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也成長起來了啊。”
聽到宓玉的稟告,小白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與初見之時相比,如今的她,顯然已有了天差地別。
為了心中的執(zhí)著,這些年來,卻是辛苦了她自己了。
“她們已經(jīng)回來了?”小白又問了一句。
宓玉點了點頭,回道:“赤魔犬這般魔物,她們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便是徹底解決了?!?p> 說來,她也露出幾分羨慕。
“她的天賦,真可謂難得一見。若是能有數(shù)百年時光去累積,只怕不用圣典,也能與那魔主分庭抗禮了?!?p> 小白似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宓玉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也是沒有再多說什么,便退出了洞穴。
在她走遠之后,小白才收回了笑容,呢喃道:“就算有百年千年又如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圣典宿命……是不會讓你如愿的?!?p> 說來,小白其實希望,就這樣便好。若是魔主構(gòu)不成威脅之后,誰也不知道,最終圣典要面對的敵人,將會是何等可怕。
畢竟圣典出世的原因只會有一個,那就是這天地之間,會誕生出人力不可抵擋之力……
想到這里,他似乎皺了皺眉頭。
這魔主雖然實力強大,但卻并非不可敵。他們會是宿命之路的最終敵人么?
沒有再繼續(xù)想下去,小白站起身來,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晶石。
最近兩年來,他也將無數(shù)歲月中,對圣典宿命的理解保留了下來。
若是時間足夠,未來有一天,他或許真的能破解圣典悲劇。
“可惜啊,白費了億萬年歲月……”
在那片古界之時,他只知道殺戮,腦海之中只有對他們的思念與愧疚,從而亂了心神。若是用那段時光去鉆研,恐怕圣典之劫,早就被他解開了。
小白沒有再多回憶什么,回想起那些事情,對于他來說,哪怕是誅心鎖帶來的萬千穿心之痛,恐怕也遠遠不及。
搖了搖頭,他這才將目光放向了前方。
苦藤老人以及天香子面如土色,似乎依舊沒有恢復(fù)過來。
這幾天,小白一直在苦心鉆研天香靈藥的收魂之效,如今終于已經(jīng)見到了些許成果。
所謂魂魄之秘,其實便是人之精起氣神也?;昶?,神靈之名,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也。附形之靈者,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為聲,此則魄之靈也;附所氣之神者,謂精神性識漸有所知,此則附氣之神也。
魂為陽,魄為陰。人死魂歸于天,精神與魄脫離,形體骨肉則歸于地下。
而天香之能,便是扭轉(zhuǎn)乾坤,強鎖魂魄于天地,歸附于形體之間,從而達到收魂之能。
之所以能如此,是因為天道有缺,天香逢缺而生,不在天道之內(nèi),不在五行之中。故而可不尊天道之法,行逆天之能。
思索許久,小白卻忍不住露出愁色。
天道為何,天道乃萬物輪回秩序之統(tǒng)稱,在此之間尋找破綻,又豈是那么容易?
小白站起身來,走向了天香子,她既為缺而生,也是因缺產(chǎn)生的最終因果。
一切還是得從她身上出發(fā)。
苦藤老人見狀,露出了一臉冷光,將滿是懼色天香子護在了身后。
小白停了下來,倒不是因為他們,而是此刻宓玉又一次走了進來。
見她神色,小白目光變得平淡了許多。
“有人來了?”
宓玉點了點頭,有些欲言又止。
“你看著他們。我去應(yīng)付?!毙“渍f罷,正欲走出,卻是被宓玉攔了下來。
“嗯?”小白望了她一眼。
“來的不是雪菲?!卞涤竦?。
聽到她的話,再看看她的神色,小白再度皺起眉頭。
“是雪言?”
前者點了點頭。
小白長出了一口氣,隨后想了想,便是向那洞穴某處走去。
待到他重新出現(xiàn),周身竟然恢復(fù)了過去的模樣。
幻化之法么?宓玉凝眸望去,卻是搖了搖頭。
這家伙,居然將全身干枯的地方,都用布帶纏繞了起來,如此以來,穿上衣服之后,確實看不出來異常。
唯獨只有手掌,依舊干枯的可怕。
小白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隨后將布帶又纏了手上。
見狀,宓玉眼神微微一動。不過小白已然走了出去。
才剛剛來到洞外,刺眼的陽光頓時照射在了他的臉上。
待到回過神來,一個清晰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中。
雪言蹲坐在那一排排墓前,雙手合十,仿佛在閉目祈禱著什么。
墓前,已有青煙飄飄,想來,她早就打算來這里看看了吧。
“你怎么來這里了?”小白露出笑容,走到了她的身旁。
只是,這一段時間不見,她似乎又消瘦了不少。臉色也變得更加憔悴了。
一切的緣由,小白自然清楚。誅心鎖還在時刻折磨著他的身體,只是這份痛苦,他都能夠面不改色,可是源自深處的痛,不論小白如何不去在意,都做不到面不改色。
片刻之后,雪言終于睜開了雙眸,她看了看小白,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你好些了嗎?”雪言站起身來,深深的注視著他的臉頰。
她溫柔的雙眸之中,有太多的感情。
牽掛,思念……以及掩蓋不住的情誼。
“好多了。”小白點了點頭。
……
盛夏時節(jié),漫山遍野一片綠意。
山腰間,兩人靜坐在一片花圃之中。
兩人就這樣,聊起了過往,也享受著這份靜謐。
小白詢問了她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雪言亦是將過去許多的事情,都講給了他聽。
“說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里呢?!毖┭缘穆曇艉茌p,仿佛夢囈一般。
“這里……就是你過去的家么?”
小白點了點頭。
“是啊。雖然寒酸,卻也是最讓人懷念的地方呢?!?p> 雪言睜開了眼睛,抓住了他的手。
“我剛剛上山之時,便看到了那一排排墓。第一位的,就是那個你心心念念的人嗎?”
那個,名叫紅妝的少女……
小白點了點頭,道:“就是她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