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工資這么低。感覺被騙了。”查了工資的李元一臉抱怨地說著,“這公司好惡心!不行,我得換家公司?!?p> 后面一句話是在肚子里說的,因為前一句話已經(jīng)成功地引來辦公室內(nèi)其他同事的眼神。
李元坐下去沒多久,五官開會,捂著肚子,手里拿著紙便往衛(wèi)生間跑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把正在充電的手機(jī)拔下揣進(jìn)口袋。
衛(wèi)生間里,剛剛蹲下,手機(jī)便捧到了手上,登錄了找工作的手機(jī)軟件,隨便更新了簡歷,就匆匆退出登錄,之后下起了圍棋;剛占了星位一個陌生的電話便進(jìn)來了。
李元只得退出游戲,嘴里嘟囔著一句“又被扣分”。
“李先生,您好!剛剛瀏覽到您的簡歷,和我們的崗位需求很匹配,不知近期是否有時間參加面試呢?”
電話的另一端是一個美妙的女音,李元便正聲回答“有的”,又想到自己下午本來就有事情要出去,便對著電話繼續(xù)說,“今天下午方便嗎?”
電話另一端聽到回復(fù)顯然很開心,連連答應(yīng)方便。便約了時間,發(fā)了地址。
到了中午,李元和下屬打了招呼便開車出去了。
可能是因為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中午的太陽有點晃眼,李元竟然有點疲勞;加上車速略微快了一些。
恍惚之間,一輛行速緩慢的清掃車出現(xiàn)在李元眼前;因為李元的車是在最里側(cè)車道,左邊是護(hù)欄,只得猛地向右車道打去;還是撞上那輛悠哉悠哉的清掃車,砰的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白色氣囊彈射出來,擊打在李元的臉上。
李元的身子被這股巨大的力道死死地摁在駕駛位上。李元還感覺到臉頰上有著汩汩熱流;同時還感覺自己的脊椎骨似乎有著隱隱作痛。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下來,李元第一時間掏出手機(jī),打開微信,刪掉了好多半夜的聊天記錄。
等聽到救護(hù)車的聲音,李元被放棄了強(qiáng)烈的執(zhí)著感。
李元看到了自己的車子被掀開了大梁,自己的身子被消防人員抬了出來。
聽得消防人員喊道:“駕駛?cè)藛T似乎脊椎骨骨折,不能彎折;還有呼吸但似乎失去了意識。”
李元又跟著自己的身體來到了救護(hù)車上,看到兩個護(hù)士翻開自己的眼球。
稍微年長的護(hù)士雙眼疑惑地看著身旁的小護(hù)士:“身體指標(biāo)都很正常,呼吸、脈搏都是正常范圍之內(nèi),怎么會失去意識?”身旁的護(hù)士用一臉疑惑來回應(yīng)。
“我是出竅了?”李元看著自己的身體,“但為什么我的身體都很正常呢?”
李元這時候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點嘚瑟起來;正當(dāng)李元滿車飄蕩地時候,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將李元吸出車外,李元感覺自己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天上飛去。
猛地一個低頭竟然看到了國家的海岸線輪廓,只是須臾之間連海岸線也變得模糊了,只見得廣袤的太平洋。
“還好現(xiàn)在這階段不用呼吸?!鄙碓谔盏睦钤晖耆乜吹揭活w碩大的太陽,散發(fā)著奪目的光亮。強(qiáng)烈的光照之下,縹緲的李元也喪失了意識,身體又直直地砸向地面;還想繼續(xù)睜開眼睛看下自己是不是落在原地,但根本睜不開眼睛。
就在這時忽得在耳邊出來個聲音:“你要去哪個世界?”
李元聽得愕然,脫口而出:“什么?”
起伏顛簸的車感讓李元又慢慢地恢復(fù)了意識。
此時他的眼睛被干涸的血液黏住了還睜不開,止不住罵了句“這醫(yī)院路不平,還是車輪胎氣不足,這么顛?”
后面推車的卻松了手,惺惺地對前人說道“有聲音?!?p> 李元伸手摸了摸旁邊,似是人體,卻是冰涼沒一點溫度,意識瞬間清醒了,“是尸體,怎么把我和尸體放一起難道我死了?不對呀,醫(yī)院里不可能用一輛推車送尸體的”。
后面推車的人見了尸體有了動靜,失聲叫了句“詐尸啦!”轉(zhuǎn)身就跑。
前面拖車的人倒也不懼怕,只是淡淡地說道:“逝去的都是英雄,有什么好怕的?”
微微一個轉(zhuǎn)身,見到了有點動靜的李元倒也不怕,“李奧王,你還沒死?”
李元這會還說不了話,只是用手動了動示意沒死。
拖車人將李奧王從車上移下,暫且安置在一個不遠(yuǎn)處的洞穴里,留下吃食便先去處理尸體了。
等拖車人歸來,李元便拖辭傷痛忘了些許事情問起拖車人來。
自托車人一番述說,李元才真正確定自己是穿越了,不是穿越到了某個朝代,也不是國外,而是另一個世界,一個混沌未開的世界;所謂的“李奧王”也不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只是一個尊號?
自己所轄的區(qū)域不過是個村莊大小的區(qū)域,也就是說自己只是個村長而已。
拖車人跑回李奧村,叫了人來一起把他們的“李奧王”抬回了村子,放到了李奧王的屋子里軟榻上,壁爐已經(jīng)燒紅了,屋子里很溫暖。軟榻旁跪趴著一個少女,隨時照顧著李奧王。
第二天剛蒙蒙亮,李奧王便起了身,不忍心打擾趴著睡著的少女,輕輕地出了屋,一柄巨劍依靠門口擺放著。屋外已經(jīng)是冬雪時節(jié),恰似大地上已經(jīng)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地毯;一腳踩上去沒過了小腿,凍得瑟瑟發(fā)抖;但還是強(qiáng)忍住這股寒涼,遠(yuǎn)處零星有幾個人在村子里游蕩著,不像是巡邏,也沒扛著工具一類的東西。
李奧王環(huán)視一周,又回頭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只有自己的屋子是磚瓦屋,其他的都是土屋;而且自己的磚瓦屋也是整個村子地勢最高的地方,也是在村子最西端,李奧王本想看看再西是什么地形,冷不丁出現(xiàn)的懸崖嚇了李奧王一跳;伴隨著幾塊碎石跌落下去,李奧王的心情也伴隨著落到了谷底。我們暫且將最高的西端稱之為第一高地,那么村子里的土墻土屋基本上都是在第二高地,這些土屋都很矮,大部分的土屋頂部都是破落的;最東面的是最低位置,這片區(qū)域并沒有房屋建筑,倒是擺放了不少防御性的木制品。正舉著左手東向眺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股股黑煙,同時急促的敲擊聲也傳入了耳中。眾人紛紛從各自的土屋里涌了出來,男人們手上都拿著長短不一的削尖木棍,只有少數(shù)的木棍上綁著石片,他們一個個緊張地看著寨門的方向;老幼婦孺都跑進(jìn)了第一高地上的磚屋里面。
這時候李奧王回過頭看到自己磚屋旁的巨劍,才知道這個世界的金屬冶煉技術(shù)應(yīng)該是剛剛起步,“這柄劍會是誰打造的?”大大的問號出現(xiàn)在了李奧王的腦子里,但現(xiàn)在地面震撼越來越強(qiáng)烈;李奧王抓起巨劍沖到了眾人前面,還來不及查看沖進(jìn)寨子里的是何物。
李奧王雙手持劍沖下來的時候,一個巨大羊頭出現(xiàn)在眼前。那羊頭還沖著他吐了舌頭,李奧王才確定這不是一個人套著羊頭,而是一只站立行走的羊。一句我曹,躲過了羊的前蹄砸向自己;順勢從羊的腹部滑了下來,羊的內(nèi)臟混著血液淋著李奧王一身。滿身是血的李奧王剛剛站起來還未立穩(wěn)的時候,周圍抵抗入侵的人類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舉著手上的武器把入侵的“羊群”給趕了出去,村內(nèi)只留下了一具羊尸。
李奧王給身邊一個匠人模樣的人使了眼色,又擔(dān)心的補(bǔ)了一句“皮毛拔下來,我要穿!”那匠連忙搖頭,拒絕執(zhí)行命令。李奧王也不想強(qiáng)迫他,畢竟他早上查看村子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一只牲畜。等著李奧王把羊的皮毛剝好后,昨夜的少女上前把皮毛送回屋里。李奧王看著眾人也不去處理羊尸,只是留在原地。李奧王很詫異地看著眾人,只得自己把羊尸拖了回第二高地中央廣場,因為那里有個巨大的篝火。李奧王起了個架子支在篝火旁,沒多久羊肉的香氣便飄滿了村子。但還是只有李奧王一人站在篝火旁,李奧王把昨夜的少女叫到身旁,割下一塊羊肉遞送到她的手上。少女尖叫一聲,把熟羊肉丟下跑回了屋子。李奧王不解地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又看著圍了上來看著李奧王的村人奇怪表情。戳起地上的肉,放進(jìn)火里一燒然后便準(zhǔn)備吃…起初燃黑煙鳴警的哨客叫了一句“領(lǐng)主,吃不得。高地羊人會屠村的,它們也只是要我們的莊稼?!?p> 李奧王才意識到自己村子里的人是不吃肉的,或者說他們沒有吃過肉。眼睛一轉(zhuǎn),計上心頭,也不管村人的表情;自己蹲坐在篝火把羊肉烤出油來,兀自吃起來。哨客看著李奧王吃得香,加上自己平時體力活多真熬不住,坐到李奧王旁要了塊肉,一吃才知道肉食的鮮美;立馬招呼旁人來吃。旁人也看得香了,也不用刀直接上手撕抓。等著眾人把羊吃得只剩骨架的時候,一道晴天霹靂從天際劃破。但眾人也不怕霹靂,只是躺在地上看著天空。
李奧王看到吃得飽滿的人,似笑非笑地問:“羊肉好吃嗎?”鐵匠第一個跳起來叫道“好吃!”余人也跟著叫起來“好吃!”李奧王繼續(xù)問:“高地羊人,還怕它們嗎?”眾人立刻明白了李奧王的意思,高呼“不怕!不怕!不怕!”
午后,村里的男人開始集結(jié),收集村里所有武器,趁著夜色悄悄地靠近了最近的高地羊群落。這是一個不大的群落,二十只,但只有一只公羊,其余都是母羊,包括五只還不能直立行走的小羊。但沒多久,這群人就有人打起哈欠。這時候李奧王忽然意識到一些事情,他止住了這次不成熟的偷襲行動。他讓大部分人都退回去,只留下了哨客。
李奧王和哨客兩人靜悄悄地摸進(jìn)了高地羊人的部落,這里連最簡易的帳篷都沒有,只有一簇簇用作休息的草落。啊的一聲慘痛從部落的最后方傳過來,兩人雖然加快了腳步但依舊是靜悄悄地靠近后方;又是一聲慘痛入耳,此時兩人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赤裸上身趴在地上,雙臂已被踩斷。一只長相極其奇怪的公羊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這公羊已然在兩個前蹄上又長出了一個肚腹?!鞍肴搜??像半人馬一樣的生物?”李元的腦袋里閃出了這名詞,這公羊的上肚腹上同時也長出了兩個像人一樣的胳膊,但左胳膊明顯比正常的右胳膊短了許多。公羊用它的羊角戳破了人類的頭蓋骨,公羊伸出舌頭舔食大腦,沒多會就吞吃掉了大腦;與其同時公羊的左胳膊長長了一些。幾只羊羔也想湊前舔食,公羊呼出熱氣,嚇得羊羔連連退去。吃完人腦的公羊似乎很燥熱,狂奔出去好遠(yuǎn),又奔了回來;聞了聞一只母羊的臀部,兩只前蹄一抬。時間不長,公羊就落下了前蹄,恢復(fù)了正常;保持后蹄站立的狀態(tài)。
李奧王見此情景回身正在問話,卻發(fā)現(xiàn)哨客竟被嚇得尿了褲子,但臉上卻掛上了笑意。遠(yuǎn)處的公羊突然將頭轉(zhuǎn)向李奧王方向,原是后蹄站立的狀態(tài)改為了四蹄落地沖了過來。哨客已經(jīng)完全被嚇得奪路而逃,李奧王卻也不怵待公羊臨近,只是一個翻身躍上了公羊背上,雙手緊緊抓住羊角。公羊何時被人騎過,幾番掙扎想要將李奧王摔下背來,始終不得其果;公羊的雙臂還不能靈活地運(yùn)用。李奧王不禁一想,“它為何不起身直立再后仰?莫不然現(xiàn)階段它不得直立?”不容他多想,公羊仍然在掙扎;李奧王在前世是會騎馬的,此間便將羊作馬,雙腿緊勒,雙手也從羊鬃移到羊角。
轉(zhuǎn)挪騰移地竟然到了村落附近,村人見到李奧王竟然騎著公羊歸來,盡皆出門歡呼。李奧王環(huán)視人群卻未發(fā)現(xiàn)哨客,眾人上前拿住公羊準(zhǔn)備剝皮烤肉卻被李奧王止住,只是將公羊捆縛在寨門之后,又將寨門禁閉,唯待天亮。東方剛剛泛白,兩只母羊口銜哨客的雙臂拖至寨門口;其后諸羊均是直立行走。李奧王見此不由一笑,他雖一夜未睡卻也不顯疲憊;諸羊前蹄空懸,對準(zhǔn)哨客的腦袋。李奧王哈哈一笑,“居然想和我談條件?”語畢,雙手緊握巨劍,一揮而下,公羊頭滾滾而下,血柱噴涌而出。羊群憤怒了,眾蹄下落將哨客的腦袋踏成了碎片。沖破寨門后,第一排沖入的七只羊均落入了陷阱;這是昨夜李奧王止住殺公羊后,安排眾人挖掘的陷阱。第二排五只羊沒止住四蹄也跌落陷阱。眾人也從四周探出,將手中長矛投擲出去,余下的幾只羊也被殺盡。
李奧王屋中的少女也是一矛刺入羊首,李奧王大為歡喜。召過來問她:“有名字嗎?”她搖頭而應(yīng)?!澳悄憔徒辛_格。”李奧王忽然想到這個名字。少女大為開心,拍了下自己的臀部,又上前拍了李奧王的臀部。李奧王從周圍人的哄笑聲中明白了這個動作的意思,但現(xiàn)在他還沒有這個心思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李奧王帶了人走到先前的羊群部落,帶走了羊羔,也把石塊草料帶回了寨子,加固防御。
村人把羊都處理好了,等著李奧王回去進(jìn)行烘烤分配。眾人圍著篝火吃肉的時候,李奧王望著西薄的太陽,哪里還有羊群?尤其需要羊羔。思索之際,羅格走過來拍了拍李奧王的臀部。李奧王瞥了眼眸微輕的羅格,跟著一起走進(jìn)了屋子。
屋內(nèi)。羅格光溜溜的身子看著事后有點害羞的李奧王。李奧王披了衣物看著羅格摸索著墻壁上的劃痕,“這些劃痕代表什么意思呢?”羅格咯咯一笑,明眸盯著李奧王:“我的王??!怎么經(jīng)歷了一次生死,你變了好多。像是變了個人,更兇猛也更溫柔。”
“那之前的我是什么樣的呢?現(xiàn)在的我又和以前有什么區(qū)別呢?”李奧王很想知道這具身體上一個靈魂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呀!以前是個粗魯,愚蠢的人。”羅格故意停頓了一下,查看了李奧王的臉色還是溫和,“現(xiàn)在的你,是那么地勇敢、富有智慧,還那么體貼人?!闭f到最后的時候,羅格的臉頰微紅,且把頭低了下去。李奧王見狀,又將羅格摟入懷中。
“王,我想我的部落了?!绷_格依偎在李奧王懷里輕輕地說著,“我的部落在大河之原。我的部落叫河洛部,是在洛山之南,大河之北的一塊平原之地。距離這里很遠(yuǎn)很遠(yuǎn)。”
“那你為什么跑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呢?”李奧王很是不解在這莽荒時代,部族從豐茂之地遠(yuǎn)徙到荒涼之地的原因。
“因為戰(zhàn)爭與掠奪,這里本不是人類居住之地。入侵的羊群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數(shù)年前從河洛之地出發(fā)的大軍為了爭奪領(lǐng)地和肉食,才開始了對高地羊國的入侵。同時,李奧王是河洛之王的尊號,任何膽敢自稱李奧王的人都必須死?!?p> 聽到這話的“李奧王”連退幾步,“上一個自稱李奧王的人是被你殺的?”看到羅格臉上狡黠的笑又想起先前的戰(zhàn)斗場景,“你是李奧族的人?”
“你真的很聰明。要是你能護(hù)送我回河洛之地,大河之原;你得到的會比在這里擁有的更多。我是李奧王的姬主?!绷_格也不再做隱瞞。
“李奧是什么意思?”李奧王知道這話一出,表明自己并不是之前的人。
“看來你只是占據(jù)了這個身體,身體的原主人還是死了?!绷_格又嗅了嗅李奧王身上的味道,“靈魂的味道不對?!?p>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是一個半人獸的世界。人類世界被半人獸包裹著,但半人獸攻不進(jìn)去。我也不是人類,是半人牛的化態(tài)?!绷_格看得出來李奧王對“化態(tài)”不理解,又繼續(xù)解釋起來,“半人??梢宰冏魍暾娜松?。所謂的李奧人就是化身為人的半人牛與人類交合的產(chǎn)物,我們原來自于東北之地,但中土的人類打不過我們,被我們打到了江左之地?!?p> 屋外叫著“高地羊人的軍隊來襲?!?p> 隨后便是一聲慘叫。李羅二人尚未沖出屋內(nèi),一只高地羊人沖了進(jìn)來。李奧王定睛一看,和之前所見大不一樣,人腹羊身,人首之上還有羊角,更重要的是居然還有兩只完整的人類臂膀,眼前的半人樣操作手臂起來更加靈活。
“那這個世界有半人馬嗎......”一個突入的聲音打斷了李奧王的問話。
“你們是人類!快來人!”那只半人羊竟然能夠說話,因為李羅二人光溜溜的樣子容易進(jìn)行辨識。一聲召喚另一只半人羊進(jìn)來:“隊長,有何吩咐?”
“外面的統(tǒng)統(tǒng)殺掉。里面的這兩只野胡帶走?!庇制沉搜哿_格,“穿上衣服吧。先回我的領(lǐng)地,我會派遣我的警衛(wèi)隊護(hù)送你到,我們前線戰(zhàn)場。忘記介紹我了,我是高地半人羊國的第一千戶官,哈卡?!?p> 千戶官營地,千戶營帳。哈卡、羅格及“李奧王”正在烤火喝水。哈卡面向“李奧王”問:“說出你的名字吧,有智慧的人。”
“我叫李元,是從遠(yuǎn)鄉(xiāng)來的人。”李元滿臉疑惑看著哈卡回答。
“你不必疑惑。如果你只是吃馬鈴薯和生肉的野蠻人,我們是不會襲擊你們的。”哈卡又看了眼羅格,“這是你不吃熟肉的原因?害怕我們殺了你?不用害怕的,你是李奧人,對我們來說,是停止戰(zhàn)爭最有價值的談判籌碼?!碑?dāng)哈卡說完的時候,一只半人羊進(jìn)來匯報:“護(hù)送隊準(zhǔn)備好了,明早就可以出發(fā)。”羅格起身回到了安排的寢地?!巴忄l(xiāng)人李元,你會被送到可汗王庭。你也可以去休息了?!惫ê韧瓯锏乃?p> 第二天剛蒙蒙亮,李元和羅格告別;一個向南,一個往北。李元是千戶官親自押送的,但他的待遇不錯,沒有任何的捆綁。李元也清楚自己在這一望無際的北原之地就是跑出去也未必能生存下去,何況現(xiàn)在還是冬季。
“外鄉(xiāng)人李元,你對半人馬的歷史很熟悉嗎?那可是一千年前的種族了。它們現(xiàn)在還存活嗎?是在南方大陸嗎?反正我們這片大陸是沒有了它們的蹤跡”千戶官哈卡想起了之前沖進(jìn)屋里的時候,聽到李元提到“半人馬”。
聽到這話的李元心里起初有點發(fā)毛,心里嘀咕著“我哪里知道半人馬的歷史,即使告訴他們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們也未必相信啊。”又琢磨著,反正半人馬也是這個世界一千年前的種族了。想到在自己的世界里半人馬隱喻著游牧民族,想到漢武帝北伐匈奴的舊事,于是想著把“匈奴”換成“半人馬”,新瓶裝舊酒嘛。
“我很熟悉半人馬的歷史,那是遠(yuǎn)古帝國對人類帝國大入侵的歷史。東西方兩大人類帝國都被入侵了?!崩钤_始吹牛。
“哇喔!原來半人馬帝國這么強(qiáng)大。真希望我們半人羊帝國也能恢復(fù)半人獸帝國的輝煌!謝謝你,野胡先生。”哈卡顯得很開心。
這時,整個大地顫抖起來。驚恐的李元大喊:“地震啦!”哈卡看李元的表情笑得更厲害了,指向北方正色說道:“看!那是可汗的汗庭軍?!崩钤h(yuǎn)眺,汗庭軍分別以小隊楔形前進(jìn),小隊之間的空隙比較大。汗庭軍的裝備也和身邊的押送隊有很大差別,汗庭軍都是左臂持盾,右臂握矛,身披鎖甲;而身邊的押送隊,都是腰夸短刃彎刀,后背曲尺長弓,前腹只有一層薄薄的皮甲。
走到中午,李元已經(jīng)是餓的頭眼昏花了。哈卡見狀一把把李元抓上自己的后背,大喊一聲“抱緊我的腹部?!边@五六人的小隊飛奔起來,直到太陽西垂之時,哈卡指眼前大喊:“快看!可汗的白氈汗帳!”
營地警衛(wèi)喝道:“來者何人!報號入帳!”
“太師將軍麾下,第一千戶官,哈卡,攜智胡入帳?!惫ㄟB忙說道。
此時一母羊緩步而來,“是哈卡千戶官吧?!惫ㄒ姶巳诉B忙前蹄下跪,“拜見第四汗妃!”
“快快請起!千戶官,你先去休息吧!”左側(cè)的女奴領(lǐng)著千戶官等人去休息,又對著右側(cè)女奴使了眼色,李元跟著進(jìn)入小帳。少時,一名人類女奴端送了食物進(jìn)來;李元吃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女奴咽了口水,便把一塊肉遞送給女奴。
女奴見其吃完便問道:“可要陪寢?”李元聽了這話才仔細(xì)端詳女奴臉龐,卻是個美女;但在可汗王庭,也不敢放肆,示意不必。女奴最后一句“請早休息,明早可汗召見!”李元抱著既來之,則安之想法便沉沉睡去。
白氈汗庭。李元還靜靜地站在庭外等待著召喚,一名汗庭衛(wèi)軍朗聲喊道:“大汗有旨,宣外鄉(xiāng)人李元入庭面圣!”
李元低著腦袋,看著軍士四蹄停住也停下了腳步。軍士答道:“大汗,外鄉(xiāng)人李元帶到?!闭Z畢,便輕步移出。這時候,李元大氣也不敢喘一個,頭仍然低著,想著也不能無禮站著,只是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口中大呼:“外鄉(xiāng)人李元叩見大可汗?!?p> “你果然有天朝人的狡猾!”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隨后還伴隨著爽朗笑聲,“你可以平身看著我說話!”
一個體型碩大的半人羊,起碼比一般的半人羊更要大一倍以上;身高在兩米五以上,身長也近五米。長長的胡須拖到了脖子以下。
“你是李奧人,還是天朝人?我屬下告訴我,他們捕獲了一名知曉半人馬歷史的李奧人?!备叩匮蛲踝屑?xì)打量著李元,“丞相,你仔細(xì)查看一下這個人,我不相信他的言語。他是個狡猾的人?!?p> 這時候,李元才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右邊還有一名半人羊。在丞相移步而來滿臉堆笑地看著李元的時候可汗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子,丞相猛然拔下了李元的長褲。李元滿臉驚恐地看著丞相,連忙抓起褲子脫口而出:“你干嘛?”丞相也不答話,滿臉笑意地回轉(zhuǎn)身子,“陛下,這是一個天朝人,不是李奧人。”
“原來是天朝上國人???,給一杯熱水,一個坐墊?!笨珊股跏菤g喜,“上國人,聽說一千年前半人馬部族入侵了天朝,天朝六世皇帝反擊。天朝和半人馬的戰(zhàn)爭足足打了五十年??!后來半人馬部族不僅消失殆盡,甚至被天朝人馴化成四蹄馬。聽你說,半人馬還在西方世界入侵了另一個人類帝國?那是怎樣的一個人類國家?和天朝一樣的強(qiáng)盛?”
“回可汗,西方大國在半人馬部族入侵之前就已經(jīng)分裂成兩個國家。半人馬部族帶領(lǐng)著西方蠻族分別攻擊了兩個王國?!崩钤研倥醢⒗崛肭謻|西羅馬帝國的戰(zhàn)爭史嫁接到了半人馬的身上,至于在這個世界的西方有沒有人類王國,他就不知道了。
“乘虛而入!半人馬好個聰明?!笨珊姑嗣齑缴戏降暮毿Φ?,“那你知道西方的人類王國為什么會分裂成兩個國家呢。”
“因為國家太大了,當(dāng)一個國家擁有極其廣袤的領(lǐng)土的時候,如果只有一個君主,那么他需要一個龐大的官僚來幫助君主管理國家,必要的時候是要將部分權(quán)力給到這些官員,享受到權(quán)力的官員才能更好地效忠君主?!?p> “嗯,看來國家太大管理起來確實需要很大的智慧?!贝罂珊箾_著旁邊的丞相笑了笑,“你的職位很重要?!?p> 這時,帳外警衛(wèi)報告有人求見??珊褂醒栽谙?,非軍國大事不得入帳;聞言宣見。進(jìn)來的是只疲憊不堪半人羊,臉上還掛著眼淚和鼻涕。
“歹朵兒,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叫你去做生意,怎么一年未到,你就回來了?是不是生意賠了?”
“慘??!太慘啦!我們的1000人商隊在半人駝國的達(dá)爾罕城被城主察洱汗當(dāng)作間諜給當(dāng)眾梟首,還把我們?nèi)说念^拎起來給百姓們看,一個都不剩??!我是乘亂跑了出來,跑了近一年才回來的。”歹朵兒一邊哭著一邊說。
大可汗聞言吃了一驚,卻也不著急回復(fù)歹朵兒。看了看李元,對著歹朵兒緩言說道:“歹朵兒,你辛苦啦!你先下去吧!”歹朵兒后退著出了大帳,才轉(zhuǎn)身離開。
“外鄉(xiāng)人李元,你怎么看這事?”大可汗斜著眼睛側(cè)著身子看著李元問道。
“回可汗,我們應(yīng)該一方面派出我們的使者前往半人駝國,向它們的可汗索要罪犯并帶回來進(jìn)行審判,另一方面我們也應(yīng)該開始集結(jié)部隊并向邊境開進(jìn)。如果使者無果而返,我們便有了開戰(zhàn)的理由!半人駝察爾汗殺人掠貨,半人駝大可汗包庇罪犯。即可攻城,也可滅國!”李元在前世是個人事主管,他想來國與國之間關(guān)系,和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并無本質(zhì)的區(qū)別。既要考慮利害得失做事由頭,也要有另一手準(zhǔn)備避免措手不及。
“哈哈,外鄉(xiāng)人你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是否愿意為我所用,隨我出征呢?”此時的大可汗已經(jīng)是正身正視李元。
“我在另一個世界可沒少猜老板心思,替老板說話。怎么說我是個人事主管出身,察顏觀色,替老板分憂的能耐還是有的。”李元在心里小聲嘀咕著,“看來這個可汗應(yīng)該不是吝嗇的主,比我的前世老板強(qiáng)多了??磥斫裢砜梢苑潘亮恕!北砻嫔侠钤€是強(qiáng)忍著歡笑,畢竟這時候有笑意保不齊腦袋就保不住了。
少時,御前軍事會議開始了。李元這時候才知道他根本沒有資格參加會議。只得站在帳外隨時聽召,恰巧昨晚照顧他的女奴從旁路過,李元拉住她:“認(rèn)識高級軍事將領(lǐng)嗎?”女奴滿臉疑惑地點了點頭,輕聲告訴李元最先進(jìn)去的四個半人羊是大可汗的四子,長子勃爾特,次子耳吉卡;三子只胡特;幼子金燦。緊接著進(jìn)去的三個半人羊是四帥之三,分別是東帥忽爾、西帥博術(shù)、北帥溫太,南帥木易也是可汗太師目前正在南面戰(zhàn)場與李奧人交戰(zhàn)。緊跟著進(jìn)去的四個半人羊是四大將,分別是勒兒蔑、忽察哈爾班、霍阿歹、速必來。最后進(jìn)去的竟然是兩只半人駝,李元吃驚地看著半人駝,又看了看女奴;女奴這時候也不發(fā)一言。
李元也不在意帳內(nèi)說些什么,但也不敢離開。只是東看西望的,女奴就站他旁邊給他一一介紹。忽聽得帳外軍士讓他進(jìn)去,李元也不敢怠慢,趕忙去內(nèi)。內(nèi)帳,他只得低頭聽話,因為他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下沒有說話的份,除非高高在上的大可汗讓他說話。
“外鄉(xiāng)人李元聽封!”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李元直接下跪喊道:“外鄉(xiāng)人李元叩聽!”
“封外鄉(xiāng)人李元為帳內(nèi)聽從,隨軍出征!”半人羊丞相移步近前,李元伸出雙手去接。一個見方金屬旮瘩放到手上,這時候帳內(nèi)軍士在帳門附近放了個坐墊。
“謝大可汗恩典!”李元在起身前還不忘來這么一句話。帳內(nèi)半人羊笑了笑,私語著“天朝人果然禮節(jié)重!”
南帥木易還特意派遣了五千李奧工匠隨軍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