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升湊到玄天鏡前,看到鏡子中有一團巨大無比的星云在急速地旋轉(zhuǎn)著,它如同一個饑餓了許久的猛獸,瘋狂地吞噬者周圍那些孤苦無依的大陸。
“為何會如此?”藍升回過頭來問李崇軻。
李崇軻面帶一抹微笑,在茶幾邊坐了下來,端起一杯已經(jīng)沏好的茶水,愜意地抿了一口,芬芳的茶香讓李崇軻不禁贊嘆道:“南炎洲的葭萌茶真是沁人心脾?。 ?p> 忽然意識到藍升還在盯著他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此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原以為你只不過隨口一問,其實你只要知道,出現(xiàn)鏡中的畫面就以為著那顆星云時日無多,即將走向生命的盡頭,很快就會迎來九天新星的誕生。”
“可是,元上不是說我的手臂需要等到九天新星爆發(fā)之時,采集爆發(fā)之時的金日精華便可以開啟千機甕將我的手臂完美復原,可這跟眼前這星云又有何關(guān)系呢?”
李崇軻輕咳了兩聲:“都說了這事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既然你想了解,我就給你簡短地解釋一下?!?p> “這先師創(chuàng)世之初,用他的大神通,大智慧給這無盡的虛無創(chuàng)造了數(shù)之不盡的璀璨金日。金日的個頭有大有小,可本生的構(gòu)成又是大同小異的。金日之所以能夠不斷地向外散發(fā)著萬丈光芒,就是因為它體內(nèi)蘊含著無數(shù)地金日精華,這些精華咱們的眼睛無法看到,可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p> “金日體內(nèi)無數(shù)的精華在一起互相地碰撞,互相擠壓,導致金日內(nèi)部越來越熱,其溫度之高可以讓這時間任何的金屬放上去后立刻化為飄渺之氣,四散而逃。”
“如此高溫會迫使金日的精華不斷地朝外面逃逸而去,經(jīng)過了無數(shù)的歲月,因為內(nèi)部的精華越來越少,金日的外殼再也無法支撐便向內(nèi)部急速坍塌下去。在巨大的壓力下便爆發(fā)了大爆炸?!?p> 藍升聽到此處便插嘴問道:“那是不是這就叫做九天新星爆炸呢?”
李崇軻搖了搖頭:“不是,這次雖然也是大爆炸,可逃逸出來的金日精華非常非常的稀少,就算全部收集回來也無法滿足千機甕的開啟。”
藍升有些掃興地問道:“那怎樣才算是九天新星爆發(fā)呢?”
李崇軻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仔細聽完說完??!大爆炸后,會在死亡金日原處形成一個非常巨大的星云,這星云雖然看上去非常的松散,在綿延數(shù)萬仞甚至數(shù)十萬仞的空間內(nèi)不停地旋轉(zhuǎn)?!?p> “終有一日,星云旋轉(zhuǎn)的速度達到一個極值便會把星云周圍的大陸都吸附進來,從而達到凝聚精華的目的?!?p> “待到凝聚的精華足夠多,便會引發(fā)所謂的九天新星爆發(fā)。這此爆發(fā)所產(chǎn)生的光芒將會籠罩所有能看到的空間,這么巨大的金日精華逃逸,如果我們能全部收集回來,完全可以將千機甕的火力加到最大,也就能完成你的逆天改命?!?p> 李崇軻說完,又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可藍升依舊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我都說了很復雜,說了你也不見得能明白。我之所以跟那你說這么多,是想告訴你仙族的先祖是多么的偉大,他完成了生命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的循環(huán),生命從此生生不息,無盡的循環(huán)。一個蟲子的一輩子的結(jié)束,也許就是一個人新生的開始,多么的奇妙啊!”
藍升忽然仰望著窗外的藍天,滿臉憧憬地說道:“元上,你說先師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如果能夠見到他該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李崇軻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也抬起頭跟藍升一同看起天空來。
“是??!他是怎樣一個人呢?那么的瀟灑和灑脫,不受任何的約束,可以創(chuàng)造時間,可以決定一個虛無的誕生與毀滅,可以決定無數(shù)大陸的興衰更替。想想我們?nèi)缃褡龅氖虑?,是多么的不值一提,毫無價值啊!”
藍升點點頭:“就像遠處那棵大樹下的螻蟻們,也無法理解元君拯救蒼生,心懷天下的心境吧。夏蟲不可語冰,就是這個道理吧?!?p> 就在他們倆再悲春傷秋的時候,李蕓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邊將食盒里的飯菜一一拿出來擺在桌子上,一邊朝著他們倆喊道:“快來吃飯吧!吃完飯再聊?!?p> 藍升回頭望了一眼,苦笑一下說道:“就像我們這些沒有飛升入飛升境的修行者,還要為一日三餐而忙碌,為了果腹碌碌而為。哪里像元上這般,只需要采集金日精華,吞吐天地元氣便可以與天地同壽。哎!吃飯。”
說完,便走向了飯桌。剛想伸手去捏碗里的一塊紅燒肉,被李蕓一筷子打得縮回了手。
李蕓笑罵著:“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吃飯之前要凈手嗎?還常山國的王子呢!真不知道你們王室的規(guī)矩是這樣的。”
見藍升還杵在原地,不肯去洗手,李蕓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推搡著藍升一步一步挪向了臉盆,藍升在前面裝作滿不情愿地挪著步子,可心中卻是非常享受此時此刻。
李崇軻仿佛是一個長者似的,滿眼慈愛地望著他們。忽然覺得有些尷尬,于是說了一句:“我們這種過了飛升境的人,是不配吃小魚兒做的珍饈美味的,吃了也是浪費??!我還是去翠微山中的小溪邊釣釣魚吧?!?p> 說完便要邁步離開。李蕓見狀急忙喊道:“大哥,你別走?。∥姨氐刈隽四阕钕矚g吃的糖醋魚。一起吃吧。”
藍升不情愿地洗完手,撇著嘴說道:“你自己是條魚,居然還敢拿魚做菜,真是相煎何太急啊!”說完還做失望地搖頭狀。
李蕓氣急敗壞地拎住藍升的耳朵,拎得他呲牙咧嘴連連求饒。
三人落座開始吃飯,李崇軻滿心歡喜地品嘗著美味的糖醋魚,吃的眉開眼笑。
“小魚兒這廚藝見長?。 崩畛巛V邊吃邊夸贊道。
李蕓給他們倆忙著夾菜,聽到李崇軻夸她,小臉立馬泛起了紅暈:“我這都是瞎做,大哥喜歡吃李蕓就很高興了。”
“那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的修為有沒有進步啊!吃過飯我來考考你!”
聽到李崇軻要考驗自己的修煉,李蕓臉上的神采立馬煙消云散了,連忙辯解道:“大哥,你看我這階段又是遇到叛亂,又是被關(guān)進云宮天牢,哪里有什么時間修煉??!還有,我等下還要去幫秦姐姐和蘇姐姐做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耽擱不得...”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jīng)]有底氣,最后干脆放下筷子,一溜煙地跑沒了影。
兩個手中捏著筷子的男人,望著李蕓的背影發(fā)呆。
“她這是在干嘛?”李崇軻問。
“好像是在逃避你的考核?!彼{升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李崇軻搖搖頭,說道:“她這么一味地逃避修行也不是個事情啊!我聽說,蘇欣已經(jīng)跨進了入仙境,而她這么長時間以來似乎沒有什么進步,你這個飛升境高手可要多督促她??!”
藍升也搖了搖頭,說道:“得了吧!元上你還不了解你這個義妹??!她在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就是不肯修煉。我一直都在督促她,可她為了這事跟我吵過很多回了。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周圍有這么多的高手,缺她一個也不算少?!?p> “奇巧機關(guān)術(shù)呢?她有興趣嗎?”李崇軻停了筷子抬頭問藍升。
“得了吧!就她那腦子,背那么粗淺的心法口訣,上下句都能背差了,你要讓她去看那些機關(guān)術(shù)的圖紙,不是要了她的命嘛!”藍升直接將這個提議給否決了。
李崇軻端著飯碗,思考了片刻說道:“算了,她想輕松點活著也是一種活法兒。不是每個人都想成為絕世高手,引領(lǐng)群雄的?!?p>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藍升忽然想到什么抬起頭對李崇軻說道:“對了元上,你晚點去看看秦宮主和新來的那個蘇夢靈,我聽小魚兒說他們倆最近相處地不怎么融洽?!?p>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李崇軻放下碗筷,擔心地問道。
“不知道,李蕓只是說她們倆經(jīng)常會因為一些小事而產(chǎn)生口角,也不是大吵,就是說的話都陰陽怪氣的。哎呀!女人們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元上您還是自己去問吧!”藍升說完,伸手去盛第三碗飯。
“我哪里能去了解情況,去了還不得被他們倆給煩死!”李崇軻低聲嘟囔著。
無盡的虛無之中的一處偏僻大陸旁,一支雄牛艦隊正在悄無聲息地行進著。這些大陸戰(zhàn)艦都非常地雄偉和巨大,艦船船舷上的黑色金日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醒目。
艦隊正在緩緩地列隊行進著,為首的一艘巨艦猶如一頭大象帶領(lǐng)一群老鼠一般,昂首闊步威風凜凜地朝著無盡的黑暗前進著。
艦橋之上,一位戴著面具,長發(fā)及腰,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在眺望著漸漸遠去的金日。
這時候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見到女子的背影急忙抱拳拱手單膝跪地稟報道:“啟稟極夜長史,剛剛收到拜日教的密報,宋湘已經(jīng)被處決了,李崇軻已經(jīng)重新執(zhí)掌了云中仙宮。”
那被稱作極夜長史的女子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p> 就當那個通傳準備退下的時候,那女子忽然又問道:“咱們里目的地還有多遠?”
那個手下思量了一下,回復說:“啟稟長史,預計還有九萬五千仞。六月后便可抵達?!?p> 那女子揮了揮手,讓通傳推出了艦橋,口中低語道:“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