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先生的意思是?”喬治?勞問道。
范德比爾特目光淡淡地掃過安靜坐在社交廳內(nèi)的幾位‘老朋友’。
他們大都是擁有船只的航運企業(yè)家,比如牛頓擁有亨德里克?哈得孫號,康斯托克擁有海灣舟號,以及喬治?勞擁有一艘俄勒岡號。
廳內(nèi),還有范德比爾特的弟弟雅各布。
雅各布是哥哥航運事業(yè)的有力幫手,全程監(jiān)督哥哥建造范德比爾特號。
船只建造完工后,第一時間邀請媒體《科學MG人》對這艘新船進行采訪,在報紙上進行公開評論。
所以,在媒體編輯的筆下,這艘新船“新穎、牢固、典雅,方方面面都屬于一流”。
并且,當范德比爾特對500美元賭金存有不滿時,雅各布也聽出哥哥的意思,提議道:
“范德比爾特號還沒下水,這次挑戰(zhàn)賽,可以駕駛這艘船與其他人的高速蒸汽船進行比賽?!?p> “是的,我們一并邀請了牛頓與康斯托克,四艘船一起比賽?!眴讨?勞說道。
“這是一次非常有趣的挑戰(zhàn)賽,”
雅各布神情愉快,對自己哥哥駕船經(jīng)驗已經(jīng)到了頂禮膜拜的地步,毫無疑問是信賴他。
于是,他建議道:
“既然是四艘船一起參加比賽,那么就從炮臺廣場出發(fā),沿著哈德孫河一路行駛到哈弗斯特羅灣,那里河面寬敞,便于四艘大船調(diào)頭,之后再駛向紐約?!?p> 頓了頓,雅各布接著補充道:“既然我們這邊下水的是新船,比賽賭注可以設為每艘船500美元?!?p> “為什么還是500美元?”范德比爾皺眉問道。
“雅各布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p> 一向不會做真正虧本生意的船長,在心里暗暗罵道。
沒有對比,就沒有清楚認知,這一點,他覺得自己的親弟弟雅各布商業(yè)運籌的魄力,甚至比不上小助手柯西諾那點智商。
雖說柯西諾年幼,但根據(jù)這次在背后輔助他拿下斯托寧頓鐵路公司總裁一職,以及敢于獨自去與投機分子德魯談判,就可以看出,將來,那孩子一定不會甘于只在他身邊當一名普通的小助手。
隨口給他獎勵一個假期,沒想到那孩子歡喜的接受。
帶上這幾年積攢的40美元,獨自出發(fā)去旅行,真是個不知世間險惡的小家伙。
范德比爾特旁若無人的吞著雪茄,回頭看向杵在門口的新助手,湯姆,他看起來一臉茫然……
回頭,船長看向神色各異的船長們。
“我說,既然是紐約全民參與的比賽,那么我來駕駛科尼利厄斯-范德比爾特號。
你們知道,她還沒試過水!
但我可以與任何船只進行比賽,地點隨便選,只要水深能適合它航行。但賭注從1000美元到10萬美元隨便定?!?p> 牛頓安靜的坐著,一言不發(fā)。
康斯托克聽到范德比爾特要漲賭注,借口稱,“如果將比賽賭注漲到1000美元,我要先和漢迪商量?!?p> 在這個年代,一下拿出1000美元并不是個隨隨便便的決定,必須征得合伙人漢迪同意。
與他們幾位的沉默和猶豫不同,喬治?勞略作思索,就接受了挑戰(zhàn)。
一直以來,紐約蒸汽船經(jīng)營者以其強烈的競爭意識而聞名,同時,這也是個人主義盛行的時代,如果他想強化自己的壟斷地位,首先必須在競爭中取勝。
在海灣舟號上,社交廳的人無不是通過這種方法來取得成功的。
后來加入航運業(yè)的喬治?勞,急于在蒸汽船行業(yè)成為名副其實的“船王”,就必須對紐約蒸汽船的壟斷者發(fā)出挑戰(zhàn)!
這幾年,喬治?勞購買的俄勒岡號,也加入了哈得孫河和長島海峽的航運競爭。
他必須要打破長島海峽,范德比爾特的全線壟斷!
幾分鐘后,康斯托克回到社交廳,宣稱:“我們同意,以每艘船出1000美元作為賭注參與這場比賽?!?p> “那么,我這邊會把今天的討論,以文字形式確定,交給報社,請他們發(fā)布挑戰(zhàn)賽具體細節(jié)。
另外,為了吸引更多的紐約群眾圍觀這場比賽,根據(jù)比賽附加規(guī)則,拿出總賭注的一半,作為對參與這次比賽圍觀而押對贏家的群眾,進行獎賞?!眴讨?勞神色激動道。
范德比爾特吐出一口白霧,肆無忌憚地冷笑,一副勝券在握: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都會站在我這邊!不如,你們也在贏家一欄,寫我的名字,贏一點本錢回去?!?p> 其他人……
…………
柯西諾在曼哈頓輪渡碼頭上岸,并沒急著與群眾一起涌入《紐約先驅(qū)論壇報》的報社辦公室。
到這時,他還沒滴水未進,得先弄點東西果腹。
這幾年,他一直在曼哈頓大街小巷穿梭,非常熟悉哪里有哪些店鋪。
柯西諾走到曼哈頓街最不起眼的一家面包店,花了20美分,買了兩個面包,和兩杯清水。
這個時代,烘焙面包全都用最原始方法,談不上多好吃,僅僅只是果腹而已。
面包店雇了兩名工人,一個負責在前店售賣、擺弄貨架上的面包,并記錄所售賣的面包數(shù)量,另一個工人則是在后面房間烘焙面包,每隔半個鐘,就會端著烘焙的面包出來。
柯西諾站在面包店的面包陳列架子前,大口啃著面包,不動聲色的觀察這間店的工作經(jīng)營模式。
18世紀和19世紀早期,這個國家的餐廳數(shù)量極其稀少。
這時的鷹醬國還是一個傳統(tǒng)的農(nóng)業(yè)國,大量人口分布在農(nóng)村,“不在家用餐”被認為是奢侈或某種道德敗壞的生活方式,甚至連用于稱呼餐廳的restaurant一詞在當時都沒有大規(guī)模流行開來。
彼時,酒館和咖啡店的數(shù)量要遠遠多于提供就餐服務的餐廳,大部分人只會在兩種情況下外出就餐:一是在高檔酒店住宿時,酒店通常都會提供精心準備的飯菜,但這類就餐地點一般家庭消費不起;
二是在酒吧飲酒時用餐,而這類地點通常又和酗酒、賭博等活動聯(lián)系在一起,又難以吸引普通消費者。
何況,這時期,餐廳的菜單極其簡單:牛排和牡蠣。
柯西諾覺得,或許將來,可以在曼哈頓開兩間餐廳,讓紐約客們見識到真正的西餐,以及華夏的眾多經(jīng)典美食。
吃完面包,喝完兩杯水,柯西諾禮貌的道謝。
然后拎著小皮箱走出面包店,步履不疾不徐地前往《紐約先驅(qū)論壇報》的辦公室。
晝夜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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