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齷齪的勾當(dāng)
一番突變,房間里的其他婢女和幾名侍衛(wèi)竟都沒發(fā)出一絲驚叫。
南江雪哪還猶豫,飛腿便將那婢女踹飛開去,而與此同時,另幾個婢女已經(jīng)齊齊撲來,抓腿的抓腿,抱腰的抱腰,身上不見有什么功夫,卻愣是七手八腳地纏住了南江雪。
一陣異樣的味道從她們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帶著一絲微酸和一股甜香,她們尖叫著,一張張臉孔漸漸泛起了潮紅。
南江雪心頭一緊,腦子里警鈴大作,急忙調(diào)動內(nèi)息,卻也已感到整個身體正在發(fā)軟,眼前的景象開始微微動蕩。
雙臂一震,將眾婢女齊齊甩開,卻忽聽“咔嚓”一個響動,腳下的地板突然洞開,她的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下墜去。
伸手向腰間探去,一條細索隨即飛出,利落地繞在了一只木幾之上,南江雪一借力,在那木幾被拽入洞口的時候,騰身翻了上去。
整個房間的門窗此刻都已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唯有燈燭散發(fā)出曖昧的光線,那股異樣的味道也愈發(fā)強烈。
原本守在門外的墨碣不見任何響應(yīng),被她打翻在地的婢女開始不停媚笑,扭動身體,胸口劇烈起伏,而余下的幾個侍衛(wèi)看上去卻很正常,長劍挺起,紛紛向她圍攻過來。
南江雪飛身急退,借助身體撞擊墻壁的痛感微微定了定神,在侍衛(wèi)再度攻來的時候劈手奪過了一人的長劍,咬破嘴唇之際,大片的光芒在她身周凌厲暴起。
那幾個侍衛(wèi)雖然也是個中好手,卻哪經(jīng)得住南江雪這忿然的擊殺,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尸體便倒了一地。
南江雪渾身發(fā)燙,腳步虛浮,剛剛一番打斗,令藥物在她體內(nèi)愈發(fā)橫行起來。
她甩了甩頭,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間的一角,伸手按住了一只瓷瓶,用力一轉(zhuǎn),一陣嘎嘎的聲音響起,墻上的木架緩緩分開,一扇暗門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推開暗門,她徑直沖進了密道之中。
闕城,她很熟悉,作為燕京衛(wèi)城,一些重要閣室里都設(shè)有機關(guān)和密道。
手扶著粗糙的墻壁,那種冰涼的感覺令她的神志得到了一些緩解。
汗水沾濕了她的頭發(fā),勁裝和軟甲裹在她的身上,令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她背靠著墻壁緩緩坐了下來,費力地卸下軟甲,閉上眼睛,開始調(diào)動雪歸山的冰寒勁氣。
而就在此時,一些光亮透過了她的眼皮,有腳步聲、說話聲和撫掌的聲音雜亂地響起。
她睜開眼睛,適應(yīng)了一下眼前的光亮,逐漸看清了出現(xiàn)在面前的那些臉孔。
皇三子沈明錚,被手執(zhí)火把的大批侍衛(wèi)簇擁著,帶著一臉戲謔的笑容,輕擊著自己的手掌。
“南大小姐果然不一般,山海之前說那些人定然拿不住你,本王還不信。是本王小瞧你了?!?p> 在他身旁,站著的正是南懷仁的次子南山海。
他看了看靠坐在地上的南江雪,隨后轉(zhuǎn)向沈明錚,“殿下,這丫頭功力很深,若是藥力過了,便不好對付了。臣再幫幫她。”
說著大步上前,捏住南江雪的雙頰,將一顆藥丸狠狠地塞進了她的嘴里,帶著滿臉惡毒的譏誚道,“大小姐,你可別怪我,是你窮追猛打,不肯給人活路?!?p> 南江雪脫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你給她吃了什么?”沈明錚皺眉道,“別把她弄死了,不然咱們的計劃不成,反而不容易收拾了她那幾個兄弟?!?p> “殿下放心,只是加強一下藥力而已。這樣她便會乖乖地與殿下春風(fēng)一度了?!蹦仙胶哿藫凼终?,臉上盡是陰狠,腳下卻已退回到了沈明錚身邊。
“說不定更加火辣呢!”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沈明錚的身后轉(zhuǎn)出一個女子,面目有些眼熟。
“蘇苒苒。”南江雪瞇起眼睛,念出了這個名字。
“大小姐還記得我?”蘇苒苒笑意森森,“當(dāng)初你設(shè)計害我,讓我丟盡臉面,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會變得如此不堪吧!”
“你想怎樣?”沒有理會蘇苒苒,南江雪冰涼的目光落向沈明錚。
沈明錚微微一笑。
“南大小姐,你叔父與本王交情甚深,這靖北國公之位,本王本已屬意南三爺,可你父親節(jié)外生枝,你又是這般一意孤行,當(dāng)真令本王好生為難。所以,本王替大家想了個辦法?!?p> “做本王的女人,乖乖地把北地交給你叔父,本王保你榮華富貴,靖北軍歸順者既往不咎。若你伺候的好,待本王日后榮登大寶,也定會在后宮給你一席之地。否則,”他一挑眉毛,“本王便將你為求權(quán)勢,攀龍附鳳,施展狐媚與我巫山云雨之事公諸天下,看你今后要怎樣立足!”
“什么北地宗主,靖北元帥,那更是癡心妄想!”
“山海公子,本王成其好事時,你可愿給本王做個見證?。俊痹拞柕氖悄仙胶?,一雙眼睛卻火辣辣地盯著南江雪。
女子汗?jié)竦膯我沦N在身上,長發(fā)輕散,火光下的那張臉雖然含著憤怒,卻艷麗無比,使得沈明錚不自覺地生出了滿身欲望。
“愿意效力?!鄙砼裕仙胶阂獾匦χ?。
極北之戰(zhàn),使天元的朝堂上分為了兩派。
一派是沈明錚的勢力,自是全力指責(zé)南江雪擅自與極北和談,藐視天威,居心叵測,如今又揮兵南下,氣焰囂張,若不發(fā)兵懲治,廟堂顏面何存。
另一派則以沈明瑄為首,雖然人數(shù)不多,卻多有朝中清流,稱南江雪顧全大局,力挫極北,功勛赫赫,如朝廷非但不獎,反而降罪,必傷了邊關(guān)將士之心,以至邊軍動蕩,強鄰虎伺。
皇帝思量兩日,下旨令沈明錚前往北地調(diào)解紛爭,但一不曾明示靖國公之位究竟當(dāng)花落誰家,二只派了三千虎賁隨行護衛(wèi)。
沈明錚為此很是著惱,不知皇帝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卻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快馬加鞭趕赴北地,以免再若遲緩,南懷仁兵敗垂成。
連連敗退的南懷仁原指望與天元合兵一處,大舉反攻,誰成想沈明錚帶來的不過是一紙調(diào)解之令加上區(qū)區(qū)幾千人馬,如何能與南江雪的虎狼之師相抗?
煩躁間,從昆凌逃回的蘇苒苒獻上了一計,雖然齷齪,但卻奏效。
“以命相挾,那南江雪定是不從,但若事關(guān)名節(jié),任她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過只是個女人而已。屆時殿下不但辦好了陛下的差事,而且還可抱得美人歸,豈不兩全其美?”蘇苒苒道。
“蘇小姐的計策可行。”南懷仁也道,“臣在北地,凡事皆以殿下馬首是瞻,日后殿下登基,還請莫忘了臣的這片忠心?!?p> 在南懷仁心里,南江雪如能就范那便最好,即便不肯——以她的性子還真是難說,皇三子也將因此再無回旋余地,只能死死地跟自己綁在一起。
而沈明錚的心里也有另一番打算,那便是捏著南江雪這一軟肋,縱是沒有南懷仁,北地怕也得乖乖地聽從自己的號令。
“如何,南大小姐?可想通了?”看著南江雪,沈明錚心里愈發(fā)歡喜起來,“別再指望老四了,他再想替你說話,也不過就是我案板上的魚肉?!?p> “你——休想!”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南江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瞪著沈明錚。
“衣服都脫了,怎地還如此矜持?”蘇苒苒笑道,“這軟筋散加上迷情香,你還想繼續(xù)做你高高在上的北地大小姐?怕是不一時便會對王爺難舍難離了吧!”
沈明錚哈哈大笑,周圍也是一片放肆的笑聲。
“來人!拿下!”沈明錚揚聲喝道。
“是!”韋氏統(tǒng)領(lǐng)應(yīng)喝一聲,帶了幾個人便大步走上前去。
而緊接著,“啊”地一聲慘叫傳來,韋氏統(tǒng)領(lǐng)的腿被南江雪陡然拽起的長劍直直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韋氏統(tǒng)領(lǐng)怒極,抬腳便狠狠地踹上了南江雪的胸口,南江雪悶哼一聲,一張嘴,一顆藥丸和著血沫被吐了出來。
一抹冷笑掛上了她帶血的唇邊,她的身體驀地竄起,任憑幾把長劍劃傷身體,南江雪向沈明錚徑直迫去。
而就在看到她唇邊漾起的那抹微笑的同時,南山海已大喊一聲“殿下當(dāng)心”,一把推出蘇苒苒,奮力拉住沈明錚向后急退。
血光飛濺,蘇苒苒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任何聲音,便已劍沒入胸。
冷冷抽回長劍,南江雪順手把蘇苒苒的尸體推倒在地,冷冷地看向沈明錚。
女子身姿挺立,面孔森涼,鮮紅的血水順著她手中的長劍流淌下去,在密道里發(fā)出滴滴??的響動。
沈明錚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隨即惱羞成怒,“給我抓住她!留一口氣就行!”
身周的一眾侍衛(wèi)蜂擁而上,狹長的密道里,兵器相撞之聲錚鳴響起,血腥的味道開始不住地蔓延。
南江雪一身薄衫,抵死力戰(zhàn),身上已被刀劍割開了數(shù)個傷口,血流不止。
雖然腳步仍舊虛浮,但那一陣陣的疼痛卻令她的腦子愈發(fā)清明。
一具具尸體在她面前倒下,渾身是血的女子艱難但卻堅定地向沈明錚進逼而去。
“殿下,這女人怕是有些瘋了?!蹦仙胶<眲竦?,“殿下不如把這里交給侍衛(wèi),她藥性難解,又身受重傷,必然撐不了太久。但若此刻狂性發(fā)作,傷了殿下,那……怎生了得?”
“一群沒用的東西!連這樣一個女人都制不??!”沈明錚怒道,拔劍便要親自上前。
“殿下!”南山海一把拉住了沈明錚。這皇三子不知南江雪的厲害,他又怎會不知?
藥力明顯無法將她完全控制,剛剛自己塞進她嘴里的藥丸還被她借勢逼了出來,皇三子若能拿得下她自是皆大歡喜,但凡出了一點紕漏,他們多年的籌謀便徹底付之東流了。
“放開!”沈明錚瞪向他,一張臉已現(xiàn)出了猙獰之色。
“殿下!不可!”看著火把的光亮里,南江雪那雙幾乎赤紅的眼睛,南山海哪里肯放開沈明錚,任憑皇三子如何掙扎怒斥,他只是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
“殿下!”正這時,一名親衛(wèi)氣喘吁吁地從后方跑來,“鷹衛(wèi)!北地的鷹衛(wèi)快殺過來了!”
“什么?!”沈明錚又驚又怒,劈手便將那親衛(wèi)扇了一個跟頭,“不是讓你們解決了他們嗎?幾百人,竟還能讓他們找到這里?!”
“屬下該死!”那親衛(wèi)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但……但那些鷹衛(wèi)都殺紅了眼。殿下還請先行離去,屬下等已通知了虎賁軍,想來他們很快便到,到時定能將那些鷹衛(wèi)盡皆剿殺?!?p> “殿下,咱們先離開這里吧!”南山海急道,“而且,外面是何情境,還得殿下去主持大局?。 ?p> 說話之間,南江雪已再殺三人,混沌的光影里,女子踏著一地尸骸和凌亂的火把,如狂放的嗜血蓮花,令人不寒而栗。
沈明錚一咬牙,轉(zhuǎn)頭跟著那親衛(wèi)大步而去。
※
密道通往的后園此刻已是一片大亂,幾十鷹衛(wèi)正與不斷涌來的皇三子親衛(wèi)激斗,血水到處噴灑,傷兵遍地哀嚎。
這些經(jīng)過最為嚴苛訓(xùn)練的北地鷹衛(wèi),雖然滿身是血,雙眼通紅,卻幾乎不發(fā)出半點聲音。
手中的長劍極盡殘忍,所過之處不是收割了人命,便是會令人終身殘廢,即便身死,也必會與敵人同歸于盡。
當(dāng)這樣一幕瘋狂的場景撞入沈明錚眼瞳之時,這位也算歷經(jīng)沙場的三皇子也不由陡然變色。
“殿下!”又一名軍士飛奔而至,“長怡閣被人圍了!”
“長怡閣?!”沈明錚尚未說話,南山海已叫了起來,“我父親……父親在那!”
“什么人圍的?南江雪帶的鷹衛(wèi)不都在這兒了嗎?”沈明錚喝問道。
“一群黑衣人?!避娛康?,“還有不少同樣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了城中各處!”
“這……怕是國公府暗衛(wèi)!暗衛(wèi)進城了!”南山海變了臉色,邁步便朝長怡閣方向奔去。
“什么暗衛(wèi)?”沈明錚一把抓住南山海。
“殿下,南江雪一定早有準備,這闕城,怕已經(jīng)生了變故!”南山海腳步不停。
與此同時,一批虎賁軍已趕到了后園。
“殺了那些鷹衛(wèi)!不準放走南江雪!”沈明錚喝令一聲,跟著南山海大步而去。
數(shù)百虎賁,明槍亮甲,將鷹衛(wèi)團團圍在了當(dāng)中。
鷹衛(wèi)之中,渾身是血的墨碣向冥犀看了一眼,冥犀點了點頭,兩人雙雙飛身而起,踏過虎賁的肩頭,撲向那密道的后園之門,其他鷹衛(wèi)則一聲暴喝,如狂怒的獅子一般撞進了虎賁的隊伍。
密道的后園門前,一些軍士仍在向里灌入,另一些軍士則挺劍向墨碣和冥犀沖來。
兩人心急如焚,眼中幾欲滴血,尸體在他們面前交疊,但總會有新的面孔不斷涌來。
混戰(zhàn)之間,一具尸體飛來,正正地砸在了朝墨碣舉刀的軍士頭上。
那軍士的腦袋被灌進了脖子,一聲沒吭便躺倒下去,正前方,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拄著一把殘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她微低著頭,身體有些搖晃,長發(fā)傾瀉而下,有紅色的液體不斷從身上、發(fā)梢上滴落下去。
飛翔的鼴鼠
******** 蘇苒苒:我就出來這么一下就死了?我的戲其實還能有很多??!比如跟皇三子曖昧不清啦,成為心狠手辣的女謀士啦,等等等等…… 劇組:哎呀人太多,寫不過來!你安息吧,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