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寨的刀就是好,比咱們寨子那兩把破刀鋒利多了!”
“看看,看看這弓,這彈性!”
“哎呀,嘖嘖!看這長槍,多漂亮!”
羅陽咋咋呼呼的在院子里端詳著收繳來的兵器。
不遠處躺著六個被俘虜?shù)那屣L寨嘍啰,一個個抱著腫得碗口粗的腳腕子瑟瑟發(fā)抖。
“寨…寨主!瞎熊又回來了!”被安排在寨門口值守的錢眼兒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咣當!”羅陽手里端著的長槍掉落在地。
“什么?又…又回來了?他…他帶了多少人來?”王二狗結結巴巴的問道。
“連瞎熊算上,一共六個人!”
剛掙扎著坐了起來的清風寨俘虜們,聽了值守寨眾的話,又小心翼翼的半躺下抱著腳腕子發(fā)抖。
“六個人?六個人也敢來!”金山吆喝了一聲,撿起一把長刀就向寨門口走去。
“哥說的對,六個人也敢來?”銀川也從地上撿起長刀招呼著眾人向門口走去。
“瞎熊是被綁來的!”錢眼兒又開口說道。
“綁…綁來的?誰綁的?”羅陽疑惑的問道。
“不認識!是五個半大小伙,押著瞎熊跪在門口等著呢!”
聽了這話,欲打殺瞎熊的金山銀川二兄弟一時沒了注意,呆呆的站著看向羅陽。
俘虜們悄無聲息的躺下裝死,一點動靜也不敢發(fā)出。
“呼!你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嘛?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還以為是瞎熊又領人打了過來!”王二狗對著錢眼兒埋怨著。
羅陽摸著下巴盤算一會,指著俘虜說道:“先把他們捆起來抬到空房去,給傷口處貼點草藥鎖起來!”
“是。”眾人立刻開始行動。
不多會兒,流云寨的幾人又聚在院子里看著羅陽。
“金山,你帶兄弟們?nèi)フT口把來人全押到另一間空房來。記住,一定要先下了他們兵器。還有,要安排寨門口的值守,以防變故!”羅陽繼續(xù)安排。
“是!”金山應了聲,領著一眾人向寨門口走去。
“二狗,走!我們?nèi)タ辗坷锏戎纯催@瞎熊到底搞什么名堂!”羅陽招呼著王二狗向食堂走去。
……
“寨主,真是瞎熊!”王二狗向羅陽指著被五花大綁的一個雄壯漢子介紹。
“吳媽怎么還不來?這么黑,也看不清長什么樣!”羅陽端坐首位小聲嘀咕。
吳媽一直掌管著流云寨的生活物資。羅陽進空房后插上自己手里的火把仍覺得亮度不夠,太過昏暗。便遣王二狗讓吳媽多拿幾個火把來。
“跪下!”金山一腳踹在瞎熊腿彎處,將瞎熊踹的跪倒在地,又拿刀指著綁了瞎熊的五個少年:“你們幾個也跪下!”
“哎,別!咱這里不興跪啊拜的那一套!”羅陽制止住正糾結要不要跪的五個少年。
“寨主,現(xiàn)在瞎熊被抓住了。你給我說說你為什么知道瞎熊今晚會來?而且來的一定就是瞎熊!”王二狗一直記得羅陽白天說過的話。此時,終于耐不住性子問出聲。
諾大的空房間里只有一個火把,羅陽看了半天也沒看清瞎熊到底長什么樣子。
聽了王二狗的話,羅陽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這還不簡單嘛!瞎熊在咱們寨受了委屈,回去給清風寨的大當家一訴苦。大當家大蟲肯定要替瞎熊找回場子,不是都說那二當家銀狐人聰明、腦子活嘛?”
“嗯,清風寨二當家銀狐詭計多端這是出了名的?!蓖醵窇椭?。
“呵呵,那不就是了。這人聰明了,就愛多想,他銀狐思來想去就是想不明白咱們小小的流云寨為什么敢羞辱瞎熊?銀狐一想不明白就想從長計議。而瞎熊受了憋屈,自然不能忍。所以啊,這大蟲和銀狐一合計,就給了瞎熊人馬,讓瞎熊來探探咱們流云寨的虛實。瞎熊呢,得到了人,那還不得分分鐘就想屠了咱們流云寨?”
“啊?”瞎熊目瞪口呆的看著羅陽,顯然是不敢相信羅陽僅憑猜測就能知道當時的情況。
王二狗不可置信地看著羅陽:“就…就這么簡單?那新圖寨的人呢?”
羅陽呵呵一笑:“哪有什么新圖寨?你可見我聯(lián)系過新圖寨!”
一根筋的瞎熊聽了,氣的繃圓眼鏡,呼呼喘著粗氣:“你…你使詐?”
“寨主,火把來咯!”吳媽抱著幾個火把闖了進來。
瞬間光亮的大廳里,羅陽仔細端詳著瞎熊的樣子。只見瞎熊雖鼻青臉腫,卻仍難掩兇悍。羅陽暗暗心里打鼓,有些后怕:“清風寨這三當家都這副兇樣,那大當家、二當家得兇成什么樣?”
“金山,快扶熊哥起來坐。地上那么涼,熊哥受的了嗎?”
羅陽這話一出,王二狗立馬悄悄拉了拉羅陽袖子。
金山雖然疑惑,卻十分堅定的執(zhí)行著羅陽的命令。
“羅…羅寨主這是為何?”捆綁了瞎熊的五人驚恐地看向羅陽,一個比瞎熊還鼻青臉腫的人嚴重出聲問道。
羅陽看著出聲的那人問道:“你是領頭的?”
那人猶豫了一下:“是!”
羅陽指了指瞎熊:“什么情況,說說吧?”
那人略作思索,才開口說道:“我叫北斗,原也是一個小寨子的寨主。一年前被清風寨強行吞并,隨我的那一幫兄弟們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剩我們五人。我在清風寨現(xiàn)在是一個小頭目,這次攻打你們流云寨,我提醒瞎熊小心有詐,被一巴掌甩暈在地。等我清醒過來時,瞎熊已全軍覆沒。我等本來想著護送瞎熊回清風寨,瞎熊卻把此次失利全部怪罪在我頭上,對我好一頓拳打腳踢,我這幾個兄弟看不下去拉了瞎熊一下?瞎熊竟說我們勾結你們流云寨準備叛亂,回去就要殺了我們。所以我們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綁了瞎熊來投奔流云寨?!?p> 羅陽聽了北斗的話,再看看沉默不語的瞎熊,便已知北斗所說不虛。
“熊哥,你說咱們有沒有和解的可能?”羅陽一臉認真的看向瞎熊。
向來不愛動腦的瞎熊,此刻正認真思考著自己的處境。聽了羅陽的話,眼里瞬間充滿神采:“你放了我,帶人跪降清風寨,我保你無恙!”
“呵呵!”羅陽一笑岔開了話題:“熊哥,前些天屠村是你帶隊?”
感覺有回到清風寨希望的瞎熊不再拘謹:“那是,那個村子里連個像樣的男人都沒有,一群小孩子還跑的賊快,他跑的再快,能有我刀快?一刀下去,腦袋飛了,身子還在跑!看得真是稀奇!”
瞎熊繪聲繪色的講述著自己怎么殘殺婦女兒童老人。說道興起時還想伸手比劃,卻被繩子捆的結實。羅陽緊緊握住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咔嚓!”正當眾人一個個怒目注視著滔滔不絕的瞎熊時,送火把未曾離開的吳媽突然從銀川手里奪了長刀,一刀砍在瞎熊肩膀。
“哎喲!”瞎熊痛呼一聲,急忙滾下椅子。
“讓你殺人!讓你殺人!”吳媽一邊嘴里大聲呼喊著,一邊手起刀落的向瞎熊砍去。
“羅陽,救我!”瞎熊被捆綁著身體行動不便,只好一邊呼救,一邊向桌底爬去。
“快,快拉開吳媽!”被突然變故驚呆的羅陽聽到瞎熊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急忙向吳媽撲來并高聲喊著。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暴起的吳媽一個個不知所措。金山銀川二人反應最快,等一個抱住吳媽,一個奪了刀時。瞎熊已面目全非的躺在血泊中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