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他正生不如死呢
“藍掌門,我覺得此舉不妥?!?p> 灰衣老者見藍寶東帶蘇北往精英弟子寢室方向去了,低聲對藍鴻云道。
“沙長老,怎么不妥了?”藍鴻云問道。
“那小子頗為膽大妄為,還是獨自關(guān)起來為妙,免得惹是生非?!?p> 灰衣老者名叫沙鎮(zhèn)之,是穿山堂的一位長老,他雖說沒和蘇北真正拼出過勝負,但也算簡單交過手,知道蘇北的實力很強,擔(dān)心那些精英弟子根本奈何不了蘇北。
“沙長老,我問你,如果幾十號精英弟子一起上,你是他們的對手嗎?”藍鴻云問道。
“這個……”沙鎮(zhèn)之猶豫了一下,“不是?!?p> “那不就行了。”
藍鴻云沒再說什么,舉步走進了女兒閨房。
但當(dāng)他看到女兒的傷口時,頓時瞪了瞪眼,他還從來沒見過處理得如此特別的傷口,特別到近似有些敷衍了,真就跟一張大餅糊女兒臉上似的,這特么能管用嗎?
“蘇先生,這里就是我們門派的精英弟子院落了?!?p> 這時候,藍寶東已經(jīng)帶著蘇北來到了精英弟子住的地方。
穿山堂和別的門派一樣,有內(nèi)門弟子、外門弟子,也有實力更強的精英弟子,而精英弟子住的地方也極為不錯,明面上看,讓蘇北跟精英弟子住在一起,算是特別照顧蘇北這個“有罪”之人了。
蘇北掃了一眼眼前的院落,地面整潔,花木精美,環(huán)境靜雅,的確是一個好地方。
“這個房間還有空位?!?p> 藍寶東隨即帶著蘇北走進了一個房間。
蘇北進了房間,看到房間里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身材格外魁梧的漢子,正坐在床鋪上,雙腳放在腳盆里,顯然是在洗腳,但他并不是自己洗的,而是由另外一個人幫他洗。
而這三人蘇北也有些眼熟,應(yīng)該是參與了包圍客棧的人。
“少掌門!”
一見到藍寶東來了,三人紛紛站起身向藍寶東問好。
“這位蘇先生想必大家都見過了?!彼{寶東掃視了一眼三人,“這幾天蘇先生就和你們住一起了,你們好好招待好蘇先生,知道嗎?”
“知道!”
三人紛紛應(yīng)聲。
“早些睡蘇先生。”藍寶東轉(zhuǎn)而瞧了一眼蘇北,“明天別忘了幫我妹妹換藥?!?p> 說罷,藍寶東就自顧自離去了。
藍寶東一走,那三人就將目光聚焦在了蘇北身上,摻雜著一絲不加掩飾的不善,他們自然知道蘇北不是穿山堂的客人,知道蘇北和門派有一些恩怨,但具體是什么恩怨,他們卻不太清楚。
這也不能怪他們不關(guān)心藍寶寶的事,只因藍寶寶做的事并不光明正大,是不能對外廣而告之的。而且藍寶寶還毀了容,這事也得對人隱瞞著。
“蘇先生,呵呵!”
那位身材魁梧的弟子再度將腳放進洗腳盆,沖著蘇北輕笑道:“你自己說吧,你干了什么事,讓我們精英弟子全部出動,去那個客棧抓你?”
同時,另外一個弟子又開始給他洗腳。
但他一腳將那個弟子踹開了。
顯然在這個房間,人與人之間是有地位劃分的。
“你不知道?”蘇北瞥了一眼那魁梧弟子,走到一張空床鋪前,將一直背在身上的寶劍,放在了床上。
“老子知道還問你?”那人冷了冷臉。
“那不叫抓。”蘇北又將外套脫下,掛在床頭,淡淡道,“那叫請?!?p> “請你做什么?”那魁梧弟子又問。
“你真想知道,就去問藍寶東,或是你們藍掌門?!碧K北整理了一下床鋪上的褶皺,舒坦的躺下,“我累了,沒心情跟你解釋?!?p> 說罷,蘇北就閉上了眼。
“尼瑪……”
瞧見蘇北不搭理自己,那魁梧漢子給方才為自己洗腳的那位弟子遞了一個眼神:“趙六,讓他過來給我洗腳!”
“好的,鐵山師哥!”
那位叫趙六的弟子將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走到蘇北床鋪前,用腳踹了踹床鋪腿,厲聲道:“沒聽見嘛,鐵山師哥讓你過去洗腳!”
“我已經(jīng)洗過了?!碧K北眼皮都不睜開一下。
他也的確是洗過了。
在客棧的時候,被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孩洗過了,想必那個女孩也是穿山堂的人。
“你裝傻是不?”趙六伸手去抓蘇北肩頭,“聽不懂人話?”
咔嚓!
但未成想,蘇北在沒看他一眼的情況下,直接抬起手,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他的手腕,簡單一扭,他的整條胳膊就松了下去。
然后蘇北向外一推,趙六就踉蹌向后退去。
眼見趙六就要踩到自己洗腳盆上了,那位叫鐵山的魁梧弟子,急忙用腳一劃,將洗腳盆劃了開來。
咚!
趙六隨即后背撞在墻壁上,捂著胳膊蹲下去,嘴里痛得直哼哼。
也不用鐵山說什么了,另外一個弟子倉啷從床鋪抽出一把刀,向蘇北砍去。
叮當(dāng)!
蘇北直接抽出菜刀,將那弟子的刀砍斷了。
在那弟子的震驚神色中,蘇北抬腳踹出。
呯的一聲,那弟子也踉蹌后退。
鐵山急忙又將洗腳盆挪了挪,那弟子也是后背撞在墻上,捂著肚子痛苦得蹲了下去。
兩個人都是沒碰到蘇北,卻是吃了大虧。
鐵山目光凝重起來。
將雙腳穿進鞋里,站起了身。
蘇北卻仍是躺在床鋪上,依舊不抬眼皮,淡淡開口道:“我看你們才是傻的,藍鴻云讓你們傾巢出動去客棧抓我,顯然我不是好欺負的,不明白嗎?”
“你只是輕功好一些?!?p> 鐵山開始一步步向蘇北挪動:“沙長老說你輕身功夫了得,我們?nèi)歼^去,你怕是躥房越脊跑了?!?p> “那你是想見識見識我的真功夫了?!?p> 蘇北這才睜開眼,瞧向了鐵山。
看到蘇北眼中的目光,身材壯如耕牛的鐵山,腳步竟然頓了頓,只因那道目光充滿了戾氣,好似殺過很多人,讓他打內(nèi)心里忌憚。
“這倒不是?!辫F山皺了皺眉,“在這個房間,新來的都要給我洗腳,你是新來的,那你就給我洗腳?!?p> 鐵山又開始靠近蘇北。
“理由呢?”蘇北坐了起來。
“理由就是!”鐵山一字字道,“我是這個房間最強的!”
“現(xiàn)在不是了!”
蘇北突然從床上消失了,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鐵山面前,一拳轟到了鐵山的肚子上。
鐵山雖然隱約看到了蘇北的動作,但他根本沒能力躲開,身子頓時大幅度彎下,像是一只瀕死的大蝦。
蘇北一抬膝,踢在了鐵山的下巴上。
鐵山腦袋向后一仰,蹭蹭蹭向后退,一腳踏進自己的洗腳盆里,將盆子踩了個稀爛。
鐵山退勢不停,直接撞在方才那兩個弟子身上,癱坐在了地上。
蘇北走過去,用手掐住了鐵山的脖子,往上一舉,竟將兩百斤重的鐵山給舉了起來,鐵山的雙腿在空中一顫一顫的。
“我是這里最強的?!?p> 蘇北又狠狠一甩,將鐵山砸在了灑滿洗腳水的地面上:“以后你,給我洗腳!”
蘇北瞧了一眼自己的腳,踩在了洗腳水里,皺了皺眉頭:“現(xiàn)在就給我洗!”
鐵山躺在地上沒動,他是動不了了,身子都被摔散架了。
那兩個人也沒敢動,因為蘇北沒讓他倆洗腳。
“沒聽到?”蘇北走到鐵山面前,將腳踩在了鐵山的胸骨上,一點點用力往下踩,“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咔嚓!
咔嚓!
鐵山的胸骨不斷發(fā)出斷裂聲。
“趙六,孫恒!”鐵山額頭上滲出痛苦冷汗,嘶聲道,“還不給蘇哥倒洗腳水,讓我好好給蘇哥洗洗腳!”
那兩人趕緊從地上站起來,一個貢獻出了自己的臉盆,一個貢獻出了自己沒舍得用過的新毛巾,很快將一盆熱開水放在了蘇北床鋪前。
蘇北坐回床鋪,將腳放進洗臉盆里。
鐵山在地上坐了片刻,用手背一擦自己的嘴角,竟然有血,然后他挪動著魁梧的身軀,挪到蘇北的洗腳盆前,幫蘇北洗起了腳。
“這里除了你,還有能打的嗎?”蘇北驀然問道。
“有!”鐵山抬頭瞧了瞧蘇北,“周大光、洪求風(fēng)、蔡文書……”
“你不用告訴我他們的名字,待會兒你帶我去找他們?!碧K北瞧了一眼鐵山,“我也沒讓你停?!?p> 鐵山趕緊繼續(xù)幫蘇北洗腳。
但他又情不自禁問蘇北道:“蘇哥,您真要去別的寢室……踢房?”
“我這個人很煩別人煩我?!碧K北淡淡道,“為了今晚能睡個好覺,我得把麻煩清理一下?!?p> 鐵山莫名抬了抬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毫無疑問,他把蘇北定義為一個狠人了。
給蘇北洗完腳后,他將自己的一雙新襪子貢獻出來,給蘇北穿上了。
然后,
他就依照蘇北說的,去別的寢室找能打的那些人了。
第一個找的人,周大光。
來到周大光的寢室,蘇北也沒廢話什么,卻是直接拿出兩片玉葉子,拍在了周大光房間的桌子上,沖著周大光直言,贏了他,葉子拿走;
輸了,賠他兩片玉葉子。
周大光貪婪的瞧了一眼蘇北的玉葉子,拿出自己兩片玉葉子,也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在寢室所有人的注視下,揮拳向蘇北砸去!
蘇北只用了一拳,擊打在了周大光的下頜。
周大光當(dāng)即就翻白眼,轟然一聲,躺在了地上。
蘇北在眾人的震驚目送中,帶著自己和周大光的玉葉子離開了。
然后下一個人是洪求風(fēng)。
蘇北一樣用了一拳,賺到了兩片玉葉子。
再然后,蔡文書,兩片玉葉子。
不到十分鐘,蘇北共計打倒了七人,賺到了十四片玉葉子,帶著鐵山、趙六、孫恒,回到了自己寢室。
而在這十分鐘時間里,鐵山三人的心態(tài)也發(fā)生了變化,看蘇北的目光充滿了極度敬畏和崇敬,儼然將蘇北當(dāng)成自己的老大了,在這片山中世界,武力強大的人就是被人崇拜的。
“這是你們的辛苦費?!?p> 蘇北一揚手,丟給鐵山兩片玉葉子,趙六和孫恒各一片,然后倒地就睡。
鐵山三人拿著蘇北給的玉葉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后……
鐵山輕輕關(guān)好窗子,輕輕拉好窗簾,凝目瞧著屋子里有沒有蚊子,當(dāng)看到有一只蚊子在嗡嗡飛,他急忙跑過去將蚊子給拍死了;
趙六則是輕手輕腳拿起拖布,將地面拖得干干凈凈,拖到蘇北的鞋時,還貼心幫蘇北把鞋擺得整齊了;
孫恒則是拿起蘇北換下的舊襪子,用香皂精心清洗起來……
與此同時。
地牢。
啪!
一道耳光聲傳來。
藍鴻云的老婆賀紅嬌,一巴掌甩在了李淑婉的臉上。
她之所以深夜來找李淑婉,是因為女兒的臉在被蘇北敷藥后,就一直發(fā)癢,難受得無法入睡,她心疼女兒,所以就來折磨李淑婉這個罪魁禍?zhǔn)琢恕?p> 啪啪啪!
一巴掌不解氣,賀紅嬌又連番甩了李淑婉幾巴掌,直到自己手掌腫脹才停了手,而后一腳將李淑婉踹倒在角落里。
這也合著李淑婉練過氣。
要不然當(dāng)場就被憤怒的賀紅嬌打死了。
“蘇北怎么樣了?”李淑婉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瞥了一眼扶著膝蓋喘著氣的賀紅嬌,“他現(xiàn)在在哪?”
“你別打聽他了!他管不了你的!呸!”賀紅嬌沖著李淑婉呸了一口,“他現(xiàn)在生不如死!”
李淑婉閉上了眼睛,一臉絕望。
他后悔!
后悔當(dāng)時沒聽蘇北的,一意孤行劃破了藍寶寶的臉蛋!
他絕望!
絕望這日子何時是個頭!
照此下去,過不了幾天,她就會死在地牢里了。
賀紅嬌隨后又怒罵了李淑婉幾句,憤憤離開了。
李淑婉靜靜躺在地上,淚流不止。
一個多小時后,地牢的值守弟子開始換班了。
一位身材魁梧的弟子,走到李淑婉的牢籠前,用手咚咚敲了敲。
“你們別想欺負我!”李淑婉眼皮也沒抬,“你們的老板娘下過令,只有她有權(quán)處置我,誰敢私自動我一下,她饒不了你們的!”
“李姑娘!”那魁梧弟子聲音竟很客氣,“您跟蘇北蘇哥是什么關(guān)系?”
蘇北?
蘇哥?
李淑婉一下子睜開眼睛,瞧向了那個魁梧漢子,眸底涌出了濃濃疑惑。
而她根據(jù)魁梧漢子的服飾,能看出這漢子的地位要比普通弟子高很多。
“說??!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這魁梧弟子正是鐵山。
“我跟蘇北是……”李淑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袋被打壞了,還是自己害怕死掉,說道,“我……我喜歡他,快要追求成功了!那你呢?你是他什么人?”
“我……”
鐵山臉紅了紅:“我是他新收的小弟,嘿嘿!”
李淑婉頓遭雷擊!
不是說蘇北生不如死嗎?
怎么都收小弟了?
還是看起來地位很高、如此兇猛的小弟?
啥情況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