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組揮刀格開弩箭,跳下房梁,便迎面對上了跑馬幫的銅丁,雙方二話不說就是一番激烈廝殺。
交戰(zhàn)雙方累的氣喘吁吁,卻無人受傷。
原來大家都是銅丁,三人組的實力原本要強一點的,但是跑馬幫上的卻是四人,四對三,這下剛好斗個旗鼓相當,誰也干不了誰。
“等一下!”三人組的頭兒一刀逼退跑馬幫,躍后一步,拉出雙方的安全距離,大喊道:“我們無冤無仇,你們?yōu)槭裁匆獨⑽覀???p> 三人組暗自揣度到自己認識二當家,但二當家絕不可能認識自己,突然殺向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所以總要問個明白,方有脫身之策。
“少廢話,配方交出來!”
卻是場外的二當家喝道,他是不會放過三人組的,不管三人組有沒有拿到配方,都必須死,殺人放火,怎么能有目擊證人,跑馬幫雖然行事囂張跋扈慣了,也是有腦子的。
這才是二當家暫時對李由校停手的原因。
言罷,二當家留下兩名銅丁監(jiān)視酒坊,根本不給三人組說話的機會,直接攻了過去。
鐵錘出手,迅如奔雷,三人組當中的一人當即重傷。
“你!”三人組的頭兒怒極,卻只是無能之怒,剩下的兩人對上二當家只有招架之功,全無反手之力,身死殞命只是時間問題。
原本交戰(zhàn)的四名的銅丁自覺退出戰(zhàn)場,分站四位,堵死了三人組可能的逃跑方向。
“跑馬幫安敢滅口,敢做不敢當嗎?這可不是你們跑馬幫一慣囂張跋扈的作風(fēng)!”頭兒罵道,他的左臂已經(jīng)被劃傷,后背也挨了一掌,與自己并肩戰(zhàn)斗的兄弟也已斷了一臂,重傷的那位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了。那頭兒心下大急,不甘心就此喪命,忽然靈光一閃,沖著李由校喊道:“兀那酒坊,我們必須聯(lián)手,否則咱們都得死,跑馬辦事猶如蝗蟲過境,絕無活口!”
“果然認識咱,殺你就沒錯了!”二當家暗道,為自己的決定感到驕傲,手上也不自覺地使出了全力,至于身后的酒坊,有得力屬下盯著,并不是很擔(dān)心。
李由校心里大笑,卻嘴上喝道:“你少挑撥,二當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們,你識相的趕緊把東西交出來,二當家定不會為難你們的?!?p> 然后偷偷地與酒坊各小隊長交流了眼神。
李由校的話也讓跑馬幫的人放松了些警惕。
“你就等著被滅門吧!一群啥也不是的鄉(xiāng)巴佬!”
頭兒低聲咒罵,然后一個大意,耳朵頃刻之間被二當家的掌刀切了下去,鮮血直流,染紅了半邊腦袋,看著頗為猙獰。
“媽的,拼了!”
頭兒暗暗下定決心,伸手探入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用力捏碎,卻是兩粒丹藥,分給自家兄弟吃了一顆,自己也立刻吞了一口。
兩人的氣息瞬間暴漲,竟逼退了二當家一步。
“妖族秘術(shù)!你膽敢勾結(jié)妖族,找死!”
二當家終于找到了一個正當?shù)睦碛?,雖然人族其實也有諸多這種透支生命的秘法,只是為正道所不恥,被打上了邪魔歪道的標簽,然后為了政治正確,讓妖獸背了黑鍋。
“居然還有透支生命提升境界的功法?!崩钣尚8兄饺私M,哦,二人組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氣息卻處于暴漲狀態(tài),“這樣的秘術(shù)撐不了多久,此時正是我們的機會?!?p> “動手!”李由校怒吼一聲,蓄勢待發(fā)的酒坊眾人暴起發(fā)難,弩箭齊出,只兩輪齊射就收割了跑馬幫所有的豆芽。
動手前李由??戳艘槐榕荞R幫的銅丁,個個狀態(tài)在線,而弩箭是對付不了警戒狀態(tài)的銅丁的,即便是只有十來步的距離。
于是李由校果斷轉(zhuǎn)換目標,決定收割小兵,效果著實不錯,跑馬幫的豆芽全完了,弩兵也全啞了。
弩箭射出之時,李由校的三支小隊立刻跟上,按照分配,各自迎戰(zhàn)兩名銅丁,弓弩小隊在后方弩射助拳,一時居然讓跑馬幫亂了分寸。
李由校本打算再來一次雪地戰(zhàn)術(shù),由大力藏身某一隊,來個以強擊弱,最后形成以多打少的局勢,最終取得勝利。
但跑馬幫不愧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六名銅丁雖然經(jīng)過短暫的混亂,但隨即穩(wěn)住了陣腳,居然強弱互補,也組起隊來。
卻是一一三一的隊形對戰(zhàn)李由校的小隊,即一個銅丁對戰(zhàn)李由校的三小隊,一個銅丁對戰(zhàn)李由校的二小隊,三個銅丁對戰(zhàn)李由校的一小隊,一個銅丁殺向弩隊和李由校。
然后瞬間酒坊的六名漢子都掛了彩。
方大力與隊員對視一眼,狠心離開一隊,加入弩隊,立即摘了對方一名銅丁的首級。
然后方大力的一隊被跑馬幫吊著打,短短十息時間,已戰(zhàn)死了三人。
然后方大力和弩隊加入了三小隊,又摘了一名銅丁的首級。
院子里對戰(zhàn)酒坊二隊的那名銅丁,雖然已經(jīng)連續(xù)殺了兩人,將二隊的漢子殺得人人帶傷,卻也不敢托大,當即舍了二隊,與那三名銅丁合兵一處了。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戰(zhàn)斗,酒坊便戰(zhàn)死了六人,除了弩隊,幾乎人人帶傷。
當然跑馬幫更慘,死了兩名銅丁和所有的豆芽。
而跑馬幫的對手卻是一群不懂修煉的鄉(xiāng)巴佬。
看起來酒坊占據(jù)了優(yōu)勢,但是這種優(yōu)勢卻極不穩(wěn)定,現(xiàn)在跑步幫的四銅丁合兵一處,方大力也已經(jīng)暴露,更已無從偷襲了。
“你們敢!”
二當家正與不要命的二人組打得難解難分,見此幾欲吐血,每個銅丁都是幫內(nèi)的寶貴財富,尤其這些銅丁首先忠誠于他,而今晚帶出來的,全是二當家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立身跑馬幫的本錢。
居然折損了大半
二當家安能不氣,當即舍了二人組,也不直奔酒坊眾人,卻殺向李由校。
二人組面臨的壓力為之一泄,全身瞬間輕松了起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讀懂了彼此眼中此時正是機會之意,二人帶上重傷的兄弟,往屋頂輕輕一躍----跑了。
一方膽小如鼠惜惜如金,一方果決狠辣無所顧忌。
酒坊和李由校都危險了。
“???”
李由校腦袋一串問號,事情發(fā)展得太快,怎么自己又成了目標,明明自己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啊。
“跑個錘子啊,你們的丹藥白吃了!”
李由校對著二人逃跑的方向大罵,奶奶的,一顆丹藥只管了兩分鐘的戰(zhàn)斗,真是阝日萎之輩。
酒坊眾漢子對上四銅丁已是極為吃力,方大力更是被重點照顧,無人來得及撤出戰(zhàn)斗救援李由校,全場只有方胡子抽空向二當家射了一箭。
然后二當家把箭還給了他,方胡子的右臂被直接射穿,血流如注。
鐵錘境的一箭之力,恐怖如斯!
距平章酒坊房門之外五十步的地方,有一處院落,院落里有一三丈高的閣樓,閣樓之上,有一老一少,正在黑夜中注視著什么,而所注視的方向赫然便是平章酒坊的院子。
年輕人低聲咒罵,俊俏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一群廢物,連一群普通人都對付不了,真是一群廢物?!?p> 老者不易察覺地輕輕皺了下眉頭,少爺總是暴躁易怒,怎么爭得過大房那邊,又怎么爭得過大少爺。
這時一名小廝上前報信:“少爺,玄甲軍出動了,正往魚米巷而來。”
“玄甲軍?他們一定也是沖著酒坊去的,他們來干什么?”那少爺焦急的來回踱步,旋即輕起紅唇:“讓他們出動,滅了跑馬幫。咱們孫家看上的東西,絕不能落到玄甲軍手里?!?p> 原來這年輕人是太倉豪族孫家三房的四少爺。
四少爺?shù)哪赣H吳氏,是吳家的千金,是四少爺親爹孫尚科的第二任夫人,所以四少爺也是滴出。
孫尚科的第一任夫人雖染病死了,卻留下了三個兒子,皆非泛泛之輩。孫四少自幼與三位哥哥親近,也極受三位哥哥疼愛,更是深受老太君寵愛,自己說的話在孫家很管用,便仿佛產(chǎn)生了某種自己就是家主的錯覺,便心比天高地整天想著坐上家主之位,帶領(lǐng)孫家再創(chuàng)輝煌。
王伯想想就頭疼,便只管護著他,其他的由得去了。
孫四少:“王伯,強奪不成,便只能巧取了?!?p> “少爺既然看上了那酒,配方買來就可以,或者投資入股也行,為何?”
王伯很想問問,你為何要如此折騰?
孫四少:“那群泥腿子不配!”
王伯在心里白了孫四少一眼,現(xiàn)在半路殺出玄甲軍,你又要去趕跑跑馬幫,以拯救者的身份施恩---毛病啊。
“豎子大膽!”
卻是王伯瞧見二當家完全沒有留手地直取李由校胸膛,那一掌下去,李由校非死不可,暴怒的二當家完全忘了其與四少爺?shù)募s定----平章酒坊的當家要留活口
王伯隨意地彈出一顆石子,破空而去,直沖二當家的面門。
二當家的掌距離李由校已不到一寸,眼見李由校就要斃于自己掌下,突然其右邊身子汗毛炸立,危機報警,但二當家調(diào)整體位已經(jīng)不及,只能本能地撤掌回防硬抗。
“啪啪”兩聲,石子擊穿手掌,然后威勢不減,擊中二當家的胸膛,黑夜中漂起一朵血花。
二當家與李由校幾乎同時倒地。
原來,二當家雖然撤了掌,掌風(fēng)卻已先行一步,拍在了李由校的胸膛。
李由校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吐在了胸前。