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邪祟附體,是要被施以火刑的
錢翠花恍恍惚惚,這才回過神,喃喃說:“對對對,虎子,大云,二云,我們齊心協(xié)力,一定能殺死這個該死的惡鬼!”
聽見“該死”這個詞的時候,裴若歲的眉梢一動,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前前世被施以火刑的時候,底下也有無數(shù)人指著她罵,說她該死。
“我該死?最該死的是你們?!彼蛔忠活D道,然后再不等錢翠花他們的回應(yīng),徑直便出了手。
少女身手敏捷,瞬息之間,就已扣住錢翠花的手腕,稍稍一用力,錢翠花便吃痛松開了緊攥在一起的手指,銀票落了一地。
趙虎子見此,抄起手邊上的棍子便要往裴若歲腦袋上砸去,趙大云也適時抱住了她的身體。
趙大云身軀肥胖,竟還真能短暫制住裴若歲片刻,就在他們都以為裴若歲必然會挨上這一棍子的時候,少女扣著錢翠花的手掌猛地用力——
“哐當!”錢翠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這么一下,忍不住痛罵出聲:“趙虎子,你這個廢物!打人不知道看清楚再打嗎?”
“娘,娘你沒事吧?”趙大云忙松開了裴若歲,去扶跌坐在地上的錢翠花,錢翠花的額頭已經(jīng)破了皮,有鮮血滲出來。
“誰讓你擋在前面的?”趙虎子性子要強,聽不得這種埋怨,當下便急了眼。
裴若歲瞅準機會,一抬手,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落入手中,抵在錢翠花的頸動脈上,“錢翠花,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趙二云那邊剛抱上一個瓦罐,想要趁裴若歲不注意偷襲,眼下卻也愣在了原地,不敢動彈。她固然討厭她這個親娘,想要逃離這個家,可她也絕不愿意瞧見娘死在自己面前。
“裴若歲,你這個瘋子!殺人是要坐牢砍頭的,你殺了我,你也好過不了!”錢翠花的上下牙打著架,顯然是已經(jīng)怕得不行,可依舊梗著脖子對著裴若歲放狠話。
錢翠花這一家子自私自利,個個都怕死得緊,拿生命來威脅嚇唬他們,最合適不過。
“坐牢砍頭?”裴若歲饒有興致地反問,將匕首又往前送了送,“可是錢嬸,我是邪祟惡鬼啊,哪里會怕什么坐牢砍頭呢?”
錢翠花身上的汗毛頓時全都立了起來,瞳孔也猛地一縮,裴若歲竟然真的是惡鬼,連她自己都承認了!
“死丫頭!你快把刀放下!否則我這就找村長,讓全村人看看你這惡毒的模樣!”趙虎子也怕了,不著痕跡地往邊上挪了挪,生怕裴若歲拿刀刃沖向自己。
趙二云也附和著說:“裴妹妹,你冷靜一下,若真是讓旁人知道你是邪祟附體,定然要對你施以火刑的!”
裴若歲忽地抬頭看向趙二云,眼眶有些發(fā)紅,“你說什么?”
她的視線極具壓迫力,看得趙二云心里直打鼓,但又不敢不回應(yīng)她的話,只得小聲說了遍,“邪祟附體,要被施以火刑的?!?p> 少女捏著匕首的手指逐漸收緊,手背青筋凸出,“你們都該死。”
下一秒,木門倏地被打開,溫涼的手指覆在她的手腕上。
“歲歲。”那人喚道。
這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深空傳來似的,裴若歲恍惚了下,情緒緩緩穩(wěn)定下來后,才定睛去看身邊的男人。
江沐之眉頭微蹙,眼神黑得濃郁,所有情緒都被掩埋其下,讓人看不出分毫。
剛才的那聲呼喚,也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錢嬸,東西拿過來吧。裴家給我的東西,你也不好獨吞不是?”裴若歲收斂了眼眉間的戾氣,抬手捂住鼻子,目光垂落在錢翠花身上,瞧見了地上那一灘黃色的不明液體。
整間屋子里也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騷氣味。
錢翠花兩股戰(zhàn)戰(zhàn),縮在趙大云的邊上,眼中的驚恐幾乎要跑出來,“給你,給你,都給你。大云二云,快,快把地上的銀票都給她!”
“娘?”趙大云不敢置信,那可是夠他們吃好多肉、穿好多新衣服的銀錢??!明明都已經(jīng)到手了,結(jié)果卻還要還給她!
趙二云嫌惡地瞥了眼趙大云,沒腦子的臭東西,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她聽了錢翠花的話,蹲下身子去撿起地上散落的銀票。
“趙大云,你是想看著你娘被砍死嗎?”面對趙大云的時候,錢翠花依舊有著十足的底氣,“你要錢不要娘,我真是白養(yǎng)你這個狼崽子了!”
趙大云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趙虎子,試圖說動趙虎子與錢翠花對抗,留下這些銀兩,“爹,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少女手里的匕首泛著光,配上她唇角似有若無的笑,真就像是惡鬼降世了一樣,瞧她的眼神,又仿佛下一秒就會向他索命。
不論是銀兩還是美酒,都比不上他的小命兒珍貴啊?!澳?,那比起銀子,自然是你娘的性命重要了,俗話說得好,有人就有錢,不是么?”
趙虎子諂媚地笑著,又將桌上的碎銀子捧給裴若歲,“若歲啊,用不用趙叔幫你把東西都裝在小木車上,給你送回村長家?。磕憧汕f別殺你趙叔啊,趙叔本分著呢,從來沒想過害你!”
生死面前,他們一個比一個膽怯。
裴若歲只覺得好笑,但也沒說什么,“那就辛苦趙叔了。”
趙虎子忙招呼了趙大云和趙二云,“大云二云,咱們快來幫若歲,把東西都搬出去。若歲一定會念著咱們的好,以后多幫幫咱們的。若歲你說是不是???”
“趙叔,惡鬼不殺你,已經(jīng)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迸崛魵q讓開半步,指了指外面的木頭小推車,“請吧,趙叔?!?p> 趙叔二字被她刻意咬重了音,沒有絲毫的尊敬,反倒是充滿了諷刺意味。可趙虎子不敢吭半聲,生怕那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送他上西天。
趙家父女夾著尾巴,灰溜溜地把前不久剛搬進來的箱子,又一一搬出去,放在小木推車上,以便于裴若歲等會兒推走。
錢翠花還縮在原地,從前的瞇瞇眼瞪得渾圓,一眨不眨地看著裴若歲,好像這樣就能擋得過她的匕首似的。
“裴,裴若歲……”她忽然喊出聲來。
北方安何
前世的事情對于裴若歲算是比較難以忘記的事情吧。 所以反應(yīng)可能會激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