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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歹人想要害朕

第十九章 嘩變

總有歹人想要害朕 大養(yǎng)由基 3004 2021-12-04 21:32:30

  當(dāng)天夜里,等眾主審都離開皇城巡檢司衙門之后,翟方進(jìn)自己走進(jìn)了巡檢司大牢。

  幾抹殘光滲透進(jìn)黑暗之中,掀不起一絲波瀾,冬日的低溫把鐵柵凍的冰涼,惡臭又潮濕的角落里,蹲著兩個血肉模糊的身影。

  “喂!屁股怎么樣,我們打的疼不疼!”翟方進(jìn)邊說,便拿了兩個饅頭丟進(jìn)去。

  荊軻道:“疼不疼?不疼你來試試!”

  翟方進(jìn)沒好氣道:

  “我試的著么?我遵法守法,廉潔奉公,上頭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板子打不到我屁股上!”

  荊軻卻沒理他這句話,只是問道“怎么只有饅頭了?菜呢?湯呢?說不定過兩天就砍腦袋了,不給爺倆吃好點?”

  要離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給哥倆好酒好菜都端上來,不給爺兒伺候好了,下次審我們,我們連嘴都不張了昂!”

  柵欄外的翟方進(jìn)聽倆人出言不遜,卻也不惱怒,早就習(xí)以為常一般,前兩日里,這哥倆可沒少罵罵咧咧的。

  他嗤笑了一聲:

  “你倆行了昂!給你們吃的,就不賴了!今天你倆太放肆了,上頭說啥你回啥不就完了,非給自己找不痛快,今兒個??!沒菜咯!”

  說著抬頭看了看倆人表情,又在兩人不善的目光中繼續(xù)說道:

  “老子跟你們說,你們是誰派來的,上邊的人大概已經(jīng)猜個七七八八,你們呢,就早點坦白呢,給你們上幾頓好的,大魚大肉咱上刑場;你要不坦白呢,你們倒是能多活幾天,就是這飯啊,肯定給你們吃不了,我們自己衙門里伙食也不多了??!”

  荊軻斜了翟方進(jìn)一眼,無所謂的道:

  “那又如何,橫豎都是死,怎么死不是死!”

  要離:“餓死了的時候好歹還是身子連著腦袋,總比活著讓人砍開強(qiáng)吧!”

  得來的是翟方進(jìn)又一聲嗤笑:

  “你們啥也不懂,能讓你們餓死?等你們快死了,就扒開你們嘴巴給你們灌豬食,餓是餓不死,活是不好活??!你們可要想清楚咯!”

  說完便不再理會二人,徑直朝牢外走去,只留下牢中二人默視不語,又自顧自的啃起了手中的饅頭。

  ~~~~~

  千牛衛(wèi)互所里后堂內(nèi)

  觥籌交錯,左千牛衛(wèi)兩個中郎將,和右千牛衛(wèi)大將軍、左右中郎將正歡聚一堂,尋常里每五六日,便有這樣的一次聚餐。

  這些人皆出自當(dāng)年趙家軍,隨趙匡胤出征過匈奴,故而都是趙匡胤的親信,至于脫脫,出自太子詹事府,自然與趙匡胤一黨各個不如,沒有參加這樣的聚會。

  而庭院之內(nèi),卻有兩人鬼鬼祟祟的在小聲交流著。

  “不花,等會我進(jìn)去后,你開始便行動!”

  “知道了,保保你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直接咔嚓!”

  那后說話的男子說完,跑去伙房,隨意端了幾盤菜放上托盤,走向后堂。

  待進(jìn)入屋內(nèi),屋中幾人似是已喝了不少,臉上都有些泛紅,應(yīng)是醉了模樣,有的已趴在桌上打鼾。

  “李將軍,我讓伙房新做了些熱菜,桌上這些菜涼了,我給您撤下去!”

  歪歪斜斜坐在正首之人,正是右千牛衛(wèi)大將軍李漢超,艱難的抬起醉的不成樣子的面龐,看了看進(jìn)屋之人,問道:

  “你是不是...脫脫...派來的那個什么校尉王...王什么來著?”

  左千牛衛(wèi)一個中郎將,支著桌子扭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當(dāng)即接道:

  “王保保...就是那個脫脫安排進(jìn)來的,哼哼...怎么?那脫脫...看我們不順眼...你...怎么還上趕著伺...候爺兒幾個了?這是...想...更換門庭了嗎?”

  王保保做出一臉諂媚的模樣道:

  “嘿嘿,將軍還是您慧眼,還真讓您說對了,我早就看不上脫脫了,還是跟著您,跟著咱趙大將軍,那才叫威風(fēng),那才叫前程似錦呢!”

  李漢超見王保保如此識相,心情也是大好,借著酒勁,發(fā)話道:

  “王校尉有...有此心意正好,來!座!陪我們哥兒幾個...喝幾杯,我跟你說...哦,在坐各位可都...比你官大的多,你這...你絕對是...有...運氣好...”

  李漢超實在喝的太多,說到后邊已經(jīng)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

  可王保保卻凜然一笑,并沒有聽李漢超的話,找座位坐下,而是直接從腰上劍鞘里抽出一把寶劍。

  他一撩袍角,單膝跪地,雙手舉劍平探,直接把劍遞給之間說話的中郎將,道:

  “馬將軍,此乃脫脫將軍昔日送我的佩劍,我今日拜送于中郎將,以聊表崇敬之心,往將軍以后多多照顧下官!”

  王保保的行為讓為首的李漢超面色卻變了,我這個從三品大將軍在這里,你掏劍送一個小小從四品中郎將,卻不送我!什么意思?

  那中郎將,此時喝的已是大醉,那還有眼色看李漢超,只顧一把接過寶劍,夸一聲“好劍”,又對王保保贊道:

  “王校尉...大大滴好!小伙子...有前途!本將軍...以后...肯定照顧你!”

  李漢超見那中郎將不管自己面色,自顧自接過寶劍,借著酒勁,懟道:

  “馬四圍!那是個...什么寶劍!來...拿來...給...給本將軍看看!”

  那個叫馬四圍的中郎將沒聽明白李漢超的意思,只當(dāng)他真是要看劍,當(dāng)即伸手便要將劍遞過去。

  可馬四圍的手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包裹住,拉著他的手向前一伸,正刺向李漢超前胸。

  “刺啦”一聲響徹屋內(nèi)!

  倉促之下,李漢超根本躲避不及,長劍直直刺入他的胸口,王保保再控著馬四圍的手,將劍抽出抽出,胸口便鮮血直流,已再無生還的希望,他面色猙獰,嘶啞著嗓子,似已是酒醒般,一字一句的對王保保道:

  “賊廝!你...竟敢殺我!我...我死不...死不瞑目也!”

  說完,身體顫抖著了幾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馬四圍和其他幾個中郎將,見此情形,酒也醒了大半,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身軀都下意識竄起,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愣在當(dāng)場。

  王保保趁其他幾個中郎將和馬四圍發(fā)愣,直接操縱著馬四圍的手,左探一刀刺心口,右滑一式割喉嚨,幾瞬之后,兩人僵直倒地,竟殺了兩個中郎將。

  馬四圍這才反應(yīng)過來,甩著身子要掙開王保保。

  王保保自幼在農(nóng)場長大,又有突厥血統(tǒng),人高馬大,肌肉緊實,哪是馬四圍能甩開的。

  王保保直接一手抱人,一手握著握著寶劍的手,再刺向最后一個中郎將。

  那中郎將倉皇之下拿手中盤子抵御,卻被“馬四圍”一劈倆半,再環(huán)顧身邊,在無可抵擋之物,當(dāng)下要逃,可“馬四圍”新刺出的一劍已至。

  最終也只能大喊一聲“我命休矣”,然后領(lǐng)了盒飯。

  而屋子外邊也傳來了喊聲:

  “殺人啦!殺人啦!中郎將把右千牛衛(wèi)的李大將軍殺了!”

  外邊的別兒怯不花也不知王保保借誰之手殺的人,只知道計劃里是假借一個中郎將之手,故而喊人時,只說是中郎將,卻不說是誰。

  馬四圍雙目看著面前的尸體和滴血的劍尖,雙耳又聽到外邊的呼喊聲,想趕快丟掉手中的劍。

  王保保怎會允許,狠狠握緊他的手,不讓他掙開。

  馬四圍心中又驚,又惱,又怕,又悔。

  驚王保保殺了四個朝廷命官,惱王保保竟是操控他完成的殺人,怕到時候別人進(jìn)來他解釋不清楚,悔剛剛居然對王保保這個脫脫的心腹沒有防備!可謂恨透了王保保!

  馬四圍奮力想要掙脫,卻聽“啪”的一聲。

  別兒怯不花已帶著一些軍士沖入后堂之中,直到聽見門響,王保保才把手松開。

  在眾人面前,便有了這樣一幅畫面:地上躺著四具尸體,馬四圍手中拿著滴血的劍,王保保一臉錯愕的看著馬四圍,伸手在空中似要阻止一樣!

  右千牛衛(wèi)一個資歷比較老的校尉見到這個場面后,也不問馬四圍什么情況,直接一手支起寶劍,一手抖點雙指,對他怒罵道:

  “馬四圍!你與李將軍、諸位中郎將都是趙大將軍麾下戰(zhàn)友!當(dāng)年李將軍對你還照顧一二!你怎能如此對待李將軍???我要殺了你!”

  馬四圍驚慌道:

  “沒,我沒!我沒殺李將軍!我沒殺李將軍!”

  可四周的喧鬧聲嘈雜不斷,直接把馬四圍的聲音蓋住了,在場的軍官都沒聽見。

  此前別兒怯不花在外和幾個親信的大聲呼喚,又名幾個親信在其中鼓動反動情緒,右千牛衛(wèi)營盤直接嘩變,拿上軍械沖入和左千牛衛(wèi)中,展開了械斗。

  等已經(jīng)外邊徹底亂起來,別兒怯不花又站出來裝老好人了,扯著嗓子呼喊著:

  “別打了!別打了!咱都是一家人!李漢超將軍死的好慘??!你們不要打了!”

  但聲音卻如石投大海,沒有掀起一絲波浪!

  左千牛衛(wèi)除了別兒怯不花和王保保兩個始作俑者,倒是還有一個理智點的校尉,一溜煙跑去脫脫府上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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