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究竟是誰?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幫我們?
“你留不下他?”我看向呂九。
呂九皺著眉盯著樹中人沒說話。
看來是留不下了。
我沒再繼續(xù)往下問,去看樹根里那人。
這人身材很高大,站起來至少有兩米,他的膚色看起來非常年輕,似乎才二十出頭。
他縮著腿抱著身子盤坐在樹根里,頭已經(jīng)沒了,斷口處沒有駭人的血跡流出,反而身體里出現(xiàn)很多縱橫交錯青玉色的纖維血管。
身體外面,無數(shù)如人體血管脈絡一樣的青玉纖維組織長進他皮膚里,他身體表面正幽幽的散發(fā)出淡淡青玉色。
“這是歇圖爾。”周淵看向被斬下的頭顱大叫一聲,燈光一打過去,果然,那張臉就是歇圖爾。
我次奧,他是歇圖爾那剛才那個怪物又是誰?
我們轉(zhuǎn)身去看被那人斬斷手腳的“怪物”,好吧,它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
我們將兩者一比較,忽然發(fā)現(xiàn)兩人長得竟然極為相似,乍一看還真以為是同一個人。
“我覺得這人應該才是歇圖爾?!惫珜O術指了指樹根里盤坐的尸體。
我點點頭,他的結(jié)論和我的不謀而合。
“從這棵玉樹,再到人頭,最后到樹里的人,表面上看沒什么聯(lián)系,但實則有些像古老的祭祀方法?!蹦喟欀嫉?,“這棵樹以吸收人頭的養(yǎng)分為基礎,之后再轉(zhuǎn)化給歇圖爾?!?p> “這忒么是什么妖術?竟然用人頭做養(yǎng)分?”
“你們看。”莫青指了指歇圖爾身體邊一層層黃色的透明的薄片:“這是人皮,是返老還童的痕跡,傳說中只有穿上金縷玉衣的人才會返老還童,金縷玉衣每一百年蛻一次皮,這東西搞不好蛻皮的時間更快,這里這么多皮,歇圖爾至少蛻了十幾次才會積攢這么多,這也解釋了他的膚色為什么看起來這么年輕?!?p> 我被驚到了,看著歇圖爾比我還白的皮膚甚至都想伸手去摸摸,特奶奶的,這世上還真特釀的存在能返老還童?
“小李子,你看這造型像什么?”周淵指了指樹根和人。
“像什么?”我看向他。
“這不就是黑山老妖造型嗎?”
我白了他一眼,從他嘴里就說不出來建設性的話。
“黑山老妖都出來了,我的小倩看樣子也不遠了?!?p> “有你那幾個娘子還不夠還要找小倩,渣男,呸!”
周淵給我這么一說立馬想到那些“魅”,頓時嘴角直抽搐。
我繼續(xù)去觀察這具尸體,他的皮膚簡直比二十出頭水靈靈的小姑娘都好,大爺?shù)?,搞的老子都想進去坐個幾千年。
當下無論是怪物歇圖爾還是樹里歇圖爾都已經(jīng)死了,這棵玉樹也毀了,哪怕之后再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問題也不會太大。
周淵彎著腰一直走到樹根后面,隨后朝我們招招手。
我走過來一低頭,心臟立馬漏了半拍。
在樹根的后面,正下方的位置竟然刻著一個標記。
是一個箭頭的標記。
這標記跟當時黃金墓里出現(xiàn)的那個如出一轍。
又出現(xiàn)了!這么巧?
我揉揉眼再去瞧,那標記的位置緊貼地面,而且刻的非常小,如果不近距離看根本看不見。
什么意思?又在給我們指路?
當時在黃金墓的時候我覺得那個標記是當時那伙人留給同伴的,但現(xiàn)在,這忒么肯定是留給我們的。
是沒錯,之前呂九搬回來一具白骨,是莫青他們公司的,但那具白骨已經(jīng)死了很長時間,再看這標記,刻跡很新,兩者時間上也對不上。
我忽然縮了下肩膀,就好像我們一路走來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看,我們走哪條路,會到哪個地方他都了如指掌。
這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非常難受。
有那么一瞬間我腦海里閃過一個背影。
難不成……是那個人給我們留下的?
我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堆成山的疑問都快要給整吐血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現(xiàn)在我們和他就好比玩起了貓和老鼠的游戲,他是貓我們是鼠,他雖然不會吃我們,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我們一旦偏離了方向他就會出手把我們逼回原本已經(jīng)設計好的路。
細思極恐。
周淵順著標記一直往后走,然后他咦了一聲,轉(zhuǎn)身朝我們打打手電,我們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面前只是黑色的山體。
呂九伸出手感受了四五秒,接著道:“空的?!?p> “我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那標記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在那兒?!敝軠Y說著放下背包取出工兵錐要砸墻。
我拉住他,將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說完后,我見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小李子同志,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歡亂想,你怎么知道這標記就一定是給我們的?我看就是留給上一批隊伍的,你想啊,誰規(guī)定只能下來一次?說不定他們第一次是輕裝下來,之后到了這里迫于沒有工具所以留下了記號,等上去之后帶了工具再下來呢,趕緊的,咱再猶豫寶貝就沒了?!?p> 公孫術點點頭道,“你的顧慮我能理解,但不夠全面,打個比方,在木頭上刻字和在玉石上刻字保存的時間是不一樣的,在木頭上刻字過了一個禮拜就能看出來痕跡,但玉不會,需要很長時間,而且剛才我在玉樹周圍查看過,并沒有腳印?!?p> “其實我覺得是誰刻的這個問題可以擺在第二,眼下第一問題是標記所指的地方是否安全或者危險,之前我們在黃金墓的時候遇到了那么多出口,是那個標記指引我們找到了黃金池和金烏子的主墓室?!蹦嘌a充道。
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莫青說的有幾分道理,先拋開刻字之人,至少這標記并不是指引我們?nèi)ノkU的地方,很可能前方確實有很重要秘密需要讓我們發(fā)現(xiàn)。
行吧,那就干吧。
我們幾人從背包里掏出工兵錐開始砸墻。
砸墻真是個體力活,我從小在家里嬌生慣養(yǎng)的也沒體驗過一線勞動者的辛苦,才砸?guī)紫禄⒖诰徒o震的發(fā)麻。
期間我們休息了兩次,抽了兩根煙,又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最后我滿頭大汗躺在一旁累的都快虛脫了。
莫青和呂九雖然是女人,但她們絲毫不輸我們男同志,我看她們砸的渾身是勁,力道甚至比周淵還大。
大概砸了一個多小時,呂九一伸手試探,說道:“快了?!?p> 我們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一鼓作氣狠砸,很快,第一個缺口被我砸通了。
我們砸出來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缺口,燈光往里面一打,里面竟真顯現(xiàn)出一條黑漆漆的木道。
前方的木道跟我當時掉下來的木道如出一轍,兩邊大腿粗細的木頭已經(jīng)爛的不成樣子,頭頂支撐的那些更粗的木頭全部斷裂開來,稍不注意都得坍塌,這要是走在下面,一旦塌陷,也甭考慮跑了,直接埋死。
“走?”
“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