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一處奴隸農(nóng)場的外圍,一群躲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緩緩停下了腳步。
奴隸反抗團的戰(zhàn)士們用仇恨的目光盯著那些圍墻與魔導炮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對這些東西印象深刻。
奴隸主們用這些機器殺害了多少反抗者?沒人能數(shù)得清。
那些家伙從來不會有半分的內(nèi)疚,因為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內(nèi),而奴隸主們掌握著絕對的真理。
五百多年前,血統(tǒng)與法術(shù)天賦能完全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而現(xiàn)在,情況完全不同。
無論你的魔法天賦如何卓越,也絕對無法抵御魔導炮的一輪齊射;無論你繼承了多少財富,也無法承擔一次失敗的投資,這便是開拓者們?yōu)樯蠈由鐣淼母淖儭?p> 而對于奴隸們來說,他們的境遇和五百多年前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不過,開拓者的故事也告訴他們,固有的秩序是可以被改變的。
雖然反抗者們并不知道開拓者要如何完成那樣的偉業(yè),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就會嘗試。
“貴族騎士團已經(jīng)抵達西境,暫時無法趕回來。現(xiàn)在正是我們行動的最好時機。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說那么多干什么?讓我們開始復仇吧!”反抗者們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他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武器,向貴族與奴隸主們發(fā)起了新一輪的報復。
南境的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而對于剛剛乘著艦載機抵達南境的布雷德與納特來說,一場全新的挑戰(zhàn)已經(jīng)到來。
“太陽快落山了,不過我們也順利抵達了南境。按照計劃,我們要先去尋找那幾位來南境做工的村民。”
布雷德掃視著下方的地形,茂密的叢林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種頗具南境特色的濕地風貌。
“他們都說南境環(huán)境優(yōu)美,氣候宜人,但我卻覺得這里又濕又熱……還是東境好?!奔{特望著天空中的烏云,微皺著眉頭說道。
“那是你自己的習慣。對于我來說,北境那又干又冷的環(huán)境也挺舒服的?!辈祭椎滤奶幩褜?,終于找到了一片適合隱藏艦載飛船的位置。
“相傳在上萬年前,南境還是一片汪洋,精靈的阿爾特曼島也只有現(xiàn)在的一半大小。但隨著歲月的變遷,南境逐漸演變?yōu)槿缃襁@片水土豐沛,礦產(chǎn)豐富的騎士之鄉(xiāng)。而精靈們也逐漸繁榮起來,建立了自己的文明。”布雷德一邊解說著他所知的歷史,一邊帶著納特從小飛船里走了出來。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納特伸了個懶腰。雖然飛行的過程很有趣,但原本好動的他已經(jīng)老老實實地在原地坐了好幾個小時,現(xiàn)在他需要好好活動一番。
“嗯……大概是一個農(nóng)場吧?!辈祭椎履贸隽耸孪葴蕚浜玫哪暇车貓D。這是某個商會發(fā)售的商業(yè)地圖,上面標注了南境重要的集市、礦山以及農(nóng)場。
布雷德依舊按照這張地圖規(guī)劃好路線,帶著納特走向最靠近農(nóng)場的那個小鎮(zhèn)。
他對現(xiàn)在的南境知之甚少。雖然酒館里那位老者對他發(fā)出過嚴厲的警告,但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前提下,布雷德還不敢確定那些村民現(xiàn)在的境遇。
原本他們倆是打算在那里找家旅社住一晚,明天再出去調(diào)查的,可還沒等他們倆走進小鎮(zhèn),布雷德的臉色陡然一變,舉手示意納特準備戰(zhàn)斗。
他沒想到,自己剛踏上南境的土地,便碰到了意料之外的狀況。
“當心點,附近有兩伙人打得正激烈呢?!辈祭椎掳纬隽俗约旱奈淦?。他用的還是他那兩個“老伙計”,反倒是納特換上了一把能量劍。
“誒?你怎么還在用你原來那兩把劍?”納特有些意外,親自指點海倫娜改造裝備的布雷德居然還在用“傳統(tǒng)武器”。
“這也算是一種情懷吧。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向來都有兩手準備?!辈祭椎虏]有時間跟納特說笑,他們倆飛快地奔向戰(zhàn)斗發(fā)生的地方,也就是他們原本要調(diào)查的那個農(nóng)場。
“快,快!奴隸們要逃走了!”一個貴族撕心裂肺的咆哮傳來,布雷德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五百多年前,他和同伴們制定的帝國法律中嚴令禁止蓄奴,雖然這條帝國律法的實際執(zhí)行受到了包括開拓者阿瑞馬·沃特在內(nèi)的諸多阻礙,但舊貴族們起碼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把“奴隸”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西境酒館里那個神秘老者的話布雷德聽得清清楚楚,但當時那幾位村民已經(jīng)離開了西境,而布雷德也要處理近衛(wèi)軍與學院的事情,一時抽不開身。
這也是他為什么要先來這個農(nóng)場尋訪。
但,看這副架勢,情況在按照他預料中最壞的方向發(fā)展。
“有人要沖我們來了,但……好像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奴隸。”布雷德讓納特原地待命,他自己一個人迎了過去。
他原本以為南境最大的敵人是隨時可能來犯的高等精靈,但現(xiàn)在看來,有些東西比他的老對手們更糟糕。
……
一群失魂落魄的人拼了命地奔向南境那廣袤的濕地。
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他們只知道,跑,不顧饑餓與寒冷,一直往前跑,直到自己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
南境水脈復雜,他們這些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的人很可能一不小心就陷入某個沼澤,永遠沉沒其中。野生的食肉動物與魔獸也隨時都可能奪取他們的性命。
對于他們中的不少人來說,一次痛快的死亡比無盡的折磨好上許多。自從他們選擇了逃跑,就沒奢求過自己還能活多久。
那些想要怯懦茍活的人還在牢籠里瑟瑟發(fā)抖,沒人會嘲笑他們祈求生存的強烈愿望,但他們真的能如愿以償嗎?
借著稀疏的月光,四散奔逃的奴隸隊伍發(fā)現(xiàn)了急匆匆趕來的老兵,但他們并沒有停下腳步,不管這個人是什么身份,想要做什么,他們都沒時間思考。
然而,這群人中有幾個家伙多看了他一眼。
“布雷德先生?”沙啞的聲音傳來,布雷德很快便認出了那位村民。
“你們……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布雷德感到慶幸,幸好那幾位村民依然在結(jié)伴行動,不然事情可能會更麻煩。
雖然他能想象到這幾位的經(jīng)歷,但他更想讓這幾個可憐人好好發(fā)泄一下,順便了解一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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