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萬事屋。
“哈?小神樂失蹤了?”在沖田確認了神樂并沒有回萬事屋的情況下并言簡意賅地復(fù)述了方才發(fā)生的狀況,銀時和新八也不免焦灼起來。
“電話……打不通啊。”新八失落地放下手機。銀時和沖田對視一眼,皆認為事不宜遲,馬上聯(lián)絡(luò)真選組派出警力尋找神樂。
三人埋在沙發(fā)里,一個比一個心急如焚。銀時率先開口:“總一郎君,我們家小神樂平時也就是頑皮愛吐槽的程度,不會說得出惡毒傷人的話。而且最近也沒有招惹什么人啊……”
“是啊,沖田先生,我們最近沒有接有關(guān)黑道的委托啊?!薄暗降资鞘裁丛颉宑hina前后判若兩人呢?”沖田苦苦思索著。
然而神樂一直沒有消息。
真選組屯所。
三天,已經(jīng)三天了。沖田覺得自己的心瀕臨崩潰了。
再找不到神樂,恐怕他這把玻璃劍就要先碎了一地了。
無盡的恐懼吞噬著他,神樂究竟去了哪里?究竟被什么物質(zhì)控制了?控制住神樂的人,又要對她做什么?……
問題越想越多,抓不著任何頭緒,無力感達到了極致。三天未睡的沖田眼球充血,嘴唇干裂,幾乎要神經(jīng)質(zhì)了。
警車日夜出動,神樂卻像人間蒸發(fā),半點蹤跡也尋覓不得。
“喂,總悟?!蓖练揭е鵁熅硗崎T進來。
“有消息說china妹進了CAT集團總部的大樓,只是消息的真假一時還查不出來。”
“那就是那里了。”沖田配上菊一文字,拿起外套就往外沖。
“慢著。”土方按住他的肩膀。
“消息真?zhèn)挝幢?,你就敢單槍匹馬地去闖?”
“土方先生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沖田緩緩地回答,“圈套也好真相也罷,放出消息的人無疑是知道china的所在的,所以啊,”眼神中釋放出嗜血的光芒,“在殺了那家伙之前,我會問出來chi……神樂的下落?!?p> 頸后一痛,沖田憔悴地倒在了沙發(fā)上。
土方放下還在冒煙的手刀,歉意地說:“對不起啊,總悟,我不能讓你現(xiàn)在去。以你如今的狀態(tài),做什么都等同于去送死。”
許久未見沖田愣頭青的樣子了。土方呼出一口煙霧,算算時間,天然卷和眼鏡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來真選組的路上了。
真是的,一群愛給人添麻煩的家伙。
“CAT集團總部?”銀時訝異自己直覺敏銳,卻又自責(zé)自己的行動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從袖中摸出那張名片放在眾人面前,銀時撓了撓滿頭的天然卷,說:“先說好啊多串,這張名片,是和總一郎相親的CAT集團的大小姐留給他的,我只是代為保管而已,新八唧可以作證的。喂,新八唧——”
土方看著旁邊忙不迭點頭的新八,無奈地接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蔽丝谌紵揭话氲南銦煟凹热淮笮〗懔粝铝嗣簿褪钦f,從一開始圈套就已經(jīng)設(shè)置好了——等我們在這種狀況下聯(lián)絡(luò)她……不,他們吧?!?p> “但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為了沖田先生,還是為了小神樂呢?”新八疑惑地推了推眼鏡。
“要是真的只是為了跟現(xiàn)在躺在沙發(fā)不省人事的小鬼和親,老子親自把他打包送過去都沒問題,每天不用有人追殺還輕省些??蓡栴}是……”
“土方先生,你鄉(xiāng)下的老媽沒有教你,背后說人壞話是不要被本人聽到的嗎。”沖田坐起身,強烈地眩暈感使他無力拿起擱在一旁的加農(nóng)炮。
“喂喂,三天三夜不睡的小鬼一覺醒來就想著刺殺副長啊,多串你的人緣到底是有多差勁啊?!便y時不著痕跡地把炮筒移動到離沙發(fā)最遠的角落。
“你什么時候醒的?”土方嘆了口氣,沒跟他計較那么多。“名片給我?!睕_田沒有回答土方的問題,反而直入主題?!皼_田先生……”
“安心,我現(xiàn)在清醒得不得了。土方先生,旦那,想必總部附近的地圖你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吧。”銀時點點頭,在桌上鋪開地圖。
“大廈坐落在“T”字路口,東西兩邊的街口近藤老大已經(jīng)讓真選組封鎖了,現(xiàn)在暫時由山崎帶著你的一番隊,守在唯一的南邊街口等我們過去,”土方彈落了手中的煙灰,“一絲一毫的風(fēng)吹草動,真選組都不會放過?!?p> “還有一個我剛剛在路上收到的消息,”銀時補充道,“星海禿子收到地球科學(xué)研究所的研究結(jié)果,據(jù)說發(fā)現(xiàn)的物質(zhì)很可疑,具有短時效控制精神的作用?!?p> “所以星海坊主現(xiàn)在火急火燎地去聯(lián)絡(luò)其他星球的研究所了,要求他們務(wù)必在最短時間內(nèi)配置出對抗藥劑?!毙掳艘矒V了一下解說。
“……所以,萬事俱備?!笨粗藞远ǖ难凵瘢瑳_田舒展了一下身體,力氣正在逐漸回復(fù)回來。重新穿好外套,“出發(fā)吧。”
密室。
神樂清醒過來,大概是兩天前的事情。
那天的她自從沾染上了那個沒節(jié)操的潤滑劑后,整個人就很不對勁。不知為何說了那么多惡毒傷人的話,仿佛變成了某人的牽線木偶,分明不是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啊。
抖s吉娃娃傷痛的表情,帕比頹喪的眼神,在密室清醒過來的那個瞬間,全部,歷歷在目。
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呢。
神樂強忍住想哭的欲望,反復(fù)告訴自己,不能這么渾渾噩噩地軟弱下去,自己失聯(lián)這么久,帕比,小銀和新八唧肯定都在找自己……
抖s會來嗎?大概來了也會嘲弄著說“山地母猩猩也有失手的時候啊。真是讓人笑話”一類惹人生氣的話吧……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神樂決心保持體力,靠自己的力量出去跟小銀和新八唧匯合。
就算是要道歉,也要堂堂正正地站到他面前,親口說句“對不起阿魯”。
環(huán)顧四周,這間密室和妖刀紅桜時期明顯不同。沒有鎖鏈,也沒有那個每天不換內(nèi)褲的女人似的笨蛋看守。
所處的囚室大約處在略高的基臺上,前方是黑暗幽深的隧道。當然,摸黑過去,也是死胡同。
密室右邊墻上有個十五厘米見方的小格子……除了有人在固定的時間送飯會打開,其他時候都是不銹鋼的門封死的。
墻壁的材質(zhì)——不清楚,傘不在身邊,自己用拳頭打過去,連一絲墻皮都沒有掉下來。
翻出隨身攜帶的醋昆布,這幾天只靠著它度日呢。唔……只剩下五條了。
雖說這兩天小格子有人送飯,神樂也忍著饑餓,一口也不敢碰。并非擔心飯里下毒,只是害怕自己再被莫名其妙的東西控制——
即使不是出于本意,也不能打著這樣的幌子去一錯再錯啊。
“啪,啪”鼓掌聲伴隨著腳步聲從前方的隧道傳來。“真不愧是某人看中的女人,到了這種地步也要垂死掙扎一把??上О?,你這只兔子,插翅也難飛走。”
陰柔的嗓音,高瘦的身材,神樂瞇了眼打量著眼前的青年:“喂喂,難道說那時拍了一張本女王的照片就見色起意了阿魯?我可是跟大姐頭學(xué)過怎么對付死纏爛打的混蛋呢阿魯。”
抬起左腳沖著對方的面門踹去,“兒子的思想這么下流齷齪阿魯,你鄉(xiāng)下的老媽會哭的阿魯?!?p> 腳尖還沒蹭到他的衣角,就被他曲肘接下了?!罢媸橇钊藨涯畹目陬^禪呢。不過,”承受神樂怪力壓迫的胳膊反將神樂重重地頂了出去,撞到了囚室的墻壁上。
“淑女只靠這樣打架可是嫁不出去的哦?!睂Ψ匠槌隽搜g的配刀,露出了和那天如出一轍的溫柔微笑:“蓮沼優(yōu)真?!?p> “哼哼,真是別出心裁的自我介紹阿魯,本lady都要差點被你感動了阿魯,要賞賜給你剛掏出來的熱騰騰的新鮮鼻屎嗎阿魯?!?p> 饑餓感讓神樂無法使出原本夜兔的力量,傘的缺失又使自己失去先機。摸摸懷里的醋昆布,神樂還是擺出了戰(zhàn)斗的架勢。
“哦呀,在下本來只是想請神樂小姐來我這里做客的,只怕真選組的某人不會同意,才用了這樣極端的手段,看來神樂小姐很不愿領(lǐng)情呢?!?p> 冠冕堂皇的言辭聽得神樂很想往他臉上啐口吐沫,伸出食指勾了勾,語氣輕挑地說:“一大把年紀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人中二阿魯,設(shè)定這么沒趣臺詞還說得這么沒有吸引力,小心下一話就把你這混蛋角色給咔嚓了阿魯?!?p> 話音剛落,刀影就向自身劈來。神樂靈巧地跳起來,單腿屈膝落在旁邊的空地上。蓮沼優(yōu)真反手一揮,神樂閃身一躲,刀尖晃動,輕易挑出了一條神樂護在胸口的醋昆布。
“明明是個吐槽功力比自己的〖嗶——〗還要弱小的家伙,還敢囂張地搶走本女王的口糧阿魯,要我把醋昆布捅進你的菊花里嗎阿魯?”
神樂撐住地面,一個漂亮的掃堂腿反守為攻,鼻血嘩啦地灑了一地,逼得蓮沼優(yōu)真不得不后退了好幾步。
“真是不可愛的女人,行為暴力,言語又粗俗不堪。若不是有利用價值,真想立刻送你去三途川呢。”蓮沼優(yōu)真握緊了刀柄,甩來刀鞘就向神樂砍過來。
面對危機的強烈殺意,神樂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砍過來的那刻,神樂一躍而起踩向?qū)Ψ降牡度?,右腳向臉踢過去,同時左手抓起對方纖細的脖子一擰,抄起來咬牙切齒地往前方摔去。
“咳、咳……”看著鼻青臉腫的蓮沼優(yōu)真咳嗽地喘不上氣,神樂不屑地拍了拍手掌的灰塵。
“站起來阿魯,惹上不該惹的夜兔還想意圖不軌,怎么現(xiàn)在不敢說大話了阿魯?!鄙徴觾?yōu)真索性坐在地上,彈了彈清脆的刀刃。
“是嗎……只是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啊。在進來之前,我在刀上涂滿了烈性的迷藥,只需要有一絲傷口,就能迅速溶于血液哦。放在飯里的小劑量你不肯吃,那么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過分天真可不好哦,大小姐。”
“嘩”地一聲,蓮沼優(yōu)真扯開了身上的外套。神樂陡然瞪大了雙眼,手心沁了汗,蟄得那道細微的傷口有些疼。
“你,你,你是……”抵不過藥效的發(fā)作,神樂癱軟在地上。
棋差一步……神樂的腦子已經(jīng)開始不清醒了。
帕比,小銀,新八唧……再堅持一下……再……
……抖s……你怎么……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