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特么這也能叫好詩?
隨著時間流逝,前來這這天香園圍觀文會之人越來越多,幾乎擠滿了圍欄。
而里邊的坐席處,亦是座無虛席,有些后面才匆匆趕來的書生,便只能與普通觀眾一樣,站在外圍觀看。
儒道東土昌盛,佛門西域普照。
大虞朝身為這東土的一大王朝,深受儒道影響,治國之道也是取自儒道。
這讀書人在國內(nèi)地位頗高,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平民百姓也對詩詞文賦極為熱衷,喜好觀賞各種文會。
對于大虞朝兩大儒道學(xué)府的恩怨情仇,民間里也傳聞頗多,衍生出了許多版本,是人們飯后茶余老生常談的話題。
此時,眼見里邊座席處,大同書院與太學(xué)府分開而坐,隱有分庭抗禮之勢,圍觀群眾心情更為熱切。
看熱鬧嘛,最怕的不就是事不夠大么?
若是能打起來那才最好呢!
“這次文會,也不知兩大學(xué)府能拔得頭籌?”有人輕笑著說道。
旁邊之人應(yīng)道:“誰知道呢?反正此次文會由公主舉辦,如此規(guī)模,想必是極為精彩,怕是有不少精彩詩文能夠問世?!?p> “不過,雖說大同書院綿延千年,根基深厚。但太學(xué)府畢竟有官方扶持,大同書院此次怕是很難占到便宜!”
有人為大同書院感到擔(dān)憂。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周圍之人的點頭附和。
近數(shù)十年來,太學(xué)府如日中天蒸蒸日上,而大同書院則是日薄西山日漸式微,在各種文會上輸多勝少。
雖有數(shù)位大儒坐鎮(zhèn),但苦于難以招收到好的苗子,一直被隱隱壓制著。
“沒辦法,畢竟入學(xué)太學(xué)府,幾乎是入朝為官的必經(jīng)之路。若是能在其中脫穎而出,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在此等功名利祿誘惑之下,大同書院競爭不過亦是必然。只是……可惜了文人風(fēng)骨??!”
有人輕輕嘆息著,面色復(fù)雜。
對于大同書院會在這次文會中落入下風(fēng),許多人都是這么想的;
但對于此番話語,更多人口頭不說,心中卻是不屑一顧。
什么文人風(fēng)骨?
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不就是為了能一朝金榜題名,錦衣加身么?
所謂的文人風(fēng)骨,那能當(dāng)飯吃嗎?
在這氣血武者地位較低的國情之下,成為讀書人入朝為官自然讓大部分人趨之若鶩。
類似的言論在圍觀百姓中此起彼伏,周圍嘈雜之音不絕于耳。
而隨著一道鐘鳴響起,宣告著文會的開始,這些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自覺”的閉上了嘴,若是他們再喧嘩,就會被請出去了。
在坐席之上,原本松散閑聊的韓沐等人,亦是端正了坐姿。
園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中央處,那里是一座略凸起的木臺,上方搭了一個精致的小閣樓。
朱紅色的閣樓門緊閉著,而前方的木臺上則走上去一位白袍老者,致辭一番后,宣布文會開始。
而這道聲音,也預(yù)示著在座的所有讀書人可以動筷了,一邊飲酒閑談,一邊評文賞詩。
林巧魚控制了她自己好久,此時終于能夠大快朵頤起來了。
但盡管她“如饑似渴”,恨不得把所有點心都吃一遍,但在外邊還是克制的保持住了淑女的形象。
她不自己動手,只是戳了戳韓沐的腰,暗示這個小師弟給她拿各種精致點心吃。
她只要被投喂就好了,這樣就能保持住形象。
“唉……”
韓沐幽幽嘆了口氣,但沒辦法,身居宗門弟位的他,只能盡量用他的手滿足小師姐了。
一邊照顧小師姐,韓沐的目光也投向了坐席中間處。
正如文會開始前所說,這次文會的主要參賽者,就是坐在內(nèi)圈的兩大學(xué)府的優(yōu)秀弟子。
他們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寫好了詩文,準(zhǔn)備接下來一展文采。
但他們一般不會自己主動站起來展現(xiàn)自己的詩。
而是在經(jīng)過其余人舉薦之后,幾次三番拒絕不下,方才狀做無奈的起身,拱手作揖,道一聲“獻丑了”,再開始高聲朗誦他所作詩文。
現(xiàn)在那中心處便有一位氣質(zhì)淡雅、一看便是儒生的年輕人起身,聲情并茂的朗誦著他所作詩文。
而這首詩,也預(yù)示著這次文會的龍爭虎斗正式開始!
隨著那書生把所有講完坐下,莊園里響起了一陣掌聲。
這首詩質(zhì)量頗高,圍觀百姓中贊賞不絕于耳,坐席書生中亦是稱贊有加。
而這些稱贊大多來自韓沐這桌對面那片區(qū)域。
因為,作這開場詩之人,是太學(xué)府聲名在外的一位書生。
“果然不出所料,這開場詩的機會,沒有我大同書院什么事!”
薛姓書生憤憤道,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是開場詩,有如此水平倒也正常。我就不信,此次他們太學(xué)府所有的詩,都能有如此質(zhì)量!”黑臉大痣書生說道。
削瘦書生稍作遲疑,面露擔(dān)憂:“話雖如此,只是不知,我書院哪位師兄會應(yīng)對呀?”
這首詩是個硬茬子,不太好對。
但他們大同書院必須接,否則就是露怯了。
而且不僅要對,還要對的漂亮,方才能鼓舞士氣。
不僅他們這么想,所有人包括圍觀群眾除了林巧魚都這么想。
而在那中心坐席處,更是有那太學(xué)府的學(xué)生說話隱隱針鋒相對,開始拱火了。
韓沐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抿了口味道寡淡的酒,細細品味了這首詩后,面色有些古怪。
“特么這也能叫好詩?這…這要求也太低了吧?”
先入為主的,韓沐便這么認(rèn)為。
他雖然能記住的詩不是很多了,但覺得隨便從九年義務(wù)教育記憶中摸出一首來,都能爆殺這首好吧?
就這?
水平很一般??!
不過雖這么想,但韓沐也明白,主要是他前世的起點太高,學(xué)習(xí)的詩都是從上下五千年文化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是精品中的精品,天才中的天才所作!
眼光一開始就被設(shè)定的這么高,現(xiàn)在看這些詩,自然便覺得平平無奇,甚至不堪入目了。
“如此也好,這樣就更有利于我抄的詩成名了!”
至此,韓沐心中大定。
他在想,要不他也現(xiàn)場賦詩一首,來一個“雙殺”?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裝完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