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屬下這就滾出去!
楚云莞出了御書房之后,就看到芷柔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空碗。
楚云莞仔細一瞧,這不正是她用來盛粥的碗?
楚云莞眉頭微微一皺,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楚云莞的聲音,芷柔這才如夢初醒的回了神。
礙于是在御書房外,她便小聲的對楚云莞說道:“娘娘,姜大人方才將這碗粥給喝完了!”
“姜初九喝的?”楚云莞面露詫異。
芷柔連連點頭:“是啊,奴婢只是說了這是娘娘十分用心,親自煮出來的粥,姜大人就將這碗粥給喝了。估摸著,姜大人也是覺得就這樣倒掉實在可惜?!?p> 楚云莞神情復雜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御書房大門。
打開食盒,讓芷柔將空碗放了進去。
將空碗放進食盒之后,芷柔接過食盒,看向楚云莞,等待她的吩咐。
楚云莞只是沉默了片刻,道:“回去吧?!?p> 芷柔:“是?!?p> 御書房內(nèi)——
姜初九安靜的研墨,陸暝已經(jīng)放下了奏折,轉(zhuǎn)頭練字去了。
陸暝手持毛筆,在宣紙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個“忠”字。
寫完之后,他將手中的毛筆丟在桌案上的筆洗中。
隨后,他問姜初九:“初九,你可知,這‘忠’為何意?”
陸暝看著宣紙上的字,并沒有看姜初九。
姜初九研墨的動作微微一頓,回答:“回陛下,‘忠’為忠誠,忠心,就如同屬下會永遠效忠于陛下一般?!?p> 姜初九回答的官方且狗腿,她覺得,這才是原主能說出來的話。
像她自己想到的那些說辭……
不合適不合適,絕對不能在陸暝面前說出來!
“哦?”陸暝聞言,倒是覺得有些好笑:“你倒是第一次在孤面前說起這些?!?p> 姜初九:“……”
不是吧?
原主就沒對反派大佬表過忠心??
“不論如何,孤要你明白一點,孤能給你風光,自然也能將其收回?!?p> “屬下明白!”
陸暝嗯了一聲,說道:“傳膳吧,你待會兒吩咐暗衛(wèi),今晚將劉伏日的尸首帶來給孤?!?p> 劉伏日,正四品都司。
在原文中來看,劉伏日絕對是個正面人物,而且與尚書楚大人為世交,對楚云莞也是極好的。
原文中,劉伏日就是死在一場暗殺之中,原本都以為這邊暗殺是他仇家的手筆,可如此一看……
竟是陸暝暗中動的手嗎!
想到此,姜初九猶豫了一下,說道:“陛下,劉都司為人忠心耿耿,您……”
“忠心耿耿?”
陸暝聽到這話,眸光驟然變得冷冽起來,威嚴而無情。
“姜初九,是不是孤對你太好了,才會讓你開始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孤的命令?”
“陛下息怒!”
姜初九連忙單膝跪了下去,低著腦袋,不敢去看陸暝。
她的后背已經(jīng)開始出了汗,心里對陸暝的反應(yīng)也是沒底。
這時,陸暝冰冷的聲音傳來:“若非你一直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孤都要懷疑你是哪里跑來的冒牌貨了!”
姜初九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陛下息怒!屬下遵旨!”
“滾出去!”
“好嘞……是!屬下這就滾出去!”
陸暝看著姜初九起身跑出去的背影,心中的怒意竟是漸漸的消散了。
他察覺的到姜初九與先前的性子有所不同,是從那頓板子之后開始改變的。
只是,如今的姜初九看上去更像是個蠢家伙。
雖然執(zhí)行能力也很強,雖然同樣的對他忠心,可卻變得優(yōu)柔寡斷了起來。
想到此,陸暝的眸光暗了暗。
如此,也不知是福是禍。
姜初九滾了大老遠之后,回過頭看御書房方向的時候,還是心有余悸的。
反派大佬太可怕,這才是真的喜怒無常??!
她不就是好心提點一下嗎?
古有忠臣冒死進諫,今有初九好心提點。
但是大佬貌似不吃她這一套啊……
可她要是就這么放任不管的話,那不就是助紂為虐嗎?
她這么做,還不是為了幫陸暝積點德,到最后東窗事發(fā)……呃不對,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他能少那么一樁罪狀嗎!
這么想著,姜初九覺得她想的確實很有道理。
那就在她離開這里之前,幫反派大佬積點德好了!
打定主意之后,姜初九親自跑去吩咐了傳膳之后,猶豫再三,她還是先回了乾宸宮。
侍候著陸暝用了午膳后,陸暝突然開口對她說道:“孤突然改了主意?!?p> 冷不丁的聽到陸暝這么一句話,姜初九也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她聽到陸暝再次開口:“今晚,你親自帶人到都司府,將劉伏日的項上人頭帶回來給孤?!?p> “?。?!”
姜初九瞳孔猛然一縮。
她知道自己身為陸暝的心腹,這種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可她身為姜家的繼承人,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濫殺無辜。
本以為自己能盡快的找到逃離這里的方法,可是沒想到,還是逃不了這般的命運嗎?
“怎么?”見姜初九不回話,陸暝抬眸看著她:“你有意見?”
“屬下……不敢?!?p> 嗚嗚嗚,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不敢?”陸暝冷笑一聲:“好一句不敢,劉伏日結(jié)黨營私,你卻直言他是忠臣,孤命你將其項上人頭帶回,你卻猶豫再三?!?p> 姜初九被他嚇得一顫,連忙低下頭。
“將劉伏日的項上人頭帶回來,若失敗了,孤便將你丟進蛇窟!”
“是,屬下遵命!”
待姜初九離開后,陸暝捂著心臟的位置,眉頭緊皺。
他方才確實是動了怒,也確實是有了殺掉姜初九的打算。
可那想法剛剛形成,他的心臟便是一陣抽痛!
可礙于姜初九在一旁,他不能顯露出來。
漸漸的,在他的殺意緩緩消散之后,那抽痛終于漸漸的停了下來。
陸暝眉頭緊鎖,他的身體向來健康,不可能會突然出現(xiàn)心口疼痛的情況。
這究竟是為何……
姜初九離開了乾宸宮,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
劉伏日結(jié)黨營私?
那陸暝今日所批閱的奏折中,難道是有暗探傳來的密折?
可為何在原文里面卻沒有任何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