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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子

第三十一章 被迫成變數(shù)

陳氏子 冼青竹 2160 2022-01-21 22:44:00

  面對老友疑惑的表情,盧植十分平淡的拂須輕咳一聲,好似并不打算解釋些什么。

  不過蔡邕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仍然察覺到了盧植微微揚起下巴的這個細小動作。

  作為多年的好友,兩人同朝為官又同修石經(jīng)和史書,交情不可謂不深。

  期初蔡邕是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但看到老友的小動作和這般沉穩(wěn)的態(tài)度后,他立時便在心中思索考慮了起來。

  先不論老友此番舉動到底是為什么,但肯定不會有意讓他難堪,故而蔡邕心下倒也不在焦急,轉(zhuǎn)而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場中那自己也頗為熟悉的年輕人,他相信老友既然有所行動必然不是無的放矢,說不定不用自己問詢,稍等一等便能夠知曉答案了……

  然而,此時此刻站在場中被人圍觀的少年郎,心里直呼國粹,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想要問候一下自己老師的家人。

  好在基本素養(yǎng)還行,硬生生的讓他給憋住了沒噴出來。

  感受著四周眾人的目光,陳啟這會兒只想訕訕一笑而后裝作迷路的樣子,可很明顯那種情況根本不會發(fā)生,更別說他還是被人給推出來的!

  沒錯,就在方才中散大夫衛(wèi)望衛(wèi)家主表演接近尾聲的時候。

  陳啟好端端的正在看戲呢,反正他也沒有打算摻和進這件事里。

  真以為是個人都精蟲上腦?

  見到個女子便走不動路為之神魂顛倒?

  雖然心中對蔡琰將來可能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但陳啟明顯看得出來,人家那是兩家家主有共同的想法所以才能促成這樁婚事,自己一個小小的書庫記難道還有反對的資格不成?

  同情歸同情,但擅自改變他人的命運這本身便是一件極為冒險的事情,更需要承擔(dān)巨大的責(zé)任。

  陳啟自覺肩膀還沒寬到能跑馬的程度,尚且擔(dān)不起這樣的重擔(dān),自然是老老實實的躲在老師身后面看戲最好了。

  可沒想到最致命的攻擊往往來自最不可能的角度。

  盧植沖著身后招了招手,陳啟會意立馬低頭探身靠了過來。

  “子庚覺得中散大夫如何?那衛(wèi)家仲道如何?蔡公之女又如何?”

  聽到老師這一問三連,陳啟愣了一下,便腦筋飛快轉(zhuǎn)動立時脫口答道:“學(xué)生以為中散大夫愛子心切堪為人父表率,衛(wèi)成此人雖未謀面,但以衛(wèi)大夫所言相比也定是名副其實之人。至于這蔡公之女……”

  陳啟說著微微偏頭看了眼蔡琰,兩人好巧不巧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此景之下陳啟也不尷尬,只是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倒是蔡琰見此立馬低下頭去,若是細看,便可發(fā)現(xiàn)其原本白凈的臉上微微泛起了兩團紅暈。

  畢竟美好的事務(wù)人人喜歡欣賞,在大漢這個靠臉就能吃飯的大環(huán)境下,長得好看之人自然會被人多關(guān)注些。

  盧植清楚的看見了方才這一幕,嘴角微微翹起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而陳啟則還在回答方才的問題。

  “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螓首蛾眉,美目盼兮……”

  一時間陳啟也尋不到什么好的說辭,便用了上詩經(jīng)來做標(biāo)準(zhǔn)答案,加之面紗的阻擋就自我刪減了一番。

  “衛(wèi)風(fēng),碩人……”

  盧植輕輕點頭好似十分贊許。

  陳啟見此心下一喜,正欲退身回去之際,卻不料一只大手猛地搭在了自己的腰上,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

  倉促之間猛然變故,陳啟不及防下腳步踉蹌的往前走了好幾步,正巧不巧的趕在衛(wèi)望落座之際來到了場中!

  這個節(jié)骨上站出個人來走到場中,其意難道還不夠明顯?

  此時此刻,由不得陳啟多想,坐在上首已恢復(fù)冷靜的蔡邕突然開口道:“子庚可有何事?”

  不及陳啟答話,蔡邕便又緊接著解釋了一句:“諸位眼前這少年郎乃是陽翟陳啟陳子庚,有平滅黃巾之功得舉孝廉之身,是我大漢有名的青年才俊?!?p>  蔡邕這話說的陳啟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滅黃巾,舉孝廉是真的沒錯,可從蔡邕嘴里說出來那含義就不一樣了,至于所謂的青年才俊這就更扯淡了些。

  陳啟相信在場這些人在今夜之前怕是十之八九都不認識自己,出名二字從何而來?

  可人家蔡邕是一片好心,沒看連官職都沒說嗎,陳啟自然也只能躬身一禮作揖拜謝。

  而就在蔡邕解說之下,一些覺著陳啟面熟之人也立時恍然,這不就是方才盧尚書入席之際站出來行弟子禮那家伙嗎!

  可盧尚書的弟子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是什么意思,莫不成少年情至芳心已動,一面之緣便已鐘情?

  眾人心中紛紛猜測起來,但目光卻時刻盯在陳啟的身上,擺明了是打算繼續(xù)看戲。

  陳啟彎腰之際眉眼直跳,心中暗暗叫苦卻趁機思索著對策。

  就剛才那個位置誰能推自己一把?

  身旁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老師盧植一個是荀攸,但陳啟第一時間在腦中便將荀公達給排除在外了。

  不是不懷疑他,實在是人家完全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就算小坑了他一手,可那些事你情我愿之事并且也毫無損失。

  能讓自己毫無防備,而且還如此大力完全不顧忌自己想法的,除開允文允武的自家老師之外還能有誰?

  借著行禮的空檔,陳啟仔細思索了一陣,這才發(fā)覺從老師招呼自己過來,到方才那一連三問下來,貌似都是早就算計好的事情。

  如若不然,自己現(xiàn)在也不會尷尬的站在中間被人圍觀,更不用說還要承受著來自中散大夫衛(wèi)家主和蔡邕兩人的壓力。

  當(dāng)然,蔡邕所謂的壓力完全是陳啟多想了,畢竟若是真有不滿,其方才也不會替陳啟做介紹。

  但衛(wèi)望那凝視沉重的目光可是實打?qū)嵉?,而且此時此刻正死死的盯在陳啟身上,好似要看透他一般。

  明明盤算的很好,事情從開始到結(jié)束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完美,可偏偏到最后卻冒出來個攪局的,讓事情平白增添一份變數(shù)。

  衛(wèi)望不喜歡變數(shù),因為變數(shù)代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是確定,預(yù)想的結(jié)果也可能走向未知不可估計。

  是以不喜所以盡可能的避免,但變數(shù)就在于出乎意料之外,縱使不喜卻也無可奈何。

  嘆此間只為客,無奈做不得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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