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聰明?!崩顒ρ聞傄唤舆^便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清無邊和蕭燁河紛紛對視了一眼。
李劍崖隨意翻看幾頁后便指著一處講述道:“蕭兄,你瞧這,第四招九虹納海接第五招潮風破寒,手腕順勢上挑再橫批一刀,隨后將短刀往下拖,可這兩招根本就不連貫?!?p> “或者說破綻太多了,倘若遇到高手,握短刀的手腕順勢往上挑是很容易被人一刀斷其筋脈的?!?p> 李劍崖側頭看了一眼蕭燁河,見他正細細聽講,這才繼續(xù)說道:“再看這兩招的步伐,按照書上所畫的動作,步伐間行云流水,依照他短刀的手法運作,每一步皆是最為精妙的,可卻有一個極大的問題?!?p> “什么問題?”蕭燁河焦急詢問。
李劍崖賣個關子,笑道:“你回想你昨日所使的招式,應該是書中的第一式見血封喉,使出招式后你可有發(fā)現身上有哪里不適?”
“不適?”蕭燁河低頭喃喃自語。
右手卻下意識放在了臍下三寸,他沉思片刻,猛然抬頭,也沒說話,而是一躍下馬,跳到了前方。
蕭燁河抽出短刀拿在手上,他死死盯著這把短刀發(fā)呆,沉思一兩秒后,他便在原地耍起‘封血’的第一式見血封喉。
李劍崖和清無邊也停下馬匹觀望,他所使的每一招,他們二人皆有仔細觀察。
清無邊忽然蹙眉,嘴唇微張,似乎要說些什么,想了許久,還是將話咽了回去,李劍崖察覺到他的異樣,當即說道:“怎么了?有什么話你直說便是?!?p> 蕭燁河所使的招式只是第一式見血封喉,或者說他只會這一招,而這一式中卻包含了幾十招手法和步伐,兩者互相配合,交相輝映,手腕極速的抖動和令人眼花繚亂的步伐結合,使短刀的威力達到了最大化,這兩者缺一不可。
他每一次揮刃,那附在鋒刃上的紅色氣息便會加重一分,很快,一道道紅色的寒芒顯得極為清晰,令人毛發(fā)直立。
清無比頓了頓,說道:“我想你已經發(fā)現問題了?!?p> 李劍崖默默點頭,看來二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他緊盯著那些紅色的氣說道:“清兄,這紅色的氣好古怪,這是他的內力嗎?”
練武不練氣,到頭一場空,這是很多習武之人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可大多數人的內氣皆為白色,只有武功和內力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呈現其他色彩,而蕭燁河不過剛開始習武,如此顯眼的血紅內氣不應該是他這個階段能釋放出來的。
要達到這種地步,沒個十載根本不可能,這還是在天賦好的情況下。
現如今能達到這種地步的,李劍崖只知道一個人,也只有那個人才能達到如此變態(tài)的地步。
今日蕭燁河所展現的實力,這數道顯眼的紅色寒芒,讓李劍崖開始懷疑自身所學的知識是摻了水的。
“不對,這不是內氣?!崩顒ρ潞芸旆磻^來,也不再質疑自己。
“這是血!”清無邊突然大喊一聲,這句話驚醒了正在思考中的李劍崖。
他連忙朝著蕭燁河大喊:“快停下!”
此時的蕭燁河眼中似有血絲若隱若現,可只在眨眼間,這些血絲便滿布雙眸,他仰天長嘶一聲:“停不來了!”
李劍崖和清無邊互相對視一眼,旋即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快步跑到蕭燁河身邊,試圖摁住他,可剛一到他身旁,蕭燁河便揮起短刀朝著他二人奔去。
跑在最前面的清無邊差點被封了喉,退到后面的他焦急說道:“遭了,這家伙走火入魔了?!?p> 走火入魔多半是內氣混亂造成,可蕭燁河才剛習武,就算有內力,可能夠釋放的內氣應該并不是很多才是,現如今卻突然走火入魔,只有一種可能,一種概率極低的可能性。
那便是內氣竄到了腦部。
之前清無邊就發(fā)現‘封血’的招式很邪乎,只是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畢竟昨日蕭燁河只出了幾招而已,自然也就看不出個所以然。
而今日蕭燁河使的招式已經超過了三十招,清無邊也就看出了端倪,不過眼下卻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如若任由他繼續(xù)亂揮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清無邊剛說完話,蕭燁河便再次揮舞著短刀襲來,他的速度和步伐既快既古怪,步伐間左右晃動,似乎有兩三個蕭燁河襲來,這點和障眼法有些相似,倘若是普通人,會真的認為蕭燁河會分身之術。
論起障眼法,清無邊可比他強多了,他扔出一顆黑乎乎的小球,當即爆炸出濃濃的白煙,白煙將整條道路包裹,身處煙霧中的蕭燁河咳嗽兩聲,便四下張望,可眼前皆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咻——柳劍突然朝著蕭燁河的背后旋轉而來,聽見聲音的蕭燁河當即將短刀擋在身后,可卻沒有聽見擋住的哐當聲。
蕭燁河慌了,他連忙轉身望去,就在這一剎那,四周突然多了數個人影,看衣著和身形,正是李劍崖。
忽然,這數道身影同時朝著蕭燁河奔來。
“故弄玄虛?!笔挓詈有镑纫恍?,旋了一圈手中的短刀便反握在手,他順勢揮砍向其中一個身影,短刀徑直穿過了“李劍崖”的腦袋,卻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突然,被短刀劃穿腦袋的“李劍崖”給了蕭燁河一拳,只是一拳,便讓蕭燁河恐懼萬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數個“李劍崖”紛紛伸出手指朝著蕭燁河腦部的幾處穴位點去。
此時這些白煙也開始隨風散去,蕭燁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手中短刀也脫落,他眼中的血絲逐漸退散。
“燁河!”在他身后的李劍崖喊了一聲。
蕭燁河晃了晃腦袋,他轉過身看去,只覺得腦袋突然變得昏沉,眼前也開始逐漸變黑。
“劍崖,我...”他伸出右手喊道,聲音卻非常無力。
哐當一聲,他一頭倒下,好在被李劍崖攙扶住。
剛收回柳劍的清無邊走了過來,他楞了一會,旋即摸著額頭嘆氣道:“怎么又倒了?”
李劍崖嘆氣一聲:“得了,抓緊扶他上馬吧!”
昏迷中的蕭燁河趴在馬背上,他的坐騎跟隨者清無邊行走,而李劍崖則走在后方,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滴噠滴噠的馬蹄聲在小道上回響,路過一個村子時,天色已漸晚。
又走了許久,李劍崖打了個哈欠,說道:“記得這條道有家客棧來著,不知道還在不在?”
原本已快到集云城的李劍崖和清無邊因為蕭燁河的事,不得不推遲時日,昨日蕭燁河昏迷后,走在半道的他們?yōu)榱苏疹櫵荒苁欠祷鼐┏恰?p> 只要天公作美,京城往集云城只需兩日,今日趕了一天,差不多已走了一半。
李劍崖記得過了這片山川和一個村子時,便有一家無名客棧,不過眼下兵荒馬亂,時不時會有打家劫舍的土匪橫行,況且李劍崖離開集云城已有兩年,所以他也不敢肯定那家客棧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