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姜嫵姬星洲身份調(diào)轉(zhuǎn)了
一桶熱水一桶熱水被東庭提著倒進(jìn)了浴缸里,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嬌又軟,帶著不耐煩:“好了沒有?”
東庭抿了抿唇,這是他來到她家里的第十天,從前他沒想過,一個妓女會有家,她的家還這么富麗堂皇……
也是,她如果沒有錢,給他的錢是哪里來的?
東庭提得手都累了,他從不是能干體力活的身子,看著浴缸的水還得提三四桶才滿,東庭咬了咬牙,臉色有些難看。
那女人的聲音更不耐煩了:“還沒好嗎?你今晚沒吃飯嗎?”
她的嗓音,即使是說著陰陽怪氣的話,也是能讓人骨頭都酥了的。
東庭喉結(jié)一滾,想起那些夜晚,那個女人……
水終于打滿了,東庭靠在浴缸邊上,累得直喘氣,那女人裊裊婷婷走進(jìn)了浴室,用那嬌卻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命令他:“給我脫了?!?p> 她把她的腳伸到他面前,雪白的腳背,在燈光下白得發(fā)光,她的腳趾頭長得很是圓潤,指甲光滑而粉嫩。
這個女人,她的身上,就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
東庭不是沒脾氣,只是累得沒有力氣,他看似溫順地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眼神卻帶著不屑。
有時候東庭也想,她下賤,他不更下賤么?
他動作稍微一滿,女人的腳便踹向了他的肩膀。
浴室滑,東庭堪堪穩(wěn)住身子,就見那女子皺著漂亮的眉頭,嫌棄道:“脫個鞋子都這么慢,你耽誤我的時間了?!?p> 高傲的,看不起人的。
這個女人,從初見,就沒有正眼看過東庭,即使是在床。上。
但是她又一點也不避嫌,就在他的面前,緩緩解下身上的旗袍。
……
沈修竹喊了停。
姜嫵和姬星洲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沈修竹看了一眼姜嫵,又看了一眼姬星洲,對他倆豎了一個大拇指,“就這個氛圍,繼續(xù)?!?p> ……
她的身材很好。
東庭見過的女人不多,但她是他見過的,從臉到身材,無處挑剔的一個女人。
這么美。
卻是個妓女。
東庭笑了。
正好被尹秋容看到了。
女人緩緩彎下身。
總是高高在上的她,一只腳踩在他的膝蓋上,用一只手挑起他的下頷。
“你笑什么?”
她看著他的眼睛。
東庭都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第一次正眼瞧他。
她的眼睛,瞳色有些淺,眼型似三月里的桃花,看似多情,實則,無情至極。
“沒笑什么?!睎|庭撇開了頭,躲開了尹秋容捏著他下頷的那只手。
他記得他是個人。
即使賣身給了尹秋容。
他也是個人。
東庭低著頭顱。
劉海遮住了眼睛。
他只聽見尹秋容也笑了一聲。
那一聲……
復(fù)雜得,他聽不懂其中情緒。
那女人的身影在他視野中緩慢離去。
東庭聽見了水聲,女人一聲舒服的喟嘆。
東庭起身,他以為他可以走了,卻被尹秋容叫住。
“你來?!?p> “過來?!?p> 命令式的。
不容商量的。
東庭走了過去,沒無表情看著尹秋容。
她要求過,在她面前,他必須笑。
女人的臉色果然變了。
但她不是會生很大氣的人。
只是擰著眉頭,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把他扯了下去。
東庭頓時失去了表情控制。
他在水里撲騰,女人卻笑得厲害。
他想從水里出來,卻被女人拽進(jìn)了浴缸里。
她哪里來的這么大力氣……
東庭根本來不及思考。
就見濕發(fā)貼著身上,光線昏暗,她卻面容精致找不出一絲瑕疵,如海妖般。
她還在笑,笑聲如銀鈴,東庭卻覺得刺耳。
這是東庭在尹秋容面前發(fā)脾氣:“你是瘋子嗎?”
就見女人歪著腦袋看著他:“從認(rèn)識我的第一日,你就應(yīng)該知道的呀……”
女人勾住了他的脖子,貼在他的耳邊。
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際。
“我是瘋子,早就瘋了?!?p> 她的雙手緊緊抓著他的兩只耳朵。
咬、住。
他的。
純。
歇斯底里的。
不講一點道理。
……
沈修竹又喊了停。
姜嫵看了一眼身上的裸色裹胸連體裙。
剛剛有人力氣太大,裙子腰部已經(jīng)皺得不成模樣。
姜嫵和姬星洲都還沒出浴缸。
她在水下踢了姬星洲一腳。
男人看了她一眼。
尹秋容泡澡喜歡放玫瑰花瓣和牛奶,剛好遮住了浴缸里的情形。
姜嫵就等著沈修竹說一下暫停的原因,是哪里演岔了,還是怎么了。
就聽見,沈修竹喊繼續(xù)。
姜嫵:“?”
“繼續(xù)剛剛的吻戲?!鄙蛐拗竦?。
姜嫵:“……”
剛剛……
那還要找感覺。
……
姜嫵花了一分鐘的時間進(jìn)入了尹秋容這個角色。
跟剛才一樣。
甚至比剛才更狠。
完了,她還要說一句:“我是個瘋子啊,你呢,賣身給了一個瘋子?!?p> “給我擦背?!?p> 女人瘋完了,閑聊似的,繼續(xù)使喚東庭。
她還把腳伸到他面前,只說了一個字,“洗?!?p> 東庭想起了前幾日見過的那一幕。
那些男人,匍匐在她腳下,恨不得把她的腳也舔了。
她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但她是個妓女。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一個妓女。
東庭想著,手里的活照做。
這個女人確實是瘋子,不按她說的做,她會把腳踩到他臉上去。
尹秋容洗完澡了。
東庭是這么認(rèn)為的。
然而尹秋容穿上睡袍后,指著他,你臟,我要再洗一次澡。
東庭覺得,尹秋容沒瘋,他要瘋了。
……
不是冷了。
就是熱了。
最后她滿意了。
還要他繼續(xù)伺候。
霧氣里,女人的臉微微紅潤。
眼神似蒙了一層霧。
“鳥兒?!彼暗馈?p> “主人?!睎|庭機(jī)械地回復(fù)。
他已經(jīng)沒把自己當(dāng)成人看了。
女人勾住他的頸,倏然湊近——
東庭睜大了一雙眼眸。
緩緩,閉上。
他似乎看見了彩虹。
似乎看見了蔚藍(lán)的海洋。
還有茂密的樹林。
溫情的,憐惜的,珍愛的。
甚至讓東庭忘記了這個女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覺得,他已經(jīng)醉了。
醉得找不著東南西北……
這次洗完澡了。
東庭渾渾噩噩地給尹秋容穿上衣服。
女人嫌棄又嬌氣的聲音響起:“鳥兒,你這么慢,我會想拔掉你的羽毛。”
東庭想,這是個瘋子,還是個變、態(tài)。
他不敢再失神,規(guī)規(guī)矩矩給她穿上衣服。
“鳥兒,跟上來?!?p> 今夜還沒有結(jié)束。
……
這段戲拍完了,但成品估計只會留下幾分鐘,狠點剪,幾秒鐘都有可能。
小安趕緊給姜嫵披上衣服,她整個臉通紅,姜嫵看了問:“你怎么了?”
小安支支吾吾:“沒、沒什么,嫵姐,你、你演得真好。”
拍攝中的姜嫵和姬星洲,完全顛覆了大眾對兩個人的印象。
尤其是在綜藝?yán)锏摹?p> 綜藝?yán)锏慕獘澈图侵?,兩人是溫和相處的,但是兩個人的CP感太強(qiáng),做什么都能讓人嗑爆。
但拍攝里的姜嫵,絕對的女王。
小安想起姜嫵把腳踩在姬星洲膝蓋上的場景——
這是她能免費看的畫面嗎?
姐姐你干脆拿個鞭子吧。
呸呸呸,越想越不對。
姬星洲的隱忍,又不禁被女主拉著沉淪的模樣,小安已經(jīng)想不出形容詞了。
畫面太美好了真的。
兩個神顏一起拍戲,簡直是在給眼睛做SPA。
浴室戲一遍過,效果甚至比沈修竹想象得更好。
下一場戲比浴室戲簡單得多,沈修竹是這么說的,“簡簡單單”的雨中吻戲。
這場戲的跳躍程度很大,從浴室戲,東庭和尹秋容認(rèn)識了十天,跳躍到彼此相愛相知的時候了。
……
傾盆大雨,東庭找不到尹秋容。
她說好的,會在這里等他的,可是現(xiàn)在,她人呢?
雨下得很大。
模糊了人的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東庭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個狼狽的人影。
他直覺,那就是尹秋容,可是,那么愛美的尹秋容,她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
他遲疑著,卻快步走上前——
是她。
雨水融化了她的妝容,她被淋得一臉蒼白。
她的頭發(fā)不似平日那般漂亮有弧度,被打濕了,亂得很。
尹秋容看著東庭。
眼里帶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大雨,雨聲很大。
他說:“我們回家?!?p> 卻被尹秋容緊緊擁住,她踮起腳尖,瘋了似的,吻
他。
她的眼睛是睜著的。
而他習(xí)慣性地閉著眼。
他沒有看見女人眼里的瘋狂和悲傷,和想撕裂世界的絕望。
回家。
還有家嗎。
雨水是咸的。
咸的發(fā)苦。
東庭抱著尹秋容,用身體給她擋雨:“我們回家,好嗎?”
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又嬌又軟。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
“好。”
東庭聽見了,牽起尹秋容的手。
十指相扣,不知道何時,變成了他牽著她的習(xí)慣。
以前,東庭厭惡尹秋容,他看不起她,她是個妓女,他只是不得不,不得已而為之。
后來。
原來愛上一個人之后,是不會在乎她是誰的。
她是妓女,他也愛她。
東庭是帶了傘的。
一把能撐下兩人的傘。
大雨傾盆,你我十指相扣,雨很大,但,我卻覺得,這就是歲月靜好。
此時東庭還不知道。
這是他和尹秋容的最后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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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場戲,早上和下午的時間,就這么完了。
早上泡熱水澡,下午淋雨,還好是在夏天,冬天非得凍感冒了不可。
早上的戲沈修竹下了死命令,除非是他同意的人,不然都不能進(jìn)去看。
下午的戲就沒有限制了,簡簡單單的一場吻戲。
嗯,簡簡單單。
小安在給姜嫵擦頭發(fā)的時候,一個男生走到了姜嫵面前。
姜嫵認(rèn)識他,新晉電影小生,席郁,演了兩個文藝電影的男二號,提名過最佳男二號獎。
“姜老師,我是席郁?!?p> 姜嫵一個電影新人被叫‘姜老師’,她頓時覺得不好意思。
“你叫我姜嫵吧?!?p> 席郁有樣學(xué)樣:“那你也叫我席郁吧?!?p> “姜……姜嫵?!毕裘嗣X袋,“你的戲演得真好?!?p> 姜嫵有些受寵若驚:“……謝謝。”
席郁害怕姜嫵以為自己是在恭維,很認(rèn)真地說道:“我是真這么覺得的,雨中那場戲,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