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專輯和課
8月8日，星期二。
齊秀跟楚夢一起來到聽世界音樂公司。
簽約。
這一天，在聽世界上海公司里的人，比周六多了許多。
兩人去的吳敵辦公室的一小段路上，遇到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楚夢從小到大都是美女，對路人的眼神有點敏感。
她總覺得，這些人的眼神有一種輕蔑的打量，和下意識的抗拒。
齊秀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覺得其中只有一個原因：
“是不是他們覺得你不夠漂亮，配不上我??？”
“哼哼?！?p> 楚夢她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因為她配不上齊秀——吧。
兩人來到吳敵的辦公室。
吳敵熱情歡迎兩人：
“齊秀、楚夢，你們怎么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合約看好了嗎？有什么問題？”
現(xiàn)在的吳敵，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他唯一怕的，就是這基本按照兩人的意見做的合約，沒能成行，在兩人這里掉鏈子。
“沒有問題?！?p> 齊秀代楚夢的回答，讓吳敵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們這就簽約吧？”
簽約的過程，很順利的完成了。
吳敵露出燦爛、友愛的笑：
“接下來，我?guī)銈冊诠巨D(zhuǎn)轉(zhuǎn)，看看？”
“不用了，我們自己看看就行，”楚夢哪能讓領(lǐng)導(dǎo)帶他們轉(zhuǎn)?。?p> “我可以去聲樂室旁聽課嗎？我路過的時候，聽到里面有聲音?！?p> 承載他放手一搏的勇氣的楚夢居然這樣好學(xué)，吳敵更開心了：
“當(dāng)然可以，之后，我還可以請老師專門為你上幾堂私教課。”
“謝謝，那我去了?！背粽f著，出門。
齊秀準(zhǔn)備跟著，吳敵叫住了他：
“齊秀，你也去聲樂室嗎？”
想去，但不是：
“既然楚夢合約簽了，我也該走了?！?p> “今天忙嗎？不忙的話，我們聊聊吧?！?p> 齊秀給楚夢一個詢問的眼神，可楚夢想要接觸專業(yè)音樂知識的興趣太強(qiáng)烈，根本沒有注意到齊秀。
她關(guān)了門，走了。
齊秀只能回答：
“當(dāng)然可以，你想聊什么？”
“聊楚夢的第一張專輯?！?p> 這就有得聊了。
齊秀坐在吳敵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怎么說？”
吳敵笑了笑：
“我能夠感受得到，你對自己的歌和楚夢的唱都特別自信?！?p> 齊秀記得的歌和楚夢的聲音，在另一個世界的實戰(zhàn)中取得了閃耀成績，在這一個世界也帶來了火熱影響，齊秀憑什么不自信。
“確實。”
“那，你敢?guī)е?，碰一碰林?jié)杰嗎？”
“啥？”來到這個世界后，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齊秀聽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名字，但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就是那個被稱為行走的唱片的男人?！?p> 吳敵以為齊秀怕了，但木已成舟，他努力勸說道：
“我覺得你們的歌曲是有實力跟林節(jié)杰對撞的。
就算你們對撞失敗了，也沒關(guān)系，市場都理解，如果贏了，那對楚夢來說，就絕對是天胡開局，可以一下子就名揚全國，我認(rèn)為可以拼一拼?！?p> 其實如果失敗，對楚夢有影響，狂妄、無知的市場形象，可能需要他用很長時間來洗刷——但走到那一步，跟吳敵就沒關(guān)系了。
“哦?！饼R秀記起來了，林節(jié)杰就是他第一次搶楚夢的耳塞，聽到的那首《她說》的原唱。
齊秀那平靜的態(tài)度，超出了吳敵預(yù)料。
要么怕，擔(dān)心，要么不怕，無畏。
這樣平靜是怎么回事？
“你不介意楚夢的出道專輯跟林節(jié)杰PK？”
讓楚夢跟林節(jié)杰PK，齊秀沒有意見，另一個世界，打歌舞臺遍布全國，哪個歌手不是打上去的？
歌手怎能不敢打：
“不介意啊。”
齊秀的態(tài)度，讓吳敵終于放心了：
“那我們接下來就說一說楚夢第一張專輯的選歌吧。”
齊秀點點頭，不置可否。
“你之前不是說，你給楚夢準(zhǔn)備了兩百多首歌嗎？我覺得可以選最好的12首頂上，合成一張專輯，一鳴驚人。
你覺得呢？”
這一點，齊秀有意見：
“我覺得第一張專輯，讓市場認(rèn)識楚夢很重要。”
在另一個世界，楚青出了6張專輯，涉及13個方向，每個方向都有代表作。
如果把這13個方向的代表作放在一起，齊秀怕把這個市場，和歌曲制作人老師嚇?biāo)馈?p> 市場不可能一下子接受13個樂種。
制作人復(fù)制楚夢的歌，也沒那么容易。
之前復(fù)制《心墻外的香》，他都跟孟克糾結(jié)了好久。
13首歌已經(jīng)是很大的工作量了，要是13個樂種……
而且，楚夢的嗓音雖然跟楚青一模一樣，但基本功確實差了一些，楚青的一些經(jīng)典歌曲，楚夢現(xiàn)在還唱不了。
“不拿最經(jīng)典的歌？”吳敵再三確認(rèn)。
齊秀拿捏腔調(diào)：
“最合適的，就是拿最經(jīng)典的?！?p> 吳敵根本不知道齊秀的兩百多首歌，到底是怎樣的，也不好有意見：
“那你覺得楚夢的第一張專輯應(yīng)該以什么為主題？”
“熱愛?！?p> “熱愛？”
“熱愛唱歌這件事?！?p> “主題是不是太小了？十多首歌翻來覆去是熱愛唱歌？”
“是十多首歌，從各個角度闡述熱愛唱歌?！饼R秀早有準(zhǔn)備，他拿出手機(jī)，打開一個文件夾：
“這是我預(yù)想中，楚夢第一張專輯的十二首歌，你聽聽?！?p> 十二首歌，都是楚夢的無伴奏無修音視頻演唱版。
吳敵隨便點開了一首歌，聽了，驚了，聽完，他震驚中帶著疑問：
“這還不是你最經(jīng)典的歌曲？開玩笑吧？”
上一次面試，楚夢唱了幾首歌，卻只唱了歌曲的段落，沒有整首歌連貫的情緒，所以感觸沒有這次這么大。
“不是，沒開玩笑，不信你聽聽其它的?！?p> 吳敵依次聽完了，沉默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配叫無敵這個名字，他感覺自己要躺贏了。
……
聲樂室里，一位女老師正在上課，楚夢走到門口，不敢打擾，就在外面聽著。
里面的老師講課的內(nèi)容很基礎(chǔ)，但這些基礎(chǔ)，對于楚夢來說，卻像是久旱逢甘露。
她感覺自己對唱歌這件事，有了更多的體悟。
她不由出了神。
直到室內(nèi)的老師，注意到了門外的人。
老師停了講課，打開門：
“你是楚……”
她認(rèn)識這個女生，因為吳敵周日的瘋狂。
“我是楚夢，是公司新簽約的人，抱歉打擾老師你上課了，我方便進(jìn)來聽課嗎？”
老師連忙讓開位置：
“當(dāng)然，進(jìn)來自己選位置坐吧?！?p> 音樂室里，每一個人都單獨有一張桌子。
大家各自獨立，又融洽的坐在一起，只有一個之前見過的熟人，周圍全是空位，似乎不太受待見。
楚夢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就坐，主動打招呼：
“你好，我叫楚夢?！?p> 趴在桌上的對方，隨手揮揮手，隨口回應(yīng)：
“秦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