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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第29章 不認(rèn)這個都督夫人

  風(fēng)玄知靜默片刻,終是輕嘆一聲,道:“不管如何,屬下相信這對于都督來說,都是一件大喜的事。”

  曾經(jīng)以為再也回不來的人,突然有了回來的希望,而且,這個希望就在自己身邊。

  這讓人如何不歡欣鼓舞,內(nèi)心激動?

  即便是心里那折磨人的惶恐和不安,也是甜的,讓人甘之如飴。

  恒景心頭微顫,從風(fēng)玄知說出“借尸還魂”四個字至今,他的精神都是恍惚的,腦中最真實(shí)的感覺,竟是方才女子的手指輕觸他皮膚那抹微涼溫潤。

  不禁緊著嗓子,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嗯?!?p>  只要阿顏能回來,他什么都不在乎。

  即便她還是如先前那般疏遠(yuǎn)漠視他,他一顆心也是滿的。

  她深愛著大興,他也是。

  只要她想,他愿意拼盡余生,為她奪回大興的主權(quán)。

  只是,那時候的他從沒想過,也或許是不敢想,在他為她做成這一切前,她就會離他而去。

  從此,這個世間再沒有她的身影,也沒有了他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

  他深愛他成長生活的大興,然他自小孤苦,生活顛沛流離,生命中所有的色彩,都是在遇見那個女子后才開始顯現(xiàn)的。

  她是他的伙伴,他的家人,更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兒。

  他深愛的,是有她在的大興,沒有了她,大興于他而言,也不過是剩下一份責(zé)任罷了。

  風(fēng)玄知看著他這模樣,心里微驚,突然就有些害怕和后悔。

  他突然就明白了,都督方才留下的那一成不確定,也是他在努力維持自己的理智。

  要不然,要是后來證實(shí)夫人不是陛下,他只怕要瘋掉。

  風(fēng)玄知想到這里,連忙輕輕甩了甩頭,甩掉這些越來越亂自己心神的想法。

  他的猜測不可能是錯的,否則再沒有旁的理由可以解釋這無數(shù)的巧合!

  他以前做事何時這般瞻前顧后過?他真是被都督的患得患失傳染了!

  唉,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

  他不禁又看了看那漆黑一片的房間,低聲道:“其實(shí),若夫人真的是陛下,她暫時不認(rèn)都督,也許是好事?!?p>  恒景微愣,不由得抽回了自己的心神,定定地看著一旁的風(fēng)玄知。

  風(fēng)玄知微笑,道:“都督與陛下疏遠(yuǎn)了這許多年,即便都督跟陛下年少時有著深厚的情誼,也到底陌生了。

  陛下不了解現(xiàn)在的都督,都督也不甚了解現(xiàn)在的陛下,都督和陛下現(xiàn)在很難如年少時一般相處吧。

  最直觀的,陛下不愿意認(rèn)都督,陛下是不敢,還是對都督不信任?

  都督也沒法立刻確定夫人就是陛下,甚至,在屬下提出來前,都督對很多疑點(diǎn),都是不確定的態(tài)度?!?p>  恒景不禁沉默。

  沒錯,他不了解現(xiàn)在的阿顏,很多時候,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更不知道她如今在乎的,又是什么。

  以前,他怎么可能會對阿顏不確定。

  風(fēng)玄知看了看自家都督的神情,繼續(xù)道:“何況,陛下先前,對都督大抵是沒有男女之間的情分的……”

  說到這里,他見自家主子僵了僵,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起來,眼底隱約掠過幾分懊惱、黯然和不甘,不禁有些好笑。

  誰能想到,名滿天下的恒大都督在面對感情時,竟是這般青澀和無措的呢?

  都督這一面,真該讓軍營里那群兔崽子看看,免得他們一天到晚盡想著怎么直接把一個女人送到都督床榻上了。

  男人在這一方面,有著天然的需求,都督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他沒那個興致罷了。

  風(fēng)玄知裝作沒看到都督這些微小的情緒,繼續(xù)道:“如今陛下,跟都督好歹還算是夫妻。

  若是都督不管不顧地和陛下相認(rèn)了,陛下會如何對待都督,還是二話,只怕這都督夫人,她是立刻認(rèn)都不會認(rèn)了?!?p>  風(fēng)玄知最后那句話一出,恒景心里便猛地一緊,不由得便想起了那女子先前對他愛答不理的模樣,以及圍在她身旁的諸多男子。

  他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絲危機(jī)感,忍不住緊了緊腮幫。

  先前,他以為自己永遠(yuǎn)都不可能得到那個女子便罷了。

  如今她就在自己身邊,還成了……自己名義上的夫人,要他輕易放手,他又如何甘心。

  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沉聲道:“玄知,在我允許之前,不得在夫人面前提起任何我們今晚說過的話題。

  傳令府上的人和夫人身旁的暗衛(wèi),不管夫人有什么要求,都要盡一切的能力去滿足她,并且,必須不顧一切地,確保她的安危。

  見她如見我?!?p>  風(fēng)玄知見都督臉上的恍惚已經(jīng)逐漸散去,心里知曉他是漸漸緩過來了,不禁嘴角含笑地道:“是,屬下得令?!?p>  恒景剛想再說什么,不遠(yuǎn)處卻傳來一個聲音——“都督!”

  兩人轉(zhuǎn)眸一看,便見一個穿著棕色勁裝服的高大硬朗男子快速朝他們走來,朝他們行了個禮,道:“見過都督,見過風(fēng)先生。”

  是恒景的副將——周仰。

  周仰的性子向來穩(wěn)妥可靠,然他如今眉頭緊蹙,臉上帶著幾分凝重,顯然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恒景不由得眉頭一皺,“發(fā)生了何事?”

  周仰嘴角緊抿,道:“稟告都督,方才,鄭尹派官兵連夜把許尚書抓捕了。

  裴侍郎派人來說,今天的案子,只怕要結(jié)了。”

  許尚書,便是當(dāng)朝的戶部尚書。

  也是今天這起案件中,真正的兇犯!

  然而,真正可怕的不是今天這起案件,而是這起案件背后慘無人道的暗窯!

  風(fēng)玄知臉色猛地一沉,冷笑一聲道:“看來韓家是丟卒保車了!

  今天過后,只怕這個案子就會成為一個單獨(dú)的、只是有些獵奇的兇殺案,再無任何牽扯!”

  這個結(jié)果,也早在他們的預(yù)料之中。

  只是時間緊迫,如今這個案子又緊緊攥在鄭尹手中,他們能逼得他們徹底舍棄戶部尚書這個臂膀,已是難得。

  只不知道,裴嚴(yán)在那短暫而強(qiáng)勢的插手中,掌握了多少情報(bào),其中可有什么能指引他們直搗狼穴的線索!

  卻只聽周仰繼續(xù)道:“裴侍郎派來的人還說,鄭尹那邊做得很干凈,效率也很高。

  裴侍郎原本想從死者是怎么被送過來的這條線上下手,誰料品茗居的掌柜和好幾個伙計(jì)突然在牢中自殺身亡。

  而裴侍郎的人問遍了品茗居的賓客和附近的商戶,他們都說從沒見過類似死者的人進(jìn)出品茗居。

  只怕死者是通過品茗居的掌柜和伙計(jì)偷偷送進(jìn)去的,而許尚書在完事后走得那般瀟灑,也是知道品茗居的人會替他收拾殘局!”

  看著自家都督和風(fēng)先生越發(fā)暗沉的臉色,周仰低嘆一聲,道:“那品茗居里的人肯定早就被許尚書或者暗窯里的人買通了,長期跟他們聯(lián)合做這種齷齪的勾當(dāng)。

  如今他們死了,鄭尹剛好能把他們跟許尚書歸為一伙,把這個案子當(dāng)作是他們團(tuán)伙作案。

  而我們的線索,也是徹底斷了?!?p>  雖然早知道,韓家不會輕易讓他們抓到狐貍尾巴,風(fēng)玄知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而這天底下,不知道還有多少如今天那個女子一般的,正在任人魚肉的可憐之人。

  就在這時,一旁的男子突然嗓音低沉道:“周仰,替我傳令裴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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