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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詭異世界畫神魔

第四十七章 巖孔

我在詭異世界畫神魔 寒夜行走 2364 2021-12-29 23:01:25

  陰神之事,許城思來想去,能告知的人似乎也就那么幾個。

  “陳師兄,趙總旗,還有便是······嵇簡繁?!?p>  嵇簡繁卜算之術(shù)天下無雙,到了京城,可以請他算一下那血尸神藏身處,畢竟事關(guān)大楚天下,嵇簡繁作為大楚國師,不可能會置之不理。

  出了密室,喚來小吏,拿來紙筆,修書一封與他,上言文州郡守被陰物附身一事,如今已無力回天,只能忍痛斬殺。

  但這文州郡不可一日無官,還請上言圣上,再命官員任職文州郡守。

  寫完后,許城取了一支蠟燭,用蠟油把信封好,遞與小吏。

  “這封信,快馬加鞭送至京城,交于飛魚衛(wèi)總司處,不可怠慢。”

  這出來一趟倒是給飛魚衛(wèi)找了不少事做,先前官道上的黑白路神,現(xiàn)在又有文州郡的善后工作,許城則是拍拍手,便當(dāng)個甩手掌柜就要走了。

  特意去了一趟提刑司看望了一趟宋慈,他雖然已經(jīng)做了提刑司主,但還是與仵作廝混在一起。

  郡守身亡的消息還沒傳開來,一是因?yàn)樵S城封鎖消息,二是因?yàn)榭な刂殨河筛现鞑敬鷦?,消息散不出去?p>  許城與宋慈道了別,便回宋府上,帶著李太陽與許窕就要離開,出了文州郡城,路程也算是過了四分之一,再往北去的路許城是十分熟悉了,官道往北就是哀牢山、天水郡。

  出城門時文州郡城倒是熱熱鬧鬧,許城往城內(nèi)看去,亦是一個轎子,轎子上抬著一尊神像,教徒浩浩蕩蕩從城內(nèi)出來,簇?fù)碇裣?,高舉旗幟,手中揚(yáng)撒花瓣。

  教徒盡身著白衣,不論男女老少,皆是面上蒙白紗,一副虔誠的模樣,歡天喜地,口中高呼:“喜事來矣!”

  李太陽有些好奇的從轎子中探出腦袋,他們一行也算十分怪異,拖著條長長的鎖鏈,四個冬日赤裸上身的力士抬紅轎,可比起這幫子浩蕩的教徒還是有些不起眼。

  “許先生,這又是什么教派?出了什么喜事?”

  許城搖了搖頭,大楚地域廣博,三道九流不計其數(shù),那里數(shù)得清那些教派。但許城素來對這些古怪宗教沒什么好感,應(yīng)該說作捕快這行的對于鬼神只說都沒什么好感。

  修行者亦是如此,甚至說更為頭疼,誰知道這些教派拜的是哪處妖鬼哪路神仙,不在人間還好,若是祭拜的是人間妖鬼,牽連上那又是一番禍?zhǔn)隆?p>  “我也不曉得他們究竟是何處教派。”

  許城說完以后,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教徒,眉頭蹙起,這些神神叨叨的人頗為怪異,讓他有不詳之感。

  看李太陽還探頭探腦,許城把他摁回轎子里,許窕輕輕把他抱入懷中,不讓他亂跑。

  “你小子莫看了,好歹也是個道門子弟,道門那許多術(shù)法你也不去好奇好奇。”

  李太陽之前呆的正陽觀現(xiàn)在想想可能也是些真本事的道士,原先聽李太陽提觀內(nèi)師叔術(shù)法,許城還以為是些江湖把戲,像是“鬼火”“進(jìn)油鍋”一類的,可觀主都是個二品修士,不算弱。

  手下總不可能是群假道士吧。

  待那幫教徒走后,許城才繼續(xù)開路,舉頭用靈識通觀看天地,原本散去大半的邪物,現(xiàn)在更加稀少,可能是被黑路神捉走進(jìn)了腹中,也有可能是被陰神氣息驚走。

  而留下的邪物俱是法力高強(qiáng)之徒,氣息讓許城都有些心驚,但小心應(yīng)付也不是大礙。

  “阿城,阿城?!?p>  許城正暗自盤算著,一道溫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看見許窕拉開簾子一角,半張俏臉露出,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

  “阿城,今兒降溫矣,早上時我讓李太陽加了身衣服,你莫要不懼寒,還是加身衣服好些。”

  笑了笑,許城拍了拍胸膛:“阿姐你多慮了,我身強(qiáng)體壯,正是少年年紀(jì),我倒覺得冬日不甚寒冷,反倒有些涼爽哩?!?p>  修心之途亦強(qiáng)身健體,這點(diǎn)寒氣他是真沒放在眼里,但許窕卻搖頭。

  “天人亦有五衰,阿城你修行尚未精通安敢說此話,若是不慎疫病纏身,那便麻煩大了。如今已是冬月二十八日,還有幾日便是臘月,那時最嚴(yán)寒了。”

  許城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感慨:“馬上便臘月了,又一年過去,又長一歲?!?p>  黃歷未過一載,可按大楚歷算,這個月份已經(jīng)是今年最后一月了,再過幾天,許城也是十九年歲了。

  “時光飛逝啊?!?p>  一行人消失在官道上。

  ————————

  日夜輪轉(zhuǎn),隨許城馬蹄而去,不知不覺間又是十三日過去,一路走來倒不似先前,有許多怪事。

  路過許多大小城池,亦是見到先前歡天喜地的教派,與窮人送符水,或是宣揚(yáng)教義,一路看來,似乎也并無出格之事。

  也是知曉了那教派名字。

  “聽說是叫歡喜禪,說是禪,卻無禪道作風(fēng),也不似邪教,估摸著就是個哪里搞出來的小宗教。”

  許城與李太陽討論,此刻已是月至中天,許城用靈力點(diǎn)了篝火,此地他是熟悉非常,再往前去幾里地,便是一蜿蜒山道,那里就是哀牢山。

  “太陽,我同你說,此處不似先前有人煙,前面又有座哀牢山,上次我去那哀牢山遇上了一個吃人的老鬼?!?p>  “這荒郊野嶺最是多的野鬼橫行,你怕不怕?!?p>  他們露宿在星野中,滿天星河若夢,遍野星光似水,李太陽吃著上個城中買的零食,聽到這話抬起頭眨巴了一下,撓了撓腦袋。

  “怕啥啊,先生不是在這里么?”

  許城聞言哈哈大笑,這孩子大膽,不然也不會能與他同行。

  “倒是緣分。”許城的臉在篝火的映照下明暗。緣分一詞虛無縹緲,如氣運(yùn)一般,都是用言語難以說清楚的。

  天與地與人之間亦有聯(lián)系,他的法力越是高深,卻越無法感受到陳功所言仙凡有別的隔閡。

  或許是修行法子不同,也可能是他并非此界中人,對于許多看法不一樣,但許城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正與這世間尋常修行者漸行漸遠(yuǎn),正逐漸走上另一條路。

  天地間寧靜祥和,除卻冬日風(fēng)寒峭,便再無聲息,星光灑在人間,讓許城也有些昏昏欲睡了,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氣,便背靠虎頭短戟睡著了。

  吳玉現(xiàn)出身形,在行李中找出毯子,替一大一小依偎著的兩個影子蓋上,活無常和死有分站在遠(yuǎn)處,靜靜的守候著這一行人。

  方相氏則是現(xiàn)出虛無的法相,他的眼中是星河,看向縹緲的遠(yuǎn)方。

  恍惚間,許城的耳邊傳來輕聲的、細(xì)細(xì)的低語,似乎是在有人在低聲交談。

  “哀牢山上你去過不曾?”

  “倒是沒去過。”

  “那里有財啊,錢哪個不嫌多,我們往哪去便發(fā)財了。”

  那聲音逐漸真切,許城睜開迷蒙的眼睛,卻看見身后倚著的巖石上有個小巖孔,細(xì)弱蚊吶的聲音便是從中傳來。

  透過火光往里看去,里面竟是一副家具俱全的房舍模樣,兩個小人拿衣袖遮住面孔,細(xì)細(xì)的低語。

  “那便明日去罷?!?p>  “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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