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囂張的阿威
衣衫一拉開,許宣發(fā)現(xiàn)秋生脖子上的唇印不止一個,而且肩頭上還有兩個牙印,可見戰(zhàn)況有點激烈。
嘖嘖嘖,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喂,你做什么?”
秋生一臉驚慌,急急扯起衣領(lǐng)。
“秋生,明人不說暗話,你昨晚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秋生豈肯認賬:“我沒有,你別亂說……”
“那好,等師伯回來一看你這樣子,你就等著挨削。”
“別……”秋生一把將許宣拉到院子一角,小聲道:“好吧我說,我承認昨晚的確遇上了一個漂亮女人,不過你千萬別告訴我?guī)煾??!?p>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玉,她的家人都在省城,她……”
沒等秋生說完,許宣不由抬手拍了拍秋生的肩:“如果我猜的沒錯,她的全名應(yīng)該叫董小玉?!?p> 秋生愣了愣,隨之失口驚呼:“董……董小玉?”
這家伙后知后覺,終于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在一個叫董小玉的墳前上過香,還聽到她說謝謝。
“怎么?想起來了?”
“難怪我總感覺不對勁,沒想到她真的……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許宣莫測高深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別說風(fēng)涼話,阿宣,你說我該怎么辦?”
“你是人,她是鬼,你說該怎么辦?”
“我……”秋生撓了撓頭:“奇了怪了,我明明知道她是女鬼,可我還是想去找她?!?p> 許宣一臉無語:“你不怕鬼?”
“當然怕……但是小玉不一樣……”
說到這里時,秋生眼神飄游,面泛紅光,似乎猶在回味昨晚美妙的滋味。
“她漂亮、溫柔、體貼、善解人衣……總之,一切都是那么的與眾不同,讓人有一種飛上天的感覺……”
聽到此話,許宣不由笑道:“那你就不怕真的升天?”
“呸呸呸,胡說八道,我相信小玉不會害我的?!?p> “就算她沒有害你之心,你的身體也吃不消。聽我一句勸,嘗過鮮就算了,以后別去找她了?!?p> “好吧……”秋生點了點頭:“不過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不許告訴我?guī)煾??!?p> “就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不說師伯也一定能看出來?!?p> 這么一說,秋生趕緊往外走:“等我?guī)煾富貋恚憔驼f我去姑媽店里幫忙去了?!?p> 秋生的姑媽是個苦命的女人,出嫁幾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最終被夫家給休了。
好在事情沒做絕,給了她一筆錢。
后來,秋生的姑媽用這筆錢開了一家胭脂鋪,對面便是鎮(zhèn)里規(guī)模最大的怡紅院,常有姑娘過來買胭脂。
秋生的爹娘去世的早,姑媽便收養(yǎng)了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
平日里閑著沒事,秋生便會去姑媽店鋪里幫著照看一下。
過了一會,九叔拎著一袋子油條回到院中。
“阿宣,過來吃早點?!?p> “謝謝師伯……對了師伯,秋生來過了,說是去姑媽店里幫忙看店?!?p> 九叔點了點頭:“嗯,知道了。一會吃過飯你和文才隨我去一趟任老爺家?!?p> “好好好!”
文才也不知打哪里蹦了出來,一臉激動,連聲應(yīng)好。
……
任府。
任老爺與阿威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茶幾上擺著一套工夫茶具。
阿威顯擺似的倒騰了幾下,隨之倒了兩杯茶,先遞一杯給表姨父,隨之端起一杯,一臉討好的笑容:“表姨父,飲茶!”
在外面,這家伙乃是威風(fēng)八面的阿威隊長,管著全鎮(zhèn)的治安。
不過在表姨父面前,他哪敢端什么隊長的架子?
任老爺乃是任家鎮(zhèn)知名鄉(xiāng)紳,鎮(zhèn)里頭面人物之一,阿威能夠當上鄉(xiāng)公所的治保隊長,全憑表姨父的關(guān)系。
任老爺淺飲了一口,問道:“阿威,今天衙門里沒事做?”
雖然已經(jīng)改朝換代了,但不少百姓依然習(xí)慣稱什么官府,衙門之類。
“零碎的事交給手下去做,老太爺遷葬一事才是最重要的?!?p> “嗯!”任老爺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時,阿威下意識瞟了一下正在餐桌邊插花的表妹,故作不經(jīng)意的語氣道:“說起來,婷婷表妹的年齡也不小了啊?”
任老爺嘆了一聲:“是啊,不小了。”
其實,他怎能不知道阿威那點小心思?只不過,他看不上阿威。
阿威來勁了:“那應(yīng)該成親了。”
“嗯,是該成親了?!?p> “所以,我想……”阿威壯著膽子,便待開口求親。
結(jié)果任老爺卻道:“你想喝茶?我倒給你?!?p> 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小聲道:“老爺,九叔來了?!?p> 任老爺面色一喜,當即站起身走向門口。
剛到門口九叔便走了進來,身后跟著許宣與文才。
任老爺拱手問道:“九叔,關(guān)于先父遷葬之事,你想到辦法沒有?”
“嗯,大致有了一點眉目。”
“太好了,走,到樓上書房去談。”
“任老爺請!”
一見表姨夫要上樓,阿威急了。
畢竟他好不容易將話憋出來,眼看著就要說到點子上了,結(jié)果卻被打斷,自然有點不甘心。
于是厚著臉皮追了上去:“表姨父,我還想……”
任老爺擺了擺手:“我現(xiàn)在有事,有話回頭再說?!?p> 這下,阿威沒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表姨父與九叔一道上樓。
另一邊,文才眼見任婷婷在客廳里插花,自以為機會來了,一溜煙沖了上去……
“任小姐,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文才所說的上次,也就是九叔帶著他一起去洋餐廳喝茶,并與任老爺談遷葬那一次。
總之中間發(fā)生了一點誤會。
任婷婷一邊插花一邊漫不經(jīng)心回道:“算啦,我不是小氣的人?!?p> 結(jié)果,阿威吃醋了。
“喂,說你呢,亂竄什么?想偷東西???”
一邊說一邊氣憤地沖了過來,一把將文才推開:“鬼鬼祟祟,站在我表妹面前做什么?也不撒泡尿照照……”
任婷婷皺了皺眉,側(cè)過頭沖著阿威道:“表哥,你……”
沒等她說完,阿威卻又一次沖著文才大吼:“哪,我表妹其實是想罵你,但不好意思。識相的離她遠點,不然小心我把你抓起來。”
文才心里很是氣憤,但卻又不敢吭聲。
好歹是同門,許宣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文才吃虧,再說這阿威著實有點囂張了,欠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