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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阿茲卡班學員

第三十七章 國會議員

霍格沃茨的阿茲卡班學員 老走己 4150 2022-01-30 21:22:34

  “我們在這!”

  羅夫高喊這句話的時候,羅曼正坐在海岸上,望著海的方向發(fā)呆——白鴨子船將他們拋上沙灘,便自顧自地搖著屁股離開了。

  “你們還好嗎?”

  剛剛結束幻影顯形的紐特快步向他們走來。

  他一頭銀發(fā),腿腳頗為利索,只是這兩天的擔心讓他顯得有些疲憊。

  即便上了年紀,紐特·斯卡曼德的氣場也如年輕時一樣溫和而平靜。

  但與鄧布利多隱匿于萬鈞雷霆下的溫和平靜不同,紐特的平靜更像是一種與世俗社會的格格不入。

  事實上——

  如果說鄧布利多站在原地便是聚攏巫師的一面旗幟;那么紐特站在那里,就是對巫師社會的最大諷刺。

  “很好?!绷_夫嘀咕著,他并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

  紐特反復打量了他幾下,似乎在確認他沒出什么問題。

  接著他轉頭看向羅曼:

  “我已經給鄧布利多寫了信,但他暫時無法抵達這里。巫師入境需要經過一系列的申報和審查,這可能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時間?!?p>  一口氣對著陌生人說上這些話,似乎對他而言很是挑戰(zhàn)。

  于是紐特緩了口氣,才繼續(xù)說道:

  “現在,我們應該先離開這里?!?p>  紐特舉起手,示意他們搭上自己的手臂。

  下一秒,羅曼便感覺自己被擠進了一根橡膠管子里。

  當他們停止旋轉時,已經身處一間位于希臘港口城市——皮洛斯的小旅館中。

  在這個旅游業(yè)頗興的城市,三個外鄉(xiāng)人并不扎眼。

  “我訂了三個房間?!奔~特指向緊鄰著的三間屋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就來中間找我?!?p>  “謝謝,但我想休息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需要一份明早的《紐約幽靈報》。”羅曼把恢復了點兒精神的金飛俠遞給紐特,“另外這個小家伙麻煩您照顧一下?!?p>  “一份什么?”紐特愣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接過金飛俠。

  一個英國人在希臘看什么美國魔法報?

  “明早最新的《紐約幽靈報》。”羅曼很清晰地重復了一遍。

  “好的。”紐特回自己房間里拎來一只灰林鸮,“你不需要別的什么東西嘛,或者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不必了,先生?!绷_曼很有禮貌地送走了二人。羅夫好像挺適應這種節(jié)奏,攙著有些迷惑的紐特離開了羅曼的房間。

  紐特是個有強烈道德觀的人,這種人或者他的后代并不適合與自己作朋友。

  敬而遠之,是最佳處理方法。

  羅曼看了看這只油光水滑的灰林鸮,再次掏出兩枚古妖精金幣。

  “去第戎,把這兩封信交給貝爾廷夫人和柯爾特?!绷_曼將兩枚古妖精金幣放入信封,而后認真地施法,保證它不會因長途奔波而掉落這兩枚金幣,“再為我購買一張《紐約幽靈報》。”

  灰林鸮哆嗦了一下,仿佛已經看到了累到半死的自己。

  貓頭鷹是魔法信使,不是玩命信使。

  它哀怨地看了一眼羅曼,在對方充滿歉意的眼神中出發(fā)。

  羅曼看向陽臺。

  隔壁的燈光還亮著,紐特顯然在和羅夫夜談。

  但羅曼沒有心思再去想爺孫間的對話,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被灰林鸮的拍翅聲驚醒。

  他翻身坐起,發(fā)現一份嶄新的《紐約幽靈報》已經擺在了床頭。

  灰林鸮疲憊地在架子上打著盹兒。

  門外傳來羅夫的聲音。

  羅曼打開門,發(fā)現他眼睛通紅。

  如果不是他一宿沒睡,就是紐特同他聊了一晚。

  “我讓旅館送早餐上來了,鄧布利多先生應該中午就能到了。”

  “謝謝,你該去睡一覺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羅曼將他送出門外,拿起報紙,找到了一條關于皮洛斯某家航運公司的貨船在美被扣留的消息。

  兩個小時后,他換上一身便裝,按照廣告上的暗語,尋找到了港口附近的一家旅店。

  他沒費什么勁就被店里的人告知,三樓有人在等他。

  而在三樓邊角的屋子里,頭戴紫色巫師帽的巫師一臉怒火地看著羅曼。

  他的手里還攥著一枚古妖精金幣。

  “你說過,你已經把所有的金幣都交出來了。”他摩挲著手中的金幣,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怒火,顯然被孩子耍了這件事讓他難以接受。

  “見鬼!”羅曼愉快地在他對面坐下,翻來覆去地拋著一枚金幣。

  “把它給我,我出三千加隆?!?p>  巫師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盡量使自己顯得有風度一些。

  “為什么二十世紀都快結束了,美國的巫師國會中,還是有您這樣活在公元前的老古董哪?”羅曼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諷,“您不會認為,加隆對我有什么意義吧?!?p>  他開始把金幣在手中搓來搓去。

  “不會吧,不會吧。”

  巫師十分生氣,他把一袋子加隆抖得叮當作響:“錢是最重要的?!?p>  “在一個小型,甚至微型社會中,貨幣的力量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p>  羅曼的臉嚴肅起來。

  “議員先生,我這個人信奉一個道理——錢來錢上走,權來權下消?!?p>  議員的神情放松下來。

  他已經明白了,羅曼終究有求于他。

  “你想要我做什么?”

  羅曼沉默了一會兒,讓金幣在指縫間游走不定。

  “一個承諾,當我站上威森加摩的法庭時,我要有足夠的支持者?!?p>  “我的孩子,你太高看我了,我不可能影響到英國魔法部?!弊h員先生坐在陰影里,聲音低沉,“不如我給你一筆錢,你可以用它……”

  “錢……錢……錢……”羅曼重復著這個詞,“您告訴我,在這個一道咒語就能終結生命的世界,我能用錢換到什么?”

  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一份預言家日報。

  報紙被仔細地折疊起來,正好露出羅曼的背影。

  “這是我的背影,但我想這后面,未必沒有諸位先生們的身影?!?p>  議員的臉色變了一下,好像聽懂了這一句雙關。

  “我的朋友,你太過于緊張了,這只是他們?yōu)榱颂嵝涯?,所開的一個小玩笑?!?p>  羅曼笑了笑,把金幣揣進了懷里。這讓議員先生勃然大怒。

  但羅曼并沒有理會他的臉色,冷笑著站起身子。

  “如果我活下來,這就只是一個玩笑;如果我死了,那這將是我的墓志銘?!?p>  他向著門外走去,魔杖握在左手,右手卻探入了懷中。

  “魂魄……”議員先生猛地站起,用魔杖指向他的后心。

  下一秒,他的手已經被羅曼用匕首釘在墻上。

  羅曼沒費什么勁就從他手中取下了魔杖,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低聲念到:

  “魂魄出竅!”

  男人的表情漠然起來,似乎墻上釘著的是一張破舊的壁畫,而非他的右手。

  “你知道這些金幣有什么用嗎?”羅曼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把它們送出去,換取晉升機會?!?p>  “看來你和這些金幣沒有關系?!绷_曼無奈地看著議員先生,“你可是讓我大失所望,我還以為自己一直在和一條大魚較勁?!?p>  他摩挲著下巴,“那么現在,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羅曼看著對方有些茫然的眼神,改換了一個問法:“你為誰而來?”

  “塞繆爾·G·寇豪格?!?p>  議員先生回答了一個讓羅曼感到驚喜的名字,他拍了拍手,神情輕松地問道:

  “我該怎么聯(lián)系到他?”

  “他就在樓上等我?!?p>  羅曼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他為什么會跟你來希臘?你是否曾告訴他金幣是怎么來的?”

  議員先生直愣愣地說著:

  “我沒告訴他金幣是怎么來的,但他很重視這些金幣,情愿跟我跑上一趟?!?p>  羅曼撫摸著手中的魔杖,似乎在盤算什么。

  “他帶了多少人?”

  “只有他一個?!?p>  羅曼并沒有因此而放松。

  相反,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周邊環(huán)境,這才拎起魔杖說道:

  “帶我去找他?!?p>  四樓的房間門打開時,把自己陷進沙發(fā)里沉思的男巫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危險。

  他轉過頭來,剛想開口,就被一道紅光擊中。

  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被五花大綁,魔杖也攥在了一個白發(fā)年輕人手中。

  不過寇豪格先生明顯比他的下屬來得冷靜。

  他看著羅曼,沒有著急,也沒有激動。

  “你怎么會找到我的?”

  羅曼咧開嘴笑了笑:“他見到我時的表現太急躁了,我想他根本不知道收集這些金幣的作用?!?p>  “他是為了我才去搜集的,”寇豪格先生搖了搖頭,“而其實,我也只是喜歡收集金幣?!?p>  “別急,別急,我們就暫時當您真的喜歡收集金幣?!?p>  羅曼把他的魔杖和議員先生的魔杖放在一起,用手攏著。

  “可是您為什么不收集魔杖哪?魔杖——巫師制造了多么神奇的東西,可是在一些妖精看來,巫師拒絕讓他們使用魔杖是很不合理的?!?p>  “時至今日,仍會有妖精顛覆集團反對魔法部的統(tǒng)治。我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對您的祖先有什么印象?!?p>  “1612年的妖精叛亂發(fā)生在霍格莫德村附近,當時霍格莫德的一家小酒館被當成巫師的指揮部。”

  羅曼抬起頭來,看著面色不改的寇豪格先生,“我記得,您的祖先是上個世紀搬去美國的,對吧?”

  “這種事情,你可以在任意地方查到?!笨芎栏裣壬湫χ耙泼襁@種事難道還不正常嘛?”

  羅曼舉起手,像是投降一樣。

  “很正常,只是我想,那個小酒館里,可能還殘余著您先輩們的指紋?”

  寇豪格頗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是的,他們曾在那里浴血奮戰(zhàn)。”

  “但是對手卻很古怪?”羅曼慢條斯理地說著,內容卻十分諷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笨芎栏竦哪樕谝淮纹鹆俗兓?。

  羅曼卻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著,就如同一個拖堂了九分五十九秒的老師。

  “還有一場妖精叛亂發(fā)生于18世紀,這也是相當有名的一次叛亂。妖精邋遢鬼拉拉參加了這次叛亂,并因此出現在巧克力蛙畫片上?!?p>  “如果查詢這個邋遢鬼的生平,恐怕我們可以看出一些小小的蛛絲馬跡。”

  “這些妖精金幣的歷史遠不止16、18世紀,但它們真正的價值,卻在這些妖精叛亂中得到了體現?!?p>  羅曼把手中的金幣丟到寇豪格先生懷中,又揮了揮魔杖,解除了他的捆綁,甚至將他的魔杖也扔到他面前的桌上。

  “你想用這些東西要挾我?”

  寇豪格捏著魔杖,卻把它沉到椅子的另一側,避開了羅曼的視線。

  “妖精叛亂中有巫師家族的鼓動、慫恿,甚至參與;我想在當下——無論是妖精,還是巫師,都不會太高興?!?p>  “而我,只是想要一份承諾,當我需要您的時候——比如站上威森加摩的受審席時——我希望您能發(fā)揮一下能量,支持那些有利于我的東西?!?p>  “對你有利的東西?”寇豪格皺著眉頭,“你覺得真的會有那種東西嘛?”

  “那是我的事了。您要做的,只是讓我的聲音能暴露在陽光下?!绷_曼盯著他的眼睛,“另外我建議您放下魔杖。您總不會以為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闖進您的房間,而不留任何后手吧?”

  “一旦我出了什么事,那么某些報紙上可能會多出整版的內容——我想您的競爭對手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寇豪格皺著眉頭,似乎在為自己找一個借口:

  “我與你不同,我遵守法律?!?p>  “當然?!绷_曼一拍手,仿佛對方剛剛說出了一條真理,“但是先生,我得提醒您。如果一個人時刻以法律為自己的標準,那他不是個流氓,就是個惡棍?!?p>  屋子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正午的陽光從窗戶射入,照在寇豪格先生臉上。

  他隱藏在扶手一側的手握著魔杖,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最后,寇豪格還是起身,將魔杖放在桌上。

  “我不太明白?!?p>  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位“沉著冷靜”先生終于放棄了偽裝,舉起了投降的旗幟。

  “你——如此年輕,又缺乏家世;怎么能搞到如此多的隱秘?”

  羅曼站起了身子,笑呵呵地說著:

  “您站得太高了,忽略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細小的塵埃。它們會因為偉大者的一些微小動作,而保存下永久的印記。”

  他看著對方不解的眼神,聳了聳肩。

  “比方說,若干年后,您的名字會被載入史冊,后人會知道世上有個寇豪格先生,但他們永遠不知道,寇豪格先生的所有命令都靠誰完成?!?p>  “就如同過去的幾百年里,您祖先譜寫的那些故事一樣?!?p>  “大人物的故事,將是一個時代的故事;而我這樣的小人物,不過是時代的海浪中,翻涌出的一滴浪花?!?p>  他走出房門,沒有忘記回頭補充一句:

  “不過這沒有什么;您或者我,都不配被稱作時代?!?p>  寇豪格拾起魔杖,看了看羅曼在走廊中的身影,又看了看癡呆的議員先生;握緊了另一只手上的金幣,為后者送上了一套昏迷加遺忘的組合大禮包。

  等羅曼回到旅館時,鄧布利多正坐在柜臺前盯著麻瓜的新式鐘表研究。

  他扭過頭來,藍色的眼睛平靜而深邃:

  “海勒先生,太好了?,F在我們可以去叫醒紐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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