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趙牢頭咋不姓李呢
李逵咬把一整只雞腿囫圇個兒賽進嘴里嘎嘣嘎嘣的大口咀嚼,只露出一小塊脛骨,含含糊糊的看著公孫勝:“俺的東西為啥你說要看俺就得給你看!憑啥!俺又不想摟著你睡?!?p> 然后又盯著時遷,把時遷看的汗毛都立起來了,直接端著自己的吃食去墻角蹲著吃了。
公孫勝也不廢話,右手伸進懷里就要往出掏黃紙符。
李逵一看公孫勝要施妖術,趕緊從嘴里把那小半截骨頭拽出來,手在身上抹了抹,伸進懷里把玉佩掏出來遞給公孫勝:“俺又沒說不給你看,你急啥!”
公孫勝結果玉佩仔細端詳,又遞到潘金蓮面前:“潘大人,你看看,是不是跟趙牢頭身上那塊很像?”
潘金蓮拿過玉佩,一看上面一男一女顛鸞倒鳳的鏤雕,馬上認出了跟趙牢頭身上那塊簡直一般無二。
然后她用目光死死咬住李逵,顛了顛手里的玉佩默不作聲。
李逵剛把那一小塊兒沒有肉的雞骨頭塞進嘴里,嘎嘣嘎嘣嚼的起勁兒,發(fā)現(xiàn)潘金蓮正在死盯著他,下意識一用勁兒,也不管嚼沒嚼細,就把骨頭渣滓咽下去了:“潘大人你死看著俺干啥!”
“你說,這玉佩是你祖?zhèn)鞯??”潘金蓮開口問道。
李逵直愣愣的盯著潘金蓮手里的玉佩:“是啊,咋了!”
“那為什么跟趙牢頭身上那塊一模一樣?”公孫勝搶先一步表達了自己的懷疑。
“啊?”李逵又在身上來回抹了抹手,然后接過玉佩:“許是在一個玉器行買的?”
“你剛才說了,這玉佩是你家祖?zhèn)鞯?,難不成,你跟趙牢頭是一個祖宗?那你為啥不姓趙,卻姓李呢?”公孫勝繼續(xù)追問。
“你咋不問趙牢頭為啥姓趙不姓李呢?咋地公孫勝我祖宗得跟著他祖宗姓唄?”李逵瞪著倆大眼珠子,感覺公孫勝這是在蓄意搞事情。
“那你這玉佩是誰交給你的?”潘金蓮見李逵急了,趕忙一把按住公孫勝,態(tài)度緩和了一下。
“俺娘??!咋了!”李逵滿臉懵逼,遲疑了一下,眼睛突然一立:“我說,你們不是懷疑這玉墜子是我偷的吧!”
“沒人懷疑你,但這是你自己說的?!惫珜O勝明顯話里有話。
本來一個玉墜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這年月家里傳世的東西不流行古董花瓶什么的,就算是再貧寒的人家,有一個祖?zhèn)鞯挠衽?,吊墜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p> 就算是做工一樣的,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審美觀趨于一致,一旦有了什么漂亮的圖案,工匠們紛紛跟著仿造也是常有的。
可問題出在,這種赤裸裸的男女交歡的圖案,還是鏤雕的手法,碰到兩塊一樣的玉墜就有些說不通了。
畢竟就算表達歡愛,也都是很隱晦的,大不了弄兩只鴛鴦啊,大雁啊,合歡花啊什么的,表達的這么直白大膽的,幾乎鳳毛麟角。
況且,趙牢頭身上的墜子本就不同尋常。
那是宋徽宗和趙牢頭老娘相好的信物。
趙牢頭一直認為那個是倆個人在花前月下表達愛意。
不過要說是宋徽宗送出去的東西,有這樣的圖案完全符合他騷浪的性格。
潘金蓮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李逵的種種表現(xiàn),完全看不出演戲的痕跡。
可是那圖案之上到底是誰的老娘?
時遷一看場面僵住了,趕緊過來打圓場。他輕輕拍了李逵的肩膀一下:“鐵牛哥哥,身上有別人的東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一定是偷的,也有可能是撿的。你看我身上,很多東西都是撿的……”
李逵對于時遷打的這個圓場表示相當?shù)牟环蓿骸叭トト?!你個睡房梁的猴子跟著湊什么熱鬧,趕緊死到一邊兒去!”
然后他又回過頭來,一臉嚴肅的張著嘴朝向了潘金蓮:“潘大人,俺李逵即便是身上有別人的東西,那也是光明正大的搶來的,偷偷摸摸的事情,俺從來不干!你們這是把俺當什么人了!”
潘金蓮和公孫勝對視了一眼之后點了點頭:“對,你要是這么說我就不跟你犟了。要是搶的,趕緊還給趙牢頭。這墜子是人家老娘……”
潘金蓮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逵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俺那就是打個比方,俺啥時候說這個墜子是按搶趙牢頭的了!”
兩只拳頭攥成了錘子,關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可是看著眼前的潘大人和公孫勝,他誰都惹不起,憋的前胸鼓鼓脹脹。
一扭臉兒,李逵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時遷,找到了出氣筒。
一把薅住時遷的脖領子:“都是你!好端端的易個毛的容!害的老子被人冤枉,今天老子就拿你出氣!”
時遷猛然被人拎了起來,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跟這事兒有什么關系:“你自己要拿玉墜子出來的,如今怎么賴到我頭上!”
“你還犟嘴!”李逵見時遷不服,掄起了拳頭就要揍他。
可時遷雖然硬碰硬的功夫不行,但畢竟也是童子功練出來的,縮骨大法,柔術忍術什么的也都十分精到,整個人滑的像剛出水的泥鰍。
李逵這一拳頭還沒等按照時遷的臉,就感覺手拎拎著的脖領子猛然一輕,瞬間變成了一件空堂的上衣。
再一看,時遷已經在是不開外的地方站著笑了。
這一笑,李逵更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大步流星上去抓。結果兩個人就在本來不大的地方開始繞圈。
潘金蓮和公孫勝也不理會他們,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
“公孫先生?!迸私鹕徆ЧЬ淳吹拈_口,把公孫勝嚇了一跳,緊張的看著他。
公孫勝和吳用一直都在跟西門慶整清河縣師爺、總軍師的位置。
后來來人雖然抱成團對付小白臉子,但那也是戰(zhàn)術需要,其實暗地里一直叫著勁。
現(xiàn)在一聽潘金蓮稱呼自己為先生,公孫勝下意識感覺自己排名可能要往前提一提了,于是趕緊正了正衣領,一本正經的朝著潘金蓮拱了拱手:“大人,我知道你想說什么?!?p> 潘金蓮一聽這話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了有些羞愧的笑容。
“大人,你是不是想說,這玉佩可能不止一塊,既然趙牢頭和鐵牛的玉佩一般無二,這其中可能存在著一些必然的聯(lián)系?而這聯(lián)系,又直接指向了陛下?”
“呃……公孫先生?!迸私鹕徦坪跏且忉屖裁矗墒峭蝗皇艿街匾暤墓珜O勝不肯放棄任何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打斷了潘金蓮的話又接續(xù)說道:“看來陛下是上至白發(fā)蒼蒼下直開褲襠,每個年齡階段他都沒放過啊。”
繼而,公孫勝盯著滿場跑圈的李逵小聲說道:“難不成,這鐵牛也是陛下的……?這如果是真的,現(xiàn)在這皇子的身份,是不是也太不值個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