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彥臨消失,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事情的重要性。
“他只要一進家,我們?nèi)慷紩娥W,這可怎么辦?”
復(fù)薪焦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走動。
反倒是復(fù)妍很鎮(zhèn)定,她整理了干脆改的驚慌,冷靜的問。
“別著急,你當(dāng)初出來和爹怎么說的,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嗎?”
“起初應(yīng)該不知道,但我這么久不回家,他也應(yīng)該猜到了?!?p> “我是怕,爹若是知道我們偷梁換柱,肯定得氣死。他要是知道我們換了身份也不得了?!?p> “當(dāng)面是不會說什么,背后不得氣死,要是爹氣出毛病那還得了?!?p> “咱們可以把這個‘以不變應(yīng)萬變’當(dāng)成最后的招嘛。”
“我還是不贊成,算了,明天再想吧。”
復(fù)妍的酒氣上來了,頭有些暈,加上剛才的一番爭執(zhí),讓她有些想吐,實在不是動腦子的好時候。
回房的時候子蘭和子葉已經(jīng)睡了。她躡手躡腳的爬上床蓋上被子,隱隱約約還聽到誰在說夢話。
“妍兒啊,你來我家也快3個月了,趁著天還沒有太冷,讓彥臨陪你回娘家看看吧。這彥臨啊,來年考試怕是要常駐書院了?!?p> 第二日,院中送來了許多王魯氏準備的禮物,小茶點大到名貴藥材,滿滿的十幾個箱子。說是讓帶給親家的。
“夫人,其實他們不用走的那么著急?!蓖豸斒仙砼缘年悑寢屧捴型钢鴳n愁。
“老爺說時局動蕩,就害怕哪天這火會燒到王家,我們一把老骨頭了,沒什么可怕的,就怕這孩子受牽連,讓他倆趕緊走,若是我們能躲過一劫,他們回來還能像以前一般。要是我們躲不過……”
幾日沒見,王魯氏臉上沒了光彩,眼睛好像陷進了黑黑的洞里,看不到一點神色。
“老爺只是說恐怕,沒說一定會啊?!标悑寢屜雱駝穹蛉?。
“你看張家,官也不算小,自從張家的官被罷免之后,這張家的人也都不知所蹤。至今都沒找到啊。”
“張家是得罪人了,才會有這么一出,再說了那張家人一向囂張,定是官府沒有用心找??墒窃蹅兗覟槿颂幨蓝己苄⌒陌??!?p> “這做人小不小心,不看我們怎么說,要看聽的人怎么聽才對。和張家關(guān)系好的人這幾天貶官的貶官,入獄的入獄,真害怕會查到咱們家啊。咱們家和張家夫人也算是有過交情的?!?p> “夫人,你就是多慮了?!?p> “你就莫勸了,我擔(dān)心害怕,但我頂?shù)淖?,等風(fēng)頭過了,他們再回來我也安心?!?p> 大院里的主仆一臉擔(dān)憂,小院里的也著急的不行。
“咱們逃走吧,昨晚我想了一夜,就算爹不會拆穿我們,那個人也不能在我的房間過夜啊。這個時候不就完全暴露了嗎?除非他不住在榮家?!?p> 這一夜,復(fù)薪難得的失眠。他害怕自己的主意會害姐姐被父親責(zé)罵。
“姑爺陪娘子回家,不住娘家住外面,那還不得被人說死?!?p> 復(fù)妍坐在一旁看著走來走去的復(fù)薪,更加煩躁。
“對啊,所以我說,我們現(xiàn)在收拾東西走?!?p> “不行,我們又沒有錯,為什么要逃走呢?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嗎?不行?!?p> “姐,我們遲早要暴露了。不過~我有一個險招,你看看行不行?”復(fù)薪神神秘秘的坐到了復(fù)妍的身旁,“咱們?nèi)フ乙烈?,讓她跟著我們一起走,回頭讓伊伊和王彥臨住一起不就行了嗎?”
“你這滿腦子都在想什么?”復(fù)妍生氣的說,“帶著伊伊回娘家,伊伊用什么身份上路。到家后王彥臨和伊伊住在一起的消息定會傳出去,再說了,咱們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給伊伊。你這傻小子真是~沒辦法說你?!?p> 復(fù)薪倔強的說:“伊伊的人品比王彥臨靠譜吧,不會拆穿我們的。”
復(fù)妍想到王彥臨和她說過的話就非常害怕,確實他們需要一個內(nèi)應(yīng):“伊伊和王彥臨的感情比和我們要深,你就不怕她會倒戈嗎?”
“不會,伊伊肯定有私心。她知道我們要走一定會想辦法幫我們的?!?p> “那就不說,什么都不說。就這樣走一步算一步吧?!?p> 冷靜片刻后,復(fù)妍緩慢的開口:“你說的對,我們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既然我們一心都想撮合他們,那么帶上她也挺好。反正遲早要面對?!?p> “少奶奶,衣服做好了,快來試試吧?!?p> 子蘭端著店家剛送來的衣服滿臉喜色,后面還有抱著自己衣服的子葉笑嘻嘻的跟進來。
“這么多啊,這衣服真好看,你們快進來給少奶奶試試吧。”
復(fù)妍幫著子蘭把衣服放上桌,以供少奶奶挑選。
“少奶奶趕緊試試吧,這料子可軟了,我看著里料也軟,沒有從前那么厚重?!弊犹m說。
復(fù)薪將一件披風(fēng)披在身上,轉(zhuǎn)過身子讓諸位姑娘瞧瞧
大家一致發(fā)出贊美:“嗯,不錯,真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素了?!?p> “哪有,素點好。襯得我們少奶奶靈氣?!?p> “哈哈哈,我有那么靈氣嗎?”
“有,對了少奶奶,你回娘家準備穿哪件,我這就收拾起來?!弊尤~貼心的說
“先別收拾了吧,子葉你來,我有一件事情想交代你?!?p> 復(fù)薪靈機一動,他告訴子葉一個地址,又給了她一個手帕,名曰讓她請一繡娘來府上。
“你見到那個繡娘的時候,記得告訴她要帶上前些天準備的東西,一定要真誠客氣的請她來哦,來了之后就從我們院里的門進來,別從大門走?!?p> “好?!弊尤~拿著東西就出發(fā)了。
“她會來嗎?”復(fù)妍疑惑的問。
“會啊,這不是她朝思暮想都想來的地方嗎?”復(fù)薪肯定的回答。
“你為何那么確定?”
“她好奇唄,好奇心重的人一定會來?!?p> 半個時辰后,伊伊跟著子葉低著頭進了王家。這地方還真是她日思夜想都想進來的地方。當(dāng)她聽說王家人來接她的時候,她的心激動的都要跳出來了。
可是當(dāng)她看到手帕又非常的擔(dān)心。這一路她都在猜測,若不是王彥臨讓她來,還會是誰呢?
可當(dāng)來人說是王家少奶奶有請的時候,她知道不來不行了,若是王家少奶奶真的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以后她的日子可能更難熬。所以大不了拼一拼或許有希望呢?
伊伊看著懷里的東西又想,這不是復(fù)大前些天送來的嗎?難道這復(fù)家和王家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姑娘就在這里稍等片刻,我這就喊少奶奶出來?!弊尤~帶伊伊來到偏廳耐心的等著。
片刻后,復(fù)薪復(fù)妍進來了。
伊伊不可思議的看著二位,問道:“你們是?”
“伊伊嫂子。”
復(fù)薪一身女裝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這就是你們信里的難言之隱?你是女人?”
“對,我是女人,可是我裝男人裝的可像了。”復(fù)薪知道被看穿了,卻只能硬著頭皮撒謊。
“不,不對,你就是男人?!?p> “難道你只想知道我是男是女,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嗎?”復(fù)薪問。
“你是?”
“我是王彥臨的妻子,榮復(fù)妍?!睆?fù)薪大方的自我介紹,讓伊伊臉上的表情也從柔和轉(zhuǎn)變成詫異。
“不,只是為何要這樣做?”伊伊冷靜異常,他們的是男是女,她早就知道。只是不清楚為何要這樣隱藏身份。如果對方繼續(xù)假裝自己是女人,她也不會揭開對方的謊言。
“難言之隱加將計就計,我們不怪你和他之間的事情,但我們的秘密你也能不多問嗎?那天我們跟著王彥臨,遇到了他和你幽會,我們又不能直接對你說我們的身份,只能將計就計?!睆?fù)薪解釋。
“你們讓我來做什么?”伊伊充滿疑惑,話語略帶生氣。
“當(dāng)然是來商量我們的生意啊?!睆?fù)妍和顏悅色打著圓場。
“你不恨我嗎?”伊伊問。
“為什么要恨你?”復(fù)薪反問。
“我和你,還有相公~不,是王公子。”伊伊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說。
“我明白你的顧慮,我并不在乎你和她的關(guān)系?!?p> 很顯然復(fù)薪的話在伊伊看來不是實話。
“不可能,哪家正妻不在乎自己相公在外面有妾侍呢?”
“我不在乎你和他的關(guān)系?!?p> “只能說明你更有心機。”
“伊伊姑娘,我家……小姐,并不喜歡王彥臨。她嫁過來是有原因的,所以當(dāng)她知道你和王公子之間的情緣時,非常開心,只要王公子能信守承諾,一年后,我和我家小姐自會離開。當(dāng)然,我們希望你能有一個被王家人接受的身份進門。”復(fù)妍在一旁打圓場。
“你要離開王家?那為何當(dāng)初要嫁來呢?”
“和你一樣迫不得已?!?p> 復(fù)薪面無表情的說,他高估了女人的理智。
“所以,你讓我用繡娘的身份進來?”伊伊猜測。
“不僅如此,還希望你以繡娘的身份教我刺繡?!睆?fù)薪說
“我??上喙绬幔俊币烈琳f。
“知道什么?知道你今日來王家嗎?他不知道,他去書院告假了。要么明日或者后日才能回來?!?p> “真就那么簡單?”
“真的,來,有什么話以后慢慢說,把你繡的東西拿出來吧?!睆?fù)妍走上前示意伊伊打開她的包裹。
自己也拿出那件丁香色的披風(fēng)問道:“伊伊姑娘,不知道你看懂了我的畫和信了嗎?我希望你能單獨繡一朵白茶花,上面在落一只蝴蝶?!?p> 伊伊拿出繡品給復(fù)妍看:“是這樣嗎?”
他們被繡品驚艷了:“好美啊,你是如何兩面繡的呢?”
“這是一種繡法,平日無事就想繡繡看,你信里說,是要可以單獨縫在披肩處的,如此一來就像是長出一朵花一般,更有立體感?!?p> 伊伊拿著自己的繡品在披風(fēng)上比較。
“只是我還有一點收尾沒有做完。”
“還是那句話,西京的人若不知你的名氣真是可惜了?!?p> 連復(fù)薪看到這樣的搭配也覺得好看,已經(jīng)忘掉了剛才還在爭執(zhí)的事情。
“不如今日,你就住在這里吧。你的繡品完成后,還得麻煩你收尾。”復(fù)妍自知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拿不上臺面。
“我可以嗎?不會有人說什么吧。”伊伊惶恐的問。
“這里我最大,當(dāng)然可以,你是我請來的師傅,就是客人,你安心住在這里便好?!?p> “你為何不喜歡相公呢?”伊伊猝不及防的一問,到讓復(fù)薪有些尷尬。
“我有喜歡的人了?!睆?fù)薪隨口一答。
“那相公知道你們會走嗎?”
“知道啊,這就是我們商量好的?!?p> “但是有一點,我現(xiàn)在還是王家少奶奶,雖然是明面上的,所以人前的時候千萬不能露出馬腳,不然大家都下不了臺?!?p> 伊伊微微的點點頭,當(dāng)她聽到復(fù)薪是王家少奶奶的時候,臉上一瞬間的不愉快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這我改變不了,或許我嫁過來是被逼無奈,他娶我也是,但是我們都在盡力改正,希望你也能為我們早日解脫多做貢獻?!?p> “好,既然相公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也要早日洗脫掉自己的過去?!币烈林匦抡銎饋?,給自打氣。
“別說我沒有提醒你,王彥臨做的還沒有我們做的多呢?他的辦法都是損人利己的?!睆?fù)薪實打?qū)嵉恼f。
可是伊伊并沒有一點責(zé)怪王彥臨的意思,反而很開心的笑了:“你們不懂相公。”
“我們是不懂,所以她就留著給你懂吧?!?p> 他們沒想到伊伊這么快就接受了事實,他原本還以為要和復(fù)妍演一場苦情戲才能說服她。
復(fù)妍帶伊伊去了客房,也吩咐了下人不要隨便打擾姑娘刺繡。伊伊也在房中專心的繡著,臨天黑前終于完成了。趁著夜色還沒有黑下來,趕緊完成手里的活計。
完工的繡品又回到了復(fù)薪的身上。
“少奶奶,您還別說。這繡娘的功夫真是好。您看這花秀在衣服上一點兒都不突兀,反而非常的吸引人的眼球呢!”
“你說,你要去學(xué),能學(xué)出這功夫嗎?”復(fù)薪問子葉。
“少奶奶別笑我,我笨手笨腳的,粗活可以,這精細的功夫還是讓子蘭試試吧?!?p> “子葉,你別說我,我的繡工和這一比簡直上不了臺面?!币幌驓庑愿叩淖犹m也佩服的說。
“若這件披風(fēng)拿出去賣,能掙銀子嗎?”復(fù)薪好奇的問。
“這么好看的衣服,少奶奶要拿出去賣,多可惜啊~”子葉撇撇嘴,滿臉不情愿。
“我就是問問,你別當(dāng)真~”
“那能值不少銀子呢?這大家里的小姐們不就比比首飾和衣服嗎?”這話從子蘭的嘴里說出來大家都挺奇怪的。
“你怎么知道?”
“咱們家只有公子一位,當(dāng)然不知道,若是女兒家多的家族里,女子攀比的風(fēng)氣可多了。少奶奶請繡娘回來,肯定還有別的意思吧?!?p> “真的?那我們就不用愁沒有出路了!”復(fù)薪聽子蘭這么一說也放心不少。
“我們要愁什么嗎?”子葉好奇的問
“哎呀,你說,這個繡娘手工那么好,咱們要和她一起合伙開繡坊豈不是能大賺?!?p> “少奶奶,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咱們不好做吧!”子葉拒絕著擺動雙手。
“咱們不拋頭露面,只要穿著這衣服在大街上走幾圈,喜歡的人自然會想知道我們在哪里買的,那個時候告訴他們我們是找誰,這生意不就來了嗎?”
復(fù)薪雙手搭在子夜的肩膀上,彎著腰好言相勸。
“這樣啊,那誰來看店呢?”子蘭問。
“我來啊,這繡工肯定不能批量,一對一定制定要和姑娘家商量的。只要少奶奶不出面咱們都可以。”復(fù)妍向大家提議。
“我們也要做嗎?”
“當(dāng)然啊,若是掙得的銀子了,你們也有額外收入,比在這里當(dāng)丫鬟強吧?!?p> “我想和那位姑娘學(xué)手藝,若是和她一樣當(dāng)繡娘,工錢定會更高些吧?”子蘭到時很愿意開繡坊。
“好,就這么說定了,若是咱們生意起來了,咱們就再去長慶樓大吃一頓?!睆?fù)薪看大家都在興頭上,也應(yīng)該渲染下氣氛。
“什么事,那么高興?”王彥臨看著房間里的幾個姑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被這氣氛感染,好奇的問。
西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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