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在雪白的雪浪紙上暈開,染出了點點淡意墨痕。不過寥寥數(shù)筆于宣紙之上,山水之間的神韻就在水墨丹青間躍然而出。
恰到好處的墨色與雪浪的翻白交相融合,不深不淺虛實相間,卻剛好映出了峰巒疊嶂,秋水長天。
這幅山水畫實屬力作!哪怕撇去流韻的名氣,這幅畫也值千金!
底下人無不交頭感嘆。
流韻坐在二樓,看著底下的喧嚷面色不變,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般。
一派心靜止水的模樣。
凌玄突然開口道:“我等了很久?!?p>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的,讓人摸不著頭腦。流韻轉(zhuǎn)過身子看著他。
但凌玄說完這句話就歇了,低頭喝茶。
凌玄不說流韻也不能真的裝作不知道,她在腦海中梳理著近些日子的事情。
凌玄無聲地抬起眼,看著流韻無意識蹙眉有些苦惱的樣子,心中愉悅很多。
剛剛那個樣子太冷了,仿若什么事情都引不起她的情緒,無論是名利,或是珍寶。
還是這般嘟嘟嘴的樣子鮮活些。
流韻蹙眉思考了半天,又看著底下拍賣的那幅畫,終于摸到了一點點線頭頭。
“王爺是在說那天的那幅畫?”流韻小聲詢問,語氣滿是不確定。
“嗯。”凌玄點點頭。
這句話雖有逗趣之嫌,但他那日在書房見了那幅畫后的確有些期待,一直等著流韻裝裱好送來,但流韻好像忘了這件事一般。
他心中有些莫名鬧心,但也沒有理頭說出來,今日到底是尋了個話題說出來了。
瞬間也舒心了不少。
流韻聽了這話,也有些許的尷尬。
這件事的確是她忘記了,那日在書房作畫本來也只是一時消遣,后來又碰上義賣會的事情自然就被她忽略了。
她原也以為王爺不會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那幅畫也不知道被碧筠她們收到哪兒去了,今日回去也要好好翻翻。
但這些可不能讓小王爺知道,要不然面上不說,但心里卻要鬧脾氣了。
流韻笑著柔聲道:“早便讓人收拾好了,只不過一直在選裝裱的面料。王爺也知道的,我這個性子看什么都喜歡,挑來挑去好多天了也一直沒定下來。”
“不如王爺告訴我,王爺喜歡什么樣子的呀?”流韻纖長的手指悄悄系上凌玄衣袖,眨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朝著凌玄撒嬌著。
其實流韻內(nèi)心也在瘋狂回想那幅畫的樣子,如果等會兒實在尋不到也只能再畫一幅了。
希望小王爺記性不要太好。流韻心中輕嘆。
“哼?!绷栊p笑,一直看著流韻,只是這清冽幽深的眼神讓流韻有些莫名得后背發(fā)涼,似乎一切小算盤都已經(jīng)被小王爺看透了。
下面的拍賣已經(jīng)開始了,低價與前面的拍品也不一樣,一來便是五千白銀的價格。
這已是前面很多拍品的成交價了。
“五千白銀!”
“六千!”
“六千五!”
下面的叫價聲不絕于耳,成百成千的白銀被富商們投擲于這場盛大的拍賣會中。
“八千!”
這個價格有些許高了,喊價聲突然出現(xiàn)了停頓。
凌玄微微一笑,直接讓旁邊的小廝舉牌。
這個動作有些迅速,流韻在旁邊看著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聽到了新的價格。
“一萬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