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摩西摩西
嚴(yán)月，季冬之月也。
嚴(yán)月，一年中最后的一個月。三十，嚴(yán)月中最后的一天，也稱歲除、除夕。
兩個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的，卻是家中正在祭拜先人。
李一凡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放上幾塊靈牌便成了祠堂。
李一凡倒是沒有講究，將小雁兒和小雨的爺爺奶奶以及爹娘都刻上了靈牌。至于其他的已故親人兩個小丫頭也記不得了。
大夏有在歲除之日祭拜先人的習(xí)俗。團(tuán)圓飯嘛，先人也得在這天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
家里準(zhǔn)備了豐盛的晚餐，當(dāng)然不是李一凡做的，而是他從酒樓里買回來的。
祭拜完先人后，李一凡便準(zhǔn)備了熱水讓兩個小丫頭沐浴更衣，換上他新買的衣服。
這些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東西，李一凡倒是挺在乎的。
按照他的話說，那就是除舊迎新，圖個吉利。
可他偏偏忘了給自己置辦一身新衣服。
兩個小丫頭穿著新衣服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李一凡的面前，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小雁兒在李一凡面前轉(zhuǎn)了個圈，李一凡笑著鼓了鼓掌。
“真好看！”
“咯咯咯?！毙⊙銉洪_心的笑著，小雨則是走到了李一凡的跟前。
李一凡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靶∮暌埠每础！?p> 小雨微微笑，然后點了點頭。
今夜的王都萬家燈火通明，一年中最后一個日子總是值得紀(jì)念的。
豐盛的晚餐結(jié)束后，兩個小丫頭完全沒有休息的意思。
李一凡點亮了一盞燈籠，兩人在外面玩起了雪。
“牛二，我離開后她們倆就交給你了。”
李一凡坐在門檻上，身子隨意的靠著。他發(fā)現(xiàn)成為神通者之后，這點寒冷已經(jīng)算不上什么了。
當(dāng)然，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他討厭冬天的感覺。
“是！主公?！?p> 牛二就這性子，什么話都聽李一凡的，李一凡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從來不會多問，也不會質(zhì)疑。
“主公，此番西行不需要我嗎？”
卻是站在另一邊的牛大有些擔(dān)憂的問了一句。
李一凡聳了聳肩。“你就留在大夏，羽淵那邊的事情更重要?！?p> “您的安危最重要。”
李一凡擺了擺手?！拔遗c英靈殿的將軍們已經(jīng)立下了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
“只要不越階，他們不會管我的生死。”
牛大卻是好奇的問道。“您和將軍們談過了？”
李一凡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扒皫兹杖ミ^一次，他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p> “那您呢？”
李一凡搖了搖頭?！拔业囊庖姴恢匾?，而且我也不想依賴他們。他們有他們的事，我有我的事?！?p> 牛大點了點頭，卻是沒有繼續(xù)追問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將軍們和主公的意見。
“牛大，你說我們時候可以走出去？”
牛大抬頭看了眼黑黢黢的天空?！斑@條路怕是不好走?！?p> “或許有小道。”
“您得到了什么消息？”
李一凡笑著看了他一眼，他搖了搖頭?！爸皇遣聹y，還未得到證實。”
“主公，出去之事暫且不急，那位人族傳說留下的因果才是大事?！?p> 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這件事李一凡在得到涂山猗猗提醒之后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
初時他的確很震驚，也有些害怕。不過細(xì)想之后他便放棄了對這件事情的考量。
“這件事就更不急了?！?p> 牛大焦急的說道?！爸鞴@事可做不得假?！?p> “我明白，我也相信涂山猗猗和杭佑玄所說的都是真的。不過一十二頂，天大的因果，就算真的想要我的命，也得等到那一天才行。你覺得那一天會很快到來嗎？”
牛大搖了搖頭。
李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平時不是挺機智的嗎？今日怎么不見往日那份睿智了？”
牛大苦笑著搖了搖頭?！暗故悄孟癫灰粯恿耍俊?p> “變聰明了？”
牛大點了點頭。
“有時候只是不想考慮太多罷了，但有時候又不得不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p> “思慮周全不是什么壞事?！?p> “瞻前顧后也不是什么好事?！?p> 李一凡和牛大相視一眼，隨即二人便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哥哥！我的雪人沒有胳膊！”
李一凡抄起門邊的掃帚就飛奔了出去?！皝砜 ?p> “還少一個胳膊?！?p> “我再想想辦法?！?p> “哥哥，我的雪人也沒有胳膊。”
“好的，好的，我來想想辦法?！?p> 卻是院子中的一顆老樹遭了殃，被那李一凡卸下了三根枝丫。
大夏歷一千零一十年，少啟五十年悄然而至。這是李一凡來到這里的第十個年頭，也是他正正經(jīng)經(jīng)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年。
大清早的他便在雪地里練起了拳，雖然李一凡對打坐靜修這事很馬虎，但是練拳之事卻深耕不止。
觀眾只有昨晚剛堆起的兩個雪人，白天光線的清晰了，不過看起來的確有些奇怪。
兩個小丫頭穿著棉衣跑了出來，看到哥哥后刻意放慢了腳步，沒有打擾正在練拳的李一凡。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飛過來一個雪球，李一凡以腰為軸，扭動之下帶動著右拳又前進(jìn)了半分。
雪球尚未觸及李一凡的拳頭便直接崩裂了。
“沒意思?！?p> 涂山猗猗和姒苡一起走了過來，涂山猗猗手中還有一個雪球，姒苡手中則提著一個食盒。
“你們兩個手里拿的什么？”涂山猗猗問道。
兩個小丫頭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手中的紅包，異口同聲的回答到?！安恢馈！?p> 小雁兒補了一句?！袄锩嬗幸回炲X。”
李一凡走了過來，解釋道。“新年嘛，總得有點禮物。紅包，紅紅火火。”
“謝謝哥哥?！?p> 涂山猗猗則對著李一凡伸出了手。
“干嘛？”
“我的呢？”
“你都多大人了，還要這個干什么？”
姒苡也向李一凡伸出了手?！皥D個吉利，不是嗎？”
“等會兒給你們，真的服了你們了?！?p> 姒苡提起了盒子。“小雁兒、小雨，吃早飯啦。”
小雁兒高興的說道?！澳ξ髂ξ??！?p> 李一凡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板e啦，是米西米西?！?p> 小雁兒高興的點了點頭，重復(fù)了一句?！懊孜髅孜?。”
姒苡白了李一凡一眼。“又在教她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p> “摩西摩西，摩西摩西……”涂山猗猗低著頭嘀咕著。
姒苡輕輕撞了她一下。“怎么了？都是他說的胡話，你別猜了?！?p> 涂山猗猗則是罕見的有些慌亂，她縮了縮脖子，便跟著眾人一起進(jìn)屋了。
只不過看向李一凡的時候，眼神有些奇怪。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