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拍賣會
“太好了!”
顧一白終究是松了一口氣。
要是沒有這系統(tǒng),顧淮章這條命,現(xiàn)在說不定就在去見閻王的路上了!
”華神醫(yī),真的謝謝你!”
楊箐哽咽著上前,激動的握住了華安邈的手。
“不用感謝我。其實應該是我說對不起。”
華安邈帶著一絲歉意的口吻說道,“老夫行醫(yī)幾十年,沒有耽誤過一條人命。沒想到門下學生,竟然如此鼠目寸光!……”
“還好……一切都不算太晚?!?p> 華安邈頓了頓,欣賞的看著顧一白,“你這兒子,遇事冷靜??爱敶蟛?!”
楊箐震驚。
她養(yǎng)了顧一白二十幾年,此一次有人用這么正向的詞語夸贊她的兒子。
一時間,她竟有些感慨。
顧培生聞言,不滿的表情已經(jīng)掛在了臉上。
“華醫(yī)生,那請問父親多久可以醒過來?”
他有些著急的問道。
華安邈瞥了眼顧培生,眼中的神色瞬間轉(zhuǎn)冷,“原來是小顧總?你希望他多久可以醒過來?”
“這……”
顧培生一時語塞。
“如果不出意外,兩天吧?!?p> 華安邈看在顧一白的面子上,沒有當中戳穿顧培生心里的那點小九九。
不過言語也沒太給顧培生臉面,畢竟他可毀了自己的得意門生。
“顧總觀察兩小時就可以出來了,老夫先行告退?!?p> 華安邈微微勾著身子,背影盡顯疲態(tài)。
夜深了。
眾人也逐漸散去。
只留下顧一白和楊箐在病房里陪著顧淮章。
“媽,你也回去吧。顧培生那小子跑得那么快,我怕他趁著爸沒醒,又在背后耍陰招?!?p> 顧一白看著楊箐兩鬢的幾根銀絲,不由地說道。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董事會那群人不是傻子?!?p> “現(xiàn)在沒有比你爸醒過來更大的事了。其他的就隨他去吧?!?p> 楊箐溫柔的看著顧淮章,語氣堅定的說道。
原本顧一白覺得豪門無真愛。
現(xiàn)在看來,也不全然如此。
這原宿主的父母,看上去感情還挺好的嘛。
第二天,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
“啪!——”
病房里倏地響起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顧一白條件反射地從陪護床上驚起。
“怎么了?!”
定睛一看,顧一白直接愣住了。
顧淮章正坐在床上默默的看著他,床邊是一個被打碎的玻璃杯。
他竟然醒了?!
“爸……你醒了?”
顧一白又驚又喜。
顧淮章這身子骨也太變態(tài)了。
做了這么大的手術,竟然第二天就能坐起來了?
“你是要喝水嘛?”
顧一白看了看地上的杯子,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顧淮章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但眼皮眨了眨,似乎是對顧一白的回答。
顧一白起身接了一杯溫水,小心遞到顧淮章嘴邊。
顧淮章沒說話,右手顫巍巍的試圖接過杯子。
但手就像剛組裝上去的一樣,完全不聽他使喚。
很明顯,這是神經(jīng)被壓迫導致的。
還沒完全恢復過來。
顧一白見狀,直接拿起一旁的勺子喂了起來。
“爸……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顧一白趁機眨著眼睛,討巧的說道。
由于語言系統(tǒng)受損,顧淮章始終無法說話。
他氣得直接冷哼一聲,差點沒把勺子咬碎。
在客房休息的楊箐,此時也悠悠轉(zhuǎn)醒。
當她進到病房時,就看到了如此父慈子孝的一幕。
“淮章……你醒了??”
楊箐激動的直接撲了過去。
在離顧淮章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看到顧淮章滿頭的繃帶才生生止住準備擁抱的沖勁。
“媽,爸現(xiàn)在雖然醒了,但沒法說話,手腳也不聽使喚。趕緊叫醫(yī)生吧?!?p> 顧一白簡單明了的將顧淮章目前的處境給楊箐說了一下。
楊箐聞言,立即叫來了華安邈。
“華神醫(yī),他這是怎么了?”
看著華安邈不時眉頭緊皺的深情,楊箐緊張極了。
“初步判斷,應該沒什么大礙。一會兒再拍個片看看。”
華安邈望著顧淮章,挎著臉沉聲說道,“顧總,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現(xiàn)在也處理不了。所以最好不要讓自己腦子裝這么多的事?!?p> ???
顧一白和楊箐齊齊看向顧淮章。
“給顧總拿個紙和筆吧。”華安邈提醒道。
顧一白聞言,立馬會意。
他迅速從包里拿出一個便利貼和一支鋼筆,遞給了顧淮章。
顧淮章見狀,顫抖的拿起筆,拼命控制著手的抖動,在便簽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三個大字——————
拍賣會。
拍賣會?
顧一白一臉懵逼,一旁的楊箐倒是恍然大悟。
“淮章,你差點就從鬼門關那兒回不來了,還在想這件事?!”
楊箐有些生氣。
“媽,到底怎么了?”
顧一白剛重生,之前的記憶實在是太碎片化了,一時半會他還真想不起來。
“你忘了?a國最大的土地集中拍賣會,就在后天?!?p> 楊箐說到這,語氣有些無奈。
“原本是讓你去的。鼎天看上的那幾塊地塊,其他幾個集團也盯著?!?p> “狼多肉少,你爸這是怕你……”
楊箐不愿再說,但顧一白已經(jīng)完全懂了。
顧淮章這是擔心自己又像這次這樣,“一時興起”就把機會拱手讓人。
“媽,爸,你們放心吧?!?p> “這次我絕對會給鼎天搶到價值最高的地段?!?p> 顧一白拍拍胸脯朝顧淮章表示道。
然而顧淮章翻了個白眼,接著又在便簽上繼續(xù)寫著。
“顧培生”三個字,隨即出現(xiàn)在了便簽上。
“什么?”
顧一白大無語。
這是什么農(nóng)夫與蛇現(xiàn)代版?
“枉你還是鼎天董事長,你怎么————”
“好壞分不清”還沒說出口,就被華安邈一把拉住了。
“小顧總,其實你們的商業(yè)競爭,老夫是完全不關心的。只是目前病人剛醒,絕不可再刺激他了?!?p> 經(jīng)華安邈提醒,顧一白逐漸冷靜下來。
顧淮章不過是想讓顧培生陪著自己,順道起個監(jiān)督作用。
雖然在他心里,顧培生簡直就是個典型白眼狼,奈何顧淮章還沉浸在父慈子孝的假象里不肯出來。
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不可能跟一個病人爭個高低吧。
想到這兒,顧一白生生將滿肚牢騷咽下,話鋒一轉(zhuǎn)道,“行,爸。我讓顧培生和我一起去。”
顧一白說完,顧淮章便一臉放心的丟開筆和紙。
什么鬼???!
這就安心了???
他去你才應該擔心好不好!
顧一白氣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算了,好子不跟父斗。
顧一白鐵青著臉拿出手機,當著顧淮章的面撥通了顧培生的電話。
“喂,后天的拍賣會。你跟我一起去。”
顧一白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
“嗯,好的哥。爸醒了嗎?”
電話那頭,顧培生關懷備至的問道。
“醒了?!?p> 顧一白說完,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沉默。
顧培生眉頭微蹙,心中暗叫不好。
怎么醒的這么快?
他這邊還沒處理干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