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還是很冷,雖然已經立春了,但對于在淮河以北的地區(qū)的人來說,棉襖依舊必不可少。
時間已經過去了大概三年,李桂遲眨眼間已經十歲左右了。
四年級轉入鎮(zhèn)中學,離開那個熟悉的環(huán)境也已經一年之久了。
很少回老家,因為鎮(zhèn)中學的時間壓的很緊。五年級與初中部僅僅一墻之隔,可是生活缺有著天壤之別。AH六安有個毛坦廠中學,這在李桂遲剛轉來的時候就天天聽說。
稍微了解了一下才發(fā)現初中部和毛坦廠的教學制度差不多。
“過一段時間我也就成為那機器了吧?!崩罟疬t心里這樣想著。
來到鎮(zhèn)上才發(fā)現生活的千差萬別,那縣里呢?市里呢?李桂遲暫時還不敢去想。
自己只是“草野村夫”。李桂遲每天自嘲著。
憑借著才智,四年級入學的時候以數學滿分,語文英語優(yōu)良破格入取。如今兩年多了,人外有人??!
李桂遲如今的成績不上不下,面對一群從小就瘋狂“啃骨頭”的同學們,李桂遲覺得他身處狼窩。
星期五,下午只上兩節(jié)課。
他站在走廊的盡頭,目光深邃,眉頭一擰,鼻子動了動。
“哼——哼!”李桂遲有點鼻塞了。此時離五年級結束只有七天了。七天之后就該去初中部了。
如同大人一般,李桂遲的成熟是平常人無法比擬的。即使思想還是很幼稚,但是思考問題的方式已經老練。
“嘿!老弟!”邢虎成從后面猛然抱住了他。一個沒站穩(wěn)李桂遲便向前趴了。好在有欄桿,不然就翻下去了!二樓的高度對于他一個一米四的孩子來說依然致命。
李桂遲苦笑:“你干啥?!?p> “一個人干啥呢,走,去小店,我請客!”邢虎成大大咧咧道。
小商店就在操場對面。
“不去,不想去?!崩罟疬t氣息平穩(wěn)。
“耶?你今天咋了,上課也不說話了,這去小店也不積極了?”邢虎成感到疑惑,“你不去我去了昂?!?p> “嗯?!崩罟疬t應了一聲就又看向隔壁初中部。
邢虎成是邢大虎的兒子,爺爺是抗美援朝老兵,據說邢虎成的名字還是他爺爺起的。
他邢虎成一身腱子肉,完全不像一個小學生。僅僅是五年級就已經能抗半袋子糧食,要知道,半袋子糧食可是很多初中生都辦不到的。才三四年級就和人家八九年級打架,而且還沒有掛彩。
如果說李桂遲是智商超群,那他邢虎成就是武力超群。
猶記得有一次打乒乓球。對面的人因為誤發(fā)而導致邢虎成戰(zhàn)敗,事后人家不光嘲諷他還揚言一百局也是他們勝。邢虎成受不了,一怒之下往乒乓球桌臺上掏了一拳。
這一拳上去,鮮血直流,乒乓球臺也破了個大洞。從那以后,學校沒有幾個敢惹邢虎成的,連著李桂遲也沒人惹。
但是李桂遲明白的是,他能在這一群人中不受欺負靠的還是自己的哥哥。
從小體弱多病的李桂遲不能也不可能做到一只手折斷鉛筆。這一切看似不可能的都是邢虎成可以做到的。
即使他有點小聰明,但是在家世、財產、智商上面他哪一項比得上自己哥哥。
后來在初中畢業(yè)的一次小聚會上和二人關系還不錯的一個女生說:“桂遲我真希望你是個女的。”
李桂遲問為什么。
對方說:“這樣我就可以磕CP了!”
李桂遲又問那為什么他不是是女的。對方癡笑:“老邢那個體格你說他是個女的也沒人信啊!”
熟悉的辣條香味隔老遠就能聞到。聞起來像那什么?對“片甲不留”!
果然李桂遲猛然拉回思緒,老遠處,邢虎成手踹兩包辣條“雄赳赳氣昂昂”地過來了。
僅那一瞬間,像是丟了什么似的,原來喜歡的東西一下子就不喜歡了。邢虎成將辣條親自抵到他嘴邊。
柔唇與其碰撞,微微彈起。氣味如利劍刺入鼻中,熟悉的味道隔著嘴唇都能到達味蕾。
李桂遲將頭微微轉了過去,也沒有刻意去擦那“遺留的”余味道:“哥,我不吃?!?p> 邢虎成眼里突然暗淡無光,失落像跌入谷底:怎么了?他怎么了?為什么不吃?
邢虎成稍微有點崩潰,他想要什么只要他說話,學校里就沒有人不給他拿的。他說什么學校里就沒人不聽的,可他李桂遲,自己的弟弟,為什么自己把零食抵到他嘴上他還不吃?
憤憤之下,邢虎成扔了他碰過的那包辣條。獨自回班了。
李桂遲望著他漸漸離去的背影。不過他沒有跟上去,只是依舊站在原地思考著那個似乎飄渺的東西。
是什么?不清楚。
邢虎成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fā)。朋友們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去和他說話。邢虎成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說不定哪個字沒說好就挨打了。
2016年教育部才剛剛印發(fā)關于校園欺凌的通知,況且小學生有幾個知道校園欺凌的呢?也正是因為這種無知導致邢虎成差點進了少管所。這都是一兩年后的事了。
接下來幾節(jié)課二人都是相談甚少。李桂遲本來就沉默寡言倒還好,反觀邢虎成倒是欲加憤怒。
一年多的相處李桂遲知道邢虎成過一段時間就能想通了,所以也就不多過問,一心搞學習去了。
二人都有一定的心魔。李桂遲天天想的太多還無厘頭。邢虎成郁悶為什么好兄弟不理他了。
時間匆匆四天過去了。老師也在開動員大會。家長們也都很激動。
邢虎成幾天前偶然刷視頻刷到了一則文字:一個人要是突然冷漠,不是你錯了就是他有心事而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