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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痣心間痣

第三章

美人痣心間痣 木土安禾乃 2238 2021-11-28 17:06:52

  待侍從離開,南傾國吩咐道“晚間碰面后,即刻安排離城?!?p>  北權(quán)怕是已經(jīng)開始猜疑她的身份了。

  她竟忘了,她身上的香味。

  師尊山間,常年百花盛開,她尤為喜愛。

  香薰、飲茶、泡澡均以各花,身上總帶著淡淡清香,隨阿硯回太子府后,阿硯知她喜好,從未間斷。

  一年四季,她的身邊總縈繞著淡淡的清香,連所穿衣物也經(jīng)過香薰。

  外界不知情人,均傳她本身帶花香,卻不知,只是她常年以來的習(xí)慣罷了。

  這次外出,已經(jīng)斷了許久,身穿也是隨便買的衣物,竟還有余香。

  越是高貴的花,越聞不出其品種,何況她的香,都是阿硯經(jīng)過多種名貴材料制成,更是難得。

  北權(quán)雖不至于聞出是什么,但怕是察覺了他們不是一般人。

  吩咐南二給她買來香包隨身佩戴。

  這次,是她不小心了。

  傍晚,夜色低沉,來人悄然進(jìn)入。

  南傾國坐在桌前。

  “南十見過小主?!?p>  南傾國看著陌生的面孔,難得的勾唇一笑“哦,你如何能知我是誰?”

  “南影只有兩個主上,均佩戴著這黑銀鐲,且主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給南影們見過小主的畫像?!?p>  南傾國點點頭,心頭一暖,在她的事情上,他一向比她細(xì)心。

  “現(xiàn)在,唯一能帶我去見太子的人,也只有你們了?!?p>  南一,終究是沒有活下來。

  現(xiàn)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要想悄無聲息,避開所有人,只有靠常年在此的南影。

  以阿硯的習(xí)慣,想必,北國城內(nèi)的消息需要通過此處。

  此處,除了南影和阿硯,便只有她知曉。

  商議一個時辰后,南十準(zhǔn)備離去。

  南傾國喚住了他“你可知,今日誰去了酒樓?”

  南十回想片刻,并無特殊之處“請小主明示?!?p>  “北權(quán)今日喬裝入內(nèi)吃了頓飯,聽了曲琴。”

  南十心中驚詫,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無一人察覺。

  “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南十連忙道“屬下明白,即日起轉(zhuǎn)移據(jù)點,酒樓從此正常營業(yè)。”

  南傾國點點頭,不錯,一點既透。

  阿硯親自培養(yǎng)的人,從來都不會差。

  待北權(quán)的人查到客棧時,已人去樓空,一切如常。

  七天后,太子軍帳,密探如期而至。

  南十身后,那人低垂著頭,一身布衣,半張臉上紅色胎記,半張臉上斑點密布。

  南放本來不經(jīng)意的一撇,深深皺眉,站起身來,走到那人面前。

  “你先出去?!?p>  南十愣了片刻,明白過來,退出賬外。

  南放一把將面前人拉入懷中。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南傾國心中一酸,眼淚就這樣掉落下來。

  南陽王的圈禁,她沒有哭。

  連日的奔波辛勞,她沒有哭。

  一個人一步步精心籌謀,生死一線間的恐懼,她沒有哭。

  南一的犧牲,她都沒有哭。

  唯獨現(xiàn)在。

  雙手緊緊抱住“你不怕抱錯人了嗎?”

  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

  南放的心,仿佛被揪了起來。

  “我的阿熙,無論什么樣子,都逃不過我的眼睛?!?p>  南放拿著帕子,一點一點的幫傾國卸下臉上的污漬,動作輕柔。

  隨著南傾國的述說,一張臉逐漸顯露恢復(fù)。

  看著睡在他懷中的人兒,閉著的眼下難掩青黑。

  這些天,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吧。

  眸色漸深,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從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是他的錯,他不該在她提出要和他一起出征時,讓她在家中等他。

  沒有比在他身邊更加安全的地方。

  掩好被角,輕輕吻了吻傾國的額頭,轉(zhuǎn)身走出。

  坐在主位上,看著已經(jīng)到齊的眾人,開始新的籌謀。

  半月前,阿熙沒了家信,父王來消息,傾國陪母后寺內(nèi)清修。

  雖落實之人確認(rèn),但他仍覺有異,只想盡快結(jié)束戰(zhàn)事搬師回朝。

  父王,兒子千算萬算,從未算過你。

  這些年,你確實變了,但,沒想到,你會如此絕情。

  天色已亮,賬內(nèi)方才停止議事。

  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傾國,南放身心俱疲,抱著傾國入眠。

  阿熙,這段時間以來,你一個人面對,肯定十分害怕?lián)鷳n吧。

  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待傾國醒來,已是二日后。

  吃著清粥,她竟一睡睡了兩日。

  唯有他在的地方,她才能睡得如此安穩(wěn)。

  不用絞盡腦汁籌謀計劃,生怕行差踏錯。

  一切放心的交給他。

  這兩日,卻已是另一番天地。

  太子南放,借戰(zhàn)事之名,在外擁兵自重,意欲謀反。

  母族寧氏,結(jié)合朝中黨羽,意欲擁立新君。

  事情敗露,王后寧氏,意圖謀害王上及王嗣,就地斬殺。

  寧氏全族極其黨羽無一幸免。

  廢太子,南王出兵討伐,清逆子。

  得此女者的天下之名的準(zhǔn)太子妃南傾國,下落不明。

  北有北權(quán)虎視眈眈,南有南陽出兵討伐,南放立于絕境之中。

  這一步一步,無一錯漏,無一破綻,若非多年籌謀,怎可一擊即中。

  南陽,你讓叫著你父王,敬愛你的親生兒子情何以堪。

  來到議事賬外,準(zhǔn)備進(jìn)去的傾國停下腳步。

  出此絕境,唯有北權(quán)相助。

  然,北權(quán)拒絕了。

  今天,北權(quán)應(yīng)邀而來,這是唯一的機(jī)會。

  想到那天遇到的北權(quán),結(jié)合他的過往,想讓他相幫,難如登天。

  就算他答應(yīng)同盟,能出幾分力?

  阿硯只怕是要損失良多。

  然,比失去一切好。

  今天,也只因是南放,諸多動作,才能請到他來此一敘。

  北權(quán)走出營帳,南放提出的條件,太過誘人。

  他似乎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但,為自己留下一個可怕的敵人,并不是明智之舉。

  他需要再斟酌一番。

  鼻尖傳來似曾相識的馨香,北權(quán)為之一動,抬眼望去,看到了不遠(yuǎn)處離開的背影,粉白色衣衫,身姿卓越,同酒樓那日相重合。

  北權(quán)琢磨片刻,興致盎然,嘴角勾起。

  原來是得此女得天下的南傾國。

  “進(jìn)去告訴太子,本王今晚留宿在此,明日親自給他答復(fù)?!?p>  第二日一早,傾國和南放正在吃早膳,看著有些憔悴的南放,傾國心中難受。

  她還是來晚了,阿硯已無法挽回。

  母親被殺,全族被滅,朝中昔日兄弟同僚全部被害,父王殘忍的步步緊逼。

  他只能忍著一切,利用所剩不多的資源,運籌帷幄。

  他不能亂,他亂,必輸無疑。

  只是每日夜晚,在她懷中無聲哭泣著顫抖的男人,讓她心如刀絞。

  “萬幸,你還在我身邊。”

  她永遠(yuǎn)無法忘記他說這句話時,抱緊她害怕的樣子。

  如果她沒有及時脫身,她無法想象,如果連她也不在他身邊,現(xiàn)在的阿硯會如何?

  萬幸,我的太子,南放,阿硯,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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