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沒管潘宇的疑惑。
繼續(xù)說道:“家族得知我踏入九階,便招我回返家族,參加試煉,通過試煉后的獎品是一柄靈劍?!?p> 說到靈劍時,王守一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好像只是一件不起眼的東西。
“我拿著靈劍重返江湖,挑戰(zhàn)那些我曾經不敵的人榜高手,那些人個個手中都有靈器傍身,以前我不敵,可是同樣有了靈劍的我,自是不甘認輸?!巴跏匾幌肫鹆耸昵耙灰惶魬?zhàn)人榜的輝煌。
“我戰(zhàn)勝了當時的人榜第二十五,戰(zhàn)勝了人榜第十八,可是那時我已經二十一歲,沒能再入人榜”
王守一眼中一陣黯然,或許未曾入過人榜是他一生的遺憾。
“那一年,我走遍大江南北,雖然不能再入人榜,可是我想把人榜所有人都戰(zhàn)一次,證明我不比他們差?!蓖跏匾挥诛嬃艘豢诰?。酒中辛辣,卻不及心中苦澀。
“在黃河之上,我與當時的人榜第十約戰(zhàn),可惜我敗了?!闭f起失敗,王守一口中說著可惜,可是神情中卻有著一絲慶幸。
“我被打入了黃河之中,當時黃河水急,把我沖走了數十里,最后憑借著靈劍護體,勉強活了下來,并且遇到了她”。王守一說起她,一臉幸福。
“她叫一一,自小是一個漁家女,跟著父親長大,可是父親前兩年死在了河上。她便自己一個人過活?!?p> 聽到一一這個名字,潘宇便在心里八卦,王守一這個名字不會是這么來的吧。
“是她從黃河里把我救了上來,沒有什么喂藥治傷,也沒有什么報恩相許,就是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歡她。同時,我也知道,她喜歡我”。
潘宇默默吐槽,要不要這么自戀,第一眼就知道人家姑娘喜歡你。
王守一好像知道潘宇在想什么“因為我醒來她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你覺得我好看嘛?你喜不喜歡我?”
潘宇:.......
“我第一次見到這么大膽的姑娘,但是我知道我的確喜歡這個姑娘?!?p> “不是因為感恩相救,不是因為對這樣大膽姑娘的好奇。就是這么喜歡上了?!?p> 王守一說著又舉起酒壺,只是此時的酒壺已經空了,潘宇把自己手中的酒壺遞了過去。
你有故事,我有酒。
“我就這樣和一一結婚了,沒有回王家,沒有和家族里的任何人說?!?p> 王守一說道這里停頓了好一會,好像在回憶當年他和一一的快樂時光。
潘宇心里有一萬個不理解,難道這是大家族看不起平民,不允許通婚的戲碼。只是沒有開口打斷沉浸在回憶里的王守一。
其實如今的各大世家門派倒真沒有這樣的強行規(guī)定,武道世界,強者為尊,門第雖然重要,可是大家族卻很少以此約束門人子弟。
王守一沒有讓潘宇等太久。
“我回返家族得到靈劍時,家族中一些看好我的族老,給我訂了一門婚事,女方是七大世家葉家家主的的孫女,當時我一心武道,再加上沒有意中人,就沒有拒絕?!?p> 潘宇心中有個槽:原來是有婚約在身,這是男主廢材崛起+女主灰姑娘+退婚流。老王當年也算是主角模板啊,怎么現(xiàn)在混成這樣。
王守一繼續(xù)說道:“大概一年左右,他們終于還是找來了,葉家的人和王家的人一起上門。當時的一一剛好懷了身孕,王家的人要我休了一一,再給葉家家主賠罪?!?p> 王守一與葉家有婚約在身,卻與一一結婚,的確十分不妥,王家所做雖然對一一而言不太公平,可是這世界之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公平只在有平等對話權利的基礎上才有可能產生。
“我沒有同意,于是和葉王兩家的人發(fā)生爭斗,當時來的雖然沒有宗師,可是那一年我只顧著與一一整日嬉鬧,武道修為不進反退?!蓖跏匾徽f到這,有些悔恨自己當時沒有努力修煉。
“我被打成重傷,靈劍被王家又拿走了,并且他們要我立誓,終生不再使用王家劍法,這才放過一一?!?p> “我和一一兩個自那以后,從最南方的大漢境內,一路向北,來到了這大秦的最北方?!?p> “我們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們自己的生活,可是,由于我身受重傷,我們一路北上,一一要照顧我,還懷著孕。到達泰城時,一一還是流產了?!蓖跏匾淮藭r有些哽咽。
“我那時身體剛好,為了生計,正好做了戚家的教習?!边@里終于接上了戚家一事。
“我這一生愛劍,可是卻不能再用劍,剛巧那時發(fā)現(xiàn)戚家四公子于劍道上頗有天份,于是便把我對劍的所有期待都放在了戚有智身上?!?p> “而我自己入了縣衙,從頭用起了刀?!?p> 潘宇聞言,終于明白老王為何對戚有智那么上心,這不僅是五年師徒之情,亦師亦友,戚有智身上更是飽含老王對自己劍道的期待。只是如今這份期待,被戚長發(fā)斷了。
“戚老魔說我想入宗師都想瘋了,他沒說錯。我這幾年,到處尋功覓法,你可知我為何要入宗師”
王守一突然看著潘宇問道。
潘宇一直抱著吃瓜的心態(tài)在聽故事,沒想到還要回答問題,一時沒能回答上來。
王守一也沒想要他的回答,自顧自的說到。
“因為我的一一病了,我們兩個只是想要過上沒人打擾的生活,可如今,這賊老天卻要百般刁難。我尋遍了名醫(yī),他們告訴我必須要找齊九十九種名貴藥材,配成一副藥丸,才能讓一一續(xù)命?!?p> “我找了兩年,傾盡家財,勉強配出一副,可是只夠一一服用一次”。
“可是那大夫說這藥要服用十次,才可除根?!蓖跏匾灰荒樋嘈?。笑這賊老天真是造化弄人。
“我知道我找不齊那藥了,可是有一個地方可以幫我找齊,那就是千年世家,王家?!蓖跏匾灰荒槇詻Q。
“我如今這般樣子回去,也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又怎么會重視我,王家又怎么會幫我?!?p> “可是若我身成宗師,即使是王家,也不會將一個宗師掃地出門,我聽說,王家年青一代,如今只有一位宗師?!闭f到這,王守一終于真正開懷了一次。
“所以我謝謝你們幾個,幫我找到了身成宗師之法,并且把它讓給了我?!?p> 王守一說完轉身,不再看潘宇,直直走到馬旁,翻身上馬。
“潘宇,你我相識一場?!?p> “我知你今日困頓,不知前路何處,不知武道為何?”
“我之武道,你可參詳。但是切記,學我者生,似我者死?!?p> “我之道,唯守護二字?!?p> “少年執(zhí)劍歷紅塵,諸般榮辱不及卿,此生惟愿相歸隱,但若無劍怎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