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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神醫(yī)成了王爺?shù)闹焐梆?/h2>

第八章 宮宴

  借著眾人朝拜,江婠不動聲色的暗自打量著這個邶國皇帝。

  頭上戴著束發(fā)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從那垂落的珠簾中依稀可以窺探出少年時的風華絕倫。

  明黃色的長袍上還繡著九龍圖紋,周身泛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儀,當真是天生的帝王。

  待眾人入席開宴,一群舞女魚貫而入,翩翩起舞,無數(shù)嬌艷的花兒漫天飛舞,而花雨中翩翩起舞的舞女如九天玄女,步態(tài)搖曳,步步生蓮。

  一舞作罷,眾人飲酒歡慶。

  江婠微抿了一口酒,淡淡的掃視了入宴的賓客。

  怎么沒看到北瑾川?

  江婠又掃了一圈。

  還是沒有!

  呵,為他戰(zhàn)神殿下舉辦的宴會,竟然沒來?!

  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他此舉還真是膽大妄為吶!

  是無意皇位還是無視天威,就不得而知了。

  江婠嘴角上揚的角度還未消散,就聽到一位上了歲數(shù)的老臣站了出來道。

  “啟稟陛下,齊王殿下還未到?!?p>  話音剛落,殿外穿來一聲尖銳的嗓音。

  “杜校尉到——”

  伴隨著眾人竊竊私語聲,一個身穿玄色錦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跪首在大殿中央。

  這杜校尉名叫杜若,齊王的侍衛(wèi),也是齊王殿下麾下的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將。

  在戰(zhàn)場上更是英勇無敵,絕世無雙的英雄。此人曾斬殺敵方將領(lǐng)數(shù)人,戰(zhàn)功赫赫,威震四方。

  如今看著只有他孤身一人前來,齊王卻不見蹤影,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末將來遲,請陛下責罰?!?p>  不卑不亢中還頗有幾分鐵骨錚錚的味道。

  “杜校尉,齊王呢?為何沒有與你一同前來?”

  坐上帝王不輕不重的話語讓人猜不透。

  “回陛下,齊王殿下回京途中遇到劫匪,又恰巧舊疾發(fā)作,身受重傷不能前來,望陛下見諒?!?p>  說著,跪首又深了幾分。

  身受重傷?

  剛剛還在禁宮里好好交流了一番。

  這會兒就身受重傷了?

  江婠被他這不走心的搪塞話語逗笑了。

  腹部那一傷,對齊王來說應(yīng)該不算什么吧。

  有點意思。

  座上帝王眸色幽深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氣壓都低沉了下來。

  殿內(nèi)一片寂靜。

  這時,一個穿的雍容華貴,身形富態(tài)橫生,膀大腰圓的老頭站了出來,義正言辭道。

  “放肆,陛下親自為齊王舉辦的宴會,他竟敢不來,如此無視天威,請陛下責罰。”

  如此義憤填膺的話語,激動的臉上橫肉都顫抖了起來。

  那樣大義凜然的模樣,無時無刻不彰顯這我是忠臣這四個大字,真是讓人之涕下。

  江婠抿著酒靜靜看著,心中卻越發(fā)好笑。

  人家皇帝都未說什么,你區(qū)區(qū)國公就急著跳出來替皇子定罪。

  越俎代庖?!

  狼子野心?!

  不錯,此人就是上官氏現(xiàn)任家主,上官肆,邶國的蘇國公。

  唯一一個有著無限殊榮的上官家族的家主,蘇貴妃上官音父親。

  其實,上官氏家族雖姓為上官卻總是被人習慣性稱‘蘇’和祖上的榮光有關(guān)。

  傳言,上官氏老祖曾與邶國開國皇帝有著救命恩情,因此,上官氏家族世代受邶國帝王尊敬。

  更有傳言,邶國帝王為了彰顯對上官氏的無上尊榮,特賜‘蘇’字以示榮恩。

  “蘇國公,齊王殿下剛剛凱旋歸來,此時問罪,怕是不妥吧!”

  禮部尚書白書臻立馬上前為北瑾川辯護道。

  “況且陛下都未責罰,蘇國公就如此急著給齊王定罪,眼里可有圣上!”

  一番犀利的言辭下來,氣的上官肆臉上一陣青紅皂白,好不精彩。

  上官肆最討厭這個白書臻了,端著冠冕堂皇的架子,整天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處處和他作對。

  “皇上明鑒,老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

  上官肆恨的咬牙切齒,卻不得不低頭退步。

  “愛卿不必多慮,朕自是明白愛卿的忠心?!?p>  上座帝王悠悠淡道,一雙幽深的眸瞳晦澀不明。

  “白尚書還真是好口才?!?p>  上官音十指纖纖涂著紅艷蔻丹,笑盈盈中綿里藏針。

  “娘娘繆贊?!?p>  白書臻淡定應(yīng)道。

  上官音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狠辣。

  這禮部尚書還真是個妙人。

  禮部尚書白書臻,當今皇后娘娘的兄長,年紀輕輕就位高權(quán)重。

  江婠悠閑的吃著糕點。

  “不知道二殿下身邊的這位貴客是何人?”

  江婠剛好拿起一塊糕點,就被突然皇后娘娘關(guān)注到。

  江婠:……

  就挺突然的…

  萬眾矚目…

  手上微滯,江婠淡定的在萬眾矚目中將糕點遞到嘴邊,咬了一口,咽下。

  一氣呵成,無比自然。

  “回皇后娘娘,這位正是神醫(yī)公子木。”

  北司陽見狀立馬上前開口解釋。

  江婠拂了拂褶皺的衣衫,跟著上前,微微俯身。

  “公子木見過陛下,皇后娘娘。”

  溫潤有禮,清冷而疏離。

  “放肆,見到陛下,為何不下跪行禮?”

  不知為何,上官音看到江婠那雙不喜不悲淡漠的眸瞳,她沒由來的產(chǎn)生一種厭惡感。手中握著的玉珠又緊了幾分。

  不愧為父女倆,開口質(zhì)問人的語氣都是一樣的。

  江婠面上淡定自若,頷首含笑,還未開口,就聽到辭席小丫頭上前厲聲喝道。

  “放肆,竟對公子無禮!”

  小丫頭眉頭倒豎,唬起人來還頗有幾分氣勢。

  不過,這一個放肆來一個放肆去的。

  江婠有些頭疼。

  蘇貴妃氣的臉色鐵青,迤邐的容顏暗沉了下來,那雙美麗的鳳眸此時像淬了毒的毒蛇,狠狠的盯著辭席。

  “神醫(yī)就是這樣管教下人的?”

  “如此不知禮數(shù),目無尊卑?”

  話語中頗有幾分問罪的意思。

  “呵呵~”

  一看戲的云妃突然開口笑道。

  “蘇姐姐莫要嚇到小神醫(yī)了?!?p>  嬌嗔的話語暗暗諷刺她的粗暴。

  這云妃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據(jù)說本是畫舫上的一位舞女,因與當今圣上有著一夜的露水情緣就被陛下帶到宮中,寵愛有加。

  就連貫寵后宮的蘇貴妃也要禮讓三分。

  “云妃!”上官音壓低著嗓音警告。

  “呵呵~”云妃絲毫不畏懼的掩嘴笑著。

  “姐姐莫要生氣,妹妹開玩笑而已,姐姐氣壞身子就不好了?!?p>  嬌滴滴的話語令上官音心里一陣窩火,卻不好發(fā)作。

  只得暫時不理會,將目光又轉(zhuǎn)向江婠主仆身上。

  江婠不動聲色的將辭席拉到身后,大半身軀悄悄遮住了蘇貴妃的目光。

  避重就輕,“小丫頭跟著我周游列國,不曾拘束過,性子養(yǎng)野了些,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貴妃娘娘見笑了?!?p>  輕描淡寫,重拿輕放。

  “大膽…”

  蘇貴妃見江婠這副清風云淡的模樣,鳳眸微瞇,剛開口厲喝就被坐上帝王打斷。

  “夠了?!?p>  不咸不重的兩個字夾著帝王威壓,嚇得眾人立馬匍匐在地。

  “陛下息怒。”

  滿坐俯首下跪,唯有江婠主仆二人不卑不亢屹立著。

  少年單薄的身影在空蕩蕩的大殿上顯得格外突出,不驕不躁,冷冷清清,好像自始至終這場鬧劇與他沒有任何瓜葛,平靜的仿佛置身事外。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殿上帝王暗自打量著面前少年郎,一襲白衣遺世而獨立,周身風華令人贊嘆不已。

  “臣妾知錯,望陛下贖罪。”

  上官音不甘心的咬著下唇跪首,瞥了一眼殿中不卑不亢筆直的身軀,心中思緒萬千。

  帝王沉默的與江婠久久對視著,幽深的眸瞳不見喜怒,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眾人小心翼翼的跪首在地,壓抑的氣氛越來越濃重。

  剛才江婠的那番話表面上是在像蘇貴妃解釋,實則在向帝王施壓。

  聞名天下的神醫(yī)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被奉為上賓。

  傳聞神醫(yī)公子木曾于青闌國有恩,被青闌國君主奉為上上賓,位同于皇族,并免去跪拜之禮。南岳國君主曾封他為太子帝師,并在南岳國境內(nèi)修建了帝師府。

  畢竟,擁有一個出神入化醫(yī)術(shù)的神醫(yī)就相當于有了一塊免死金牌。

  死亡,就是在高處不勝寒的帝王將相也害怕恐懼的東西。

  不過,神醫(yī)公子木心系天下,一身布衣來,一身布衣去,游走過許多疾苦的地方,救活許許多多的人。

  “神醫(yī)濟世救民,功德無量,是我邶國之幸,就此免去跪拜之禮?!?p>  北舒逸悠悠開口。

  “謝陛下?!?p>  江婠依舊是那副淡漠而疏離的模樣,微微俯身,寵辱不驚。

  “都起來吧。”

  “謝陛下。”

  帝王伸手將跪在一旁的蘇貴妃扶起。

  “臣妾謝過陛下?!?p>  上官音挑釁的看了云蝶一眼,又含情脈脈的看著面前君王,羞澀的伸出手。

  云蝶不屑的冷笑。

  這帝王對蘇貴妃還真是寵愛啊。

  江婠微微皺眉。

  眾人回到宴席上,心底對江婠又多了幾分考量。

  這神醫(yī)恐怕是不簡單啊。

  有了剛才的小插曲,眾人也安分許多。

  北司陽又重新站了出來。

  “兒臣知道父皇一直心系太后娘娘病情,為此,兒臣特意請來神醫(yī)為太后診治,望父皇恩準?!?p>  說著,就跪首叩拜起來,神情誠懇的讓人贊嘆。

  聽此,底下眾人又紛紛議論了起來。

  原來神醫(yī)是二皇子殿下請來的。

  這二皇子殿下還真是神勇無雙,邶國之福??!

  北司陽垂眸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神醫(yī),你可愿?”

  北舒逸盯著少年波瀾不驚的面容,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異樣。

  “竭盡所能,在所不辭?!?p>  平淡的話語卻是那么的鏗鏘有力,震得滿堂寂靜,聲音久久回蕩。

  “好!”

  北舒逸大笑。

  “神醫(yī)風采名副其實,當世無雙!”

  江婠平靜的接受著來自帝王的高度贊賞,不喜不悲,鎮(zhèn)定自若。

  接著又聽到坐上帝王話鋒一轉(zhuǎn),陡然犀利起來。

  “那要是治不好,又當如何?”

  帝王威壓陡然間向少年襲來,壓的周圍人面色發(fā)白,背也都低了幾分下去。

  唯有少年,依舊不卑不亢屹立在殿堂中央。

  精致的容顏沒有半點慌張。

  哼,大殿之上也敢如此囂張,其他各國又怎能與我大邶國相提并論?!

  眾人皆以為帝王要對少年發(fā)難時,就聽到少年淡定自若的開口。

  “以此為證?!?p>  江婠平靜的將手中皇榜打開,交由一旁侍從遞給帝王。

  殿下一片嘩然。

  蘇貴妃:這是……

  皇榜?!

  北司陽:什么時候的事?

  眾人:他不是二殿下帶來的嗎?

  怎么會揭了皇榜???!

  那可是皇榜,揭下若完不成,便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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