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劍破十甲
一頓酒喝到黎明。
即使兩人都是修士也感到臉紅發(fā)暈,畢竟云香樓的酒是難得百花釀。
在回去路上安思遠依舊是滔滔不絕,不時還瞥一眼襄夢,不懷好意撞一下魏嬰。
若不是兩人只是第一次見面,還真的以為是一對深交許久的好友。
生死場的黎明,喧囂落下帷幕,天空泛起魚白,道路有些昏暗。
“噠噠噠…”
道路的另一頭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安思遠漸漸收起笑臉,神色也凝固住。
“怎么?”
魏嬰問道。
聽聲音不就是幾匹馬。
“是戰(zhàn)馬”
安思遠答了一句,身后兩位護衛(wèi)刀劍出鞘,在昏暗的街道上泛著冷光。
還未離去的修士也瞧出不對勁,但并未感到恐慌,反而在烈酒刺激下顯得異常興奮。
這明顯就是有好戲看。
散到兩旁,打算做一個吃瓜群眾。
“不是普通戰(zhàn)馬,而是赤緋馬。
范兄弟,待會打起來,你先帶著襄夢姑娘先走,這里留給我們”
“是來找你的?”
魏嬰有些不解,聽其聲音離著至少還有二三里地。
安思遠怎會料定是找他的麻煩。
“赤緋馬作為唐國精銳騎兵戰(zhàn)馬,不管是山地,還是沼澤都能如履平地。
侯邕城擁有此馬的只有我安家”
講到這,安思遠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魏嬰瞬間聯(lián)想到云香樓,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不過既然是安家自己的事,他也不便插手。
剛才聽聲音還在二三里外,不過三四息的時間。
一隊十一人騎著高大威武的赤緋馬出現(xiàn)。
這赤緋馬,全身緋色,高一丈,長一丈三,眼睛血紅,鼻子噴出陣陣灼熱吐息。
赤緋馬上,除了一位青年身穿便服,剩下十人皆是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黝黑長槍。
“喻…”
青年勒停馬匹,一臉挑釁看著安思遠。
“安得勝,你要干什么?”
安思遠眼睛微微瞇起。
安得勝目光落在襄夢身上,驚的襄夢身子忍不住一顫。
可下一秒,安得勝目光又落在魏嬰身上,悠悠說道。
“六弟啊,你要這女人我讓給你就是了,可你跟你大哥搶女人,卻送給這個小子,這就有點說不過去?!?p> 魏嬰當(dāng)場懵逼,不是說是安家自己家事?
怎么就扯到我身上?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哼,我要送誰干你何事?再說范兄是九殿下的人,安得勝你確定一點面子都不給”
安得勝雙眼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憤怒壓下。
“哼,少拿李云澤壓我。就算他在也不敢拿我怎樣”
“安得勝,你還真是狂妄”
安思遠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少說廢話,識相的今天就把這個女人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若是我不給呢?”
“哈哈,除了你,都得死”
“你敢…”
安思遠臉色瞬間鐵青下去。
“不敢?”
安得勝嘴角上揚,手揮斬而下。
“殺”
十名重甲騎兵上前,長槍一橫,列陣在前。
“范兄弟,這是我安家自己的事。我擋著,你們先走”
見魏嬰不為所動,安思遠又提了一句:“放心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殺我”
魏嬰看了安思遠一眼,又看了襄夢一眼。
“他想殺我,就不僅僅是你的事”
一把黑色劍出現(xiàn)在魏嬰手中。
安思遠嘴唇微張,眼中異色。
他出生在唐國大世家。
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事見多了。
昨日還是好友兄弟,明日就拔刀相向。
所以他交友雖是熱情,但從來都是留有余地。
即使那一天相對而立,也不至于太失望。
他對魏嬰熱情,只是因為是李云澤看重之人。
不然他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
可現(xiàn)在面對生死危機,魏嬰沒有獨自離去,而是悍然出劍。
這就足夠了。
從這一刻起,魏嬰在他心中才算是一個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不會眼見著去送死。
“范兄弟,這百幽黑甲乃是我安家精銳,你別看這十人只是練氣境,從小練的就是連橫之術(shù),十人聯(lián)手其實力不落于十名筑基”
“筑基我斬過,正好我有把劍,尚未開鋒,今日就以這十甲之血開鋒”
魏嬰緩步上前,淡淡笑道,很是自信。
斬過筑基;
安思遠不由苦笑,安家精銳那是一個普通筑基可比擬的?
他連忙就要上前拉住魏嬰,可在這一瞬間,他堂堂筑基后期修士,神念竟然捕抓不到一點氣息。
仿佛身前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空氣。
“哈哈…”
身在赤緋馬上的安得勝先是一愣,接著捧腹大笑。
他從未見過這么盲目自大的人。
“你是從哪座荒山下來?竟敢直面我安家百幽黑甲?”
“在下確實下山不久”
魏嬰很認(rèn)真回答。
安得勝嘴角一抽,這人莫非是傻子,竟聽不出嘲笑之語。
“你個傻子,想早點死,我成全你,殺”
隨著安得勝一聲令下,十具百幽黑甲沉重頭盔下,閃過一絲兇厲。
舉起長槍,策馬奔騰。
化作一股黑色旋風(fēng),朝著魏嬰沖殺而來。
魏嬰面色平靜,不退反沖,化作一道虛影迎向十甲。
“嘿嘿,這人腦子犯抽了,面對安家兵甲應(yīng)該盡力周旋,伺機而動,而不是迎上去,讓人串燒”
“哼,往那躲?
天上?
那赤緋馬腳下馬掌可是寶器,人馬合一,可飛天而起。
再說他一個練氣境,就算找到破綻,如何斬殺,那一身百幽黑甲可不是凡物”
“說的也是,只能說是個傻子,沒那個實力,強出什么頭”
“估計又是什么士為知己者死狗屁道理”
“有理”
兩旁吃瓜群眾,看的興頭正起,不時爆出譏諷嘲笑。
只見魏嬰腳踩青蓮,身如輕羽,隨風(fēng)而蕩,又似利箭迅疾破風(fēng)。
“好身法”
就算吃瓜群眾不看好魏嬰,也忍不住贊嘆一聲。
只是在絕對力量下,身法再如何巧妙也無用。
黑甲長槍幽光勾連,十道人影似化作一道,讓人找不到縫隙。
若是被這么一撞,恐怕也就成了糖葫蘆。
“破”
只聽到一聲清喝,魏嬰身前開出一朵蓮花。
這蓮花綻放開來,每一朵蓮葉化作一道劍意。
足足九道劍意奔涌而出。
而劍意之中又有一顆詭異黑白珠子。
九道劍意接連刺入十甲之間。
一劍未破,二劍接連,三劍再刺,層層疊加。
青蓮劍意隨著魏嬰身影穿過十甲。
赤緋馬一剎那間繼續(xù)奔襲百丈。
“蹦…”
一道道鐵甲崩脆聲音,清脆悅耳。
接著是長槍落地之聲,十甲紛紛落下馬去。
每一具重甲胸口都破開一道窟窿。
吃瓜群眾紛紛吸了一口涼氣,眼神盡是不敢置信。
“好厲害的劍法?”
“此人是誰?”
“唐國有此劍法的不多”
“會不會是鄭旗?”
“鄭旗傳聞乃是筑基巔峰,這人不過練氣”
“笨啊,不會隱藏修為?”
“呸,這鄭旗真不要臉”
圍觀看戲之人,迅速找到魏嬰一劍破十甲的依據(jù)。
那就是扮豬吃老虎。
對鄭旗紛紛口誅筆伐。
“額,這好像不是青山劍意…”
有一道不起眼聲音響起,只是被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