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全新的稱號
列車呼嘯而過,飛濺的血肉像是拋灑的顏料,以列車軌道為中心,涂滿了整個車站月臺!
就連遠遠站立的趙煊,也因為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血水。
不過好在,因為距離月臺邊緣很遠,倒是沒有被那些下雨般掉落的殘肢斷臂,內(nèi)臟肚腸等污穢砸到。
饒是如此,趙煊也為自己的考慮不足付出了代價,徹底淪為了落湯雞。
整個人像是不修邊幅的屠夫一般,除了一雙不沾水的黑色皮靴,衣服上到處是斑駁血跡。
不過此時的趙煊卻并沒有精力關(guān)注這些細節(jié)。
而是全神貫注地沉浸在系統(tǒng)面板突然暴增的數(shù)據(jù)中。
宿主:趙煊/尹尚昊(青銅I)
……
稱號任務(wù):
1拯救無辜者:……
2獵殺感染者:……
當前稱號:殺神——
?。▽适惿飩μ岣?00%)
可選任務(wù):
石宇的希望:將秀安送出韓國,抵達安全區(qū)域。
獎勵:抽獎機會+1
“稱號殺神……也就是說剛才那一波最起碼干掉了500只以上的感染者?!?p> 稍微估算了一下,趙煊感覺和自己原來的判斷差距不大,便放下心來。
剛開始他還在擔心,不是自己親手殺死的感染者,系統(tǒng)不會算在任務(wù)進度內(nèi)。
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那樣。
根據(jù)自己剛剛得到的稱號分析,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是,自己在這次獵殺中占據(jù)了主導(dǎo)作用。
所以系統(tǒng)哪怕不會把死掉的感染者都算在自己頭上,至少也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功勞分配。
“如果這么解釋,那就合理了。”
想明白了系統(tǒng)計算獵殺數(shù)量的機制,趙煊這才徹底打消了顧慮,開始認真清點這次的收獲。
首先,是自己的獵殺任務(wù)。
稱號已經(jīng)由原來的殺手連升兩階,達到了“殺神”這一級別。
根據(jù)系統(tǒng)稱號加成的生效機制,殺神100%的加成也就意味著,自己每殺一只感染者,那么下一次的獵殺目標(僅限喪尸)也必將會死亡。
和10%的加成相比,100%的加成效果就很明顯了。
趙煊抹掉臉上的血水,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到了這一步,就算是之前的尸潮,短時間內(nèi)他也敢正面硬剛!
“嗬嗬……”
耳邊傳來感染者不甘的吼叫,趙煊站在原地,目送著遠處的列車消失在視線盡頭,才重新邁開腳步,向著已經(jīng)化作尸山血海的軌道走去。
他得給那些僥幸活下來的感染者補刀,同時也要嘗試一下剛剛到手的“殺神”稱號,效果究竟如何。
片刻后。
在一具只剩上半身,拖著滿地腸子爬行的感染者眼中,黑色的厚底皮靴突然急速放大,下一刻便停在了面前。
趙煊頓住腳步,握著還在滴血的匕首卻沒有立刻動手。
就在剛剛,他殺掉了一個比這只感染者還慘的家伙。
對方胸腔以下的部位全都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有脖子上頂著的浮腫腦袋。
然而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盡管腿腳不便,那家伙卻仍然頑強地揚起脖子,想要撕咬趙煊這唯一的活物。
所以趙煊被它的毅力所“打動”,送了它最后一程。
現(xiàn)在輪到這只遭遇幾乎如出一轍的感染者,趙煊卻不打算立刻動手。
因為和之前的殺手稱號不同,殺神稱號已經(jīng)能夠自主選擇累加傷害的目標。
他既可以選擇把之前的溢出傷害積攢起來,也可以立刻對下一個獵殺目標使用。
而剛剛殺掉的那只感染者,給趙煊提供了100%的加成。
現(xiàn)在,他打算利用這對難兄難弟試驗新稱號,也算是成全了這段緣分。
抱著這樣的念頭,趙煊沒有立刻動手,以至于出現(xiàn)了接下來的場面——
被獻血染紅的男人面無表情,拎著匕首卻無動于衷。
任由腳下四肢盡喪,只余一只腦袋的可憐家伙瘋狂掙扎著,努力撕咬腥臭的黑色皮靴。
夜風吹來,彌漫著惡臭的氣味,撩動了額前的劉海。
努力嘗試卻咬不動堅韌的皮革,倒霉的家伙終于放棄了難啃的硬骨頭。
隨后張大了腥臭的大嘴,貪婪地咬向男人的腳踝。
也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作的男人,狀似隨意地打了個響指——
下一瞬——
“咚!”
感染者猙獰的面部肌肉突然僵住了。
慘白的眼球不再轉(zhuǎn)動,揚起的脖子也失去了所有力量,隨著下巴重重磕在地上,最后的生機終于徹底逝去。
兇殘的感染者,就這樣詭異的死去了!
可惜沒有人能夠見證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直到——
“啪嗒啪嗒……”
遲疑的腳步聲響起,趙煊視線中出現(xiàn)了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目光掃去,心中頓時了然。
正是一停車就匆匆趕來查探情況的姜民佑和黃相國二人。
”到此為止吧,測試出來效果差不多就可以了?!?p> 眼見姜黃兩人馬上就要過來,原本還想再找?guī)讉€感染者試試手的趙煊,也不再糾結(jié)此事。
隨后更是看也不看腳下死掉的感染者,大步越過對方的尸體,朝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環(huán)顧四周的兩人迎了上去。
另一邊,黃相國穿著一雙運動鞋,哪怕極力控制,每一次下腳還是會帶起“啪嗒啪嗒”的響動。
這是因為鞋子吸飽了血水,所以才會每一次抬腳落腳都能發(fā)出黏糊糊的聲音。
旁邊穿著皮鞋的姜民佑就好多了。
只不過望著四周被鮮血污染的墻壁,還是會恐懼地磕著牙齒。
有些腸子甚至會纏上他的腳,每走一步都帶起一長串的污穢血肉。
和眼前能把人逼瘋的場面相比,之前他們開車進站的時候,所面臨的壓力只能算得上小兒科了。
當時雖然成堆的感染者擠在一起,把他們嚇了一跳,但還是咬著牙硬生生碾壓了過去。
而且到了后面,擋風玻璃就完全被鮮血糊住,再也看不清外界的狀況。
兩人只能在劇烈的抖動中,把動力開到最大,一路沖破了尸潮。
直到列車行駛中終于恢復(fù)了平穩(wěn),才敢停下來掉頭折返。
以至于現(xiàn)在看到車站內(nèi)部,像是尸山地獄般的場景,無論是姜民佑還是黃相國,腿肚子都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們實在不敢想象,趙煊在這樣的情況下,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