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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書店247

第四十四章 離開與堅守

夜間書店247 MsGigi 3258 2022-02-15 22:05:13

  江易努力睜著朦朧的眼,東歪西倒的一路蹣跚朝家走去。他雖然常常小酌,可卻極少放縱。早年母親酗酒,他于是比同齡孩子更早的學(xué)會了理智與克制,回望這些年,他失控的時刻一只手完全數(shù)得過來。

  初夏的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在身上臉上讓人倍感清爽,這本該是美好的。過去人們總說酒到微醺之后,那些煩惱就會變得輕飄飄,哪怕只是暫時的,可至少能換來短暫的平靜——于是有人終身依賴著酒精度日。

  可此刻江易認(rèn)為,酒精不僅沒有麻痹他的神經(jīng),反而放大了情緒,讓想法變得瘋狂。白天的經(jīng)歷讓他無法釋懷,對他而言那個地方曾經(jīng)因為兩人的相遇而具有特殊的意義,而如今卻不再神圣也不再特殊,他無法消化這樣直面的挑釁,他覺得在某種程度上自己被背叛了??偠灾@感覺并不好受。

  出了電梯,用自己僅存的幾分清醒從口袋中摸出鑰匙,費(fèi)勁的對著鑰匙孔捅了幾次,始終插不進(jìn)去,這時一只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他的手,幫著他精準(zhǔn)的插進(jìn)了鑰匙孔,打開了門,他用力抬眼看那只手的主人,只看到晴晴濕潤著眼睛看著他。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又滅了,她眼中閃閃的光一下子讓他清醒了幾分。

  “你怎么在這?他冷冷的問,過了一會又冷冰冰的加了一句:“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到你撤回的信息了。”

  他頓了頓,不知道為何就脫口而出:“發(fā)錯了,不是發(fā)給你的?!?p>  “不發(fā)給我你還能發(fā)給誰?”

  “我發(fā)給誰還需要向你交代嗎?你約了誰我也從來沒干涉過呀?”他語氣中明顯帶著怒氣,晴晴從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有點(diǎn)被嚇到了,眼睛一熱,眼眶就紅了,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跟他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他會找過來,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不是你想的那樣?!?p>  他語氣緩和了些,可依舊冰冷,“不用跟我解釋,真的,沒什么事情的話趕緊回去吧,不早了?!闭f著往屋內(nèi)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我很累,你快回去吧。”說完便要把門帶上。

  晴晴突然眼里又冒出淚水來,一把抓住門柄不讓他關(guān)上,她這突然的舉動也讓江易愣了一愣。她拉開門進(jìn)了屋,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她踮起腳把臉湊向他,試圖強(qiáng)吻他,可他一直避開她的臉,她1米65的個頭,遇上1米83的江易,他有心要躲她,她也無可奈何。

  “你干什么?你難不成也喝了酒?”江易這下被嚇得7分醒了,他向來不喜歡異性不理智情況下沖動的行為,可晴晴的這一舉動又讓他心跳莫名的加快,他能感覺到自己耳朵在發(fā)燙。

  她也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躲閃就放棄,她索性拽著他把他一把推倒在沙發(fā)上。他本可以反抗,可這下他到起了好奇心,想看她接下來會怎樣。

  晴晴壓在他身上用力的吻著他,可他并不配合。她不放棄,又把手伸進(jìn)他衣服里,撫摸著他的身體。他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過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了,她的每一下都讓他仿佛被電流擊中,一步一步的瓦解他心里的冰川。

  她輕輕的吻著他的脖子,順著脖子到他耳根,她對著他的耳朵吹著熱氣,用一種極其魅惑的聲音說道:“喜歡嗎?你喜歡的,不要拒絕我?!闭f著搭在他腰上的手順著往下摸到他的大腿根部,溫柔的撫摸著。

  他呼吸越來越重,覺得身體變得熱和堅硬起來。他從來就沒有成功抵抗過她,此刻也不例外,他伸出手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回房間,一把扔在床上,他喘著粗氣壓向她,正要給她一個猛烈的吻,她卻收起了剛剛魅惑的樣子,楚楚可憐的輕聲說:“你不要離開我。”

  這讓他白天的怒火暫時平息了,可他并沒有打算就這么放過她,他霸道又貪婪的與她一次次結(jié)合在一起,宣泄著分別這些天的思念與難過,然后精疲力盡的相擁睡去。

  第二天,江易卻早早的就醒了,房間的窗簾緊緊地隔絕了窗外的陽光,他在房間的昏暗中細(xì)細(xì)端詳著晴晴深睡的容顏,美麗,多少消瘦了些,卻比之前少了幾分稚氣,有些陌生。酒精和沖動能讓人短暫的逃避現(xiàn)實,只顧著眼下的瘋狂和放縱,可清醒后以理智著稱的人依舊需要面對復(fù)雜的現(xiàn)實。

  昨晚的一切原來并沒有讓他們兩頭上的陰霾散去,他聽著她柔和的呼吸聲,這些日子里想到過的那些問題又一次浮上心頭,他皺了皺眉。他小心轉(zhuǎn)過身去,悄聲下床,從地上撿起散落的衣服,自以為足夠小心,卻還是驚醒了沉睡中的她。

  她半睜著眼睛,用雙手揉了揉,嗲聲嗲氣的對他說:“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你過來,我要抱抱?!?p>  他遲疑了一會,還是順著她的意向她走了過來,沒有回到被子里,只是坐在床邊。她看他不上來,索性往床邊他坐著的地方挪了挪,把頭直接枕在了他腿上,并把他的一只手抓住,放在自己脖子上。

  江易躊躇了一下,還是順著她的動作,那只手在她脖子上隨意的撫摸她柔軟的頭發(fā)。她抬眼凝視著他,眼神對上的時候沖他嬌憨一笑,這讓他心里震了一下,仿佛一只小貓突然跳進(jìn)了他心里,鬧得他心癢。

  “晴晴,我們聊聊吧?!彼€是決定直面問題。

  “好呀,你要聊什么?”

  “如果現(xiàn)在讓你和我一起去新加坡,你還會抗拒嗎?”

  “你還是要走嗎?我以為你決定不走了。”

  “你回答我的問題呢,愿意跟我走嗎?”

  “可是去到那里我就什么也沒有了,我只有你,我……我沒有安全感?!?p>  “那如果,假設(shè),我們結(jié)婚了,你愿意跟我走嗎?不一定是新加坡?可以是任何能讓我們開心的地方?!?p>  “為什么還是這個問題呢?過了這么久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彼悬c(diǎn)失望,把頭從他腿上移開,甩掉了他的手,這個動作讓他感覺自己的心仿佛少跳了一拍。

  “這也許就是我們的問題吧,我想要的是堅定的支持,是不離不棄,可是,我覺得你不夠堅定。當(dāng)然這不是在怪你,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或許沒有長到值得你這么做,你也還年輕……”

  “我不夠堅定、我還年輕……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什么?我承認(rèn)我在島上確實有對曹旭動過心,可是我很快意識到了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說了,那時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今年經(jīng)歷了很多的事,你不能一方面對我冷處理分手,另一方面還要求我在原地堅定的等著你回來。我也會難過,也會想要擺脫難過的現(xiàn)狀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想辦法逼著自己往前走。”

  江易安靜的聽著,她說的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如果作為旁觀者,他會堅定的站在她的一側(cè),可作為當(dāng)事人,他卻不能做到毫無感情色彩的去接受這些。他大多數(shù)時候是理智的,可并不代表他不會期待愛情中的浪漫,和期待一個人毫無道理的對他不離不棄。

  他還想說些什么,可想到反反復(fù)復(fù)都是同樣的問題,她似乎沒法理解他,他也失去了溝通的欲望,他把話又咽回去,沉默了。

  “所以你就是在說,我們不合適對吧?”她帶著幾分冷笑,故作嘲諷。

  “我只是覺得,我們想要的,或許不一樣?!彼幌矚g這樣的氛圍,但還是盡量保持耐心。

  “你這個想法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對吧?”

  他不說話,晴晴冷冷的笑了,說:“那你昨晚為什么不索性一把把我推開?反正都不合適。”

  “我攔不住你……我……對不起,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到,我喝了點(diǎn)酒,沖動了?!?p>  她原本努力維持的風(fēng)度再也無法繼續(xù)了,淚水奪眶而出,“也就是說,都怪我主動送上門,難為你了,是我自找的,我自作多情?!?p>  “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他意識到自己矛盾的內(nèi)心和混亂的語言,已經(jīng)讓她嚴(yán)重誤解了自己,開始感到慌亂,他們真的那么不合適嗎?可為什么此刻他心里卻升起了一種恐懼:從此真正失去她的恐懼。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她便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個讓她尷尬的現(xiàn)場。如果過去還有多少不舍和不甘,那想到今天的一切,都足以讓最熾熱的心快速冷卻下來。

  .....

  曹旭收到晴晴消息的時候,他從C城飛回BJ的航班才剛剛著陸,飛機(jī)還在滑行,他迫不及待打開手機(jī),便收到了來自她的長長的信息:“我想我們還是不適合在一起,我們的世界差太多了。要克服的困難也很多,我也不想耽誤你。盡管如此,我還是很感恩能與你相遇。我也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做回朋友。畢竟你的朋友想必都和你一樣閃閃發(fā)光,而我只是極其普通的一個人。我會一直支持你的戲,祝你一切都好?!?p>  他看了看發(fā)送的時間,在他們分別后的幾個小時。短短幾個小時,你不可能對這么重要的事做決定,他想著,并不感到失望。他拿出手機(jī),給她回了一條消息:“你不普通,你是我遇到過的最特別的人?!?p>  說罷,給C城的好兄弟發(fā)了條消息,把晴晴住的小區(qū)發(fā)了過去,說:“能不能幫我找找這附近的房子?最好在這個小區(qū)里,我今年會呆在這邊很長時間,還是想找個房子住下。”

  那邊很快回復(fù):“包在我身上,等你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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