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傀儡的真相經(jīng)小鳶之口被許冬了解以后,他和長生聊過一次,受限于那時長生的心境,許冬未能把話和長生說個了然。
所幸機(jī)會遲來,也還是來了。
許冬左手邊坐著李裳白,右手邊原先是瑤兒來著,結(jié)果酒過三巡的時候成了長生。
這都得益于她們姐妹。
長生喝得雙頰泛紅,借著酒意,并未像昨個兒似的不太聽得進(jìn)去話。
而座上的其他人,可能是在給他們留出空間消除心病,都沒有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扳談。
“長生,傀儡那東西,以后可不許再搞了?!?p> 許冬夾菜的動作不夠風(fēng)度翩翩,在長生看,卻不存在任何能讓人挑出毛病的地方。
這點(diǎn)和他日常為人待事是一樣的。
“……是公子,長生再不敢有下次了?!彼】谝略S冬給夾的酥肉。
“創(chuàng)造那樣逼真的傀儡難度頗高,也是你煉化靈根木的成果之一吧?”
“嚴(yán)格來說,那是我原先就會的手段,煉化靈根木以后能力有了提升,傀儡自然也就變得惟妙惟肖,幾能以假亂真了?!?p> 許冬恍然,怡聲又問:“誰的傀儡都做得,還是只限于你?”
傀儡和長生太像了,致使長生身為操控者繼承了當(dāng)時傀儡的一些感官體驗(yàn)。
許冬問及這樣的問題,長生不由得羞道:“任誰都可以,前提是了解對方,否則效果會大打折扣。我自己的傀儡……這是第一次造,也是最后一次,所以……”
“所以什么?”
許冬的直白,弄得他好像一個朽木疙瘩,都不知道體貼人姑娘家。
與此同時,一旁瑤兒和璣姝嘁嘁嚓嚓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些。
“祁州多修士,公主此行得把身形掩去,免得一襲驚鴻艷影出現(xiàn),路人紛紛裹足不前,那樣就太引人注目了!你說是吧,璣姝?!”
“是啊是啊~衣碼要大,省得總有人和沒見過女人似地看,惹厭極了……”
“還有面部,公主閉月羞花,我覺著戴一墨鏡出門最為有益!”
她們剛從小鳶那兒見到“墨鏡”的時候,許冬記得她們的表現(xiàn)遠(yuǎn)沒有這么跳脫。
“……墨鏡還是小了,得用面具。以免有人錯認(rèn)是仙女臨凡,就此倥傯余生了?!?p> 姐妹兩個一唱一和,許冬心知她們是在為長生解圍。
許冬也不是一定要長生把張不開口的話道出,為不做壞人,許冬臨時問長生:“你制的傀儡,在離你遠(yuǎn)去的情況下,仍能存活嗎?”
“能,但它會隨著時日衰弱,直到無法正常行動、消失。這個過程大約是五日,養(yǎng)護(hù)得當(dāng),可以延期兩到三日?!?p> “這樣啊……”
許冬看著長生穿的收腰錦花裙的青色暗紋內(nèi)襯,心下踅摸怎么利用長生的手藝來一手金蟬脫殼。
有李裳白同行,他們離開禹城,外界三兩天是收不到消息的。
鑒于此,許冬想弄一個他的傀儡在何園露臉,把他們不在何園的事實(shí)往后拖一拖。
他早已不是那柄無人知曉,伴小鳶行竊河洛的劍,外界的各方勢力或個人晚收到消息一天,對他們的動作都有利。
長生在聽許冬說,需要她制作一個傀儡后,很高興能被“委以重任”。
“公子,掐算前后,如果足夠幸運(yùn),傀儡可以在何園充作你,拖緩消息至少十天,不知公子?”
“十天~十天很不錯了。”
許冬瞥了眼瑤兒,快速湊到長生耳畔,私語道:“有機(jī)會,我想領(lǐng)略一下,傀儡做到極致,是不是和原主一樣珠研玉潤——”
緋紅肉眼可見地經(jīng)面部蔓延到雪白的頸子間。
“唔……”
長生也不想她反應(yīng)過激,讓許冬再為瑤兒她們所擾,羞怯地回了一個鼻音。
與生俱來的媚意需要姿態(tài)去更好的釋放,可眼下的長生身上,媚意不復(fù),和情竇漸開的小姑娘似的。
大概那些愛他人妻、熟婦的家伙,他們也是覺得小姑娘沒經(jīng)驗(yàn),侍候不舒服人吧?
許冬能理解,但不向往。
他曾是一個立志要純愛的毅力好好男,雖說如今漸漸變成了花心蘿卜,XP不會改就是了。
……
“小鳶,姐會替你照顧好阿冬的……姐可不是說說了事,你看姐都能烹飪了,學(xué)一學(xué),說不準(zhǔn)比瑤兒她們強(qiáng)!”
文小鳶不敢恭維,但還是道:“有姐在,我沒什么不放心的?!?p> “嗯,姐嬌生慣養(yǎng)是事實(shí),同樣的,身為女人也是……”李裳白自認(rèn)為有了一個女人應(yīng)有的柔情一面。
文小鳶有心說許冬心細(xì)于發(fā),出門尤為喜歡照顧人,姐你跟好他就是最讓人放心的做法。
但不管怎樣,她不能阻撓姐的熱情,在變好的每個人都值得被支持尊重。
連許冬都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酒水一杯接一杯地落入美人喉,話題隨之不局限于李裳白和許冬將要出遠(yuǎn)門,這樣乏善可陳的點(diǎn)上。
“哎……姐,你聽說梓門近日的消息了嗎?”
辛辣熱烈的酒氣從小鳶口中呼出。
李裳白歪頭輕笑:“還不知呢……具體是什么???”
“說是梓門一批外出試煉的弟子死了幾十人,死狀凄慘,暫未查到兇手的身份。外界有流言風(fēng)語說梓門要和空明谷似地走下坡路了。”
“這倒是有趣,”李裳白想到文小鳶師出梓門,她可能有別的話說,便語出謹(jǐn)慎問,“小鳶在梓門,尚有記掛的人?”
“有~有一個師姐,數(shù)月前她奉命來禹城與會——就是空明谷針對我的那個討賊會。那時留有一塊通靈玉,可不知怎地,聯(lián)系不到她;”
“我想著姐和許冬要進(jìn)祁州,是否能打聽一下師姐的消息……真擔(dān)心她在近來這風(fēng)云際會的時段出什么事……”
李裳白笑如葉隙流光:“梓門的底子厚實(shí)著呢,即使出事了,十年八年倒不了。你師姐可能在忙,顧不得查看儲物袋~你且安心,等姐過去了,第一時間查一查她的去向,幫你帶她回來!”
“……姐,帶她回來便不用了,只愿她能平安?!?p> “那怎么行?空穴不來風(fēng),梓門多半干出什么好事,人家尋后賬殺了他門下弟子?!?p> 李裳白摟著小鳶肩膀,“豪邁”道:“憑小鳶你的關(guān)系,姐可以破例收你師姐為徒!有姐這做師父,她還記掛梓門作甚?”
文小鳶沒料到李裳白會這樣說,也答對不上,只舉杯碰杯,一切盡在酒水中。
還是再和許冬說說好了,莫名覺得姐會忘記這個囑托……
當(dāng)然師姐要有成為姐徒弟的命,小鳶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