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質(zhì)疑
“這位大爺，我不是還沒動手嘛，就放過我吧。我們做的都是正經(jīng)營生?！眲偛乓驈?fù)妍的壯漢此時一副可憐相。
“正經(jīng)營生我不管，當(dāng)街打人就不行。跟我去衙門吧，我看你的樣子挺像流寇的?！卑踩粴鈩輿皼暗臉幼又鴮崌樔?。
壯漢一聽嚇的腿軟，趕緊跪下求饒：“小的就是一般的窮苦百姓，哪里是什么流寇啊，大爺饒命啊?！?p> “是不是流寇我說了也不算，跟我回衙門調(diào)查一番才能做決定?！卑踩淮蛩憬o他們一個教訓(xùn)。
“我們真的不是流寇，大爺你看你~”這個壯漢從手里掏出一把沙子往安然的臉潑去。
安然瞇住了雙眼收回了劍，那人趁機逃走，復(fù)薪看人要走上前撕抓那人的衣服，奈何力氣太小只撕下來一塊碎布。復(fù)妍趕緊遞上手帕：“安大人，實在對不起，連累你了。”
二人小心攙扶安然回到了客棧。復(fù)妍正要去打水給安然洗洗被安然喊?。骸皹s姑娘，還是讓小二取些油過來吧，怕沙子里有石灰用水眼睛就毀了?！?p> 復(fù)妍應(yīng)了一句往后堂走了，復(fù)薪則在一旁一邊道歉，一邊罵剛才那兩個人：“安大人，實在對不起。我們看到有兩個乞討的丫頭實在可憐，本想幫幫他們，可這兩個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多虧有你啊?！?p> 安然沒有心情說話，只是擺擺手。
“這兩個女孩，為什么要逃走呢？”復(fù)薪自言自語的說。
“她們不信任你而已?！毕聵堑那嘁禄卮鹆藦?fù)薪的提問。
“憑什么不信我，信那兩個人？”
“他們怎么知道跟著你就不會挨打呢？”
“我們可是好人?！?p> 青姑娘聽了復(fù)薪的辯解哈哈大笑：“你是好人，誰能證明？這兩個丫頭身上不少傷吧。”
“你怎么知道？”復(fù)薪好奇的問。
“很明顯啊，和你們動手的人是人販子，就是抓住這些女孩讓他們出去乞討的。如果要不到錢，肯定會挨打啊?！?p> “那為什么那些女孩還不愿和我們走？”
“年紀(jì)小吧，要么是被嚇住了，要么是被打怕了。”
復(fù)妍端著香油過來了，青衣接過香油細心的給安然擦拭。
“那我們能去救他們嗎？”
“救是可以救，以后呢？這些孩子沒家沒父母，遲早還是給人騙了或是賣了，哪有什么反抗的能力?！?p> “望秀樓不就可以嗎？”
“哈哈哈，望秀樓，你們當(dāng)初不是嫌棄那里不是個好去處嗎？再說望秀樓也需要銀兩支撐的，這些孩子遲早也是要~”青衣沒有說后半句，復(fù)妍知道這些女孩去了望秀樓的結(jié)局，可是不去的話結(jié)局更可怕。
“青姑娘，可是她們在那群人手里更可怕。”復(fù)妍想求著青衣幫他們。
“哎~這我不能做主，畢竟去不去都是她們的決定。”青衣故意說這話氣氣復(fù)妍。
“求求青姑娘救救他們吧，若他們不愿意去望秀樓，我來養(yǎng)？”
“你來養(yǎng)，哈哈哈，你如今自身難保啊。別說我笑話你，假如沒人幫你，靠你們自己，怕是河州都出不去。”
“為什么？”復(fù)薪也很好奇青衣的這番話。
“你在這里有家嗎？有錢有地位嗎？若不是剛才安大人幫你們，你們打得過那群人嗎？地頭蛇不好過啊。地頭蛇滿地爬，你們只要被他們的人發(fā)現(xiàn)了，挨頓打都是輕的。”
“我們~哎~這河州什么時候變的這么不堪了?！?p> “不是變的，而是一直如此。好了，安大人，擦好了，你睜開眼睛開開?！?p> 復(fù)妍復(fù)薪說的太激動了，都忘了安然的眼傷。
“怎么樣安大人”復(fù)妍也擔(dān)心的問。
“嗯，我沒事?！卑踩晃⑽⒈犻_眼睛看看了，隨后說，“我先下去了?！彼稽c沒有想留下來參與他們談話的心思。
“我沒遇見也就罷了，可是我遇見了我不能不管啊，青姑娘你沒看見，那兩個丫頭渾身是傷?！?p> “渾身是傷又如何，那是她們的命?！?p> “青姑娘，你~”
“我什么？你想說我很冷血對嗎？榮姑娘，請你不要慷他人之慨好嗎？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求別人，就要等別人方便的時候?！鼻嘁碌目跉夂懿缓茫f完也走了。
“姐，我覺得青姑娘說的對，救她們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去救，萬一打草驚蛇了，那兩個丫頭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真的？”
“真的，我們也上樓吧”
“安然的傷怎么樣了?！鼻嘁職鉀_沖的進門，嘉王好奇的問。
“沒大礙了，已經(jīng)休息了。”
“你怎么沉不住氣了，和小孩子計較什么?！蓖鯛斦{(diào)侃道。
“爺，你也聽到了。說的好像我就必須有義務(wù)去救那兩個可憐的丫頭，如果我不救就是我的錯，要是她們出事了，也是我的錯，這是什么道理。我是神仙嗎！大手一揮，她們就能脫離苦海了嗎？”
“好了，別生氣了。她們是過分了。榮姑娘這個人的確有點異想天開。但心善是真的?！?p> “她心地善良，我心就邪惡嗎？她善良有本事自己去救啊?！?p> “哈哈哈，好久都沒有看見你這樣生氣了。還以為你的仙氣是自帶的呢。”
“別笑我了，我哪有什么仙氣，怒氣倒是一肚子”
“好，那你說怎么才能撒了這一肚子的怒氣，不如我們把榮姐弟丟出去自生自滅吧，或者找來剛才的惡霸，打他們一頓?！?p> “我就想讓他們理解我。
“他們理解你有什么用，我理解你才行?！蓖鯛?shù)奶鹧悦壅Z奏效了，青衣果然不生氣。
“哼，他們?nèi)粽嫦刖热司蛠砬笪野??！?p> “對，必須求你，求我都沒用。”王爺從后面抱著青衣。
青衣轉(zhuǎn)過身摸著王爺?shù)哪?，可憐的說：“若是能不回西京就好了。”
王爺沒有接話，青衣也沒有繼續(xù)說，只是安靜的享受嘉王爺?shù)膿肀А?p> 王彥臨已經(jīng)回到了王家，王魯氏也坦白了家中的變故。
王彥臨也把榮家發(fā)生的一切向王魯氏道明?？吹絻合睕]有跟回來十分難過。
“妍兒只是晚幾日就回來，讓她好好靜靜吧。”
王老爺坐在高堂上十分抑郁，做了一輩子的清官到老了卻被人陷害。他想不出這么做的人能得到什么利益，畢竟他的官職也不大，只能寄希望于兒子身上了：“兒啊，你一定要努力讀書，考取功名。才能重振王家?！?p> “是的爹，孩兒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明日就回書院讀書，來年一定中榜。”
“好好好，兒大了，自有主意。下去吧”
王彥臨十分好奇，為什么爹娘一點都不生榮家姐弟的氣呢？
子蘭和子葉看到少奶奶沒有回來很難過。聽了少奶奶家中的變故十分擔(dān)心，害怕少奶奶想不開。“不用擔(dān)心，她好的很，也許正在外面游玩不想回來。”
“可是，少奶奶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啊?！弊尤~擔(dān)心的問。
“她可不是一個人，算了，等你們少奶奶回來自會解釋，子蘭，過來收拾下我的衣物，明日我就去書院了。”
“少爺，伊伊姑娘呢？我們還想和伊伊姑娘學(xué)刺繡呢！”子蘭試探性的問。
“伊伊姑娘也沒回來，等她回來了，再安排吧”
王彥臨坐在一旁看著給他收拾行李的子蘭，心中又開始盤算。他可不能隨便就將休書寫了，定要好好利用一番他們的關(guān)系。
河州一處破寨子內(nèi)，4個彪形大漢站在一個老婆子后面，老婆子歪著身子坐在一把破椅子上，瞇著眼睛看著面前小丫頭們交上來的銀兩。她一說話臉上的肉跟著抖：“嗯，今天大黃丫頭討的不錯，娘一會給你肉包子吃。這毛丫頭也還行，一會讓二哥帶你買豆沙包吃，你們?nèi)齻€是是怎么回事？”
說罷老婆子看著剩下三個小丫頭的碗里空空如也，便氣憤的吼道：“你們是要討打嗎？老大，拿鞭子來?！?p> 幾個小丫頭嚇的立刻跪下求面前的人不要打他們，可這個老大已經(jīng)把鞭子拿來，老婆子根本沒在意丫頭們的哭求，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她們身上，沒有哭聲也沒有喊叫。因為她們知道，哭聲只會帶來更多的鞭打。
片刻后老婆子體力不支的在一旁喘氣：“哎，這群不打不成材的家伙，是要累死我啊。老三帶他們下去，看他們就煩?！崩掀抛踊仡^收起她們碗里的銀子，又拿出一點銀子，“老四啊，你去買今天的晚飯，快去快回啊。別亂逛?！?p> 老四收了銀子，大模大樣的出門了。老婆子看著四個兒子和幾個丫頭都出了房門，走到了房間的神龕處，給上座的神仙拜了拜，把銀子掏出來放進了神仙座下的盒子里。
另一個黑暗破舊的小房間里，關(guān)著3個小丫頭。他們捂著傷口呆呆的看著從破門中露出的一絲光亮。門開了，剛才得到食物的丫頭回來了。大黃拿出藏在衣服里的肉包子分了一半給最小的那個丫頭，她們二人就是剛才遇見復(fù)妍的兩個丫頭。
另外兩個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拿到豆沙包的丫頭也回來了，她坐在了他們對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小黃突然開口了：“姐姐，你吃吧，我不餓，今天有人給我吃過飯了?！?p> 幾個丫頭聽到小黃這么說都驚訝的望著她。
“哼，誰那么好心給你吃飯？”坐在對面的毛丫頭不屑的問。
“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給我吃的。”
“那是你命好，別總想著每天都有這么好的命?！泵绢^很嫉妒。
“姐姐，他們說，讓我和他們走?！毙↑S扒著大黃的耳朵輕輕的說，可是大黃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房間里很安靜，丫頭們都很冷，只能盡可能多的往自己的身下墊一些干草。幾個丫頭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就這么一直熬到天亮。天亮了，開鎖的聲音響起，幾個女孩不經(jīng)意的往后縮了縮。來人丟下了幾只碗嘴里罵罵咧咧的，用腳把她們轟起來趕緊出去。
幾個女孩面對冷風(fēng)別無選擇，她們來到了冷清的街頭，天才剛亮，路上還沒有多少人。幾個女孩分開走。一邊發(fā)抖，一邊向來往的路人乞討。路人行色匆匆根本沒人愿意停留在寒風(fēng)中看看這群可憐的女孩。
毛丫頭一直跟著小黃的后面，大黃發(fā)現(xiàn)了毛丫頭上前拽住她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道：“你跟著我妹妹做什么？”
“這條路長了，你怎么肯定我跟著她，再說你若不是跟著我，又怎么知道我跟著你妹妹呢？”毛丫頭狡辯道。
“你別想耍壞心眼。別以為你每天都能討到錢，他們就會感謝你?！?p> “他們不感謝我，難道感謝你啊。你也別總是想跑，我會盯著你的?！?p> “如果我說，帶著你一起跑，你可愿意？”大黃丫頭話風(fēng)一轉(zhuǎn)。
“我。我，我從沒想過逃跑。哼~”毛丫頭明顯心動了。
“難道你想給他們乞討一輩子嗎？毛丫頭，老二這么喜歡你，你不害怕嗎?”
“我，我怕什么~他給我買吃的，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泵绢^的話里充滿了驚恐。
“你不怕就好，我們走這條路，你走別的吧?！贝簏S拉著妹妹快速的往前走。
毛丫頭不服氣，看著他們走遠了，依舊悄悄的跟著他們。
“姐姐，我們會不會遇見昨天見到的哥哥姐姐，他們看起來像好人，我們跟他們走吧?！毙↑S滿懷信心的說。
“暫時不能，萬一他們比許家婆子還壞呢？不能只看表面”
二人在一處墻角蹲下，這里不遠處就是云吞攤。想著來往的人一定會看到可憐的他們，最不濟云吞攤的老板也會賞他們幾個云吞吃。
嘉王一大早帶著縣衙的人去寺廟安置災(zāi)民，如今這里只剩下真正的災(zāi)民了，那些打著幌子的流寇已經(jīng)關(guān)押在大牢里?？吹搅硕自诘厣系膬山忝茫鯛敺愿朗窒碌娜税抵懈麄?。
客棧里復(fù)薪望著發(fā)呆的復(fù)妍姐，問道：“姐，你還在想那兩個姐妹嗎？”
“是啊，不知道今天她們怎么樣了”
“姐，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p> “你說吧?！?p> “我說了你別生氣啊？”復(fù)薪看到了復(fù)妍承諾的點點頭才開口，“我覺得你應(yīng)該向青姑娘道歉?！?p> “為什么。”
“我就說你別生氣嘛，青姑娘說的對。你不能要求她應(yīng)該如何做事。人是我們想救的，我們救不了想要請她幫忙，她幫或不幫都沒有錯啊?？墒悄阕蛱靺s說她不幫忙就是冷血。這會不會有些過分?！?p> 復(fù)妍想開口狡辯，卻覺得復(fù)薪說得有道理。自己的確沒能力卻要他人為自己付出，自己還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這是應(yīng)該的：“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咱們自身難保，還要求別人。我真傻。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辦？”
“去道歉，我們?nèi)フ仪喙媚锏狼??！?p> 可惜青姑娘不在房中，王爺也不在。
“姐，你看有一個女孩在街邊乞討？”
“這個人不是我們昨天見過的?！?p> “嗯，這個人年紀(jì)大一點，怎么河州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乞討的女孩沒有人管嗎？”
“估計是最近抓流寇，沒工夫管吧，姐，我們把她叫進來讓好好吃頓飯吧”
復(fù)妍喊來了小女孩，小女孩膽子很小，坐在板凳上手還一直端著自己的破碗。
“你叫什么名字”復(fù)妍溫柔的問。
“七丫頭?！迸⒁踩跞醯幕卮?。
復(fù)薪讓店小二為小女孩準(zhǔn)備了些吃食。店家也覺得奇怪：“是啊，最近怎么多了這些乞討的女孩子了，從前咱們河州乞討的人也有，但這些丫頭們還真是挺面生的?！?p> 復(fù)妍聽了小二話更加疑惑：“你們是河州人嘛？”
小女孩搖搖頭，嘴里塞滿了饅頭
“你爹娘呢？他們怎么沒和你們一起？”
小女孩邊吃邊哭，等到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去之后“哇”的一聲放聲哭出來了。
“哥哥姐姐，好心人，帶我走吧，我吃的很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你們就帶我走吧。”
“你家就你一個人了嗎？”
“不是，我不記得了，我很小就被許家婆帶走了，我們就到處給他們討錢?！?p> “好了，好了，不哭了，要不要喝點粥？”復(fù)妍安撫七丫頭。
七丫頭喝了口粥，擦掉了眼淚，打定主意要和復(fù)妍坦白：“姐姐，你看?！?p> 七丫頭掀開了袖子，其實不用特意的掀開，她破舊的衣服本就衣不蔽體，胳膊上的傷痕看的很明顯：“姐姐，這是昨天挨的打，因為我沒要到足夠的錢?！?p> “好孩子?！睆?fù)妍抱著七丫頭，“你剛才說你們，你們還有多少人，可以和姐姐說清楚嗎？”
七丫頭點點頭，連忙說：“姐姐，我們一共5個人。有我，鼠丫頭，毛丫頭，大黃和小黃。毛丫頭來的最早，也最大。我們5個每天都要去討錢，討來了才有飯吃，討不來就挨打?！?p> “你們?yōu)檎l乞討?！睆?fù)薪嚴(yán)肅的問。
“許家婆，別人都這么喊她，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她還有4個兒子，負(fù)責(zé)看著我們?！?p> “是一直只有你們5個人，還是只剩下你們5個人了呢？”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只有3個，大黃和小黃是最近才被帶來的。”
“你們是如何進了他們家呢？”
“不知道。我們平時不能說話，說話就打”
“你們從哪里來？”
“不知道，我們從不在一個地方待的太久。我們來這里不過10來天，不過過幾日我們就會離開了?！?p> “好孩子，你安心住在這里吧?！?p> “呀，姐姐，毛丫頭，快去攔住她，她定是會去告狀?！逼哐绢^抬頭看見毛丫頭趴在不遠處的馬車旁偷偷的看著客棧里的一切，復(fù)薪順著七丫頭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小姑娘往回跑。
復(fù)薪喊了幾個人和他一起去抓那個女孩。
毛丫頭被圍住，但神情一點都不害怕：“我知道你們是誰，昨日你給小黃買飯吃了，對吧?！?p> 復(fù)薪?jīng)]有否認(rèn)：“是的，如果你餓了，我也可以給你買點吃的?！?p> “你有這么好心，你給我們買吃的有什么目的嗎？”毛丫頭大膽的問。
“我們沒有目的，只想你們能過的稍微好一點，起碼不用挨打或者乞討?！?p> “憑什么，你們要我們做什么？”
“什么也不要，只是看你們可憐?！?p> “可憐？我們才不可憐呢？只是命不好?！泵绢^還在往后退，眼神中既有渴望也有不信任。
“好，就說是你命不好，那你想不想逆天改命呢？”
“怎么改？”
“反正跟著許家婆是改不了的，你先跟我們回去，我們商量一下計策?！?p> 毛丫頭被說動了，跟著復(fù)薪回客棧?？墒敲绢^和七丫頭完全不想坐在一起。
“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嗎？”復(fù)妍見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