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被一通電話叫走,褚回舟一個人坐在茶室里盯著茶水出神。
他以前的職業(yè)導致他多思多想,以至于現在遇到事情,這個習慣一直存在。
姜燃車禍直接導致梁悅坐牢,梁閔求人不成,反被梁澤奚落,他儼然把褚回舟和姜燃看成是夫妻一體,先是引誘杜大鵬攛掇薛家人臨時變卦,后又買通杜大鵬開車撞人,導致梁家兩房分家,地位在申城一落千丈。
后姜燃救時嘉,楚恒被打,網上姜燃的黑料滿天,偏偏他出差時,楚恒被殺,導致楚家成了一盤散沙,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對于這兩家的打擊可謂是空前絕后,要不是昨晚睡覺之前爺爺打來的電話,他也不會疑心至此。
爺爺讓他做事留點余地,可見因為處理這兩家的事情,褚回舟的名聲傳遍了圈子,他們不會管什么真相不真相,只知道梁楚兩家的落敗和你褚回舟沒有直接,也是間接的關系。
如果背后真有高人指點,連褚回舟都不得不贊嘆一句,真是用心險惡。
但是現在,他找不到關聯這些事情的點,楚恒為什么會被殺害,甚至,他有一種預感,楚恒的死,僅僅才是個開端。
褚回舟想的入神,手機響了好幾聲才引回他的思緒。
“現在回家嗎?”
褚回舟聽到姜燃在手機里問。
“回?!瘪一刂蹎枺骸澳阍谀膬海课胰ソ幽?。”
“工作室?!?p> 褚回舟看了眼手表,“等我十分鐘?!?p> 十分鐘后,褚回舟到達姜燃的工作室樓下,他見姜燃站在樓下連忙開門下車,邊走還邊說:“外面那么冷,出來干什么?”
姜燃覺得自己背后一暖,是褚回舟敞開大衣,把她連人帶進了懷中。
“我也剛到?!币馑季褪菦]等多久。
褚回舟擁著人上車,“今天天氣雖好,但是風大,小心感冒。”
“知道了?!苯嫁D頭看他吧,“今天中午吃什么?”
褚回舟握著方向盤,微微偏頭,把自己的余光留給她,“你想吃什么?”
“麻辣……”姜燃邊說邊觀察褚回舟的反應,才說兩個字而已,他果然皺了眉頭,但她還是堅持說了最后一個字,“燙?”
褚回舟心想:這是仗著剛和好在這兒耍無賴呢?
不是減肥呢嗎?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的,就怕人家一個不高興折磨的還是他。
褚回舟車頭一拐,在前方掉了頭。
“去哪兒?”姜燃問。
“你不是要吃麻辣燙,去趟超市買東西,回家做?!?p> 姜燃懷疑地看著他,“你會?”
“不會?!瘪一刂壅\實地搖頭,“我上網搜,能有多難?”
姜燃:“ ……”
確定好吃嗎?
褚回舟這人行動力那是一流,逛超市的時候就把菜譜看好了,他又照著菜譜買了一堆麻辣燙的配菜。
姜燃看著他購物車里的各種菜,問:“不是麻辣燙嗎?怎么買了這么多?”
褚回舟將她帽子扣上,說:“這是今天中午的,麻辣燙晚上吃。”
姜燃:“……”
why?
褚回舟好笑地看著她,“誰大中午吃麻辣燙?因為一頓吃的臉拉那么長,你丟不丟臉?”
他自己都沒發(fā)現自己的語氣帶著無奈的寵溺。
姜燃輕哼,“不丟臉。”
褚回舟沒忍住咧嘴一笑,“不丟臉不丟臉,走,結賬?!?p> 姜燃跟在褚回舟后面結了帳,到家的時候,褚回舟從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扔給她,“你先墊個肚子。”
姜燃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一直盯著廚房里忙碌的背影。
其實褚回舟已經好幾年不下廚房了,自從姜燃出事,他感覺自己有種重操舊業(yè)的錯覺。
只是兩個人吃飯,褚回舟的份量做的很少,一份排骨、一份花菜,又燒了個雞蛋湯,一個小時不到,一頓家常飯就被他端上了桌。
姜燃神奇地看著這一幕,覺得褚回舟現在這個樣子和他在外面的樣子簡直就是兩個人,千差萬別。
兩人相對而坐,姜燃不敢碰米飯,只是挑了幾塊花椰菜嚼著。
褚回舟見狀也沒說什么,只是想到楚恒的事情又操心叮囑:“這段時間去哪兒都把我給你的兩個人帶著。”
姜燃抬眸,“有必要嗎?”
褚回舟也沒瞞著她,說:“我總覺得他死的不正常,再加上之前楚怡的事情,我怕再給你打個措手不及,帶著人以防萬一?!?p> “好。”姜燃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很爽快地就接受了,反正這幾天停工,她應該除了工作室哪兒都不去。
褚回舟:“最遲明天,警方那邊估計會通報,這段時間網上謠言不止,你可以揪著幾個有些影響力的營銷號告,不然這些人永遠不吃教訓,整天興風作浪?!?p> “我明白?!苯颊f:“開哥那邊已經在整理了?!?p> 褚回舟點點頭,高式開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
兩人還在聊著,申城公安局官方就發(fā)了關于楚恒的警情通報。
褚回舟接到韓豐的電話才知道出來了,和姜燃兩個人拿著手機看。
某年某月某日,申城警方接到某酒吧工作人員報警,稱在其衛(wèi)生間發(fā)現一男子尸體。接警后,經公安機關調查,確認死者身份(楚某某,男,27歲,申城人),目前排除自殺、意外死亡,發(fā)現監(jiān)控中某男子有重大嫌疑。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辦理中。
申城公安局,某年某月某日。
褚回舟看著通報皺眉,已經查到嫌疑人了?
與此同時,某酒店的房間里,厲銘宇也看著警情通報發(fā)呆,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做的,他沒想到的是,這樣一份大禮,竟然是楚恒的一條命?
那他接近他是為了什么?總不能只是單純的幫忙吧?
對于楚恒的死,他心里沒什么大的波動,甚至還有一絲快意,一想到楚世雄在醫(yī)院里痛苦不堪的樣子,他就說不出的高興。
要不是后面還有事情要做,他也想一不做二不休地把當年侮辱母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渣通通弄死,但是不行啊,他如果因為殺人而坐牢,那母親的仇就沒人記得了。
所以,他只能一步一步向上爬,忍著惡心接近楚怡,一點一滴從內部瓦解他們,但是現如今,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仿佛成了變數。
厲銘宇的雙眸藏在幽深的昏暗中,管他是誰,他孑孓一身,早已經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