過之。
果然,雨下大了,李凌雲(yún)一路小跑,路過街角算命的攤位也不曾多看一眼。
平時無事,他可是最愛和這位算命的瞎子掰扯掰扯,順帶多瞧兩眼人家不輸王寡婦的身材,反正是個瞎子,多瞧兩眼她也看不見。
街角,擺攤算命的瞎子是個女子,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本身就很不尋常。
此時,女子抬頭望天,呢喃道:“遺澤已盡,真龍出世。”
第二章父母的遺產(chǎn)是個傲嬌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