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其罪若何？當(dāng)不當(dāng)死？
楚靖知道袁承志所言非虛。
這人混元功已然大成，自己只是封了他一處穴道。
他若是拼著不要性命，瞬時急運(yùn)內(nèi)力強(qiáng)行自斷經(jīng)脈，倒也能獲得瞬息之間的行動力！
而這點時間已然完全夠他毀了藏寶圖了。
不過袁承志想的也太過簡單了，自己本就壓根沒想強(qiáng)逼他。
否則手段多的很，何止點穴一途。
不過這事也沒必要與他爭論，這也與自己目的相悖！
要知道袁承志這人是個軸人，而且其這等武功，舉世也難尋對手！
他可是要做延續(xù)大明國運(yùn)的男人，以后敵人可是多的很呢！
這袁承志可是一個好手下，以后收拾“野豬皮”。
這人用處很多的，為他花點精力，也屬應(yīng)當(dāng)。
遂點了點頭，道：“華山派的混元功由外而內(nèi)，頗有獨到之處，楚某確是知道的。
而以袁公子這等武學(xué)修為，此世能與你比肩之人不超一手之?dāng)?shù)。
所以袁公子這話，楚某自是信的！
我向你明言討要藏寶圖，此中道理你可深知？”
“呵呵……好了！”
“我們也無需說些沒有意義的！
袁公子既然問我，這批寶藏做何用途。
那楚某也想問問，如果是你？
當(dāng)作何用？”
袁承志不加猶豫道：“這些財物必然數(shù)目不菲，俱是民脂民膏！
闖王秉承天意而生，其如今軍勢大振！
只要袁某尋到財物，自要助闖王謀干大事，推翻明朝，擒殺明朝皇帝！
這寶藏也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楚靖見袁承志這番話脫口而出，顯然內(nèi)心早有想法，也可見被洗腦不輕。
遂輕笑一聲，道：“袁承志！我知你身世！你對本朝崇禎皇帝本就是仇恨已極！
在加上你師父還有一些妄人對你灌輸一些理念。
你對這大明朝有所痛恨，楚某都能理解，可你對李自成如此推崇。
當(dāng)真是和你師父一樣瞎了眼！”
“閣下武功雖高！
可此話……未免有失偏頗！
恕承志不敢茍同！”
袁承志聽了楚靖這話，內(nèi)心是一百八十個不服。
“袁承志！
我有一言，你且先靜聽！
那李自成何許人也，我等先暫且不提。
就說你的身世，你自始至終覺得你父親是被當(dāng)朝崇禎皇帝冤殺的！
而此等言論好多人都是口口相傳。
呵呵……可真的就是如此嗎？
你父親當(dāng)年說什么只要朝廷鼎力支持！
給他五年時間，他就可平定遼東。
擔(dān)任薊遼督師后，朝廷對他所求無不照準(zhǔn)，可結(jié)果呢？
他想派人督管皮島總兵毛文龍軍餉，結(jié)果遭拒后，竟然敢騙殺毛文龍，讓“野豬皮”北上西進(jìn)從此再無后顧之憂。
不知你是否知道毛文龍和你父親袁崇煥一樣，都是持有尚方寶劍的統(tǒng)兵大帥。
他袁崇煥哪有權(quán)利擅殺這人？
這事可以說已然將當(dāng)朝皇帝威嚴(yán)，朝廷規(guī)制踩在泥里去了！
可崇禎皇帝也并未問罪于他。
結(jié)果剛殺了毛文龍不久，崇禎二年，“野豬皮”破關(guān)，直逼京師。
其沿途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因此事變，黎民眾生喪生者何止萬千！
家破人亡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
僅此一點，袁崇煥身為統(tǒng)兵大帥！
其罪若何？
該不該死？”
楚靖這番話，聽的袁承志一時也有些失神，根本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師父還有這些父親舊部，都是說他父親對大明朝忠心耿耿，為國為民，如何公忠體國。
獲罪被殺都是被冤枉的！
怎么到了楚靖嘴里，父親好像真是該死，這怎么可以？
想到這里，已然滿眼通紅，青筋暴露，就要按耐不住。
卻見楚靖擺了擺手，淡然道：“你此時倒是不用急著在此憤憤不平！
因為你父親是忠臣也好，是奸佞也罷！
你和我在此爭論這個沒有意義。
因為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已經(jīng)死了，而且他也其罪當(dāng)死，根本毋庸置疑！
你稍微想想，難道身為一個統(tǒng)兵大帥，打了敗仗，被人家一路打到京師下，造成生靈涂炭！
只需要考慮他是忠是奸？
若是忠臣，就可以不用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了嗎？
論心不論跡！
這個邏輯本身就是不對的，尤其是在軍國大事上。
所以……袁承志！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恨崇禎，唯獨你不行！”
“你不要急！且聽我說完”
因為這會的袁承志已然雙拳緊握，眼看著就要炸了。
楚靖自然得先安撫一下了。
才接著道：“你父親當(dāng)年獲罪后，京師百姓生啖……
為什么？
難道真的只是奸臣操控嗎？
可不要忘了，他們內(nèi)心本身就有恨！
他們好多人的家人都因為“野豬皮”破關(guān)圍困京師，丟掉了性命。
至于被直接擄走的人口財貨更是不計其數(shù)。
所以你父親之死或有可惜之處，但絕無不當(dāng)之處！
崇禎皇帝好多人都傳他剛愎自用，生性多疑！
可你要知道，他對你父親可從來沒有這么不信任過。
你父親天啟年間已然被閑置不用了，是他重新啟用，這才有了督師薊遼的袁督師！
后來更是有求必應(yīng)。
要知道這種事出現(xiàn)在崇禎這種皇帝身上，那是很少見的。
只是你父親所作所為讓他極為失望罷了！
而且永遠(yuǎn)不要忘了你父親的仕途之路，他和朝中的“東林黨”關(guān)系匪淺哪！
而“東林黨”我不知在你們這些人眼里，他們算什么？
可在楚某眼里，就是一群空談?wù)`國之輩，只看重自己階層利益，搞黨爭都是個頂個的強(qiáng)。
而真正一做實事，呵呵……
這些事你只要有心，自己能打聽出來！
現(xiàn)在說再多卻是無用！
不是嗎？
以后等你自行了解一番，就知道楚某所言是真是假！
若是楚某謊言匡你，以后縱然對你父親靈位三跪九叩，楚某也絕無二話！”
袁承志雖然對這些話非常不愿意相信。
在他心里，父親就是一個大忠臣。
就是崇禎昏庸無道才冤殺了自己父親！
可楚靖說的如此清晰明辨，今日這番言論更是他從所未聞。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父親才過世十余年，如果自己有心要查也能查個明白。
遂平復(fù)了心情，言道：“此事袁某日后定要查個清楚！問個明白！
卻也不能因你一言而決！”
楚靖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為人子女，豈能單憑旁人一家之言，就能對自己父親之事有所定論！
你盡管放心去查，楚某隨時侯教！
不過當(dāng)前，先將藏寶圖交出來吧！
楚某也是有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