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感覺頭暈眼花,當他從山山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以往建立的一切精神支柱瞬息崩塌。
他感到指尖發(fā)麻,血流加速,他感知不到自己的身體,似乎一切開始脫離,包括他自己。
但這已是事實。
九月最為煎熬的一個半月開始了。
他從未如此的無力、無奈。這樣的痛苦要持續(xù)多久呢?
他抽離不出來了,在不知不覺中。
九月想要挽回山山。
山山卻不再為九月考慮。
理解判斷和共情,一切失去了蹤跡。
他被山山拒絕了一個月,那段時間,他恐懼、痛苦、不安。九月知道,對方永遠不會明白這樣的感覺。
他能感受到山山的心軟和重新建立的冷漠。
山山一次又一次的冷漠拒絕,又被這個男孩一次又一次的感動。
九月把他八年以來的記憶,那個手帳寄送給山山,為了解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他寫了一個厚厚的本子,他每天都在寫,寫了整整10天。
他告訴這個女孩,他一直愛著她,把她視為精神支柱。
然而,然而。
九月最后還是沒能挽回山山,九月也決定只是在一個合適的位置看著她。
那時,他已經(jīng)連著失眠一個月,又接連兩天完全沒有合眼,他的頭很痛,身體很熱,眼睛很熱,那團火焰似乎燃燒著他的全身。
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致,他只想好好睡一覺,哪怕是用另一種方式。
九月明白了什么是愛,他卻不曾愛過自己。他總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卻一次又一次的忽略自己的感受。
對方不會在關(guān)懷和疼愛中,去明白九月的傷痛的。
人是永遠也不能從書中感受到,風吹過皮膚的感覺的,哪怕描寫的再仔細和認真。
他太累了,極度失眠和情緒炸彈影響了他。
下午四點十五分。
他輕輕的擦拭著剃刀,他擦的那么認真,似乎這是他唯一能做好的事情了。
隨后他用剃刀將手腕劃開,刺痛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一刀,又一刀,割了七刀之后,門外傳來了檢查宿舍的聲音。
“你們宿舍要停電了,快去交電費?!?p>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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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九空
完全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鋒刃的刀,會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 ――泰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