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打的熱鬧,楊村那邊,果不其然鬼子覺得斷崖這邊是個硬點子,轉(zhuǎn)頭朝著楊村方向而去。
“戒備!”王英虎看此情況,馬上提醒道。
鬼子的特戰(zhàn)隊真不愧是精銳,在這種夜色之下,經(jīng)歷過嚴格訓練的老鬼子們完全沒有之前被周軍他們當成活靶子的憋屈。
現(xiàn)在的他們被逼到了絕路,直接把楊村里的獨立團當成臨死前撒氣的工具。
今天的夜色昏暗,八路軍還是不如鬼子平時吃的營養(yǎng)好,大多數(shù)的戰(zhàn)士都患有夜盲癥。
四十米開外,鬼子就能看到獨立團營地這邊的情況,可獨立團的兄弟卻一點也看不清對面的具體情況。
等來到二十米的交戰(zhàn)距離時,鬼子就率先開了槍,他們每人一把自動火器,完全就是彈無虛發(fā)。
楊村這邊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很多戰(zhàn)士還沒看清楚情況就丟了命,手里的槍都沒有打一發(fā)就可以犧牲,看的一營長王英虎眼眶都發(fā)紅。
“機槍,火力網(wǎng)覆蓋!”心一狠,牙一咬,孔捷下令道。
用子彈編制一個火力網(wǎng)出來,就不信了,這些鬼子還能飛到天上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鬼子確實不會飛,但是人家有防彈衣啊,這子彈打在身上一點傷害都沒有,就咬破點衣服,完全阻擋不了鬼子前進的步伐。
他們?nèi)艘唤M,形成三角隊形掩護前進。
“團長,他們只有九個人?!被鸸庵?,王英虎終于看清對面鬼子的情況。
“重機槍掃射!”
“不行啊,團長,他們身上好像有什么,子彈咬不破?!钡浆F(xiàn)在王英虎終于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群鬼子頗有點打不死的架勢,這樣下去不行啊。
“去,找?guī)讉€槍法好的,將周同志送我們的那幾把槍拿出來,讓他們瞄準眉心了打,我就不信了,這群鬼子還能往臉上罩一個鐵皮!”
九個鬼子并不多,在一營眾人齊心協(xié)力下,戰(zhàn)斗終于在半個小時后停止。
獨立團為此也付出了近一百人的傷亡。
打掃完戰(zhàn)場,看著九個面目殘破的鬼子尸體,孔捷面色發(fā)黑,這仗打的真窩囊,十比一的比例,還在自己家門口。
“猴子,去,給我扒開,我倒要開開這層龜殼到底是什么!”孔捷說的咬牙切齒,看著這幾具尸體恨不能咬其肉。
“是!”猴子也很不理解,作為團長的警衛(wèi)員,他也是參戰(zhàn)員之一,打出去的子彈就沒有一個有效的,真讓人憋屈。
將外面破爛的暗黃色軍裝脫去,里面露出了一層貼身的皮包鐵衣。
“團長,這少說也有二十斤,這都是什么鬼子啊,我咋從沒有見過?”猴子深吸一口氣,感慨道。
“不知道,但是他們很厲害?!?p> “這些都是鬼子的特戰(zhàn)隊員?!鄙砗?,傳來熟悉的聲音。
“周同志,你怎么來了?”孔捷詫異。
“我早就來了,昨天對面山頭上的就是我們?!?p> “你們?”
“對啊,現(xiàn)在新一團的一營還在對面山頭呢?!?p> 獨立團的戰(zhàn)士們都認識周軍,可不認識新一團的一營啊,為了防止發(fā)生什么誤會,等這邊戰(zhàn)爭停止后,周軍就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楊村查看情況。
嗯,九名鬼子尸體都在,不錯,沒有一個人逃走。
周軍面上很是滿意,順口問了一句:“孔團長,獨立團傷亡怎么樣?”話語里還帶著點期待,周軍很期待自己能改變點什么。
“傷亡有點大,近一百人?!笨捉萆袂榘?,為了這么九個鬼子,獨立團竟然付出這么打的傷亡,他這團長當?shù)恼娌环Q職。
“什么!”周軍驚訝,他是真的被這么大的一個數(shù)字嚇到了,這獨立團也太不行了吧,不說這只有九個人,就說你們以逸待勞,還傷亡這么多人,難道說劇情就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嗎?
不對,他這只小蝴蝶的翅膀還是有作用的,這不還少了一百傷亡嗎,這可不是字面上的數(shù)字那么簡單,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啊。
“確實傷亡有點大,不過這股鬼子很邪門,子彈打在身上都沒效果,要不是團里還有幾個神槍手,說不得還得搭進去多少人命呢?!笨捉葸駠u。
“額”周軍完全不理解這群人的腦回路,聽孔團長這話的意思,他好像不是唏噓一百多號人的傷亡,反而是唏噓為了這么九個人搭進去一百多號人不值,雖然這確實沒錯,確實不值吧,但難道不是應該唏噓一百多號兄弟的犧牲嗎?
不過,轉(zhuǎn)頭一想,這時候可不是什么和平年代,這可是戰(zhàn)爭年代,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們承受傷亡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一場以逸待勞的戰(zhàn)斗都打的這么慘烈,獨立團其他戰(zhàn)士卻一點也看不出來悲憤,都淡定的很,該打掃戰(zhàn)場的打掃戰(zhàn)場,該修筑陣地的修筑陣地,各司其職。
也難怪,這可是戰(zhàn)爭年代,死個人真不算個什么,也就周軍這個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接受不了,看看孔捷,再看看王英虎,雖然手臂上掛了彩,但是依舊在一邊忙活著,一點也沒有將自己的傷勢放在心上。
周軍內(nèi)心震驚,完全不知道自己后面又跟孔捷說了點什么。
等到他回過神時,乙一也就來到楊村外接他來了。
跟獨立團告辭后,周軍在乙一擔憂的目光中神情恍惚。
“乙一,你說是不是我太想過當然了,一直覺得自己有金手指就牛氣的不行,一點也沒有將戰(zhàn)爭年代的殘酷放在心上,本來覺得自己心里挺強大的,可今天一看,我還真有點受不了。”周軍并不需要乙一回答,也不需要他給自己開解,完全把乙一當成了能吐露內(nèi)心的樹洞。
“乙一,你說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嗎?你說他們真的就不會產(chǎn)生迷茫嗎?我們知道這場戰(zhàn)役終究會勝利,可他們呢,躺在地下長眠的他們呢,他們是否也心生迷茫?”
乙一也知道自己的職責,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的,只顧著駕車,控制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