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嫌棄的本森·埃文斯的一生
本森·埃文斯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從記事起,他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用父親的說法,她是去“追尋屬于自己的自由”去了。
本森·埃文斯的童年記憶,是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么蚵?,是時不時會發(fā)生的爆炸和火焰,還有難聞的,臭雞蛋一樣的味道。
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就知道父親的實驗再次失敗了——
父親是居住在翻倒巷的一位蹩腳的黑魔法道具制作者,其實在他看來,父親制作的那些會趁你倒茶的時候夾住你鼻子的茶壺、污水回涌馬桶、穿上就會一直跳舞的鞋子……頂多算是惡作劇道具。
真正的黑魔法道具,比如博金·博克商店賣的那些,每一個都價值不菲。
他父親但凡能制作出一個真正的黑魔法道具,他們也不至于這么多年一直過得這么窘迫。
在十一歲那年,他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然后他眼睜睜看著父親將那疊厚厚的羊皮紙扔進(jìn)了火爐。
“去那種地方?jīng)]用!”父親粗聲粗氣地說道,父親開始親自教他煉金術(shù)、古代魔文等制作魔法道具所必須的知識。
盡管他覺得父親自己也是個半吊子,他教給自己的那些不成體系的零碎知識中,很明顯就能看出不少前后矛盾的地方。
可父親偏偏就看不出來,甚至在他試圖指出這些矛盾的時候,還挨了一頓狠揍——
“這是我們埃文斯家族祖?zhèn)鞯膶W(xué)問,你小子也配質(zhì)疑?”
于是他學(xué)會了沉默不語,而父親也終于自食其果——在一次魔法實驗中,由于配方錯誤,發(fā)生了一起前所未有的大爆炸。
父親的咒語保護(hù)了他,自己卻被火焰所吞沒。
感動?悲傷?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當(dāng)時的心情,只不過想到實驗中毀掉的大批珍貴素材——那都是用客戶的訂金購買的,他就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
債主很快找上門來,走投無路下,他找到了父親的老朋友,一個叫蒙頓格斯的走私犯。
本來是一次絕望的嘗試、無奈之下的選擇,他自己都沒指望蒙頓格斯能帶給他什么幫助。
出乎意料的是,蒙頓格斯還真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足以還清債務(wù),代價則是需要幫忙運點東西去法國。
他去了一次巴黎,成功將東西交到接頭人手上,在返回的時候,英國邊界線上,等待著他的是大批的訓(xùn)練有素的傲羅。
至今他仍不知道蒙頓格斯讓他運送的是什么東西??傊?,他被逮捕了,并很快進(jìn)行了審判,最后,他被以“嚴(yán)重?fù)p害國家利益”的罪名,判處阿茲卡班監(jiān)禁兩年。
在阿茲卡班期間的記憶是灰色的。
那是一個恐怖的地方,由攝魂怪把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可怕的生物,獄友們將它們稱作‘沒有靈魂的惡魔’。
他們以人們正面的情感為食,而囚徒就是它們的食物。
一旦囚徒們被關(guān)押一段時間,他們就會失去所有的信念和好的感情和思想。最黑暗最可怕的回憶在他們腦海里不斷重現(xiàn)。
幸好他在阿茲卡班屬于輕刑犯,每天只會和那些惡魔相處一個小時。
聽其他人的說法,被關(guān)押在阿茲卡班深處的,最惡劣,最恐怖的那些黑巫師們——比如其中一個叫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曾經(jīng)用一個魔咒炸毀了一條麻瓜街道,殺死了幾十個人。
這些喪心病狂的暴徒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受到監(jiān)控,他們中大部分發(fā)了瘋,還有一些絕望地死去。
可還有一些曾隸屬于一個叫做食死徒的團(tuán)伙——聽說他們許多人在里面關(guān)了十年之久,他進(jìn)去打掃衛(wèi)生時,偶爾還能聽到他們中氣不足的叫罵聲,他們罵鄧布利多,罵哈利波特,并堅信總有一天黑魔王大人會救他們出去。
梅林?。∪绻屗繒r每刻都遭受這種折磨,他覺得自己絕對活不過一個月,
這些撐過了十年的家伙,每次和他們無意間發(fā)生視線接觸的時候,本森都會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那里面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人類的情感,仿佛他們的每一寸血肉都是由憎恨構(gòu)成的。
他們口中的黑魔王大人,想必是個偉大的存在吧!
本森·埃文斯如是想道。
兩年的時間很快過去,當(dāng)他乘坐著定期造訪的小船離開這座島時,卻感覺像是過去了二十年之久。
讓他沒想到的是,離開阿茲卡班并不代表著苦難的終結(jié)。
債務(wù)已經(jīng)還清,他也想過找個踏踏實實的工作,安穩(wěn)下來。
可缺少霍格沃茨的學(xué)位證書,意味著他很難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甚至那些不怎么需要技術(shù)含量的銷售員、服務(wù)員,店長在獲悉他在阿茲卡班服刑的履歷后,也避之不及地?fù)]手趕人。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間,他竟又回到了翻倒巷,他原本的家此時早已變成廢墟。
他坐在長滿青苔的臺階上,陷入了沉思。
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期間,他察覺到了數(shù)道惡意的目光,他們在打量著自己,等待著他衰弱下去,然后……
年輕人的身體可是上好的實驗材料。
本森自嘲一笑,其實他們大可現(xiàn)在就動手。
自己的魔杖早在關(guān)進(jìn)阿茲卡班的時候就被折斷了,又一直沒錢去買一根新的。
現(xiàn)在的他,跟麻瓜沒什么區(qū)別。
之后,他就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他有著堪比本森大腿粗細(xì)的手臂,那件臟兮兮的襯衫被爆炸性的肌肉撐得高高隆起,大簇的胸毛探了出來。
要動手了嗎?本森下意識繃緊肌肉,隨即又放松下來。
對方甚至根本不用掏出魔杖,一拳就能將他腦袋打成爛西瓜。
壯漢伸出手,五指緩緩張開。
“他是要掐住我的脖子,然后把我提起來。”
本森想著。
出乎意料的是,壯漢張開的手掌中,放著一顆小小的太妃糖,糖紙上布滿了黑色的污漬。
“你……吃……”他張大了嘴巴,喉嚨里發(fā)出了低沉怪異的腔調(diào)。
本森突然落淚了,他死死握住了那顆太妃糖,嚎啕大哭,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縈繞。
“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下去,帶著他一起!”
嚕啦天
今天和朋友出去唱歌,只有一更,缺的后天補(b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