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關(guān)系
白末雖然還在懵逼中,還是能夠感覺到,東柏進退兩難。
此時,還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又不能發(fā)。
大廳上再次沉默下來,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那種壓抑的感覺,讓白末感覺十分不舒服。
縱然東柏心中有一萬個不爽,有一千個想殺白末,此時此刻,都要三思而后行。
“周里,你不后悔,拿天下蒼生的安寧去賭嗎?”東柏的身體在顫抖,無法解釋當(dāng)前的情況。
他知道,周里和青云書院,會成為審問白末的最大阻力。也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這么簡單。
周里剛得知,水鏡府要對白末動手時,他的態(tài)度很堅決,說什么也要和東柏理論。
最后,東柏迫于壓力,所以,才好言相勸周里,答應(yīng)他坐在一旁庭審。
“東柏,難道你不是在賭嗎?憑著太子爺?shù)囊痪湓?,拿人問罪。莫非你是太子黨?!敝芾锏脑捄芷届o,沒有一點情緒波瀾。
了解周里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靜,內(nèi)心就越不平靜,做出的決定,越難以反悔。
一旁的鐘離圣,看到如此平靜的周里,心中未免驚訝。
其實,周里這么說,有兩個意思。
一,選擇證明硬鋼東柏,讓他知道。你在為太子辦事,我不說,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既然我說出來了,我倒要看看,你東柏是不是太子堂。
二,潛在的告訴白末,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樂觀,要搞你的人,是太子。
“院長”
“太子黨!哈哈!”東柏狂笑一聲,不屑地冷聲道:“我東柏為官五十余載,從未加入任何黨派,如果非要給我扣頂帽子,我也是天下百姓黨?!?p> “好,好,好!”
周里連說三個好字,轉(zhuǎn)身又走了回來,滿不在乎地道:“水鏡府和百花樓,同時盯上了白末,不知道為什么?!?p> 他沒有轉(zhuǎn)身,眼睛看著東柏和趙飛燕,一只手向后,指著白末。
“他是青云學(xué)院的未來院長,成為圣人只是遲早的事情了。如果白末今天出了什么,請你們二人,親自給儒道學(xué)子一個交代?!?p> 隨即收回手道:“我青云學(xué)院,只培養(yǎng)學(xué)子,不摻和王朝權(quán)貴的斗爭?!?p> 東柏的臉色十分難看,趙飛燕的臉更加難看。
怎么還有我的事兒。
我只是個旁聽,旁聽而已!
“周院長,你聽我……”
趙飛燕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周里打斷。
“無需解釋,百花樓你們心中,比我們更清楚?!?p> 周里懟的趙飛燕無話可說,看著東柏,平靜的說道:“老哥哥,你我早晚必有一死,何必卷入王權(quán)爭斗中。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有十足的證據(jù)嗎?”
“這……”
東柏早已沒有之前的氣焰,冷靜下來的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如果有,就拿出來,我親手殺了白末?!敝芾镎f啥白末的時候,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好似他和白末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一旁看熱鬧的白末,都懵逼了,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沒說出來什么。
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么,雖然知道周里是在救自己,總感覺心里怪怪的。
周里看著東柏和趙飛燕不說話,當(dāng)機立斷,抓住機會道:“既然沒有,那我就帶著白末回去了。改日,親自帶著白末,上門道歉?!?p> 說完,沒等東柏和趙飛燕阻止,對白末說道:“還不謝謝,東大人,我們該回去了。”
白末心中不悅,嘴上卻很識趣,作揖行禮道:“晚輩白末多有冒犯,望東大人見諒?!?p> 說完之后,跟著周里向外走去。
確定他們離開之后。
東柏一氣之下,摔爛桌上的茶杯。
一旁的趙飛燕,不咸不淡的說道:“你有證據(jù),為什么不拿出來。真當(dāng)青云書院天下無敵嗎?”
“哪些證據(jù)不能拿出來,一旦拿出來,會牽扯出太子殿下。萬一引起禍端,受苦的還是百姓。再說了,蠱之國,和萬佛國會不會,從中作梗?!?p> “你們百香樓都出面調(diào)查了,一點線索沒有嗎?”
“唉,能查出點什么?南州高家,100多人確實被徐家的人殺了,徐家的殺手,被白末殺了。也算是為高家報仇。”趙飛燕笑得很無奈。
“你能說白末有錯嗎?你能說白末殺的人,他不該殺嗎?”她接著說道:“我們都是陛下的人,別藏拙了,你為什么和太子,攪合在一起。不怕陛下生氣嗎?”
“你以為我愿意嗎?這不是沒辦法,下屬的巡天司調(diào)查高家被殺事件,一直查到了京都徐家。”東柏也很無奈,苦笑一聲道:“徐家的徐青就是主謀,可他姐姐是太子妃?!?p> “鬼知道,他怎么說動太子殿下的。如果不是太子的意思,我才不愿意招惹周里,這個老混蛋?!?p>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氣死我了?!?p> 東柏和趙飛燕看似相互交換情報,實則,他們是面和心不和,都在不斷地試探對方。
想要試探,對方掌握的情報,剛想試探出,對方到底是誰的人。
……
另一邊,白末坐在青云書院的馬車里。
他的對面,坐著正是院長周里和副院長鐘離圣。
“厲害了我的師弟,沒想到,你的心境這么高。完全無視水鏡府的心境威壓,不但思維沒有混亂,而且還是那么巧舌如簧?!?p> 鐘離圣對白末臨危不亂的表現(xiàn)贊不絕口,一直夸贊白末,搞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
一旁的周里實在聽不下去,開口說道:“好歹,你也是個大儒,怎么像一個孩子一樣,一句話重復(fù)五六遍?!?p> “師兄,難道,師弟他做得不夠好嗎?”鐘離圣無奈地反問。
周里沒有理會他,對著白末開口說道:“今天事情你怎么看!”
“水鏡府和百花樓的目的,只是為了敲山震虎,目的是為了讓我老實點?!卑啄┫乱庾R地看著周里,有些慚愧的說道:“如果不是院長師兄,您在這里,恐怕今天這關(guān),不好過?!?p> 白末沒說獨吞功勞,知道馬屁還是要拍的,恬不知恥地笑道:“多謝師兄?!?p> 回到青云書院的白末,一個人坐在房間中,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他知道,此時他和徐青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兩個人只有死掉一個,事情才算結(jié)束。
現(xiàn)在的他,實力還很弱小,沒有辦法和徐家對抗。
雖然他有十幾萬只妖獸,可它們?nèi)吭谑f大山之中,想要殺進京都,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而是,太過冒險,到時候就算自己不造反,也會成為世人皆知的造反派。
況且,十萬大山距離京都遙遠,別說王朝的軍隊,就算那些修行門派和世家,也會成為最大的阻攔。
沒有任何辦法的白末,更加的焦慮,今日如果不是周里舍命保住自己,恐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白末心中更清楚,今日徐青的計謀沒有成功,一定會安排死侍刺殺自己。
看來以后我的小心點,別哪天在路上,不明不白的就被殺了。
想到這里,白末又想到了周里,想到他不顧自身安危,和青云學(xué)院的未來,只為了保住自己。
白末內(nèi)心的久久未能平息。
這時,白末才發(fā)現(xiàn),周里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而且城府頗深。
院長師兄這么聰明,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我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
恐怕,也知道,我是百花宮的大師姐。
他為什么不問我?
他就不好奇嗎?
還說是,他什么都知道,沒有必要問我。
思來想去,白末決定和周里坦白。畢竟,兩個人考慮事情,要比一個人強。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沒錯。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屋檐上。
白末冒著小雨,前往周里的書房。
遠遠望去,看到他的房間,燭光盈盈閃爍,幾個人影在房間晃動。
那幾個人影白末再熟悉不過,頓時心里,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打起了退堂鼓。
心中想著要不要過去,腳下的腳步?jīng)]有停留。
“小白末,你來了,進來吧!”
張忠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來。
白末干笑兩聲推開門,看到屋內(nèi)的景象,便愣住了。
什么情況。
這幾個人,為什么這么開心,而且有如此的雅興。
房間內(nèi),周里坐在最上面,左邊坐的是,鐘離圣,張忠,孔文蓮。
右面坐著孫不無。
“來來來!坐下來吃一起吃!”孫不無對白末招手道,示意他坐在自己旁邊。
我今天差點死了,他們還有心情吃火鍋,一點都不擔(dān)心我現(xiàn)在的情況嗎?
飯桌上,幾人對白末今天硬杠東柏和趙飛燕表現(xiàn)十分滿意。
鐘離圣說:“你們不知道,咱們這個小師弟,不卑不亢,正是我等文人的楷模?!?p> 張忠說:“小師弟,你什么時候再表演一次,讓我也看看?!?p> 白末干笑兩聲,心中吐槽道:看你大爺,我差點死。
孫不無說:“懟得好,我早就看他們不瞬間了,拿著雞毛當(dāng)令劍,看這不像反賊,看那個反賊?!?p> 孔文蓮說:“文人氣節(jié)不能丟,做得好,師兄我敬你一杯。”、
白末被一陣吹捧之后,有些飄飄然,舉著酒杯說道:“師弟我靈感突現(xiàn)。”
在大家的注視的目光中,白末緩緩地說道:
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p> 白末說完之后,房間內(nèi)鴉雀無聲,只有細微的木炭,在火爐中炸響的聲音,和火鍋沸騰的聲音。
久久過后,眾人自己品味,白末剛才的那句話。
“行天下之大道,以仁字為核心,到處了,當(dāng)下王朝自弊端。好哈!”鐘離圣道。
“得志于民,不得志,獨行。絕了,道出人心所向,方可萬年太平?!睆堒姽笮Φ溃骸靶煹?,師兄佩服,我敬你一杯?!?p>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孫不無滿意地點點頭,咋舌稱贊道:“小師弟,今日絕對稱得上,威武不能屈。真大丈夫也?!?p> 在白末的帶領(lǐng)下,一場沒有休止的才華比試開始了。
還好,我是穿越者,看的書不少,否則還不喝死我。
愉快的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桌上的酒,鍋里肉全部都吃完了。
書院的雜役,收拾完之后,周里打開窗戶和房門,想要換換空氣。
看著外面,逐漸變大的雨,開口說道:“吃也吃了,鬧也鬧了,時候說點實在的了?!?p> 轉(zhuǎn)頭望著白末,白末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一些事情。
瞬間冷靜下來,恭恭敬敬地作揖說道:“院長師兄,你有什么疑惑,請問。師弟我來之前,都考慮清楚了。”
其他幾人沒有說話,安穩(wěn)地坐在一旁,等待著什么發(fā)生。
“嗯……”周里和藹地笑著,點點頭,示意白末說下,回到自己位置做好。
“我問你,你可殺過,除了任翔之外的人?!?p> “沒有?!?p> “我問你,南州高達一家,被誰所殺?!?p> “京都武道世家,準(zhǔn)甲上級家族,徐家子祠徐青,派人所殺?!?p> “我問你,徐家的殺手,是你所殺嗎?”
“不是!”
“和你有關(guān)嗎?”
“有,他們被我的手下說下,此人叫木森,是蠱之國圣女的嫡系之人。”
“我問你,你和蠱之國圣女是什么關(guān)系?!?p> “額……”白末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感覺怎么說都合適。
看著白末沒有回答,周里心中明白了大半,只是提醒他小心點,便不再追問過多的細節(jié)。
“我問你,說好的離開兩個月,結(jié)果你走了一年多,干什么去了!”
終于問到了這里,白末苦笑了一聲,這一聲笑,有著太多的難言之隱和苦楚。
他索性就把,離開百花宮之后的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
包括,怎么獲得門派晉升第一名,為什么進入十萬大山,如何從徐青的手下救出江夢云。
為什么來的京城。
來的京城之后,暗中又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如何指揮著自己的生意,等等。
聽到其他幾人,感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